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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将计就计

    一条条黑色长蛇般的妖族狼军源源不断从森林中走出,汇聚成一个又一个黑压压的方阵走上前方的平原。

    沉闷的战鼓声,声声摧心裂胆。凄厉的号角长鸣,一队又一队人类士兵顶盔贯甲走出要塞直面妖军。长矛兵,刀盾兵,巨斧营,重装步兵等不同兵种的士兵一列列整齐排列,如林的矛尖闪着寒光,等它们放平的时候,就将是座嗜血的死亡森林。一队队骑兵在战场上奔驰,骚扰敌方的阵列同时也在保护着己方的军阵。

    要塞墙头,密集的巨弩车上,手臂粗的铲头巨箭一根根整齐排列,负责发射的士兵手提大木锤站在车旁,可以想见,当他们听到命令锤下机括时,一组三支的巨箭将会在妖族的阵列中拉出一条条血路。一座座高大的投石机旁,操作的士兵们正在忙碌着,大量的泥弹、碎石弹、石弹、球弹,火油弹正不停地从墙下用大木制造的升降机运送上墙。无数手持强弩,身上装束五花八门的人正列队走上城墙,他们不是士兵,但他们是人类,只要还能端得动强弩,就可以在城墙的保护下射出可以杀死妖族的弩箭。

    城墙后面宽大的广场上,一队队长弓手正在集结,一个个小阵列像水珠般汇集起来,最终在广场上整齐排列成一个巨大的长形方阵。当他们齐齐高举长弓抛射出箭矢时,密集的箭雨将会遮挡住太阳。

    一群军官快步走上城头,当先一人衣领上赫然是块红色的牌子上面一颗六芒星熠熠生辉。猛虎军团前师,只有一人可以佩戴这块少将的牌子,前师师长林天南。

    “老王,你那个小斥候这次可是立下大功了。回头你问问,想要什么咱们都赏。”林天南笑得瘆人,就像是一个饿了三天现在突然看到满桌美味可以随便吃的人。“老王,那几车东西准备好了吗?咱们来瞧瞧,黑狼军团到齐没有,老子等不及要开席啦!”

    “报告!”一个军官飞快从城下跑上来,到林天南身前敬了个礼,“报告师长,左师,右师的信使都到了,他们已经到位。近卫师正在进入要塞。”

    林天南大笑双掌互击,“干他娘的!军团长大手笔啊,昨天收到情报就马上下令左右两师出发,确定了那个狼师位置,近卫师立即出动,咱们四个师一块动手,只用半天就吃干抹净,留下后师打扫战场。现在咱们以逸待劳,黑狼军团,哼哼,以后就是个历史名词了。命令!全军戒备!老王,把那几车东西送出去,想点什么办法让杂碎们自己冲过来送死。”

    一身军装笔挺和之前判若两人的二团团长王福贵笑得阴惨惨地,给师长敬了个礼就下城而去。没过多会,要塞门前整齐的阵列闪开一条通道,三辆堆得高高的马车盖着雨布遮得严严实实,清脆的马蹄声中,三辆马车驶到了两军阵列中央空地上。

    王福贵带了十多个骑兵纵马疾驰到马车旁绕行一圈,尘土飞扬中王福贵伸出战刀一挑扯走雨布,下面高高堆起的赫然是一颗颗呲牙裂嘴的黑毛狼头。后边的骑兵如法炮制扯走另两辆车上的雨布,同样也是满满的黑毛狼头。战刀如雨砍下,三辆薄板马车没几下就散了架,如同山崩一般,无数狼头滚得满地都是。王福贵哈哈大笑,伸手从鞍后拽出根棍子,赫然是根马球棒。

    王大团长纵马疾驰,伸棒往下一勾,挑起颗狼头用力一击,将狼头打向前面一名骑兵。战场中央乱成一团,数十只马蹄搅起漫天尘烟,纵横往来,欢呼大叫,王大团长竟是赫然带人在战场中央用满地乱滚的黑毛狼头打起了马球。

    要塞上下阵列中一片欢呼大笑,所有士兵都在挥舞着武器为王大团长加油鼓劲。那边黑狼军团的方阵慢慢开始骚动起来,愤怒的嘶吼声不绝于耳,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在要塞墙上都能听到。

    终于,一声暴怒的号角响彻战场,黑狼军团的几乎所有方阵都在同时启动,如天崩地裂般,无数狼兵狂吼着,瞪着血红的双眼狠狠盯着那位连进三球正在得意非凡高举球棒享受欢呼的王大团长,冲!将那个该死的人类撕成碎片。

    “不好啦,弟兄们,风紧!扯呼!”被这雪崩一般的冲锋吓得魂不附体的王大团长把球棒一扔,抱紧马脖子夹紧马肚子高喊着飞马逃回要塞,后边的骑兵有样学样,紧紧跟上,激起一溜黄龙般尘烟。

    “记功!给二团长记功!他娘的,这狗日的太膈应人了,连老子都恨不得砍了他。哈哈哈,全军准备,按防御预案。开席啦!”城墙上林南天喜得手舞足蹈高声大喊,“前师!万胜!”

    城上城下,所有士兵山呼海啸一般连喝三声万胜,各部主官长声大喊的命令此起彼伏,整个前师各个兵种按练了无数次的防御预案做着自己该做的工作。瞭望塔上测距的军官不停大声报出黑狼军团锋线的距离。终于,一声声暴喝在城楼上响起。

    “投石!距离四百步,碎石弹,预备!放!”“弩车!平射,放!”“长弓手!举弓!距离一百五十步,拉…放!”

    全速奔跑的狼兵渐渐已经失去了整齐的阵型,长距离的冲刺让大多数狼兵都不由自主伸出了舌头。突然,头顶的蓝天似乎飘过了一片乌云,一片巨大的阴影飞快掠过大地。

    “砰、砰、砰……”网兜包裹的碎石弹落进了密集的狼兵之中,巨大的冲击力使网兜瞬间破裂,无数四散迸飞的碎石瞬间在潮水般的狼兵中溅出一个个圆形的空白。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狼兵们倒地惨嚎着,后面如潮水般涌上的狼兵们的一双双大脚很快帮助它们结束了痛苦。

    “呜、呜、呜……”一道道乌光平平冲进狼兵锋线,从城头上望去,一道道血线在黑色的浪潮中延伸,等到终于停止时,铲头巨箭路过的血路上只剩残尸断肢和那一串串以各种姿态亲密地串在一起的黑毛尸体。

    “嗖、嗖、嗖……”仿佛雨打芭蕉,天空突然黑了,无可计数的白羽长箭被强力的长弓射到最高点,然后被沉重的精铁箭头拉扯着向下坠落,势如破竹,无论下面是什么。突然之间,黑色的浪潮中间突然多出了点点白羽,白羽下面,是无数被钉在了地上的狼兵。

    “强弩!自由射击!”“举盾!”“架矛!”“顶住!”各种纷乱的口令嘈杂成一片,坚实的盾墙中一杆杆闪着寒光的长矛架到了盾牌上架矛的缺口之中。城墙上,投石机,巨弩车,强弩等等各种可以杀伤狼兵的武器都在不停地发射,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盾墙后的士兵们都已经听到了狼兵们剧烈的喘息,闻到了那张獠牙利口中令人作呕的气味。

    “轰、轰、轰……”巨大的力量不断撞击着大盾,盾墙剧烈摇晃着,顶着盾牌的士兵全身前倾拼命压住盾牌。突然,一声尖厉的喇叭声响起,盾墙后手持长矛的士兵齐齐吐气开声,左手在前右手在后,用全身的力气将架在矛孔中的长矛拼力刺出,盾墙外传来一片痛苦的惨嚎。士兵们根本不管自己的长矛是否刺中了什么,进步全力刺出,拧腕撤步收回,再进步全力刺出。周而复始,没人看到自己的成果如何,只看到盾墙下的泥土慢慢变成了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