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娘的筹谋

    我和瑞哥儿去母亲那里请安，贤姐同母亲一齐在屋里等我。

    这眼看雨水季节来临，屋子里面闷闷的，厚重的门帘也都换成了薄纱，再看母亲服饰鲜亮，容光焕发，看来母亲拿到了对牌，这当家的事算是稳妥了。

    由于小娘丧期还未过，大姐姐倒是衣着朴素，帮衬着母亲在对账本，看着我们进来了，赶紧命婆子妈妈们来看茶，接着瑞哥儿院子里玩。

    “你可算回来了，这今后由祖母与母亲护着你，你大可安心了”大姐姐抢先拉着我的手拖着我一并坐在软塌上。

    “承蒙母亲与大姐姐挂念，一切都安好”

    “你这一回，我也安心了，与贤姐儿有个伴。再着说这熊心豹子胆的卫氏现下也禁足了，可好得生安生一段日子了”母亲庆幸着，十分得意的样子溢于言表。

    一来她夺回掌家大权，二来大姐姐帮衬左右得以历练，三来由于卫氏禁足爹爹也少不得常去她那里，所以喜不自禁也在所难免。母亲终于过上了银子随她花，奴才任她打的日子。当然这事由大姐姐帮衬着，不然祖母也不会放心她当这个家的。

    “这不母亲刚接手家事，这账本一团糟看得我也是脑仁疼，深怕料理不得当了，辜负了祖母与母亲的一番期望”大姐姐谦虚到。

    “大姐姐冰雪聪明，深受祖母疼爱，饶是错了一点也是不错的”我笑盈盈的接过话。

    “还是齐姐儿嘴巴最最会说话，三句两句让我豁然开朗，等过几日家里事务理清楚了，外面时局稳固了，我们姐俩一齐去巡铺子，顺便上河边去逛逛，给你置办些新衣裳首饰，省得去了学堂被人笑话了去。”

    “这可真正的好，谢谢大姐姐了，我好久没去城里逛逛了”我开心到。

    “你还未回府时祖母就念叨着把你送到书院去读书，选了几家都不满意，正托人拿了拜帖去打通关系，把你送到阁老府上的书院。这书院可是汇集名门之后，课程包含四书五经与六艺，你可要好好的为沈家争光，也是为自己挣前途”大姐姐言语间颇为羡慕。

    “谢谢大姐姐提点，妹妹明白的”我按礼制还是给大姐姐福了福又母亲行了礼正准备退出来，忽闻门外一阵喧哗，传来丫鬟们喝斥阻止声，母亲欲打发身边妈妈出去阻拦，却被大姐姐拦下：“让她在偏厅稍事休整，我这就去看看”。

    “去管她作甚，你父亲让她禁足，不思悔改，胆大妄为，也不怕吃板子”母亲忿忿不平，似乎要把这么多年的郁闷一泻而出。

    “母亲莫要冲动了，卫小娘犯了这样逆天大祸，父亲也只是夺了对牌，禁足而已，可见父亲还是手下留情，母亲这一严惩，岂不是拂了父亲的颜面？”大姐姐提点到。

    “也是，还是我贤姐儿思虑周全，若是为了这个贱人，和你父亲生分了，置气了还真是不值当”母亲转即开心起来，送我和贤姐儿出了院门嘱咐到：“这贱人阴险狡猾，断不能被她钻了空子”！

    “知道啦，母亲放心”大姐姐握住母亲的手，轻拍两下。

    卫小娘自从被禁足，倒也安生，现如今来求母亲，定是有事相求，我站在一边也不作声，只听贤姐儿发难道：“小娘这禁足期间私自出院，本应该罚，但母亲宽厚仁慈，还是命我出来瞧瞧，你若说得有理，那姑且不论，若说得没有道理，那也须得禀报了老祖宗领罚，省的外人说我沈家没了家法”。

    卫小娘也是精明，深知目前只能做小伏低示弱到：“望贤姐儿帮着和主母禀报，奴家犯错该罚，并无怨言心甘情愿，但我这一屋子儿女尚不知情，不应该祸及他们，希望能恢复以前应有的用度，若是不应允，我且一头撞死在这里，省的耽误了孩儿们的前程”说罢就要一头往桌子上撞。

    大姐姐一惊，慌忙中使眼色让竹晖与竹清赶忙拦下。

    卫小娘闹得是哭天抢地，贤姐儿也是怕闹出人命：“这事，我记下了，定会请示了后谨慎处置，小娘安心吧”特差遣了下人：“竹清，竹晖且送卫小娘会院落好生歇息”。

    待卫小娘退下，大姐姐忽得问我：“妹妹且来猜一猜，这卫小娘今天这般闹腾所谓何事”？

    我微微一笑，喝了口茶，想一想：“莫不是祖母托了关系让我去阁老开办的学堂讨学问之事传到了卫小娘那里，所以动了心思。”

    “我猜也只有这件事令她卫小娘坐不住了，都是沈府姐妹，若是都像你一般，明理懂事，我也就把这事给办了。思源和你年纪相仿，心性尚不稳，但没有太多坏心思。怕就怕这思仪，好高骛远，最是不安分，我是担心她给沈府惹祸，连累一屋子姑娘的名声”大姐姐左右为难，在这屋里走来走去。

    我只好安慰到：“这事还是须得禀报了祖母，她老人家自有定夺，若是万一允了，只能我多帮衬着，多看着她就是了。大姐姐无须太过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