第二十二章 皎皎剑心
胖胡子看着三人都沉入湖中，微微叹一口气。
身后又有两人赶来，刚好错过这一幕。胖胡子扭头说道：“走吧，都落进死灵湖了。”
“那灵脉未开的小子也落进去了？”
“唉……也不知这两个小儿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进了湖里，恐怕骨头也剩不下。”
落入死灵湖的人还没有活着出来的。
他们又沿着原路往外退了出去……
这湖像是没有浮力，三人都不停地沉下去。
死灵湖的湖水黏重，混沌，分不出是什么色彩，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只有整个林子里那种奇异的压迫感随着湖水越深，也就变得越强。
所有的灵力在死灵湖中都会散去，就算有通天的修为也难以逃出。而更可怕的是神魂也会被湖水溶解，很快散去。
神魂是人生命的根源，人的想法、记忆、生机，包括修为，都依赖着神魂。没有了神魂，人的躯体就如一块干木头一般。
奇怪的是两人暂时还没有死。
月中剑光将杨仙与白琼刺穿，他们的身躯本要被剑气撕裂，却不知为何被死灵湖中的湖水压制，肉体并未完全崩解。
而他们的神魂本要随湖水散去，亦不知为何环绕在剑光周围，聚拢成一团白色的雾气，并未彻底溶解。
月中之剑与死灵湖水似乎有种奇妙的联系。
这种联系让他们的心脏奇迹般还在跳着，但也不会长久。
剑气不能突破湖水的压制，却在两人的体内肆虐，撕裂他们的内脏；湖水不能溶解两人的神魂，那团白色的雾气却在一点一点被冲击，一点点变得更淡。
无论是肉体还是神魂，他们都最多只不过能继续存在片刻。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俩，秦缘也不能，因为他也要死去。
秦缘被胖胡子的箭一箭穿心，血洒湖中，他昏迷过去。
血从胸口汩汩流出，融进了湖水。
神魂也将要逸散。
就算他被救到外面，此时也没有人再能治好这个少年。
他的血已经流了太多。
整个湖水忽然生出了变化！
就像是漆黑的夜空忽然燃放起焰火，又像是鸟雀忽然破壳而出，亦或是沉寂了许久的阴云终于炸响雷霆。
与秦缘血液相融的水忽然翻滚起来，变得流光四溢，五彩缤纷。
死寂的湖水中似乎忽然烧起了野火，升起了巨木，翻滚着浪花……
这异样的色彩无一例外都充斥着生机！
因为这就是灵气！
谁也不会想到象征着寂灭的死灵湖水会化作五行的灵气，而且这灵力是如此之纯粹浓郁，纵使是天下的六灵泉、七宝地中也不会有这样的先天灵气！
秦缘的血还在外流，随着翻滚的灵气弥漫至整个湖中，让整个湖泊也化作五彩。
灵气开始汇聚，灌入秦缘的体内。
他的身上旋起了一道道漩涡，无穷无尽的灵力从他的各个窍穴涌入经脉，汇入丹田。
就像是大海要汇入溪流。
他心口的箭伤不知何时早已痊愈。
他忽然睁开眼。
“啊！”
惨叫声淹没在灵气中！
浓郁的灵气撑破他的经脉，撕裂了他的丹田，这本会让他死去，但其中浓郁的生机又在瞬间将他的伤口愈合，其中的痛苦却像是千万根尖刺不停地扎进他的身体，像是一只只铁锤将他的身体碾得粉碎！
他痛得想要昏过去，可是灵力同时壮大了他的神魂，让他的精神也变得说不出的坚韧。
这并没有让他变得轻松，却让他的知觉变得出奇敏锐，痛觉同样放大了千万倍！
他头一次知道了生不如死的痛是什么感觉。
秦缘还察觉到了杨仙两人，他想要过去查看两人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诺大的湖泊中汇聚的灵气全部灌入他的身体，一次次摧毁和重塑着他的身体，又化成一滴滴的灵液汇聚在丹田。
感通！
他在片刻间已经开了灵脉，达到了感通之境，然而他的丹田却比杨仙当初宽阔了两三倍之多。
灵气还在灌入他的身躯。
他心中渴望着这一切快点结束，因为他忽然察觉到湖底有一种和这狂躁的灵力同样庞大却又无比锋锐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原本是被死灵湖的湖水压制，现在却正要挣脱！
就在此时，他忽然察觉到自己与这天地间有了种冥冥中不可断绝的联系，仿佛自己的一心一念都可以对外界有所改变。
心有所想，天必有所应。
天应！
这是控灵的第二个境界，他已经接连破了两境，但灵气还在汇入他的身体。
他试着放出灵力，这样一来果然舒服了一些，而身上的气息在接着膨胀。
过一阵子，他忽然感觉一切又变得有些不同。
灵气的流动变得有迹可循。
世间处处都有灵力流动，把握了这种轨迹，就把握了千千万万的变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的变化便是五行的变化，他已经可以清晰察觉雨后林间升起的幼苗中孕育的气机，亦可观清烈日灼灼下湖面弥漫起的腾腾水汽将去向何方，他已经可以真正看懂世间的千变万化！
这就是万变！
湖水终于平静下来。
湖水下的气息却接着变得更加躁动，更加锋锐，他低头看去，明明感觉无比的耀眼，却不知什么东西将自己的视线斩去，只剩下漆黑一片。
他看向杨仙二人。
两人贴在一起，身边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将他们包裹，一道剑光从胸口将两人刺穿。
剑光正向他们整个身躯蔓延，没有了湖水，体内的剑气也就要炸裂。
秦缘想要过去两人身旁，但湖底那股气息却将他的身躯困住，像是往前踏出一步就要将他切成碎片。
他忽然察觉到另一件事。
杨仙的胸口似乎与湖底散发着相同的气息。
随着湖底的压迫与伴随而来的阵阵刺痛越来越重，他不得不放出体内的灵力来阻挡。
奇怪的是，灵力笼罩在周身，那气息也就不再冲击着他。
他此时也真正看清了湖底的事物。
这是什么？
他说不清。
似乎只有一道光。
似乎是一团气。
似乎是一颗心的形状。
但是他的心中忽然明白。
这是剑！
看着这把剑，他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无论是湖水还是杨仙二人都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的目中只剩下剑，他的耳中只剩下剑，他的心中也只剩下剑！
没有天地，没有时空，就只有剑！
剑就是唯一！
这把剑升到秦缘面前，盘旋片刻，他心中生出一种无尽的渴望，他想要触碰，想要握紧这把剑。他感觉冥冥之中这把剑正是属于自己的！
但那剑又直冲杨仙心口而去，刺入杨仙的心脏。
他们神魂所形成的白雾也一分为二，回到了两人的身体之中。
秦缘的眼前忽然一黑，失去意识……
身后又有两人赶来，刚好错过这一幕。胖胡子扭头说道：“走吧，都落进死灵湖了。”
“那灵脉未开的小子也落进去了？”
“唉……也不知这两个小儿为什么要这样做，现在进了湖里，恐怕骨头也剩不下。”
落入死灵湖的人还没有活着出来的。
他们又沿着原路往外退了出去……
这湖像是没有浮力，三人都不停地沉下去。
死灵湖的湖水黏重，混沌，分不出是什么色彩，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生气。
只有整个林子里那种奇异的压迫感随着湖水越深，也就变得越强。
所有的灵力在死灵湖中都会散去，就算有通天的修为也难以逃出。而更可怕的是神魂也会被湖水溶解，很快散去。
神魂是人生命的根源，人的想法、记忆、生机，包括修为，都依赖着神魂。没有了神魂，人的躯体就如一块干木头一般。
奇怪的是两人暂时还没有死。
月中剑光将杨仙与白琼刺穿，他们的身躯本要被剑气撕裂，却不知为何被死灵湖中的湖水压制，肉体并未完全崩解。
而他们的神魂本要随湖水散去，亦不知为何环绕在剑光周围，聚拢成一团白色的雾气，并未彻底溶解。
月中之剑与死灵湖水似乎有种奇妙的联系。
这种联系让他们的心脏奇迹般还在跳着，但也不会长久。
剑气不能突破湖水的压制，却在两人的体内肆虐，撕裂他们的内脏；湖水不能溶解两人的神魂，那团白色的雾气却在一点一点被冲击，一点点变得更淡。
无论是肉体还是神魂，他们都最多只不过能继续存在片刻。
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俩，秦缘也不能，因为他也要死去。
秦缘被胖胡子的箭一箭穿心，血洒湖中，他昏迷过去。
血从胸口汩汩流出，融进了湖水。
神魂也将要逸散。
就算他被救到外面，此时也没有人再能治好这个少年。
他的血已经流了太多。
整个湖水忽然生出了变化！
就像是漆黑的夜空忽然燃放起焰火，又像是鸟雀忽然破壳而出，亦或是沉寂了许久的阴云终于炸响雷霆。
与秦缘血液相融的水忽然翻滚起来，变得流光四溢，五彩缤纷。
死寂的湖水中似乎忽然烧起了野火，升起了巨木，翻滚着浪花……
这异样的色彩无一例外都充斥着生机！
因为这就是灵气！
谁也不会想到象征着寂灭的死灵湖水会化作五行的灵气，而且这灵力是如此之纯粹浓郁，纵使是天下的六灵泉、七宝地中也不会有这样的先天灵气！
秦缘的血还在外流，随着翻滚的灵气弥漫至整个湖中，让整个湖泊也化作五彩。
灵气开始汇聚，灌入秦缘的体内。
他的身上旋起了一道道漩涡，无穷无尽的灵力从他的各个窍穴涌入经脉，汇入丹田。
就像是大海要汇入溪流。
他心口的箭伤不知何时早已痊愈。
他忽然睁开眼。
“啊！”
惨叫声淹没在灵气中！
浓郁的灵气撑破他的经脉，撕裂了他的丹田，这本会让他死去，但其中浓郁的生机又在瞬间将他的伤口愈合，其中的痛苦却像是千万根尖刺不停地扎进他的身体，像是一只只铁锤将他的身体碾得粉碎！
他痛得想要昏过去，可是灵力同时壮大了他的神魂，让他的精神也变得说不出的坚韧。
这并没有让他变得轻松，却让他的知觉变得出奇敏锐，痛觉同样放大了千万倍！
他头一次知道了生不如死的痛是什么感觉。
秦缘还察觉到了杨仙两人，他想要过去查看两人的身体，却动弹不得。
诺大的湖泊中汇聚的灵气全部灌入他的身体，一次次摧毁和重塑着他的身体，又化成一滴滴的灵液汇聚在丹田。
感通！
他在片刻间已经开了灵脉，达到了感通之境，然而他的丹田却比杨仙当初宽阔了两三倍之多。
灵气还在灌入他的身躯。
他心中渴望着这一切快点结束，因为他忽然察觉到湖底有一种和这狂躁的灵力同样庞大却又无比锋锐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原本是被死灵湖的湖水压制，现在却正要挣脱！
就在此时，他忽然察觉到自己与这天地间有了种冥冥中不可断绝的联系，仿佛自己的一心一念都可以对外界有所改变。
心有所想，天必有所应。
天应！
这是控灵的第二个境界，他已经接连破了两境，但灵气还在汇入他的身体。
他试着放出灵力，这样一来果然舒服了一些，而身上的气息在接着膨胀。
过一阵子，他忽然感觉一切又变得有些不同。
灵气的流动变得有迹可循。
世间处处都有灵力流动，把握了这种轨迹，就把握了千千万万的变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的变化便是五行的变化，他已经可以清晰察觉雨后林间升起的幼苗中孕育的气机，亦可观清烈日灼灼下湖面弥漫起的腾腾水汽将去向何方，他已经可以真正看懂世间的千变万化！
这就是万变！
湖水终于平静下来。
湖水下的气息却接着变得更加躁动，更加锋锐，他低头看去，明明感觉无比的耀眼，却不知什么东西将自己的视线斩去，只剩下漆黑一片。
他看向杨仙二人。
两人贴在一起，身边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将他们包裹，一道剑光从胸口将两人刺穿。
剑光正向他们整个身躯蔓延，没有了湖水，体内的剑气也就要炸裂。
秦缘想要过去两人身旁，但湖底那股气息却将他的身躯困住，像是往前踏出一步就要将他切成碎片。
他忽然察觉到另一件事。
杨仙的胸口似乎与湖底散发着相同的气息。
随着湖底的压迫与伴随而来的阵阵刺痛越来越重，他不得不放出体内的灵力来阻挡。
奇怪的是，灵力笼罩在周身，那气息也就不再冲击着他。
他此时也真正看清了湖底的事物。
这是什么？
他说不清。
似乎只有一道光。
似乎是一团气。
似乎是一颗心的形状。
但是他的心中忽然明白。
这是剑！
看着这把剑，他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无论是湖水还是杨仙二人都消失在他的视线。
他的目中只剩下剑，他的耳中只剩下剑，他的心中也只剩下剑！
没有天地，没有时空，就只有剑！
剑就是唯一！
这把剑升到秦缘面前，盘旋片刻，他心中生出一种无尽的渴望，他想要触碰，想要握紧这把剑。他感觉冥冥之中这把剑正是属于自己的！
但那剑又直冲杨仙心口而去，刺入杨仙的心脏。
他们神魂所形成的白雾也一分为二，回到了两人的身体之中。
秦缘的眼前忽然一黑，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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