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王牌铁骑（十）
第二天的太阳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早。
洗漱，早餐。
虽说时日尚短，我感觉已是习惯了琳芝的“早起服务”，因为今天我起得比她早。
早餐桌上，我的饭碗依旧和琳芝的是一套，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十字结花纹。
从它被更换的第一天起，我便开始抗议，因为琳芝对此毫不在意，我的抗议无效，被玛丽奶奶无情驳回。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出现在床头的相框，里面是琳芝的照片，有她穿着学府制服的，有她穿着靓丽衣衫的……还有穿着睡衣的。
我扔了它不合适，摆着它不合适，最后只能收起来还给琳芝。
琳芝十分通情达理，既没有大骂一声猥琐君子顺便给我来上一巴掌，也没有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她像是回收正常物品一样收下了照片。
她笑着谢谢我的时候，那种通情达理的知性，嘶，我还真有点喜欢上她的感觉——
要是她没有摆出那个笑容来要我的同期照片就好了。
她要也好，不要也罢，其实我也没那种照片，真是可怜了她的小算盘。
“我可不喜欢我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话说昨天的那个，那算是“告白”吧。
这个词还是我看了不少恋爱学的书的出来的结论，我接触的少，不太理解。
但想起她掏出册子时吃瘪的样子，一抹笑容已然出现在我脸上。
【大早上的，咳咳，爽朗的清晨，站在少女门前一声不发且脸上泛起恶心笑容的小先生是想对琳芝做什么呀？】
穿着还算整齐的琳芝对着我说。
眼角挂着打哈欠导致的残泪，几根头发翘起了一个诡异的钝角，未经梳洗打扮的琳芝有种半成熟的感觉，也很养眼。
结合她衣服的褶皱猜想，这家伙不会睡姿很差吧。
【在想什么呢，恶心的欲望都溢满了！】
琳芝躲进了门口，“啪”一声关上了门。
【等等等等，我一会儿就去吃饭，不用你来叫我啦。】
我什么都没说，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完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上一个给我这种体验的人还是灰光哥。
“你要不要跟我走，要走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跟我走还有吃的，今天吃啥呢……”
我能做什么？听话吧。
我一直认为自己时被驱动的人，被想活着的念头驱动，被替灰光复仇驱动，被任务驱动，被责任驱动，被恋爱驱动又会怎么样呢？我不由得也期待起来。
我配拥有这份期待吗？我看着眼前的门。
眼前的门轻易就能推开，但我没有。
【小先生，今天要做什么？】
琳芝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活泼却不跳脱。
我能感觉到活泼与稳重二相表现在这个少女身上。
【学习，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我用过来人的语气回复道。
【要学到什么时候？】
【能学一点是一点。】
【也就是说学不完了？】
【那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权当你接受了。】
我回头看了眼她，就一眼，没多看。
琳芝·尤金·露蒂，根据茜缇哥的说法，这个少女掌握的医疗与人体生理学识完全足够她在任何一所学序的医学院中毕业并拿到一等学士资格。
这也侧面说明琳芝从懂事起就已经进行系统化的学习了，高压学习。她的战地医疗水平也很高，在模拟测试中，止血包扎不仅精准而且迅速，甚至截肢相关的手术要领也很熟悉，疑似经历过实战。
在医疗特化的机械助手韦罗斯帮助下，消杀缝合等尚且不论，她甚至可以针对性地进行难度系数很高的外科手术。
现在她娇小可爱的样子真的很迷惑人。
【小先生想食言不成？！你答应不躲着我的。】
琳芝停住脚步，不走了。
【那课程我也听不太懂，我是个鼓捣机械的又不是医生，这怎么能算躲呢？你想啊，今早是不是我去叫你起床吃饭了。】
【和那没关系，你又没进行什么重要到不能陪我的项目。】
琳芝的语气很特殊，明明是带有怒气怨气的句子，在她口中仿佛在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情感倾向。
【约定是我不会躲着你，如果你是担心我找其他女孩的话，请不必担心，这里没有和我同龄的女孩。】
我没有说什么劝学的话，毕竟我没资格那么说她。
学着她的语气，我尝试了下俏皮一点的表述。
好像，这并未让她舒心——
【继“极下品猥琐绅士”后又多出自恋狂了吗……，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我。】
【我今天有哪里惹到你了吗，琳芝小姐？】
【不，你很好呀，体贴地站在我门口，明智地不陪我上课，一天的好心情都是你给的呢。】
【那就好，谢谢你的夸奖，我会再接再厉。】
之后她被我成功“托管”，而我因为某人的小报告午餐及其清淡。
“这也算欺负她吗！”我向玛丽奶奶这样抗议。
“一天都不愿意陪人家你还有理了！”奶奶这么回答。
嗯？我没理吗？
琳芝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奶奶你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面对一个要远行的人您就这么……这么无情，真的好吗。
也好也好，现在的惩罚都不算什么，毕竟我可是要“撇下她”“出去浪”好久的人。
琳芝和韦罗斯都要留在露茹，支开她的理由我都想好了，即韦罗斯的升级。
我们为韦罗斯准备的升级在自动化与医学扫描上，虽然提升后的韦罗斯将比原来至少重一倍（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白月花的自修复医护组件“恩典”，没有被获准安装。
韦罗斯的三枚冥月芯片存在一定的故障，语音模块和悬浮模块无法工作，很遗憾，对于这种遗落科技我们还没有修复的手段，能排查出原因就已经是目前技术水平的极限了。
但即便如此，韦罗斯依旧是正统的机械助手，琳芝是大司祭使者这件事可信度很高。
那就更不可能让她离开露茹，她必须安安全全地呆在这儿。
这不能算作躲着她吧，这可是公事公办。
如果她真有什么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这段时间也足够她处理好了。
我们两个的关系到底何去何从，等我回来再慢慢说吧。
……我会想她吗？不知道。
大概率，嗯，不会。
……有可能，嗯，会。
荒芜区，四号补给哨站。
【我很高兴有机会能与大家共事，在这里相识。】
【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如你们所见，传闻中的“灰蛊”确实是个年轻的混蛋。】
【我不想多做任何说明，也没有照顾你们情绪的必要。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我也不便多问，但作为你们的战地指挥，我想说的是，不要因为此次任务的目标是沙虫而非上战场厮杀便松散懈怠。】
【那个臭屁的家伙是小灰吗？】
琳芝边摆弄着自己的“作战服”边向身旁的人问到。
粗纱的高密度让布料厚重，贴紧的感觉让琳芝感到些许不适，她还不能完全适应裤装。
【呵呵，露蒂家的小姑娘，你猜的没错，就是他，不如说是更有人情味儿的小灰。】
挎着刻有三照花图案小箱子的妇女回答了琳芝。
【是这样吗？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浅薄啊……】
琳芝表现得有些失落。
【不，你很了解他了，你只是不知道他过往的经历，而这些需要你向他本人询问了。】
妇女摸了摸琳芝的头。
【还是很感谢您，洛洛苏女士，谢谢您说服了玛丽奶奶。】
琳芝没有抗拒洛洛苏的抚摸。
不久前，她的头发已经被这个“能称之为和蔼本身”的妇女摆弄了至少半个小时。
这个过程没有丝毫不适，身后的这位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没有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不安，两人畅聊天地，反而让她有了回到家乡的感觉，那种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自己最感兴趣的游记书籍的感觉。
【已经叫上奶奶了吗？你们的感情可真不错。但即便没有我，玛丽最后也会同意你来的，她能透露给你此行信息的时候，结局就注定好了——我帮你是因为你的本身的能力，可别想着偷懒哦。】
【嘿嘿，那是我的荣幸啦，话说真不知道小灰在指挥车上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会觉得很头疼，你加上隔壁那位能给他吓一大跳。】
眼前换上一身广屿特色服饰，挎着金属箱子的少女活脱脱是自己翻版，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洛洛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洛洛苏女士的也是医特机械助手吗？】
琳芝这时指了指洛洛苏的挎箱，那个挎箱比她的大了一圈，外表并未和自己的一样散发着金属光泽，而是被一种类似生物甲壳的东西覆盖，前后印着两种花纹。
【你说这个么，不是哦，不如说是你的机械助手被特意改造成“女武神”的模样。】
【携带式战地医疗装备“女武神的庇护”，简称女武神，是在葬铃之灾的中期被三照花医护会研制出的设备，因为是来自灰色地带的非官方组织，所以选择回援皇都的三照医疗人员一直没得到应有的认可，她们带回去的几部女武神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洛洛苏的手拂过她的挎箱，脸上闪过怀念之色。
九岛的人有多少人能明白着灰色地带的人也存在着智慧呢……
【你的机械助手也算是圆了某个老友的心愿，玛丽还真是会给人找事儿做，所有人都让她和那个眼镜男弄得团团转啊。】
【什么？】琳芝眨眨眼不解地问道。
【没事，对了关于它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琳芝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指着“女武神”上的花纹开口问道：
【我的机械助手韦罗斯被小灰他们拿去升级后，透射模块外的花纹是白月花的样子——嗯，是我要求保留下来的——和您的那个前侧花纹一样，但另一侧那个标志，我能看出也是某种花……】
洛洛苏将挎箱子转了一圈，指着琳芝所说的标志感慨道：
【是三照花的标志。】
【真的是三照花啊，可为什么是三瓣的，而不是五瓣？】
三照花的花型并不可爱，突出的花瓣过于细长，边缘还有裂口，此外没有什么香味，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其果实甜度很高，以其果实原酿的三照酒在九岛都很有市场，但那都是五瓣的三照花，琳芝从没见过三瓣的三照花。
【因为三照花会根据环境状况花开三瓣或五瓣，五瓣的三照花果实甜度极高，是灰色地带糖的主要来源，而三瓣的三照花结出果实中有高浓度的乙醇与消毒作用极好的三照素，于是久而久之，三照花成为了灰色地带上所有救助组织的标志。】
听罢琳芝的疑惑陡增，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学过，甚至都没听过这些对吧？】
洛洛苏看着琳芝的双眼。
【灰色地带的几座要塞城市与其辐射的周边居住地带能够稍好一些，此外的灰土上尽是死亡的气息，而“救助组织”的种东西，就是无聊的作秀罢了。】
琳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一句话划开了这方土地伤疤的女人。
恰巧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呵呵，陈年的旧事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吧。】
温和的笑容重新回到了洛洛苏脸上，她揉了揉琳芝的脸蛋。
三瓣三照花的果实不会种出新的三照花。
它仅仅是为了活着而生长，为了留下点什么而开花结果。
【请进。】
洛洛苏摸了摸有些褪色的三照花标志，将挎箱扶正。
“女武神”前侧雪白的白月花标志正对着打开的大门，正对着门口照进的光。
【最后，记住了，保持好通讯，生死关头之际，不要求神，求我。】
洗漱，早餐。
虽说时日尚短，我感觉已是习惯了琳芝的“早起服务”，因为今天我起得比她早。
早餐桌上，我的饭碗依旧和琳芝的是一套，同样的大小，同样的十字结花纹。
从它被更换的第一天起，我便开始抗议，因为琳芝对此毫不在意，我的抗议无效，被玛丽奶奶无情驳回。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出现在床头的相框，里面是琳芝的照片，有她穿着学府制服的，有她穿着靓丽衣衫的……还有穿着睡衣的。
我扔了它不合适，摆着它不合适，最后只能收起来还给琳芝。
琳芝十分通情达理，既没有大骂一声猥琐君子顺便给我来上一巴掌，也没有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她像是回收正常物品一样收下了照片。
她笑着谢谢我的时候，那种通情达理的知性，嘶，我还真有点喜欢上她的感觉——
要是她没有摆出那个笑容来要我的同期照片就好了。
她要也好，不要也罢，其实我也没那种照片，真是可怜了她的小算盘。
“我可不喜欢我的男人心里有别的女人”，话说昨天的那个，那算是“告白”吧。
这个词还是我看了不少恋爱学的书的出来的结论，我接触的少，不太理解。
但想起她掏出册子时吃瘪的样子，一抹笑容已然出现在我脸上。
【大早上的，咳咳，爽朗的清晨，站在少女门前一声不发且脸上泛起恶心笑容的小先生是想对琳芝做什么呀？】
穿着还算整齐的琳芝对着我说。
眼角挂着打哈欠导致的残泪，几根头发翘起了一个诡异的钝角，未经梳洗打扮的琳芝有种半成熟的感觉，也很养眼。
结合她衣服的褶皱猜想，这家伙不会睡姿很差吧。
【在想什么呢，恶心的欲望都溢满了！】
琳芝躲进了门口，“啪”一声关上了门。
【等等等等，我一会儿就去吃饭，不用你来叫我啦。】
我什么都没说，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完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
上一个给我这种体验的人还是灰光哥。
“你要不要跟我走，要走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跟我走还有吃的，今天吃啥呢……”
我能做什么？听话吧。
我一直认为自己时被驱动的人，被想活着的念头驱动，被替灰光复仇驱动，被任务驱动，被责任驱动，被恋爱驱动又会怎么样呢？我不由得也期待起来。
我配拥有这份期待吗？我看着眼前的门。
眼前的门轻易就能推开，但我没有。
【小先生，今天要做什么？】
琳芝蹦蹦跳跳地跟在我身后，活泼却不跳脱。
我能感觉到活泼与稳重二相表现在这个少女身上。
【学习，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我用过来人的语气回复道。
【要学到什么时候？】
【能学一点是一点。】
【也就是说学不完了？】
【那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我权当你接受了。】
我回头看了眼她，就一眼，没多看。
琳芝·尤金·露蒂，根据茜缇哥的说法，这个少女掌握的医疗与人体生理学识完全足够她在任何一所学序的医学院中毕业并拿到一等学士资格。
这也侧面说明琳芝从懂事起就已经进行系统化的学习了，高压学习。她的战地医疗水平也很高，在模拟测试中，止血包扎不仅精准而且迅速，甚至截肢相关的手术要领也很熟悉，疑似经历过实战。
在医疗特化的机械助手韦罗斯帮助下，消杀缝合等尚且不论，她甚至可以针对性地进行难度系数很高的外科手术。
现在她娇小可爱的样子真的很迷惑人。
【小先生想食言不成？！你答应不躲着我的。】
琳芝停住脚步，不走了。
【那课程我也听不太懂，我是个鼓捣机械的又不是医生，这怎么能算躲呢？你想啊，今早是不是我去叫你起床吃饭了。】
【和那没关系，你又没进行什么重要到不能陪我的项目。】
琳芝的语气很特殊，明明是带有怒气怨气的句子，在她口中仿佛在陈述事实，没有任何情感倾向。
【约定是我不会躲着你，如果你是担心我找其他女孩的话，请不必担心，这里没有和我同龄的女孩。】
我没有说什么劝学的话，毕竟我没资格那么说她。
学着她的语气，我尝试了下俏皮一点的表述。
好像，这并未让她舒心——
【继“极下品猥琐绅士”后又多出自恋狂了吗……，还真是多灾多难啊，我。】
【我今天有哪里惹到你了吗，琳芝小姐？】
【不，你很好呀，体贴地站在我门口，明智地不陪我上课，一天的好心情都是你给的呢。】
【那就好，谢谢你的夸奖，我会再接再厉。】
之后她被我成功“托管”，而我因为某人的小报告午餐及其清淡。
“这也算欺负她吗！”我向玛丽奶奶这样抗议。
“一天都不愿意陪人家你还有理了！”奶奶这么回答。
嗯？我没理吗？
琳芝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了，奶奶你可是什么都知道的。
面对一个要远行的人您就这么……这么无情，真的好吗。
也好也好，现在的惩罚都不算什么，毕竟我可是要“撇下她”“出去浪”好久的人。
琳芝和韦罗斯都要留在露茹，支开她的理由我都想好了，即韦罗斯的升级。
我们为韦罗斯准备的升级在自动化与医学扫描上，虽然提升后的韦罗斯将比原来至少重一倍（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白月花的自修复医护组件“恩典”，没有被获准安装。
韦罗斯的三枚冥月芯片存在一定的故障，语音模块和悬浮模块无法工作，很遗憾，对于这种遗落科技我们还没有修复的手段，能排查出原因就已经是目前技术水平的极限了。
但即便如此，韦罗斯依旧是正统的机械助手，琳芝是大司祭使者这件事可信度很高。
那就更不可能让她离开露茹，她必须安安全全地呆在这儿。
这不能算作躲着她吧，这可是公事公办。
如果她真有什么其他需要处理的事情，这段时间也足够她处理好了。
我们两个的关系到底何去何从，等我回来再慢慢说吧。
……我会想她吗？不知道。
大概率，嗯，不会。
……有可能，嗯，会。
荒芜区，四号补给哨站。
【我很高兴有机会能与大家共事，在这里相识。】
【对于这里的大多数人，如你们所见，传闻中的“灰蛊”确实是个年轻的混蛋。】
【我不想多做任何说明，也没有照顾你们情绪的必要。大家各自有各自的任务，我也不便多问，但作为你们的战地指挥，我想说的是，不要因为此次任务的目标是沙虫而非上战场厮杀便松散懈怠。】
【那个臭屁的家伙是小灰吗？】
琳芝边摆弄着自己的“作战服”边向身旁的人问到。
粗纱的高密度让布料厚重，贴紧的感觉让琳芝感到些许不适，她还不能完全适应裤装。
【呵呵，露蒂家的小姑娘，你猜的没错，就是他，不如说是更有人情味儿的小灰。】
挎着刻有三照花图案小箱子的妇女回答了琳芝。
【是这样吗？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很浅薄啊……】
琳芝表现得有些失落。
【不，你很了解他了，你只是不知道他过往的经历，而这些需要你向他本人询问了。】
妇女摸了摸琳芝的头。
【还是很感谢您，洛洛苏女士，谢谢您说服了玛丽奶奶。】
琳芝没有抗拒洛洛苏的抚摸。
不久前，她的头发已经被这个“能称之为和蔼本身”的妇女摆弄了至少半个小时。
这个过程没有丝毫不适，身后的这位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没有给她带来一丝一毫的不安，两人畅聊天地，反而让她有了回到家乡的感觉，那种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自己最感兴趣的游记书籍的感觉。
【已经叫上奶奶了吗？你们的感情可真不错。但即便没有我，玛丽最后也会同意你来的，她能透露给你此行信息的时候，结局就注定好了——我帮你是因为你的本身的能力，可别想着偷懒哦。】
【嘿嘿，那是我的荣幸啦，话说真不知道小灰在指挥车上看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呢。】
【他会觉得很头疼，你加上隔壁那位能给他吓一大跳。】
眼前换上一身广屿特色服饰，挎着金属箱子的少女活脱脱是自己翻版，看着她俏皮的样子，洛洛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从前。
【洛洛苏女士的也是医特机械助手吗？】
琳芝这时指了指洛洛苏的挎箱，那个挎箱比她的大了一圈，外表并未和自己的一样散发着金属光泽，而是被一种类似生物甲壳的东西覆盖，前后印着两种花纹。
【你说这个么，不是哦，不如说是你的机械助手被特意改造成“女武神”的模样。】
【携带式战地医疗装备“女武神的庇护”，简称女武神，是在葬铃之灾的中期被三照花医护会研制出的设备，因为是来自灰色地带的非官方组织，所以选择回援皇都的三照医疗人员一直没得到应有的认可，她们带回去的几部女武神也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洛洛苏的手拂过她的挎箱，脸上闪过怀念之色。
九岛的人有多少人能明白着灰色地带的人也存在着智慧呢……
【你的机械助手也算是圆了某个老友的心愿，玛丽还真是会给人找事儿做，所有人都让她和那个眼镜男弄得团团转啊。】
【什么？】琳芝眨眨眼不解地问道。
【没事，对了关于它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琳芝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指着“女武神”上的花纹开口问道：
【我的机械助手韦罗斯被小灰他们拿去升级后，透射模块外的花纹是白月花的样子——嗯，是我要求保留下来的——和您的那个前侧花纹一样，但另一侧那个标志，我能看出也是某种花……】
洛洛苏将挎箱子转了一圈，指着琳芝所说的标志感慨道：
【是三照花的标志。】
【真的是三照花啊，可为什么是三瓣的，而不是五瓣？】
三照花的花型并不可爱，突出的花瓣过于细长，边缘还有裂口，此外没有什么香味，唯一值得称道的是其果实甜度很高，以其果实原酿的三照酒在九岛都很有市场，但那都是五瓣的三照花，琳芝从没见过三瓣的三照花。
【因为三照花会根据环境状况花开三瓣或五瓣，五瓣的三照花果实甜度极高，是灰色地带糖的主要来源，而三瓣的三照花结出果实中有高浓度的乙醇与消毒作用极好的三照素，于是久而久之，三照花成为了灰色地带上所有救助组织的标志。】
听罢琳芝的疑惑陡增，为什么……
【为什么你没有学过，甚至都没听过这些对吧？】
洛洛苏看着琳芝的双眼。
【灰色地带的几座要塞城市与其辐射的周边居住地带能够稍好一些，此外的灰土上尽是死亡的气息，而“救助组织”的种东西，就是无聊的作秀罢了。】
琳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一句话划开了这方土地伤疤的女人。
恰巧此时传来了敲门声。
【呵呵，陈年的旧事了，有时间我们再聊吧。】
温和的笑容重新回到了洛洛苏脸上，她揉了揉琳芝的脸蛋。
三瓣三照花的果实不会种出新的三照花。
它仅仅是为了活着而生长，为了留下点什么而开花结果。
【请进。】
洛洛苏摸了摸有些褪色的三照花标志，将挎箱扶正。
“女武神”前侧雪白的白月花标志正对着打开的大门，正对着门口照进的光。
【最后，记住了，保持好通讯，生死关头之际，不要求神，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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