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陆寻讲法
“小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修的是《积灵法》吧。”来人正是不久前才在河间法坛大闹一场的陆寻。
“哈哈哈哈…《积灵法》…比你们那落伍的《乘云法》强多了吧？”
莫云的直觉很敏锐，陆寻开口之后，特别是在陆寻提及《积灵法》时，杀意便已经散去，钳在脖子上的手也已悄然松开。
“《积灵法》我试过了，的确是顶尖的仙法。”莫云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这等仙法，我不信你就这般随意的丢出来。”
莫云扭过头，看清了陆寻的脸。陆寻其实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棱角分明，只是略细而显得狭长的眉眼，让他显得有些阴沉。
此刻陆寻面带玩味的笑意：“只不过是见你们抱着本《乘云法》皓首穷经，看不过眼罢了。”
“到底是乡巴佬，《积灵法》想必已经是你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了。”陆寻脸上笑意更甚“怎么，《积灵法》修着不错吧？还不快感谢我。”
莫云听完，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把我当傻子呢。”
“小鬼，活的不耐烦了么？”
“我等季师门下，除了那些鼠目寸光之辈，又有几个看不透的？”莫云道：“《乘云法》之所以能成为修行者最多的法门，无外乎开放二字。”
见着陆寻有些惊疑，莫云继续说道：“季师的修炼生涯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曾经也有瓶颈期，之所以能度过并创造仙法，很大程度是因为季师也常常学习其他修士研习《乘云法》的心得体会，一个人的创造力是终究有限的，集思广益，集众所长才是王道。”
“你们这些家族宗族，只想着敝帚自珍，初时可能仗着底蕴深厚能领先一点，但战线一旦拉长，你们迟早被远远落在身后。”
“你去法坛大闹一场，只可能是造出声势，贬低《乘云法》，然后趁机让人修炼你们陆家的《积灵法》！”
陆寻哈哈一笑：“小鬼，这张嘴可真机灵，仅凭你的臆测，可不能让我放过你。”
“我才没有臆测。”莫云登时做出被激住的反应：“陆家派你来，不就是因为你才是近灵之境，却可以凭借《积灵法》力抗纳元初期的修士么？？”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证明《积灵法》的卓越性。”
“可事实上，你们越是隐藏，问题就越加明显。《积灵法》太慢了，修炼的太慢了。”
“我修炼的这一会儿，灵气充沛、心无旁骛，也依然没能运转完整的一周天，积灵一叠，若是平常岂不得5日左右。积灵百叠，才堪堪算得上近灵巅峰。”
莫云此时已有点口干舌燥，此时也顾不得命运被陆寻扼住，直直地盯着陆寻的双眼：“陆寻，你这等天资，又有家族支撑，整整五年，仍在近灵巅峰境界，大道漫漫，近灵只是起点，而你，又有多少时间能在起点空耗呢？？”
陆寻心神一震，瞳孔微缩，但面部表情却纹丝不动：“小鬼，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点见识。可惜仍然是坐井观天！”
“《积灵法》的奥妙远超你想象，你以为积灵一叠，只需5天么？”
“哈哈哈哈，其实远远不止，初期确实只需5天左右，天资卓越者还能再快些。可越往后，吸纳的就越慢。如我现在，想要叠一层灵气法衣，需要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5年时间，到如今，我也才堪堪一百二十叠。”
“为什么？”莫云是真的好奇：“一百二十叠，怎么会要5年时间？”
“积灵法的奥妙，其实在百叠之后，这不是你现在所能明悟的。”陆寻看着莫云泛起的好奇，反而兴奋起来了，能让这家伙摸不着头脑，真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每种仙法，各有所长，小鬼，别抱着《乘云法》不放了，你是有天份的，应该明白什么是更好的选择。”
“你们想争夺更多的人修炼《积灵法》，敢说不是在纳元之境巅峰遇到了阻碍吗？？”莫云大声吼道。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积灵法》固然好，但绝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存在问题，按照目前天下修士都未能突破的纳元之境来看，多半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陆寻眼睛又眯了起来，这是他被激怒的迹象，随即眼睛又柔和起来：“想激怒我，让我透露更多《积灵法》的信息给你，好让你，偷偷修炼的更加畅快吗？？”
莫云被点破后，丝毫不见羞愧，依然直直的望着陆寻，眼中只有纯净的求知欲。
陆寻暗道：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求知欲，仙途漫漫，未来充满未知，没有求知欲，是决计走不远的。
暗叹一声：“唉，也不妨告诉你。”
“你可知突破纳元之境最大的问题在于什么地方吗？”陆寻也看着莫云，神情有些忧郁，又有些悲悯：“其实在于大道的选择。”
“近灵之境和纳元之境，其实冥冥中是有些殊途同归的，修炼的仙法可能不同，但最终的结果类似。但，纳元之境之后的境界不同，谁也不知道后面应该怎么走。已经有人，为之付出代价了……”
“季师……”
“没错，正是闻名天下的季师季乘风，哪怕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季乘风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但现在，他，以及他代表的那条路，已经堵死了……”陆寻的神色更加悲悯。
莫云此时已经明白，陆寻所悲悯的，不是季师突破失败而跌境，而是未来的道路又迷茫了一分。
有路可走，人才会有安全感。
无路可走，谁又能保持寻常心呢？
“所以小鬼，我们陆家，或者说很多已经站在纳元巅峰的宗族、法坛、散修甚至是皇室，都在争夺修士群体。你们这河间城，虽然又偏僻，又小，修士又蠢……”
“喂喂喂，河间城才没你说的这么不堪。”莫云愤怒打断。
“哈哈哈，不逗你了。”陆寻收敛了调侃，他实在是忍不住，谁叫莫云年纪不大，却这般跳脱。
“小鬼，你这样的修士，其实是我们争夺的核心群体。《积灵法》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你不妨坚持练下去，说不定，我们会在巅峰相遇。”
“可我的天资并不好啊？”
“谁说吸纳灵气的速度就能代表天资？走到最后的，一定是心性坚韧、耐得住寂寞的人……”
“喂喂喂，你别借机会夸奖自己花了五年时间积灵还一脸淡定啊……”
“小鬼！！你且看吧，我突破的时机已经不远，到时候让你看看，什么是最强基础在纳元境的恐怖！”
“可我怎么才能见证你的突破呢？”
“得，说来说去居然被你绕进去了。”陆寻失笑道：“待你积灵百叠之后，便可拿着这个信物去云州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说完，陆寻将一块玉佩模样的物件丢给莫云，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陆”字。
“今日已经不早，明日我会再来此处，这一次，我必然会驯服一匹灵马。我知道你是这城里小有名气的相马人，明天你也来，为我驯马。”
“凭什么？我告诉你，我费用……”
“酬劳日结”
“我很贵的……”
“翻倍。”
“成交！”莫云连忙答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陆寻黑着个脸：这小鬼，真是讨嫌。
…………
莫云一阵失神，再反应过来时，陆寻已经离去，暗道：这陆寻，功力当真不凡，不然绝不会走的如此悄无声息。
“人啊，真是古怪，这陆寻看似乖张，实则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莫云一边感慨着，一边暗自庆幸：今天这种情况真是太危险了，荒郊野岭的，被做掉也不会被人发现，所幸陆寻秉性并不算坏。
“也不知这破石头有什么古怪，比陆寻还难懂，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入定了？虽然陆寻的气息不易被察觉，但绝不至于被扼住脖子自己才堪堪发现有人来。看来以后来这里修炼，还得多留一些心眼……”陆寻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长大眼睛：“不对！！！陆寻怎么会寻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
………………
陆寻回到家中已是夜里。城南折柳巷算是河间城中还不错的住宅区，错落有致的低矮房屋，纸窗透出的点点灯火，偶尔夜猫踩过房顶的瓦片，静谧而闲适。
再翻看抄录的《积灵法》，确认无误后莫云也放下心来，这仙法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看来陆寻并没有说假话，陆家的确在推广积灵法，恐怕其余的仙家派别也是如此。想到这里，莫云也不禁好奇：纳元之后是什么呢？纳元已经是灵气如河，可牵引周身灵气，修炼到家后虽谈不上翻江倒海，却也能崩石裂木，寻常刀枪难伤肉身。“未来的路…真是让人痴迷啊……”
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秃驴，老子有家有室，谁他娘的跟你出家？？”
“施主，听我一言，只要入了我南山寺，就能修习《金刚法》，随随便便入纳元啊施主……”
“滚！！”
“唉唉唉，施主别动手啊，这样，全套《金刚法》不能外传，我给施主半部，施主先练着，觉得合适记得来找我啊……别推别推……我就在城南南山寺，法号玄色……我自己走……剃度时记得报我法号啊……”
“……报我法号能领灵石啊……一定记得啊……”
“哈哈哈哈…《积灵法》…比你们那落伍的《乘云法》强多了吧？”
莫云的直觉很敏锐，陆寻开口之后，特别是在陆寻提及《积灵法》时，杀意便已经散去，钳在脖子上的手也已悄然松开。
“《积灵法》我试过了，的确是顶尖的仙法。”莫云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这等仙法，我不信你就这般随意的丢出来。”
莫云扭过头，看清了陆寻的脸。陆寻其实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棱角分明，只是略细而显得狭长的眉眼，让他显得有些阴沉。
此刻陆寻面带玩味的笑意：“只不过是见你们抱着本《乘云法》皓首穷经，看不过眼罢了。”
“到底是乡巴佬，《积灵法》想必已经是你们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了。”陆寻脸上笑意更甚“怎么，《积灵法》修着不错吧？还不快感谢我。”
莫云听完，也跟着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把我当傻子呢。”
“小鬼，活的不耐烦了么？”
“我等季师门下，除了那些鼠目寸光之辈，又有几个看不透的？”莫云道：“《乘云法》之所以能成为修行者最多的法门，无外乎开放二字。”
见着陆寻有些惊疑，莫云继续说道：“季师的修炼生涯本就不是一帆风顺，曾经也有瓶颈期，之所以能度过并创造仙法，很大程度是因为季师也常常学习其他修士研习《乘云法》的心得体会，一个人的创造力是终究有限的，集思广益，集众所长才是王道。”
“你们这些家族宗族，只想着敝帚自珍，初时可能仗着底蕴深厚能领先一点，但战线一旦拉长，你们迟早被远远落在身后。”
“你去法坛大闹一场，只可能是造出声势，贬低《乘云法》，然后趁机让人修炼你们陆家的《积灵法》！”
陆寻哈哈一笑：“小鬼，这张嘴可真机灵，仅凭你的臆测，可不能让我放过你。”
“我才没有臆测。”莫云登时做出被激住的反应：“陆家派你来，不就是因为你才是近灵之境，却可以凭借《积灵法》力抗纳元初期的修士么？？”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证明《积灵法》的卓越性。”
“可事实上，你们越是隐藏，问题就越加明显。《积灵法》太慢了，修炼的太慢了。”
“我修炼的这一会儿，灵气充沛、心无旁骛，也依然没能运转完整的一周天，积灵一叠，若是平常岂不得5日左右。积灵百叠，才堪堪算得上近灵巅峰。”
莫云此时已有点口干舌燥，此时也顾不得命运被陆寻扼住，直直地盯着陆寻的双眼：“陆寻，你这等天资，又有家族支撑，整整五年，仍在近灵巅峰境界，大道漫漫，近灵只是起点，而你，又有多少时间能在起点空耗呢？？”
陆寻心神一震，瞳孔微缩，但面部表情却纹丝不动：“小鬼，想不到啊，你居然还有点见识。可惜仍然是坐井观天！”
“《积灵法》的奥妙远超你想象，你以为积灵一叠，只需5天么？”
“哈哈哈哈，其实远远不止，初期确实只需5天左右，天资卓越者还能再快些。可越往后，吸纳的就越慢。如我现在，想要叠一层灵气法衣，需要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一个月。5年时间，到如今，我也才堪堪一百二十叠。”
“为什么？”莫云是真的好奇：“一百二十叠，怎么会要5年时间？”
“积灵法的奥妙，其实在百叠之后，这不是你现在所能明悟的。”陆寻看着莫云泛起的好奇，反而兴奋起来了，能让这家伙摸不着头脑，真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每种仙法，各有所长，小鬼，别抱着《乘云法》不放了，你是有天份的，应该明白什么是更好的选择。”
“你们想争夺更多的人修炼《积灵法》，敢说不是在纳元之境巅峰遇到了阻碍吗？？”莫云大声吼道。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积灵法》固然好，但绝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存在问题，按照目前天下修士都未能突破的纳元之境来看，多半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陆寻眼睛又眯了起来，这是他被激怒的迹象，随即眼睛又柔和起来：“想激怒我，让我透露更多《积灵法》的信息给你，好让你，偷偷修炼的更加畅快吗？？”
莫云被点破后，丝毫不见羞愧，依然直直的望着陆寻，眼中只有纯净的求知欲。
陆寻暗道：就是这种眼神，就是这种求知欲，仙途漫漫，未来充满未知，没有求知欲，是决计走不远的。
暗叹一声：“唉，也不妨告诉你。”
“你可知突破纳元之境最大的问题在于什么地方吗？”陆寻也看着莫云，神情有些忧郁，又有些悲悯：“其实在于大道的选择。”
“近灵之境和纳元之境，其实冥冥中是有些殊途同归的，修炼的仙法可能不同，但最终的结果类似。但，纳元之境之后的境界不同，谁也不知道后面应该怎么走。已经有人，为之付出代价了……”
“季师……”
“没错，正是闻名天下的季师季乘风，哪怕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说季乘风是最有可能成功的人，但现在，他，以及他代表的那条路，已经堵死了……”陆寻的神色更加悲悯。
莫云此时已经明白，陆寻所悲悯的，不是季师突破失败而跌境，而是未来的道路又迷茫了一分。
有路可走，人才会有安全感。
无路可走，谁又能保持寻常心呢？
“所以小鬼，我们陆家，或者说很多已经站在纳元巅峰的宗族、法坛、散修甚至是皇室，都在争夺修士群体。你们这河间城，虽然又偏僻，又小，修士又蠢……”
“喂喂喂，河间城才没你说的这么不堪。”莫云愤怒打断。
“哈哈哈，不逗你了。”陆寻收敛了调侃，他实在是忍不住，谁叫莫云年纪不大，却这般跳脱。
“小鬼，你这样的修士，其实是我们争夺的核心群体。《积灵法》比你想象的更强大，你不妨坚持练下去，说不定，我们会在巅峰相遇。”
“可我的天资并不好啊？”
“谁说吸纳灵气的速度就能代表天资？走到最后的，一定是心性坚韧、耐得住寂寞的人……”
“喂喂喂，你别借机会夸奖自己花了五年时间积灵还一脸淡定啊……”
“小鬼！！你且看吧，我突破的时机已经不远，到时候让你看看，什么是最强基础在纳元境的恐怖！”
“可我怎么才能见证你的突破呢？”
“得，说来说去居然被你绕进去了。”陆寻失笑道：“待你积灵百叠之后，便可拿着这个信物去云州找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说完，陆寻将一块玉佩模样的物件丢给莫云，玉佩上赫然刻着一个“陆”字。
“今日已经不早，明日我会再来此处，这一次，我必然会驯服一匹灵马。我知道你是这城里小有名气的相马人，明天你也来，为我驯马。”
“凭什么？我告诉你，我费用……”
“酬劳日结”
“我很贵的……”
“翻倍。”
“成交！”莫云连忙答应，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陆寻黑着个脸：这小鬼，真是讨嫌。
…………
莫云一阵失神，再反应过来时，陆寻已经离去，暗道：这陆寻，功力当真不凡，不然绝不会走的如此悄无声息。
“人啊，真是古怪，这陆寻看似乖张，实则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莫云一边感慨着，一边暗自庆幸：今天这种情况真是太危险了，荒郊野岭的，被做掉也不会被人发现，所幸陆寻秉性并不算坏。
“也不知这破石头有什么古怪，比陆寻还难懂，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让自己入定了？虽然陆寻的气息不易被察觉，但绝不至于被扼住脖子自己才堪堪发现有人来。看来以后来这里修炼，还得多留一些心眼……”陆寻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长大眼睛：“不对！！！陆寻怎么会寻到这么隐蔽的地方来……”
………………
陆寻回到家中已是夜里。城南折柳巷算是河间城中还不错的住宅区，错落有致的低矮房屋，纸窗透出的点点灯火，偶尔夜猫踩过房顶的瓦片，静谧而闲适。
再翻看抄录的《积灵法》，确认无误后莫云也放下心来，这仙法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看来陆寻并没有说假话，陆家的确在推广积灵法，恐怕其余的仙家派别也是如此。想到这里，莫云也不禁好奇：纳元之后是什么呢？纳元已经是灵气如河，可牵引周身灵气，修炼到家后虽谈不上翻江倒海，却也能崩石裂木，寻常刀枪难伤肉身。“未来的路…真是让人痴迷啊……”
突然传来一阵动静……
“秃驴，老子有家有室，谁他娘的跟你出家？？”
“施主，听我一言，只要入了我南山寺，就能修习《金刚法》，随随便便入纳元啊施主……”
“滚！！”
“唉唉唉，施主别动手啊，这样，全套《金刚法》不能外传，我给施主半部，施主先练着，觉得合适记得来找我啊……别推别推……我就在城南南山寺，法号玄色……我自己走……剃度时记得报我法号啊……”
“……报我法号能领灵石啊……一定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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