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间
某咖啡馆。
临窗的一个卡座上，一位头戴棒球帽的青年手指如飞地敲击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复古的终端聊天室界面。
青年用英文输入道：“我拿到了第一版头盔，还没来及测试解码。”
对面昵称为一个“T”的人回复道：“几种可能的解码算法我email发给你，你先尝试下。”
青年继续输入：“好。另外我找到了一个知情人，她手上有死者的诊断报告照片。”
“这是一个突破。那你拿到照片了吗？”
“很快。”
这时营业员将咖啡送了过来。
青年将电脑合上，示意她将咖啡放在桌边。
然后那位女营业员却并未离去，而是笑吟吟地望向他。
“有事吗？”青年疑惑道。
女营业员笑道：“想不到将“传说”服搅得天翻地覆的“独孤乱”，现实中是这么一个文静的小鲜肉。”
“你是谁？”
那女营业员在他对面坐下：“我约你来这里见面，你说我是谁？”
“你...是夜阑若？”
“嗯哼，可不是嘛。你好，我叫林若。”她伸出纤纤玉手。
青年略一迟疑，礼貌性地轻握了下她的柔荑：“你好，我叫秦川。”
“从你一进店我就猜到是你，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观察了你一段时间，最后确定你一定就是独孤乱。”
“根据什么确定？”
“直觉。”
“...”
“伏羲城你也拿下了，按照约定，你说的那张照片？”
“手机给我，加你wx。”
“其实...游戏中也可以加，然后直接传给我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当面传呢？”
林若莞尔一笑：“女人的好奇心。我就是想看看现在炙手可热的独孤乱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
“你怎么知道来的一定是我本人？我可以叫个跑腿小哥，现在很流行的。”
“所以我观察了一会，确定是你才过来，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那现在wx也加了，麻烦把照片传给我。谢谢。”
“别着急呀。我看你只点了一杯美式，不加点甜品吗？我请客。”
“不用了，我不吃甜食，谢谢。另外，一会我约了其他人，所以...”
“没劲，好好好，给你发过去了。”
“好，收到了，谢谢。”
“行了，你都谢了几次了。忙你的吧。”林若没什么好气地说。
这个叫“秦川”的青年不再说话，夹起电脑，拿着咖啡起身，走向门口。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那个...你说你叫林若，万人往的名字是林浩，你们俩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林若冷哼道：“天下姓林的多了去，难不成都是亲戚？少见多怪。”
“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呃...再见。”秦川赶忙快步走出咖啡店，心里想着女人果然善变，这情绪说来就来，难以捉摸。
林若取下工作围裙，扔在台面上。一旁的另一个营业员凑上来问道：“若姐，这帅哥谁呀，你网友？长得蛮好看的，好像那偶像剧的那谁来着...怎么聊这么几句就走了？难道对若姐这样的大美女还不满意？”
林若柳眉一蹙：“少八卦了，工作时间呢，小心我扣你薪水。”
那营业员一吐舌头，转身嘀咕道：“小气巴拉，奔现没成功也不用把气撒我身上嘛，无良老板...”
“你在那叨咕什么？”
“没没没，那边有客人点单，我过去了。”
***
Alpha科技园。
一辆出租车停在园区门口，一人从车后座走了出来，正是刚刚出现在咖啡馆的秦川。
早有守在那里的程序员樊纲上前问道：“您就是Root大神吧。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秦川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好，你就是Zeus？”
“对，您能过来太好了，快请随我来吧。”
穿过园区的长廊，二人来到了研发部大楼。
樊纲刷卡进入大厅，经过了安检处，对身后的秦川解释道：“不好意思，公司安全规定，禁制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研发区，委屈您将手机、电脑等物品放在外面的储物柜暂存一下。”
秦川没说什么，将挎包取下，拿出手机，一并交给保安。然后随樊纲一起通过金属探测门，进入了研发区域。
樊纲将秦川带到了一个不大的会议室中，请他在此稍作等候，自己去给他准备测试设备。
见樊纲离开视线，秦川四下环顾，悄悄将椅子向后移，使自己处于天花板一侧监控摄像头的死角。然后悄然从衣服的内袋中取出一个外形怪异的手机，能不触发警报通过金属探测门，想必是外壳做过特殊处理。
他打开手机，在网络连接界面找到了多个WIFI信号。科技公司的WIFI一般都会在名称上有诸如“Guest”这样的明显标识以作区分。秦川找到一个后缀为“Dev”（意为“开发”）的连接上，提示需要密码。
这时樊纲带着两个员工扛着一整套游戏设备，以及一台笔记本走进会议室。
秦川将手机轻轻放进衣袋中，站起身来。
樊纲叹了一口气说道：“委屈Root大神就在这里作调试。因为这事牵扯有点广，我们主管不想让上头知道...官僚主义，您懂的喔。”
秦川还是微微一笑表示不介意，然后等他们将设备通过中转器连接好以后，打开笔记本，调出开发者模式，见樊纲几人仍留在原地不动，他眉头一皱。
樊纲见状赶忙说道：“哦，不好意思，您先初步查看下，我们忙别的去了。”又向其他二人示意，三人一齐离开，还不忘将门带上。
秦川查看电脑上的网络，切换到“Dev”，自动连接上了，他点开“查看密码”，明文状态的密码一览无余。又以一个隐秘的姿势拿出手机，输入这个密码，手机也连接上了“Dev”网络。
秦川又在手机上调出了一个聊天框，输入了四个字母：“done”。
***
Alpha集团，产品质量保障部。
一位长相老成，头顶已见秃的员工焦虑地向另一位稍微年轻些的眼镜青年问道：“韩经理，你们QA一会还要做全量测试吗？这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吧，按官方通告还有4小时就要开服，你知道我们运营团队压力多大，客服那边顶不住就拼命催我们呀。”
韩经理态度从容地回道：“老张你先别急，现在急也没用。研发部那边说是从外面找了一个大神来帮忙，只要找到漏洞，我们尽量收缩范围，只对用户数据这块做功能测试，一旦pass就紧急发布，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外面的大神？可靠吗？研发部几百号人就没一个人能解决这个bug？”
“据说是引擎存在问题，研发部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这位大神是网络安全领域业界公认的奇才，有他相助，应该问题不大。”
“希望如此，那我先回去等消息。2小时以后没结果我还会再来的。”
“你就先去忙你的，放心吧。”
韩经理送走了心急如焚的老张，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露台上。他夹出一根香烟，悠闲地点上，这时身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了这个功能单一的“老头”机，研发部门不允许将任何有存储、摄录功能的智能设备带入工作区，所以员工一般都会配备一台这种极其老旧的手机以保障基本的通讯。
看了一眼来电人，他按下了接听键：“喂，楚公子现在找我有何贵干，又上不了游戏。”
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是呀，上不了游戏，无聊死了。客服和我说还在排查问题，现在看来那个独孤乱确实用了某种很厉害的外挂，不然Alpha也不至于停服来处理。嗯，你在干什么？”
“我在上班呀，大佬，谁能和你这种富二代比，我可是要养家糊口的。”
“官网说还有4个小时就开服，到时候我准备第一时间整合人力，把伏羲城夺回来。没有独孤乱这个祸害，“孤月轩”那些家伙绝对不是我们对手。你到时候也要到场。”
“难呐，那时候我还没下班呀。”
“请假！被扣薪水的话我给你补上。要不干脆以后你就全职替我代练，也不委屈你，按照你正式工作的工资付给你，不就是一个文员吗，双倍我都付得起。”
“那不行，这样岂不成被你包养了吗？我没这爱好，你虽然有钱，但毕竟不是富婆啊。”
“靠。别磨磨唧唧的，记住哦，开服攻城战你要到场，不然我和你没完。挂了。”
听见对面依然如此孩子气的声音，韩经理苦笑着自语道：“伺候这么一位公子哥真是件苦差事啊，本以为在游戏里安心做个“托”就好，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一位大人物的公子...”
身后这时有下属通知道：“韩经理，研发部刚才来电话，说检测到了引擎的一个漏洞，10分钟后会召开复盘会议，你在出席名单内。”
“这么快就查到问题了？看来那位大神果然名不虚传啊。我知道了，抽完这根烟就回去。”
临窗的一个卡座上，一位头戴棒球帽的青年手指如飞地敲击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复古的终端聊天室界面。
青年用英文输入道：“我拿到了第一版头盔，还没来及测试解码。”
对面昵称为一个“T”的人回复道：“几种可能的解码算法我email发给你，你先尝试下。”
青年继续输入：“好。另外我找到了一个知情人，她手上有死者的诊断报告照片。”
“这是一个突破。那你拿到照片了吗？”
“很快。”
这时营业员将咖啡送了过来。
青年将电脑合上，示意她将咖啡放在桌边。
然后那位女营业员却并未离去，而是笑吟吟地望向他。
“有事吗？”青年疑惑道。
女营业员笑道：“想不到将“传说”服搅得天翻地覆的“独孤乱”，现实中是这么一个文静的小鲜肉。”
“你是谁？”
那女营业员在他对面坐下：“我约你来这里见面，你说我是谁？”
“你...是夜阑若？”
“嗯哼，可不是嘛。你好，我叫林若。”她伸出纤纤玉手。
青年略一迟疑，礼貌性地轻握了下她的柔荑：“你好，我叫秦川。”
“从你一进店我就猜到是你，但是保险起见，还是观察了你一段时间，最后确定你一定就是独孤乱。”
“根据什么确定？”
“直觉。”
“...”
“伏羲城你也拿下了，按照约定，你说的那张照片？”
“手机给我，加你wx。”
“其实...游戏中也可以加，然后直接传给我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约我来这里当面传呢？”
林若莞尔一笑：“女人的好奇心。我就是想看看现在炙手可热的独孤乱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物。”
“你怎么知道来的一定是我本人？我可以叫个跑腿小哥，现在很流行的。”
“所以我观察了一会，确定是你才过来，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那现在wx也加了，麻烦把照片传给我。谢谢。”
“别着急呀。我看你只点了一杯美式，不加点甜品吗？我请客。”
“不用了，我不吃甜食，谢谢。另外，一会我约了其他人，所以...”
“没劲，好好好，给你发过去了。”
“好，收到了，谢谢。”
“行了，你都谢了几次了。忙你的吧。”林若没什么好气地说。
这个叫“秦川”的青年不再说话，夹起电脑，拿着咖啡起身，走向门口。
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问道：“那个...你说你叫林若，万人往的名字是林浩，你们俩是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林若冷哼道：“天下姓林的多了去，难不成都是亲戚？少见多怪。”
“不好意思，是我想多了。呃...再见。”秦川赶忙快步走出咖啡店，心里想着女人果然善变，这情绪说来就来，难以捉摸。
林若取下工作围裙，扔在台面上。一旁的另一个营业员凑上来问道：“若姐，这帅哥谁呀，你网友？长得蛮好看的，好像那偶像剧的那谁来着...怎么聊这么几句就走了？难道对若姐这样的大美女还不满意？”
林若柳眉一蹙：“少八卦了，工作时间呢，小心我扣你薪水。”
那营业员一吐舌头，转身嘀咕道：“小气巴拉，奔现没成功也不用把气撒我身上嘛，无良老板...”
“你在那叨咕什么？”
“没没没，那边有客人点单，我过去了。”
***
Alpha科技园。
一辆出租车停在园区门口，一人从车后座走了出来，正是刚刚出现在咖啡馆的秦川。
早有守在那里的程序员樊纲上前问道：“您就是Root大神吧。没想到您这么年轻。”
秦川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好，你就是Zeus？”
“对，您能过来太好了，快请随我来吧。”
穿过园区的长廊，二人来到了研发部大楼。
樊纲刷卡进入大厅，经过了安检处，对身后的秦川解释道：“不好意思，公司安全规定，禁制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入研发区，委屈您将手机、电脑等物品放在外面的储物柜暂存一下。”
秦川没说什么，将挎包取下，拿出手机，一并交给保安。然后随樊纲一起通过金属探测门，进入了研发区域。
樊纲将秦川带到了一个不大的会议室中，请他在此稍作等候，自己去给他准备测试设备。
见樊纲离开视线，秦川四下环顾，悄悄将椅子向后移，使自己处于天花板一侧监控摄像头的死角。然后悄然从衣服的内袋中取出一个外形怪异的手机，能不触发警报通过金属探测门，想必是外壳做过特殊处理。
他打开手机，在网络连接界面找到了多个WIFI信号。科技公司的WIFI一般都会在名称上有诸如“Guest”这样的明显标识以作区分。秦川找到一个后缀为“Dev”（意为“开发”）的连接上，提示需要密码。
这时樊纲带着两个员工扛着一整套游戏设备，以及一台笔记本走进会议室。
秦川将手机轻轻放进衣袋中，站起身来。
樊纲叹了一口气说道：“委屈Root大神就在这里作调试。因为这事牵扯有点广，我们主管不想让上头知道...官僚主义，您懂的喔。”
秦川还是微微一笑表示不介意，然后等他们将设备通过中转器连接好以后，打开笔记本，调出开发者模式，见樊纲几人仍留在原地不动，他眉头一皱。
樊纲见状赶忙说道：“哦，不好意思，您先初步查看下，我们忙别的去了。”又向其他二人示意，三人一齐离开，还不忘将门带上。
秦川查看电脑上的网络，切换到“Dev”，自动连接上了，他点开“查看密码”，明文状态的密码一览无余。又以一个隐秘的姿势拿出手机，输入这个密码，手机也连接上了“Dev”网络。
秦川又在手机上调出了一个聊天框，输入了四个字母：“done”。
***
Alpha集团，产品质量保障部。
一位长相老成，头顶已见秃的员工焦虑地向另一位稍微年轻些的眼镜青年问道：“韩经理，你们QA一会还要做全量测试吗？这时间怕是来不及了吧，按官方通告还有4小时就要开服，你知道我们运营团队压力多大，客服那边顶不住就拼命催我们呀。”
韩经理态度从容地回道：“老张你先别急，现在急也没用。研发部那边说是从外面找了一个大神来帮忙，只要找到漏洞，我们尽量收缩范围，只对用户数据这块做功能测试，一旦pass就紧急发布，时间上应该来得及。”
“外面的大神？可靠吗？研发部几百号人就没一个人能解决这个bug？”
“据说是引擎存在问题，研发部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这位大神是网络安全领域业界公认的奇才，有他相助，应该问题不大。”
“希望如此，那我先回去等消息。2小时以后没结果我还会再来的。”
“你就先去忙你的，放心吧。”
韩经理送走了心急如焚的老张，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巨大的露台上。他夹出一根香烟，悠闲地点上，这时身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出了这个功能单一的“老头”机，研发部门不允许将任何有存储、摄录功能的智能设备带入工作区，所以员工一般都会配备一台这种极其老旧的手机以保障基本的通讯。
看了一眼来电人，他按下了接听键：“喂，楚公子现在找我有何贵干，又上不了游戏。”
听筒里传来一个略显稚嫩的男声：“是呀，上不了游戏，无聊死了。客服和我说还在排查问题，现在看来那个独孤乱确实用了某种很厉害的外挂，不然Alpha也不至于停服来处理。嗯，你在干什么？”
“我在上班呀，大佬，谁能和你这种富二代比，我可是要养家糊口的。”
“官网说还有4个小时就开服，到时候我准备第一时间整合人力，把伏羲城夺回来。没有独孤乱这个祸害，“孤月轩”那些家伙绝对不是我们对手。你到时候也要到场。”
“难呐，那时候我还没下班呀。”
“请假！被扣薪水的话我给你补上。要不干脆以后你就全职替我代练，也不委屈你，按照你正式工作的工资付给你，不就是一个文员吗，双倍我都付得起。”
“那不行，这样岂不成被你包养了吗？我没这爱好，你虽然有钱，但毕竟不是富婆啊。”
“靠。别磨磨唧唧的，记住哦，开服攻城战你要到场，不然我和你没完。挂了。”
听见对面依然如此孩子气的声音，韩经理苦笑着自语道：“伺候这么一位公子哥真是件苦差事啊，本以为在游戏里安心做个“托”就好，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一位大人物的公子...”
身后这时有下属通知道：“韩经理，研发部刚才来电话，说检测到了引擎的一个漏洞，10分钟后会召开复盘会议，你在出席名单内。”
“这么快就查到问题了？看来那位大神果然名不虚传啊。我知道了，抽完这根烟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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