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桃李
伏羲城，“天道盟”大殿。
金龙宝座上的男性角色接到的是与众不同的提示：“今有仙友举逆天之力斩妖除魔，超越尊驾，荣登“斩妖榜”榜首之位。尊驾暂屈榜眼，期尔努力修行，重返巅峰。”
他瞬间闪现在战神祭坛之上，却终究还是晚到一步。他盯着那座碑面空无一字的石碑，若有所思，腰带上曾经象征着他无上实力的“八荒六合印”也随“斩妖榜”榜首之衔一同悄然易主。他徘徊于三座石碑之间，“修为”、“战力”二碑的最顶端，赫然刻着相同的名字——他的名字：羽落凡尘。种族神裔，职业怀光，修为魔尊境九重，距无上魔祖境仅一步之遥。同时他还身任六界第一门派——“天道盟”的掌门一职。曾凭借独力斩杀洪荒级神兽“烛龙”荣居“斩妖榜”榜首，七百余年无人超越，全服公认的六界第一人。
双榜第一也好，“天道盟”掌门也罢，无非是疯狂氪金的必然结果，他从未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唯“暗榜”第一才配得上“六界第一人”的名号。而现在，有个不知名的玩家从他手里夺走了这份荣耀。
羽落凡尘的目光落在“修为榜”上，依次向下扫过。紧随自己之后的都是他熟悉的ID：奈何寂寞。种族神裔，职业九曜，魔尊境九重，“天道盟”副掌门，他的左膀右臂。会是他吗？羽落凡尘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奈何寂寞为人谨慎，八面玲珑，断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便夺取自己的榜首之位。目光继续向下：夜阑若。种族神裔，职业玄女，仙尊境八重。榜单前十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同时也是唯一个非“天道盟”的玩家。当然，游戏里的角色性别，并不一定是玩家的真实性别。谁也无法得知网线的那头究竟是男是女，在游戏里与你卿卿我我秀恩爱的俏娇娘没准现实中乃一抠脚大汉。很多玩家猜测夜阑若就是一个“人妖”玩家。只因男性玩家们都拒绝承认一个女性玩家在游戏中能有如此建树：“修为榜”、“战力榜”双榜探花，创建全服第二强大的门派——“孤月轩”，与“天道盟”分庭抗礼。但坊间亦有传闻，有人曾与她视频聊天见过真容，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美女。不过AI换脸、变声技术走俏的今天，视频形象并不能让玩家们信服。
“不宣而战倒蛮符合她的性格，”羽落凡尘思索道，“不过，以她当前的修为，想单人拿下天妖级的妖兽犹如登天。我当时连服三颗天级龙元，透支神力才险胜了烛龙。要超越我，只能击杀更高级别的妖兽，天妖之上是上古级，一人杀死上古级妖兽，这可能吗？”
羽落凡尘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地发送了一条私信：“若若，恭喜啊，终于拿下“暗榜”第一。”
不一会，对方回复：“羽狗不用惺惺作态，我要有那实力，早把“天狗盟”赶出伏羲城了。还是问问你的头号走狗奈何寂寞吧？是不是窝里反，狗咬狗了，哈哈。”
羽落凡尘眉头一皱：“粗鄙的...人妖。既然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
人界主城——中州。
近郊的一个不大的四合院，是独孤乱游戏中的住所。“仙途”里设有房地产买卖系统，玩家可以选择地段购买房产，也可以置办家具，装修房屋，亲手打造自己在这个虚拟世界中的栖身之所。
小天使花了大笔仙币在城内买过一个豪宅。但是自从拜师独孤乱以后，他就成天赖在师父的住所死活不肯走，美其名曰要照顾师父以表孝道。
小天使听从师父指示，在院子中间盘腿坐下，静候雷劫降临。
修真世界中，妖人二族破九境之后，会迎来九霄天劫的历练，分别为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振霄、紫霄、太霄。每霄均需经历一道天雷，威力逐级递增，自振霄天雷开始无视一切法术防御，渡劫之人必须辅以“妖兽之瞳”或者“兽元”护住心脉并及时服用丹药补血，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小天使这时似乎想起什么，实在不吐不快：
“哎师父？前面那个全服通告说暗榜易主，新榜首就是你吧？”
“我去...不敢想象，我居然是六界第一人的首席大弟子...假以时日，我...”
“闭嘴，安心渡劫。”
在那颗无比珍贵的“饕餮兽元”以及独孤乱的强援之下，小天使终于渡过九重雷劫，飞升入圣。
望着身体周围散发出的淡淡的清光，小天使兴奋不已：“哈哈哈哈...一年啦，我终于飞升了...师父，借你肩膀一用，我想哭一场...”
独孤乱一脸嫌弃：“滚。”
“我！六界第一人...的弟子，自今日起，名扬天下，天下无敌，无敌六界...”
“闭嘴，暗榜之事，你胆敢乱说，逐出师门！”
“别啊，师父，我可是你最钟爱的，也是唯一的徒弟啊。当然，收我为徒也足以证明师父的眼光超群...遥想当年...”
——是啊，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现实中的他，是一名网络安全专家。几年前，一个偶然的原因，接触了这款网游。技术宅都是孤僻的，他没什么朋友，在游戏里更是如此。每天上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看风景发发呆。而他最爱去的地方，是一处叫蛮荒的地方。每当游戏中的酉时，他都会待在那里，看看风沙，看看夕阳。
蛮荒是人界的一个低级地图，对于一个早已没有新鲜血液涌入的老服务器来说，这里是恰如其名的荒芜。
然而原本属于独孤乱一人的宁静，却被一场意外的相遇打破了。
那天，他坐在蛮荒城楼之上，遥望着满天落霞。一声声节奏感颇强的“嘿哈”飘入了他的耳中。游戏音频系统会将MIC采集的语音数据结合游戏角色进行艺术处理并同步播放出来，但玩家的语速、语调等原始特征会保留下来。
独孤乱不禁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城外不远处，一个毫无“仙”气的男仙音，吃力地打着怪，口中唠唠叨叨：
“别人是怪，你也是怪，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掉这么点金币，枉我辛苦打个半天...”
“你看看你，这么大个块头，好歹随身也带件值钱货，让我卖了换点药钱也好...”
“说你们还不愿意了是吗？打得我这么狠？...”
“仙途”虽然制作精良体验绝佳，但也不是事无巨细到给每个小怪都设置了AI对话。所以这个玩家的“倾诉”纯属一厢情愿，怪物并不会与他产生任何互动，除了本能地攻击他。
这家伙...脑子不太灵光。独孤乱给他下了定义，再看了下游戏ID，嗯，实锤了。
这名玩家已经炼虚中阶的修为，远超出蛮荒怪物的平均等级，然而他的装备...居然还是新手套？难怪消灭一只怪物这么费劲。在游戏中玩家高出怪物等级太多，掉落率会大大降低，根本得不偿失。而从他发牢骚的字里行间看出这家伙显然并不知道有上述设定。
这游戏居然还有萌新？实在匪夷所思。寻思之际，独孤乱不觉已出现在对方的身后。
那名男仙音乍一转身被吓了一跳：
“哎哟我去...大神饶命！”
独孤乱：“？”
“哦，对了，我还没有飞升，处于新手保护期，不会被PK。吓死我了...”
“那...大神有何贵干？”
独孤乱取出一枚“龙虎丹”，扔了过去。
对方一时手忙脚乱并没有接住，丹药掉落在他身前，他赶忙俯身捡起，一脸讶色：“给我的？好东西啊...多谢大神。”
独孤乱转身离开。
男仙音急忙跟上：“哎，等一下，那个...我有一颗龙元，玄级的，我现在还用不上，要不送给你吧，礼尚往来嘛...”
“不用。”独孤乱没有回头。“你这个级别，应该去蓬莱仙境修炼。在这里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掉落。”
“蓬莱我去过，那里的怪太可怕了...我打不过呀...”
“哎，大神，你...能收我做徒弟吗？我就想领下师徒装备，领完踢掉我就好。初来乍到，我也不认识其他玩家，在世界上拜师，也没人搭理...”
独孤乱没有说话，飞身而去。
男仙音略显失落，但也并不意外：“算了，来试试看“龙虎丹”的效果。”
这时，弹框一闪：
“独孤乱邀请你做他的入室弟子，是否同意？”
“大神，求借肩膀一用，我感动地想哭...”
从那一天起，独孤乱结束了漫长的“单机”生涯，好友面板里点亮了一个名字：小天使。
小天使非但没有被逐出师门，反而额外收到了一套传奇品质的拜师礼。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穿着新手套装？铁匠铺随便买一套也比它强呀。”
“那个，新手套帅气啊。”
“那你可以把它当时装穿在外面呀。”
“可以这么操作吗？”
“...”
加入师门之后，小天使不断接触到“大神”师父的各种“神”性，对师父的崇敬之情与日俱增，他脑补出现实中的师父一定也是绝代风华，衣冠楚楚（独孤乱：你礼貌吗？）。
慢慢熟悉以后，独孤乱也了解到了小天使的一些情况：比如他还是一名大学生，因身体欠佳休学，家人怕他在家郁闷便让他去玩这款社交新体验的网游。没有过网游经验的他随意的选择了一个老服务器，机缘巧合地与独孤乱相识。
“对了师父，你消灭饕餮的那招什么“斩”的，是你的自创技能吧？”
“嗯，“斩苍穹”，你现在可以学师承技能了，我把它传给你。你使用起来威力肯定没那么大，不过也够你应付普通妖兽了。”
“好呀，好呀。谢谢师父。哦...师父，其实呢，我一直有个小小的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你也别问。”
“别呀师父。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师娘上线呢？AFK了？还是说...不会是师父你自己的小号吧？”
独孤乱没有回答，而他的思绪，却随着一阵清风扬起，落在庭中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金龙宝座上的男性角色接到的是与众不同的提示：“今有仙友举逆天之力斩妖除魔，超越尊驾，荣登“斩妖榜”榜首之位。尊驾暂屈榜眼，期尔努力修行，重返巅峰。”
他瞬间闪现在战神祭坛之上，却终究还是晚到一步。他盯着那座碑面空无一字的石碑，若有所思，腰带上曾经象征着他无上实力的“八荒六合印”也随“斩妖榜”榜首之衔一同悄然易主。他徘徊于三座石碑之间，“修为”、“战力”二碑的最顶端，赫然刻着相同的名字——他的名字：羽落凡尘。种族神裔，职业怀光，修为魔尊境九重，距无上魔祖境仅一步之遥。同时他还身任六界第一门派——“天道盟”的掌门一职。曾凭借独力斩杀洪荒级神兽“烛龙”荣居“斩妖榜”榜首，七百余年无人超越，全服公认的六界第一人。
双榜第一也好，“天道盟”掌门也罢，无非是疯狂氪金的必然结果，他从未放在心上。在他眼中，唯“暗榜”第一才配得上“六界第一人”的名号。而现在，有个不知名的玩家从他手里夺走了这份荣耀。
羽落凡尘的目光落在“修为榜”上，依次向下扫过。紧随自己之后的都是他熟悉的ID：奈何寂寞。种族神裔，职业九曜，魔尊境九重，“天道盟”副掌门，他的左膀右臂。会是他吗？羽落凡尘迅速否定了这个猜测，奈何寂寞为人谨慎，八面玲珑，断不可能连招呼都不打便夺取自己的榜首之位。目光继续向下：夜阑若。种族神裔，职业玄女，仙尊境八重。榜单前十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同时也是唯一个非“天道盟”的玩家。当然，游戏里的角色性别，并不一定是玩家的真实性别。谁也无法得知网线的那头究竟是男是女，在游戏里与你卿卿我我秀恩爱的俏娇娘没准现实中乃一抠脚大汉。很多玩家猜测夜阑若就是一个“人妖”玩家。只因男性玩家们都拒绝承认一个女性玩家在游戏中能有如此建树：“修为榜”、“战力榜”双榜探花，创建全服第二强大的门派——“孤月轩”，与“天道盟”分庭抗礼。但坊间亦有传闻，有人曾与她视频聊天见过真容，绝对是个如假包换的美女。不过AI换脸、变声技术走俏的今天，视频形象并不能让玩家们信服。
“不宣而战倒蛮符合她的性格，”羽落凡尘思索道，“不过，以她当前的修为，想单人拿下天妖级的妖兽犹如登天。我当时连服三颗天级龙元，透支神力才险胜了烛龙。要超越我，只能击杀更高级别的妖兽，天妖之上是上古级，一人杀死上古级妖兽，这可能吗？”
羽落凡尘犹豫再三，还是试探性地发送了一条私信：“若若，恭喜啊，终于拿下“暗榜”第一。”
不一会，对方回复：“羽狗不用惺惺作态，我要有那实力，早把“天狗盟”赶出伏羲城了。还是问问你的头号走狗奈何寂寞吧？是不是窝里反，狗咬狗了，哈哈。”
羽落凡尘眉头一皱：“粗鄙的...人妖。既然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呢？”
***
人界主城——中州。
近郊的一个不大的四合院，是独孤乱游戏中的住所。“仙途”里设有房地产买卖系统，玩家可以选择地段购买房产，也可以置办家具，装修房屋，亲手打造自己在这个虚拟世界中的栖身之所。
小天使花了大笔仙币在城内买过一个豪宅。但是自从拜师独孤乱以后，他就成天赖在师父的住所死活不肯走，美其名曰要照顾师父以表孝道。
小天使听从师父指示，在院子中间盘腿坐下，静候雷劫降临。
修真世界中，妖人二族破九境之后，会迎来九霄天劫的历练，分别为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振霄、紫霄、太霄。每霄均需经历一道天雷，威力逐级递增，自振霄天雷开始无视一切法术防御，渡劫之人必须辅以“妖兽之瞳”或者“兽元”护住心脉并及时服用丹药补血，稍有不慎就前功尽弃。
小天使这时似乎想起什么，实在不吐不快：
“哎师父？前面那个全服通告说暗榜易主，新榜首就是你吧？”
“我去...不敢想象，我居然是六界第一人的首席大弟子...假以时日，我...”
“闭嘴，安心渡劫。”
在那颗无比珍贵的“饕餮兽元”以及独孤乱的强援之下，小天使终于渡过九重雷劫，飞升入圣。
望着身体周围散发出的淡淡的清光，小天使兴奋不已：“哈哈哈哈...一年啦，我终于飞升了...师父，借你肩膀一用，我想哭一场...”
独孤乱一脸嫌弃：“滚。”
“我！六界第一人...的弟子，自今日起，名扬天下，天下无敌，无敌六界...”
“闭嘴，暗榜之事，你胆敢乱说，逐出师门！”
“别啊，师父，我可是你最钟爱的，也是唯一的徒弟啊。当然，收我为徒也足以证明师父的眼光超群...遥想当年...”
——是啊，我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现实中的他，是一名网络安全专家。几年前，一个偶然的原因，接触了这款网游。技术宅都是孤僻的，他没什么朋友，在游戏里更是如此。每天上线最常做的事情，就是看看风景发发呆。而他最爱去的地方，是一处叫蛮荒的地方。每当游戏中的酉时，他都会待在那里，看看风沙，看看夕阳。
蛮荒是人界的一个低级地图，对于一个早已没有新鲜血液涌入的老服务器来说，这里是恰如其名的荒芜。
然而原本属于独孤乱一人的宁静，却被一场意外的相遇打破了。
那天，他坐在蛮荒城楼之上，遥望着满天落霞。一声声节奏感颇强的“嘿哈”飘入了他的耳中。游戏音频系统会将MIC采集的语音数据结合游戏角色进行艺术处理并同步播放出来，但玩家的语速、语调等原始特征会保留下来。
独孤乱不禁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城外不远处，一个毫无“仙”气的男仙音，吃力地打着怪，口中唠唠叨叨：
“别人是怪，你也是怪，差距咋就这么大呢？掉这么点金币，枉我辛苦打个半天...”
“你看看你，这么大个块头，好歹随身也带件值钱货，让我卖了换点药钱也好...”
“说你们还不愿意了是吗？打得我这么狠？...”
“仙途”虽然制作精良体验绝佳，但也不是事无巨细到给每个小怪都设置了AI对话。所以这个玩家的“倾诉”纯属一厢情愿，怪物并不会与他产生任何互动，除了本能地攻击他。
这家伙...脑子不太灵光。独孤乱给他下了定义，再看了下游戏ID，嗯，实锤了。
这名玩家已经炼虚中阶的修为，远超出蛮荒怪物的平均等级，然而他的装备...居然还是新手套？难怪消灭一只怪物这么费劲。在游戏中玩家高出怪物等级太多，掉落率会大大降低，根本得不偿失。而从他发牢骚的字里行间看出这家伙显然并不知道有上述设定。
这游戏居然还有萌新？实在匪夷所思。寻思之际，独孤乱不觉已出现在对方的身后。
那名男仙音乍一转身被吓了一跳：
“哎哟我去...大神饶命！”
独孤乱：“？”
“哦，对了，我还没有飞升，处于新手保护期，不会被PK。吓死我了...”
“那...大神有何贵干？”
独孤乱取出一枚“龙虎丹”，扔了过去。
对方一时手忙脚乱并没有接住，丹药掉落在他身前，他赶忙俯身捡起，一脸讶色：“给我的？好东西啊...多谢大神。”
独孤乱转身离开。
男仙音急忙跟上：“哎，等一下，那个...我有一颗龙元，玄级的，我现在还用不上，要不送给你吧，礼尚往来嘛...”
“不用。”独孤乱没有回头。“你这个级别，应该去蓬莱仙境修炼。在这里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掉落。”
“蓬莱我去过，那里的怪太可怕了...我打不过呀...”
“哎，大神，你...能收我做徒弟吗？我就想领下师徒装备，领完踢掉我就好。初来乍到，我也不认识其他玩家，在世界上拜师，也没人搭理...”
独孤乱没有说话，飞身而去。
男仙音略显失落，但也并不意外：“算了，来试试看“龙虎丹”的效果。”
这时，弹框一闪：
“独孤乱邀请你做他的入室弟子，是否同意？”
“大神，求借肩膀一用，我感动地想哭...”
从那一天起，独孤乱结束了漫长的“单机”生涯，好友面板里点亮了一个名字：小天使。
小天使非但没有被逐出师门，反而额外收到了一套传奇品质的拜师礼。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穿着新手套装？铁匠铺随便买一套也比它强呀。”
“那个，新手套帅气啊。”
“那你可以把它当时装穿在外面呀。”
“可以这么操作吗？”
“...”
加入师门之后，小天使不断接触到“大神”师父的各种“神”性，对师父的崇敬之情与日俱增，他脑补出现实中的师父一定也是绝代风华，衣冠楚楚（独孤乱：你礼貌吗？）。
慢慢熟悉以后，独孤乱也了解到了小天使的一些情况：比如他还是一名大学生，因身体欠佳休学，家人怕他在家郁闷便让他去玩这款社交新体验的网游。没有过网游经验的他随意的选择了一个老服务器，机缘巧合地与独孤乱相识。
“对了师父，你消灭饕餮的那招什么“斩”的，是你的自创技能吧？”
“嗯，“斩苍穹”，你现在可以学师承技能了，我把它传给你。你使用起来威力肯定没那么大，不过也够你应付普通妖兽了。”
“好呀，好呀。谢谢师父。哦...师父，其实呢，我一直有个小小的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你也别问。”
“别呀师父。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师娘上线呢？AFK了？还是说...不会是师父你自己的小号吧？”
独孤乱没有回答，而他的思绪，却随着一阵清风扬起，落在庭中的湖面，漾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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