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两个选择
“宿龙者？”
查尔斯咀嚼着这一个词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宿龙者，根据字面意思来解释，就是体内寄宿着巨龙的灵魂，并且并不是如今在新纪还能偶尔搜寻到身影的亚龙类，而是真真正正的纯血巨龙。”
“在能够搜集到的各种关于旧纪的传说之中，有一个不容置疑的共同点，那就是巨龙曾是这片大陆的主人。司掌各种神奇力量的巨龙成为了大陆上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许多国家与种族在巨龙的庇护下发展，虽然位于顶点的那些与神明比肩的巨龙未必会将目光投向这些弱小的种族，但是它们的子代却实实在在的影响了整个旧纪大陆上的历史。”
“时至今日，关于巨龙的神话传说依旧流传在大陆上的每个角落。”
“然而，在那个新纪开始前充满混乱的黑暗年代中，巨龙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如今在人类社会中所遗留的，不过是次代种中的次代种，空留着一丁点巨龙血脉的亚龙与飞龙们。”
“但仅仅只是这一丁点的血缘关系，飞龙与亚龙们也足以成为威胁人类生存中最危险的那一种。由此，你应该可以想象纯血的巨龙们将会拥有何种程度的强大。”
“同理，成为宿龙者的适格者天生便可以驾驭来自巨龙的力量，他们有着足以撕裂一切防御的利爪，以及坚不可摧的鳞片，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是适格者中顶级的存在。”
“并且，在宿龙者极端愤怒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进行短暂的龙化，龙化后的宿龙者更是几乎无人可以阻挡，更别提宿龙者天生拥有源于巨龙的出色的魔法才能，这导致他们几乎不存在明显的短板。”
“……这不是好事吗？”
查尔斯正欲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却看到了阿诺德严肃的眼神，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恐怕并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阿诺德紧接着便说道：“如果只是这样，宿龙者毫无疑问都会成为每个国家争抢的对象，但是，宿龙者本身也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你知道铁王国的历史吗？”
“知道一点，它是新纪开始之初整个东大陆上最为强盛的国家，并且还曾经发起过席卷整个东大陆的战争，但是在铁王国即将击溃它最为顽强的几个对手，彻底成为统领整个东大陆的霸主之时，它的都城却在一夜之间被毁灭了。”
“至于原因，抱歉，我了解的并不够清楚。”
查尔斯老老实实的回答。
“嗯。”阿诺德轻微的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对于铁王国都城一夜之间毁灭的原因，学界的学者们全都众说纷纭，有人说铁王国的都城是毁于流星坠落，也有人说是铁王国所建都的山峰实际上是一座休眠已久的活火山，是火山爆发毁掉了那座雄伟的王城。”
“他们都是根据铁王国王都遗址被焚烧殆尽后的惨状所下达的判断。”
“但是真相并非如此，实际上，根据多国秘密部队的联合调查，铁王国的都城毁灭于一条巨龙的袭击。”
“根据幸存者的描述，那不是什么飞龙或者是亚龙，而是真真正正的，活着的纯血红龙！”
“那条愤怒的纯血红龙出现后第一时间就将它愤怒的火焰倾洒向了铁王国的王宫，那座据说永不陷落的不灭堡垒。”
“由黑晶矿所强化的王宫外墙在红龙的火焰下只坚持了短短数分钟，那副火烧王城的景象在所有幸存者的心中都成为了永恒的噩梦。”
“毁灭的烈焰持续了七天七夜，将那颗大陆最耀眼的城市给彻底烧成了灰烬，就连铁王国建都的科特尔山都被融化了一半。从此，永不暗淡的黑珍珠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之中，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整个铁王国的正统王室。”
“在知情者的记述中，那场灾难被命名为——燃烧之夜。”
阿诺德讲完后微微停顿了片刻，而查尔斯对这个强盛帝国一夜之间覆灭的悲壮故事也有所触动，但他并没有沉浸其中，因为他知道，阿诺德可绝不仅仅是为了给他讲历史故事而说这个的。
参考他说的铁王国都城毁灭于一条红龙的袭击，查尔斯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许猜测。
“铁王国都城的毁灭其实是因为宿龙者？”
“嗯，不错。”阿诺德略为赞扬的点了点头：“这就又要牵扯到铁王国所发起的那场席卷大陆的战争的原因了。”
“新纪168年，初代宿龙者隆巴特.伊利亚特在铁王国觉醒，在他成为宿龙者后短短几年，他就成为了整个铁王国最为强大的勇士，正是因为有了这份超越规格的武力，原本就国力强大的铁王国王室终于不再按捺自己的野心，悍然发动了那场牵扯着十数个国家的战争。”
“在战场之上，隆巴特可谓是所向无敌，没有任何一个骑士能够正面接的下隆巴特的一剑，也没有任何一个法师能够突破隆巴特的防御。而他极端愤怒时所吐出的烈焰，足以将要塞的城墙都融为灰烬。”
“在最早流传的颂扬隆巴特的诗歌里，流浪诗人们还幻想着这就是人类窃取巨龙力量的途径。”
“大陆诸国们都忌惮于隆巴特的力量，无数强大的暗杀者与刺客们都被前仆后继的派往了铁王国，以期将这个可怕的怪物杀死，然而，这些人都在铁王国的境内失去了消息，而隆巴特依旧强健的活跃于战场之上。”
“正当所有人都因为隆巴特与铁王国的强大而哀叹和恐惧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阿诺德再度凝视起了墨离，这样的氛围使得查尔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宿龙者隆巴特与那条袭击铁王国都城的红龙又是什么关系？”
阿诺德又凝视了查尔斯一阵，缓缓的说道：“你应该能猜得到，那条一夜之间就将铁王国王室乃至王都都尽数毁灭的红龙正是隆巴特所变成的。”
“什……么？”查尔斯的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当阿诺德亲口将这个答案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能确定那条红龙就是隆巴特变成的？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呵……”阿诺德难得的流露出了情绪，冷笑了一声：“千年之前的调查者们的确也提出过类似的疑问，比如红龙是否是愤怒于人类胆敢窃取龙的力量，对铁王国降下了惩罚，或者是隆巴特体内的龙之伟力吸引来了那条巨龙。”
“但是无论是某些幸存的目击者的证言，还是利用某些特殊的遗物的能力所提取的线索，都将所有的证据指向了隆巴特，这位铁王国曾经的第一战士。”
“这……”查尔斯张了张嘴，久久没能说出话来，最终，他缓缓的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隆巴特作为铁王国的战争英雄，国王亲封的世袭伯爵，究竟为什么要反过来毁灭自己的祖国？”
“对于这个疑问，不知有多少代的研究人员们对此争论不休。”
“有人说是隆巴特自恃自身的强大力量，有了超越自身地位的野心，而他膨胀的野心与王室发生了碰撞，导致他一怒之下毁掉了铁王国。”
“也有人说隆巴特对无止境的战争产生了厌倦，对铁王国的贪婪感到了失望，为了终止战争，他亲手毁灭了自己的祖国。”
“总之，这些猜测都有着致命的缺陷，毕竟，自从燃烧之夜过后，再没人能够寻找得到隆巴特的踪迹，而这位名享大陆的战士也仿佛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这样的疑问困惑了大陆诸国千年之久，但在千年之后，经历过数次宿龙者诞生的国家高层们才终于明白，那场铭刻于大陆历史上的惨剧是由宿龙者本身的失控所造成的。”
“失控？”
“对，失控。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了，宿龙者的体内寄宿着巨龙的灵魂。”
“既然宿龙者能够以人类之躯借用巨龙的力量，那么龙的灵魂就未必不能侵蚀宿龙者作为人的部分。”
“两千多年以来，大陆上一共产生了十七位宿龙者，而这十七名宿龙者无一例外，在他们生命的末期，造成了足以记录在各国历史中的灾难。”
“而这些灾难的起因全部都是宿龙者再也无法维持住作为人类的形体，以龙的姿态肆意毁灭着他们周围的一切。”
“上一代也就是第十七代的宿龙者出现在七十年前的教国博特朗，在他暴走失控的时刻，教国的高端战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倾巢而出，十二圣堂出动了八位，八名大审判官出动了六位，再加上三千名惩戒军辅助镇压才勉强将其在完全龙化之前消灭。”
“至今前代宿龙者亚当斯半龙化的遗体还被存放在圣堂深处，只有枢机主教以上的职位才有权限打开封印。”
“即便如此，教国方面也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圣城近乎半个城区的毁灭，一千多名惩戒军的牺牲和三名高级圣堂加上两名大审判官的陨落，这般创伤直到现在教国还对其记忆犹新。”
“而你，查尔斯.卓根，你是第十八个。”
“……”
听到这一个又一个的秘闻从阿诺德的口中说出，查尔斯的背后不知不觉中溢满了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刚开始得知自己是什么宿龙者的时候，查尔斯本来还以为自己作为穿越者，果然是主角光环傍身，一来便被送了个顶级职业。
然而，阿诺德后面的话语才让他意识到，他这哪是什么主角光环，这明明是开局就被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上！他还完全不知道这个定时炸弹究竟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十七代宿龙者，每一代都以失控为告终，查尔斯可没有自信觉得自己就一定能够摆脱这个厄运。
宿龙者这个身份并不是什么祝福，而是一个诅咒，并且这诅咒爆发的瞬间还会带来严重的灾难，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对待查尔斯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被进行了拘押监视。
想到这里，查尔斯突然感到了一份严重的违和感，如果他的情况真的像阿诺德说的那么严重的话，那么他之前所遭受的对待未免也太过温柔了一些。
查尔斯当即坐直身子，看向了阿诺德：“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放我自由？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那我现在绝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面对查尔斯的质问，阿诺德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平静的继续陈述。
“你说的情况，早就有国家做过尝试，在第六代宿龙者诞生后，东大陆诸国对于宿龙者会失控造成严重灾难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于是那个国家在宿龙者刚刚诞生的第一时间便将其关押在了重狱之中，一边研究宿龙者的力量的秘密，一边对其进行严格监管。”
“然而，这样的行为反而加速了巨龙灵魂对宿龙者人性的侵蚀，仅仅只过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第六代宿龙者便在地下牢狱之中失控完全龙化，其造成的后果不仅仅是地下密牢的完全毁灭和狱中人员的全部死亡，还连带着牢狱所在一整座城市的毁灭。”
“后来，研究者们又总结出了负面的情绪，以及超量的使用力量都会导致宿龙者向着失控深渊加速前行。并且，宿龙者每一次的龙化都会加深巨龙灵魂对其自身的侵蚀，这是一个完全无法逆转的过程，龙类的特征总会变得越来越明显，宿龙者总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类，就像一个无法挣脱的诅咒。”
“……”
看到查尔斯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再言语，阿诺德又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下桌面。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加入我们，成为霍恩市肃清者小队的一员，完成任务的同时并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当然，偶尔会有王城或者其他地方的研究员过来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和研究。但是你平时依然能够过普通人的生活，并且不用离开霍恩市。”
“二，接受上层的调遣，前往王城依鲁盖尔，到那里之后你的一切都会由上层进行安排，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权对此提出异议，到时候你有可能一直待在研究所里接受研究，你选择哪一个？”
查尔斯咀嚼着这一个词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宿龙者，根据字面意思来解释，就是体内寄宿着巨龙的灵魂，并且并不是如今在新纪还能偶尔搜寻到身影的亚龙类，而是真真正正的纯血巨龙。”
“在能够搜集到的各种关于旧纪的传说之中，有一个不容置疑的共同点，那就是巨龙曾是这片大陆的主人。司掌各种神奇力量的巨龙成为了大陆上犹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许多国家与种族在巨龙的庇护下发展，虽然位于顶点的那些与神明比肩的巨龙未必会将目光投向这些弱小的种族，但是它们的子代却实实在在的影响了整个旧纪大陆上的历史。”
“时至今日，关于巨龙的神话传说依旧流传在大陆上的每个角落。”
“然而，在那个新纪开始前充满混乱的黑暗年代中，巨龙们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如今在人类社会中所遗留的，不过是次代种中的次代种，空留着一丁点巨龙血脉的亚龙与飞龙们。”
“但仅仅只是这一丁点的血缘关系，飞龙与亚龙们也足以成为威胁人类生存中最危险的那一种。由此，你应该可以想象纯血的巨龙们将会拥有何种程度的强大。”
“同理，成为宿龙者的适格者天生便可以驾驭来自巨龙的力量，他们有着足以撕裂一切防御的利爪，以及坚不可摧的鳞片，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是适格者中顶级的存在。”
“并且，在宿龙者极端愤怒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进行短暂的龙化，龙化后的宿龙者更是几乎无人可以阻挡，更别提宿龙者天生拥有源于巨龙的出色的魔法才能，这导致他们几乎不存在明显的短板。”
“……这不是好事吗？”
查尔斯正欲将这句话脱口而出，却看到了阿诺德严肃的眼神，他立刻意识到事情恐怕并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阿诺德紧接着便说道：“如果只是这样，宿龙者毫无疑问都会成为每个国家争抢的对象，但是，宿龙者本身也会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你知道铁王国的历史吗？”
“知道一点，它是新纪开始之初整个东大陆上最为强盛的国家，并且还曾经发起过席卷整个东大陆的战争，但是在铁王国即将击溃它最为顽强的几个对手，彻底成为统领整个东大陆的霸主之时，它的都城却在一夜之间被毁灭了。”
“至于原因，抱歉，我了解的并不够清楚。”
查尔斯老老实实的回答。
“嗯。”阿诺德轻微的点了下头继续说道：“对于铁王国都城一夜之间毁灭的原因，学界的学者们全都众说纷纭，有人说铁王国的都城是毁于流星坠落，也有人说是铁王国所建都的山峰实际上是一座休眠已久的活火山，是火山爆发毁掉了那座雄伟的王城。”
“他们都是根据铁王国王都遗址被焚烧殆尽后的惨状所下达的判断。”
“但是真相并非如此，实际上，根据多国秘密部队的联合调查，铁王国的都城毁灭于一条巨龙的袭击。”
“根据幸存者的描述，那不是什么飞龙或者是亚龙，而是真真正正的，活着的纯血红龙！”
“那条愤怒的纯血红龙出现后第一时间就将它愤怒的火焰倾洒向了铁王国的王宫，那座据说永不陷落的不灭堡垒。”
“由黑晶矿所强化的王宫外墙在红龙的火焰下只坚持了短短数分钟，那副火烧王城的景象在所有幸存者的心中都成为了永恒的噩梦。”
“毁灭的烈焰持续了七天七夜，将那颗大陆最耀眼的城市给彻底烧成了灰烬，就连铁王国建都的科特尔山都被融化了一半。从此，永不暗淡的黑珍珠就这样消失在了历史之中，与之同时消失的，还有整个铁王国的正统王室。”
“在知情者的记述中，那场灾难被命名为——燃烧之夜。”
阿诺德讲完后微微停顿了片刻，而查尔斯对这个强盛帝国一夜之间覆灭的悲壮故事也有所触动，但他并没有沉浸其中，因为他知道，阿诺德可绝不仅仅是为了给他讲历史故事而说这个的。
参考他说的铁王国都城毁灭于一条红龙的袭击，查尔斯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许猜测。
“铁王国都城的毁灭其实是因为宿龙者？”
“嗯，不错。”阿诺德略为赞扬的点了点头：“这就又要牵扯到铁王国所发起的那场席卷大陆的战争的原因了。”
“新纪168年，初代宿龙者隆巴特.伊利亚特在铁王国觉醒，在他成为宿龙者后短短几年，他就成为了整个铁王国最为强大的勇士，正是因为有了这份超越规格的武力，原本就国力强大的铁王国王室终于不再按捺自己的野心，悍然发动了那场牵扯着十数个国家的战争。”
“在战场之上，隆巴特可谓是所向无敌，没有任何一个骑士能够正面接的下隆巴特的一剑，也没有任何一个法师能够突破隆巴特的防御。而他极端愤怒时所吐出的烈焰，足以将要塞的城墙都融为灰烬。”
“在最早流传的颂扬隆巴特的诗歌里，流浪诗人们还幻想着这就是人类窃取巨龙力量的途径。”
“大陆诸国们都忌惮于隆巴特的力量，无数强大的暗杀者与刺客们都被前仆后继的派往了铁王国，以期将这个可怕的怪物杀死，然而，这些人都在铁王国的境内失去了消息，而隆巴特依旧强健的活跃于战场之上。”
“正当所有人都因为隆巴特与铁王国的强大而哀叹和恐惧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阿诺德再度凝视起了墨离，这样的氛围使得查尔斯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他忍不住问道：“发生了什么意外？宿龙者隆巴特与那条袭击铁王国都城的红龙又是什么关系？”
阿诺德又凝视了查尔斯一阵，缓缓的说道：“你应该能猜得到，那条一夜之间就将铁王国王室乃至王都都尽数毁灭的红龙正是隆巴特所变成的。”
“什……么？”查尔斯的心中虽然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当阿诺德亲口将这个答案说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能？你们怎么能确定那条红龙就是隆巴特变成的？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吗？”
“呵……”阿诺德难得的流露出了情绪，冷笑了一声：“千年之前的调查者们的确也提出过类似的疑问，比如红龙是否是愤怒于人类胆敢窃取龙的力量，对铁王国降下了惩罚，或者是隆巴特体内的龙之伟力吸引来了那条巨龙。”
“但是无论是某些幸存的目击者的证言，还是利用某些特殊的遗物的能力所提取的线索，都将所有的证据指向了隆巴特，这位铁王国曾经的第一战士。”
“这……”查尔斯张了张嘴，久久没能说出话来，最终，他缓缓的提出了一个疑问：“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隆巴特作为铁王国的战争英雄，国王亲封的世袭伯爵，究竟为什么要反过来毁灭自己的祖国？”
“对于这个疑问，不知有多少代的研究人员们对此争论不休。”
“有人说是隆巴特自恃自身的强大力量，有了超越自身地位的野心，而他膨胀的野心与王室发生了碰撞，导致他一怒之下毁掉了铁王国。”
“也有人说隆巴特对无止境的战争产生了厌倦，对铁王国的贪婪感到了失望，为了终止战争，他亲手毁灭了自己的祖国。”
“总之，这些猜测都有着致命的缺陷，毕竟，自从燃烧之夜过后，再没人能够寻找得到隆巴特的踪迹，而这位名享大陆的战士也仿佛被橡皮擦抹去了一般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这样的疑问困惑了大陆诸国千年之久，但在千年之后，经历过数次宿龙者诞生的国家高层们才终于明白，那场铭刻于大陆历史上的惨剧是由宿龙者本身的失控所造成的。”
“失控？”
“对，失控。我之前已经对你说过了，宿龙者的体内寄宿着巨龙的灵魂。”
“既然宿龙者能够以人类之躯借用巨龙的力量，那么龙的灵魂就未必不能侵蚀宿龙者作为人的部分。”
“两千多年以来，大陆上一共产生了十七位宿龙者，而这十七名宿龙者无一例外，在他们生命的末期，造成了足以记录在各国历史中的灾难。”
“而这些灾难的起因全部都是宿龙者再也无法维持住作为人类的形体，以龙的姿态肆意毁灭着他们周围的一切。”
“上一代也就是第十七代的宿龙者出现在七十年前的教国博特朗，在他暴走失控的时刻，教国的高端战力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倾巢而出，十二圣堂出动了八位，八名大审判官出动了六位，再加上三千名惩戒军辅助镇压才勉强将其在完全龙化之前消灭。”
“至今前代宿龙者亚当斯半龙化的遗体还被存放在圣堂深处，只有枢机主教以上的职位才有权限打开封印。”
“即便如此，教国方面也付出了十分惨痛的代价，圣城近乎半个城区的毁灭，一千多名惩戒军的牺牲和三名高级圣堂加上两名大审判官的陨落，这般创伤直到现在教国还对其记忆犹新。”
“而你，查尔斯.卓根，你是第十八个。”
“……”
听到这一个又一个的秘闻从阿诺德的口中说出，查尔斯的背后不知不觉中溢满了冷汗。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刚开始得知自己是什么宿龙者的时候，查尔斯本来还以为自己作为穿越者，果然是主角光环傍身，一来便被送了个顶级职业。
然而，阿诺德后面的话语才让他意识到，他这哪是什么主角光环，这明明是开局就被放了个定时炸弹在身上！他还完全不知道这个定时炸弹究竟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十七代宿龙者，每一代都以失控为告终，查尔斯可没有自信觉得自己就一定能够摆脱这个厄运。
宿龙者这个身份并不是什么祝福，而是一个诅咒，并且这诅咒爆发的瞬间还会带来严重的灾难，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遭受什么样的对待查尔斯都不会感到奇怪了。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被进行了拘押监视。
想到这里，查尔斯突然感到了一份严重的违和感，如果他的情况真的像阿诺德说的那么严重的话，那么他之前所遭受的对待未免也太过温柔了一些。
查尔斯当即坐直身子，看向了阿诺德：“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放我自由？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那我现在绝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面对查尔斯的质问，阿诺德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平静的继续陈述。
“你说的情况，早就有国家做过尝试，在第六代宿龙者诞生后，东大陆诸国对于宿龙者会失控造成严重灾难的情况已经有所了解。”
“于是那个国家在宿龙者刚刚诞生的第一时间便将其关押在了重狱之中，一边研究宿龙者的力量的秘密，一边对其进行严格监管。”
“然而，这样的行为反而加速了巨龙灵魂对宿龙者人性的侵蚀，仅仅只过了大约一年半的时间，第六代宿龙者便在地下牢狱之中失控完全龙化，其造成的后果不仅仅是地下密牢的完全毁灭和狱中人员的全部死亡，还连带着牢狱所在一整座城市的毁灭。”
“后来，研究者们又总结出了负面的情绪，以及超量的使用力量都会导致宿龙者向着失控深渊加速前行。并且，宿龙者每一次的龙化都会加深巨龙灵魂对其自身的侵蚀，这是一个完全无法逆转的过程，龙类的特征总会变得越来越明显，宿龙者总会变得越来越不像人类，就像一个无法挣脱的诅咒。”
“……”
看到查尔斯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再言语，阿诺德又屈起手指轻轻的敲了下桌面。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加入我们，成为霍恩市肃清者小队的一员，完成任务的同时并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当然，偶尔会有王城或者其他地方的研究员过来对你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和研究。但是你平时依然能够过普通人的生活，并且不用离开霍恩市。”
“二，接受上层的调遣，前往王城依鲁盖尔，到那里之后你的一切都会由上层进行安排，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无权对此提出异议，到时候你有可能一直待在研究所里接受研究，你选择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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