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柳门
柳剑师说的不错，命由天定，一切都是缘分。
这位组织的第一代首领，在亲手将宝座交给第二代首领后，便彻底退隐，不问黑道世事。而在第二代首领做了天大的好事远遁后，这位，居然还能遇上素未谋面、毫无瓜葛、带着小猫三两只的临时首领自己。
“这个中二病组织，竟像有传承似的！”
曹霜都感叹人生的奇妙。
而且不单如此。在谢过一位曾赞其面容极其端庄大嫂的手指示意，塞给睁着大大好奇眼睛的七岁小姑娘一大包顺来的炒黄豆，放了只秸秆编织玩物在三岁男童的手上后，曹霜来到厢房门外站住。
这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一家人，一家之主就呆在厢房里面。
柳剑师！
和刚才满嘴亲热的，一口一个“嫂子”不同，曹霜面容变得坚毅无比。
这已经是自己，以同样的理由，第二次登门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柳剑师，为何退隐，还成功洗白上岸，跑到县城下面的乡邑，当个芝麻大的乡间小吏。但他卖弄前辈身份时，曾露过一手，中阶的顶级剑术，剑术媲美城中那波顶尖剑客，是根足够粗的大腿。
而且曹霜从“小樱”那里，可是清楚得知，当初跟随着柳剑师隐退的，是一大群人。导致年轻的二代首领“春官”上位时，结社里大的官帽子，那些“三公九卿”一大批闲置。结社人数，远撑不起暗面第一势力的场子。
这背后，可是藏着一群大腿。
曹霜上次来，当时还考虑用什么理由，去打动对方。用大侠名头，还是个人好处，最后还是用了兄弟义气那一套说辞。
当时的他，就差抱着柳剑师大腿痛哭了，一副“前辈你还不重新出山，主持大局，社里一帮小兄弟就要被外面人生吞活剥了，里面不少人还被你指点过”。
柳剑师人活到中年，当然不会被这套简单说服，直接不耐烦的说道：“小子，当初除了那只手，还要砍你只脚，这样才不会跑我家门口聒噪！”
曹霜却是一片赤诚耿直，丝毫不顾年龄差距和身份，一点都不相让。
“那也比天生两只脚的强！”
言下之意，就是某人没有那啥。
还是中阶剑客的柳剑师顿时气疯了，大骂不休。
“你小子贼胆包天，要不要脱脱衣裳，证明一番......
很少看到这种兵来将挡、有来有回的言语交锋，前面躲在一边的那位端庄柳夫人，赶在事情没发展成大贼头殴打小贼头前，过来善解人意的，将后生曹霜劝回。
。。。。
安静的厢房里，传来单调的磨剑声，让来人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
看着敞开的厢房门，曹霜眉头耸了耸：这是磨刀霍霍警告呢，还是突然换了性子，准备拔刀相助呢......
对这位退隐的大佬，实话说，他并不熟悉。但既然夏侯樱都愿意，把自己的隐藏身份告知他，想必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人品，很靠得住的那种。对于这种人，只能展现自己的坚持了......
他再不犹豫，直接踏步进去！
柳剑师四十余岁，相貌堂堂，拥有一副宽广额头，给人的感觉就是威猛，不缺乏亲和力。
他低头磨剑的身影，浑身充满了沉稳气息。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说没救了，先砍只手试试的高人联系在一起。
“你打算怎么做！”
磨剑的柳剑师，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曹霜毫不犹豫，把自己考虑已久的计划全盘托出。
“目前局势，城中非官面的零散势力迟早会被一统，然后他们就会逐个清除异已不服者。我们剩下的人，藏着，有被这些人连累的风险。”
“所以第一步，我们会出几个人，加进卫氏那个势力。加入的时机，不能早不能晚，太早了醒目惹眼，太晚了，大事已定得不到信任。最好的时机，就是他们和那几个游侠势力火拼的最后定胜负前！”
“第二步，新势力并不是一言堂。风平浪静后，我们找机会理应外合，专门坏那个外来户生意。只是这个外合，就需要前辈出力了......”
就听见哐当一声，似乎某人手中的剑掉地上了。
曹霜恍若未觉，继续诚恳的阐述道。“前辈前期只用躲在暗处，等我们的消息就好。遇到事情，也不用轻易出手，做我们的后盾即可。出手后，也不要暴露。我则会亲自带人，加入那个势力。我们接头和传递消息，也只我一个人负责。保证隐秘和万无一失......”
“不和对方做正面拼斗，专门偷偷去坏外来户的生意。他们遭受损失，立足不下去，自然会退走。到那时，就没什么担心了。”
沉默。
好像，和对方的直接想法不太一样？
“你怎么保证，你能混进去这个势力。事情的发展，还能和你想的一样......”
沉默后的柳剑师，沉稳的嗓音里，隐含有一丝质疑。
“中阶中位！”
曹霜突然仰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报出自己的剑术等级，话语中更是充满自信：“一位中阶中位的剑术高手，哪怕需要隐藏点等级，也足够去势力里面，混个小头目。而且我也是外地人，和那些北地人，算半个老乡......”
或因压抑得太久了，曹霜说出这句话同时，眼里锋芒毕露。而他的嘴角上，也不由多了几分年轻人的傲然：虽然是自己走歪门邪道的成果，在这个岁数，能有这么高的剑术造诣。全靠自己自力更生，也算是一个不世天才吧？
“好小子!”
回答他的，是肩膀上力道重重的一拍！直接把意气风发的曹霜，差点拍歪到地上。甚至厢房后面的里屋也有动静，似乎有东西被震倒了。
曹霜龇牙咧嘴，疼得直吸凉气。
这老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年纪这么大，现在还依旧是个中阶，嫉妒，纯粹是嫉妒！
一脸正气的柳剑师哈哈大笑。“我原以为你找我，是为了托庇几个人。没想到，你还有胆量去继续干一笔。不愧是我创立组织的继任者......更难得头脑清醒，不会明知打不过，还一堆人一窝蜂的上去送！”
他脸上满是欣赏之意，直接忽略他当初隐退时，眼前这人压根没有入会。两人在结社里，其实毫无瓜葛。
柳剑师忽开口道：“你说为什么，你只打击他们的生意，那些人就会退出？”
曹霜一怔，外地卫氏过来，不就是为了抢地盘。抢地盘干嘛？不就是为了嫌钱，做生意嫌不到钱了，没人赶他，他自己都会跑。真以为在打天下呢，一统郡内的非官面势力，就能称王称霸呀。那位一统七国的皇帝老子还没挂掉呢，这时候出来当反贼，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柳剑师却是一拍大腿。
“你意思是说，只有外地佬的生意才会被打击，本地王氏这些势力见有借口，自然会过河拆桥，把外地佬排挤出商会......嗯，的确有可能会这样。”
曹霜讶然，不禁佩服这位的人情世故练达。想不到你这人，长得相貌堂堂的，对这些鬼蜮伎俩也门儿清。
他本来就不打算，点破这层自己没把握的理由，这时由衷说道：“前辈说得对！我都没想到这层。”自觉进入小弟捧哏模式。
“那后面呢......”
柳剑师又恢复了高人模样。
“我可以答应你这一回！这件事，你小子后面准备怎么做？”
他一脸郑重的说出上面的话，露出重视承诺的表情，眼睛却是直直盯着曹霜的双眼，似乎还想在上面，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
“后面？”
问细节么？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利，曹霜倒有些纠结了。这件事复杂危险，只能定个大概方案。很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莫非还要自己写个长篇大论出来？
见曹霜一脸表情认真，露出苦苦思索的神情，柳剑师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你这小子，先前一套一套的，把我都唬住了，也拿得住主意。你就没想干点大事，比如在这个新势力往上爬，最后鸠占鹊巢，它就是你的了......最后把这个势力也改个名，让老子创立的势力彻底发扬光大！”
曹霜两眼有些发直。
原来说的，是这个“最后”！终于见到个比自己还能吹的了。整个疯子窝，还嫌不够，你还想整个县城疯人院！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要不，前辈你现在就振臂一呼，我们都支持你在新势力上位，然后你想改啥名就改啥名。”
换来的是一个“滚”字。
曹霜再不犹豫，深深作揖告辞。口称自己后面的打算，肯定是学着大哥退隐，然后生一大窝，到时正好做对邻居。然后转身离去。
九条命的英雄，才有资格当出头鸟，你不痴呆，我也不傻，哼！
。。。。。
就在曹霜火烧屁股地奔出后，这位既未发笑也未再次激动的柳剑师，随意将长剑抛至一边，洒脱的一坐，朝后面喊道：“可以出来了。”
从后面里屋走出来一人，正是夏侯樱。
某人现在改称“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老姐。
“自从你父亲过世后，你就来得很少了。”柳剑师话里似乎有点愧疚，叹道：“这次我答应帮这小子，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哈哈，这家伙，挺像我们这辈人。年轻时热血沸腾，无所畏惧，英雄仗剑行天下，还保有那份难得的赤诚之心.......”
似乎感到在后辈前面，吹英雄这个有点不妥，他忙咳咳几声。
“是的，伯父。”有人幽幽回应道。
这位组织的第一代首领，在亲手将宝座交给第二代首领后，便彻底退隐，不问黑道世事。而在第二代首领做了天大的好事远遁后，这位，居然还能遇上素未谋面、毫无瓜葛、带着小猫三两只的临时首领自己。
“这个中二病组织，竟像有传承似的！”
曹霜都感叹人生的奇妙。
而且不单如此。在谢过一位曾赞其面容极其端庄大嫂的手指示意，塞给睁着大大好奇眼睛的七岁小姑娘一大包顺来的炒黄豆，放了只秸秆编织玩物在三岁男童的手上后，曹霜来到厢房门外站住。
这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一家人，一家之主就呆在厢房里面。
柳剑师！
和刚才满嘴亲热的，一口一个“嫂子”不同，曹霜面容变得坚毅无比。
这已经是自己，以同样的理由，第二次登门了！
虽然不知道这位柳剑师，为何退隐，还成功洗白上岸，跑到县城下面的乡邑，当个芝麻大的乡间小吏。但他卖弄前辈身份时，曾露过一手，中阶的顶级剑术，剑术媲美城中那波顶尖剑客，是根足够粗的大腿。
而且曹霜从“小樱”那里，可是清楚得知，当初跟随着柳剑师隐退的，是一大群人。导致年轻的二代首领“春官”上位时，结社里大的官帽子，那些“三公九卿”一大批闲置。结社人数，远撑不起暗面第一势力的场子。
这背后，可是藏着一群大腿。
曹霜上次来，当时还考虑用什么理由，去打动对方。用大侠名头，还是个人好处，最后还是用了兄弟义气那一套说辞。
当时的他，就差抱着柳剑师大腿痛哭了，一副“前辈你还不重新出山，主持大局，社里一帮小兄弟就要被外面人生吞活剥了，里面不少人还被你指点过”。
柳剑师人活到中年，当然不会被这套简单说服，直接不耐烦的说道：“小子，当初除了那只手，还要砍你只脚，这样才不会跑我家门口聒噪！”
曹霜却是一片赤诚耿直，丝毫不顾年龄差距和身份，一点都不相让。
“那也比天生两只脚的强！”
言下之意，就是某人没有那啥。
还是中阶剑客的柳剑师顿时气疯了，大骂不休。
“你小子贼胆包天，要不要脱脱衣裳，证明一番......
很少看到这种兵来将挡、有来有回的言语交锋，前面躲在一边的那位端庄柳夫人，赶在事情没发展成大贼头殴打小贼头前，过来善解人意的，将后生曹霜劝回。
。。。。
安静的厢房里，传来单调的磨剑声，让来人脚步不由自主的放轻。
看着敞开的厢房门，曹霜眉头耸了耸：这是磨刀霍霍警告呢，还是突然换了性子，准备拔刀相助呢......
对这位退隐的大佬，实话说，他并不熟悉。但既然夏侯樱都愿意，把自己的隐藏身份告知他，想必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人品，很靠得住的那种。对于这种人，只能展现自己的坚持了......
他再不犹豫，直接踏步进去！
柳剑师四十余岁，相貌堂堂，拥有一副宽广额头，给人的感觉就是威猛，不缺乏亲和力。
他低头磨剑的身影，浑身充满了沉稳气息。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和那个说没救了，先砍只手试试的高人联系在一起。
“你打算怎么做！”
磨剑的柳剑师，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曹霜毫不犹豫，把自己考虑已久的计划全盘托出。
“目前局势，城中非官面的零散势力迟早会被一统，然后他们就会逐个清除异已不服者。我们剩下的人，藏着，有被这些人连累的风险。”
“所以第一步，我们会出几个人，加进卫氏那个势力。加入的时机，不能早不能晚，太早了醒目惹眼，太晚了，大事已定得不到信任。最好的时机，就是他们和那几个游侠势力火拼的最后定胜负前！”
“第二步，新势力并不是一言堂。风平浪静后，我们找机会理应外合，专门坏那个外来户生意。只是这个外合，就需要前辈出力了......”
就听见哐当一声，似乎某人手中的剑掉地上了。
曹霜恍若未觉，继续诚恳的阐述道。“前辈前期只用躲在暗处，等我们的消息就好。遇到事情，也不用轻易出手，做我们的后盾即可。出手后，也不要暴露。我则会亲自带人，加入那个势力。我们接头和传递消息，也只我一个人负责。保证隐秘和万无一失......”
“不和对方做正面拼斗，专门偷偷去坏外来户的生意。他们遭受损失，立足不下去，自然会退走。到那时，就没什么担心了。”
沉默。
好像，和对方的直接想法不太一样？
“你怎么保证，你能混进去这个势力。事情的发展，还能和你想的一样......”
沉默后的柳剑师，沉稳的嗓音里，隐含有一丝质疑。
“中阶中位！”
曹霜突然仰头，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报出自己的剑术等级，话语中更是充满自信：“一位中阶中位的剑术高手，哪怕需要隐藏点等级，也足够去势力里面，混个小头目。而且我也是外地人，和那些北地人，算半个老乡......”
或因压抑得太久了，曹霜说出这句话同时，眼里锋芒毕露。而他的嘴角上，也不由多了几分年轻人的傲然：虽然是自己走歪门邪道的成果，在这个岁数，能有这么高的剑术造诣。全靠自己自力更生，也算是一个不世天才吧？
“好小子!”
回答他的，是肩膀上力道重重的一拍！直接把意气风发的曹霜，差点拍歪到地上。甚至厢房后面的里屋也有动静，似乎有东西被震倒了。
曹霜龇牙咧嘴，疼得直吸凉气。
这老小子绝对是故意的！年纪这么大，现在还依旧是个中阶，嫉妒，纯粹是嫉妒！
一脸正气的柳剑师哈哈大笑。“我原以为你找我，是为了托庇几个人。没想到，你还有胆量去继续干一笔。不愧是我创立组织的继任者......更难得头脑清醒，不会明知打不过，还一堆人一窝蜂的上去送！”
他脸上满是欣赏之意，直接忽略他当初隐退时，眼前这人压根没有入会。两人在结社里，其实毫无瓜葛。
柳剑师忽开口道：“你说为什么，你只打击他们的生意，那些人就会退出？”
曹霜一怔，外地卫氏过来，不就是为了抢地盘。抢地盘干嘛？不就是为了嫌钱，做生意嫌不到钱了，没人赶他，他自己都会跑。真以为在打天下呢，一统郡内的非官面势力，就能称王称霸呀。那位一统七国的皇帝老子还没挂掉呢，这时候出来当反贼，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柳剑师却是一拍大腿。
“你意思是说，只有外地佬的生意才会被打击，本地王氏这些势力见有借口，自然会过河拆桥，把外地佬排挤出商会......嗯，的确有可能会这样。”
曹霜讶然，不禁佩服这位的人情世故练达。想不到你这人，长得相貌堂堂的，对这些鬼蜮伎俩也门儿清。
他本来就不打算，点破这层自己没把握的理由，这时由衷说道：“前辈说得对！我都没想到这层。”自觉进入小弟捧哏模式。
“那后面呢......”
柳剑师又恢复了高人模样。
“我可以答应你这一回！这件事，你小子后面准备怎么做？”
他一脸郑重的说出上面的话，露出重视承诺的表情，眼睛却是直直盯着曹霜的双眼，似乎还想在上面，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
“后面？”
问细节么？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利，曹霜倒有些纠结了。这件事复杂危险，只能定个大概方案。很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哪里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莫非还要自己写个长篇大论出来？
见曹霜一脸表情认真，露出苦苦思索的神情，柳剑师终于忍不住了，骂道：“你这小子，先前一套一套的，把我都唬住了，也拿得住主意。你就没想干点大事，比如在这个新势力往上爬，最后鸠占鹊巢，它就是你的了......最后把这个势力也改个名，让老子创立的势力彻底发扬光大！”
曹霜两眼有些发直。
原来说的，是这个“最后”！终于见到个比自己还能吹的了。整个疯子窝，还嫌不够，你还想整个县城疯人院！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要不，前辈你现在就振臂一呼，我们都支持你在新势力上位，然后你想改啥名就改啥名。”
换来的是一个“滚”字。
曹霜再不犹豫，深深作揖告辞。口称自己后面的打算，肯定是学着大哥退隐，然后生一大窝，到时正好做对邻居。然后转身离去。
九条命的英雄，才有资格当出头鸟，你不痴呆，我也不傻，哼！
。。。。。
就在曹霜火烧屁股地奔出后，这位既未发笑也未再次激动的柳剑师，随意将长剑抛至一边，洒脱的一坐，朝后面喊道：“可以出来了。”
从后面里屋走出来一人，正是夏侯樱。
某人现在改称“集智慧和美貌于一身”的，老姐。
“自从你父亲过世后，你就来得很少了。”柳剑师话里似乎有点愧疚，叹道：“这次我答应帮这小子，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哈哈，这家伙，挺像我们这辈人。年轻时热血沸腾，无所畏惧，英雄仗剑行天下，还保有那份难得的赤诚之心.......”
似乎感到在后辈前面，吹英雄这个有点不妥，他忙咳咳几声。
“是的，伯父。”有人幽幽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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