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暗涌

    Alpha集团，公关部。

    公关总监梁梦对着电话高声质问道：“不是说调查取证可以扣留24小时的吗？怎么说放就放了？”

    电话那头传来无奈地苦笑：“网络犯罪调查科蒋科长亲自来提的人，我们手头上又证据不足，不放人还能怎么办？”

    “网络犯罪调查科怎么会牵扯进来？”

    “还不止，他们前脚刚走，网娱总局的曾秘书长就到了，也是为了这秦川而来。梁总啊，你们要对付的这小伙子到底是什么背景？我眼看就要退了，你可不能坑我啊。”

    “不应该呀，根据我们的调查，他就是一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哪会有什么强硬的后台。那...从他住处查处的东西...？”

    “还查处什么？搜查令在检察机关就被截停了。这次你们绝对低估了对手的能量。”

    “算了，我还是先向上头反映一下吧。看来这个麻烦已经超出你我的能力范畴。”

    “这样最好。神仙打架的事情，我这样的底层小人物可不想被波及。”

    挂上电话，职业特性令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

    这件事情先是由技术部的郑韬简要传达，随后Alpha总裁办居然亲自致电给她，交待要动用集团的社会关系将那个目标人物打压下去，令其安份一点。很显然那位名叫秦川的年轻人所做或者要做的事情，必定严重威胁到了集团的战略布局，触及了集团某位高层人物的“逆鳞”。

    Alpha作为一家世界顶级的跨国集团，以生物医药产业起家，后续深入到电子通信、数码硬件、互联网娱乐、数字货币等多个领域，近年又在仿生医学及脑机接口等尖端技术投入了大量的财力与人力，在医学界与科学界均有建树，公司市值更是高歌猛进，已然超越一个小型国家的年GDP，成为当前世界上最大、最富有的公司。

    梁梦很清楚，一旦自己将这次“公关”的结果上报，上头会将这种情况定性为公关危机。据闻集团中存在一个编外的神秘部门，专门致力于处理这种特殊情况。她不禁替那个年轻人感到惋惜，敢与Alpha集团做对，想必绝非平庸角色，只可惜纵使才华横溢，他的远大前程，美好未来，也将戛然而止了。蚍蜉撼树，可敬却不自量。

    ***

    “你觉得这种事情真的可能会发生吗？”林若依然一脸难以置信。

    “Alpha集团这些年一直深耕于脑机交互领域，有此突破也不是绝无可能。不过要真正做到意识上传，还是匪夷所思。我不敢确认。”秦川也是半信半疑，“这个“林浩”说过，你之前向他求证过许多隐秘旧事，这些你能肯定只有他本人才能回答出来吗？”

    “都是发生在我们小时候的事，外人也许能知道其中的一两件，但绝不可能洞悉全部。”

    “你有去医院确认过林浩本人的情况吗？”

    “我第一时间就去探望了，通过ICU病房的玻璃窗外看确认过他仍然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

    “嗯，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无论多难以置信，都会是事实。”

    “你就别拽文了，这事闹得我毛骨悚然，觉都睡不好。”

    秦川若有所思地说道：“不太对劲，如果Alpha集团已经成功实现将人的意识上传，按照惯例，他们应该早就迫不及待地向全世界宣告这个震古烁今的科技成果，为什么却低调地把它当成一次意外事故来处理，并试图阻挠我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