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在情不忍心
“只要看着你，朕就不饿。所谓秀色可餐，大概……”
“陛下，您刚刚对臣妾作出的保证……”
“嗨，做个好皇帝，难道还不能有个可心的女子？”
“陛下，”箫嫱嗔怒道，“红苕还在呢！”
红苕，又是红苕！看样子，迟早得赏她一丈红才行！
这一夜，杨英和箫嫱边吃边聊，到了后半夜才歇息，也没有做过多的运动。
杨英的心中，依然充盈了幸福的感觉。
五更天，夫妻二人起床梳洗，又是杨英下厨，做了两碗鸡蛋羹。
对坐分食，吃完，箫嫱亲自端了一盆温水，帮杨英净面，又帮他理了理衣襟，正了正冠冕。
早朝，大理寺少卿杨约出班启奏，查实原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在先皇弥留之际，不能将顺，妄思拥戴，罪在不赦，请旨菜市口斩首示众。
杨英沉吟了片刻，道：“念在柳述曾是驸马，元岩也有功于国，免其死罪，抄没家产，流放宁越吧。”
顿了顿，一声长叹，道：“流放之前，让房陵王去见见他们！”
隔两日，礼部尚书张衡来报，房陵王在王府，饮鸩酒身亡。
这原本是杨英意料中事……
杨坚临死前下旨，赐杨勇自尽，便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
杨勇身份特殊，只要活着，便是不稳定因素，只有一死，才能杜绝人望。
大家都是聪明人，杨英让他去见柳述元岩，便是让柳述元岩，将杨坚生前最后三道旨意，传达给他。
杨勇听到先皇遗旨，自然也就明白了，新皇帝的真实用心……不想死也得死。
与其让新皇帝派人过去，连累家小，不如自己了断，既保留了体面，也给子孙留下一线生机。
原本，杨英是没想让杨勇死的，甚至，机会合适的话，还会启用柳述元岩。
只不过，为了不让箫嫱失望，他需要有个崭新的大隋，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都必须剪除。
明君同暴君，历来便是一枚铜钱的正反面。
杨英放声大哭，之后，哽咽着嘱咐张衡，以亲王礼厚葬杨勇，并加封杨勇长子杨俨为长宁王，其余诸子，各有封赏。
杨勇的丧事刚刚处理完毕，领旨到并州劳军的大理寺少卿杨约，便回京了。
呈上杨素的谢恩奏折，备述平叛经过。
这场战争的进程，杨英早就一清二楚，而且，他对打仗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什么时候该惊讶，什么时候该赞叹，他头天夜里，和箫嫱酣战之余，就打好了腹稿。
闻知杨素已经班师回朝，三日后便到京城，当即下旨，令逍遥王杨秀、太常高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黄门侍郎裴矩出城十五里迎接。
隔日早朝，杨素押杨谅上殿面君。
龙椅之上，杨英面沉如水。
不待杨素开口，突然站起身，走下丹墀，对着杨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边打，一边骂：“混账东西！父皇晏驾，让你回来守灵祭奠，你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是朕继位，你不愿意？”
“要是觉得朕德不配位，龙椅在那里，你去坐！”
“父皇有五个儿子，那个位置，几时轮得到你？”
“你问问在位的臣工，你问啊！”
“是不是你所有的哥哥，都比不上你？是不是谁坐那个位置，你都不服气，啊？”
“不忠不孝的东西！自家的江山社稷，你都反？就算天下人都反了，你也没资格反，知不知道？”
“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父皇尸骨未寒，你就要同室操戈！”
“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母后，对得起我杨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打，我打！我恨不得咬死你！”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数十万军队，以逸待劳，连尚书令的一万人马都挡不住，几天就败了。”
“就凭这点本事，你也敢反？”
“王頍呢？那个教唆你的王頍呢？”
杨素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罪，未能将王頍生擒，给了他自尽的机会！”
“以为自尽就没事了？朕要杀他全家！不，朕要灭他九族！”杨英手舞足蹈地咆哮。
然后又踢了杨谅一脚，转身走回去，坐在龙椅上，大口地喘气。
大兴殿中，雅雀无声。
过了半晌，杨英正了正身体，朗声道：“尚书令杨素，平定叛乱，劳苦功高，晋封楚国公，赐织锦五万段、绮罗一千匹。其余有功人员，另行封赏。”
杨素谢恩道：“老臣忝居高位，为陛下分忧乃是本分。陛下如此优赏，老臣受之有愧。”
杨英摆摆手：“楚国公勿需如此，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朕还要拜你为太子太师，将国之储君交给你培养。来呀，给楚国公端张椅子过来！”
看到内侍端了一张椅子过来，杨素激动得声泪俱下：“老臣，老臣叩谢陛下深恩！”
“卿不负朕，朕不负卿。尚书令大人，各位大人，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杨谅这个逆臣？”
杨素起身道：“不忠不孝，背叛家国天下，其罪当诛！”
高颎出班道：“楚国公所言，极是！”
苏威道：“臣以为，谅既为逆子，复为逆臣，当廷前杖毙，以为天下人戒！”
礼部、大理寺、鸿胪寺、宗正寺诸官员，纷纷奏请赐死杨谅，区别只在于处死的方法。
有的说，赐一杯毒酒。有的说，菜市口斩首。
有的说，该挖出心来，看看红黑。甚至有人，提出了凌迟。
鼻青脸肿的杨谅跪在大殿之中，体似筛糠。
杨英再一次离开龙椅，走到杨谅身边，踢了他一脚。
“谅，百死难以赎其罪！可他，终究是朕的兄弟，在情不忍心。朕的母后去了，父皇去了，长兄和三弟也去了……如今，朕想要饶恕他，免其一死。诸位以为，可以吗？”
群臣面面相觑，最终，都躬身道：“全凭陛下圣断！”
于是，杨英道：“既然如此，朕便封谅为丘陵王，专职守护先皇和母后的陵寝，无旨不得离开皇陵半步！”
说完，便朝殿外走去。
临近殿门，又转头道：“劳烦太常，挑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随丘陵王一道迁去皇陵。”
高颎愣了一下，开口道：“敢请陛下明谕，挑几个？”
杨英想了想，说：“二十个吧，少了，吾弟会寂寞的。”
说完这一句，又作势要打正准备谢恩的杨谅，然后迈大步，离开了大兴殿。
“陛下，您刚刚对臣妾作出的保证……”
“嗨，做个好皇帝，难道还不能有个可心的女子？”
“陛下，”箫嫱嗔怒道，“红苕还在呢！”
红苕，又是红苕！看样子，迟早得赏她一丈红才行！
这一夜，杨英和箫嫱边吃边聊，到了后半夜才歇息，也没有做过多的运动。
杨英的心中，依然充盈了幸福的感觉。
五更天，夫妻二人起床梳洗，又是杨英下厨，做了两碗鸡蛋羹。
对坐分食，吃完，箫嫱亲自端了一盆温水，帮杨英净面，又帮他理了理衣襟，正了正冠冕。
早朝，大理寺少卿杨约出班启奏，查实原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在先皇弥留之际，不能将顺，妄思拥戴，罪在不赦，请旨菜市口斩首示众。
杨英沉吟了片刻，道：“念在柳述曾是驸马，元岩也有功于国，免其死罪，抄没家产，流放宁越吧。”
顿了顿，一声长叹，道：“流放之前，让房陵王去见见他们！”
隔两日，礼部尚书张衡来报，房陵王在王府，饮鸩酒身亡。
这原本是杨英意料中事……
杨坚临死前下旨，赐杨勇自尽，便是为了江山社稷考虑。
杨勇身份特殊，只要活着，便是不稳定因素，只有一死，才能杜绝人望。
大家都是聪明人，杨英让他去见柳述元岩，便是让柳述元岩，将杨坚生前最后三道旨意，传达给他。
杨勇听到先皇遗旨，自然也就明白了，新皇帝的真实用心……不想死也得死。
与其让新皇帝派人过去，连累家小，不如自己了断，既保留了体面，也给子孙留下一线生机。
原本，杨英是没想让杨勇死的，甚至，机会合适的话，还会启用柳述元岩。
只不过，为了不让箫嫱失望，他需要有个崭新的大隋，所有可能存在的隐患，都必须剪除。
明君同暴君，历来便是一枚铜钱的正反面。
杨英放声大哭，之后，哽咽着嘱咐张衡，以亲王礼厚葬杨勇，并加封杨勇长子杨俨为长宁王，其余诸子，各有封赏。
杨勇的丧事刚刚处理完毕，领旨到并州劳军的大理寺少卿杨约，便回京了。
呈上杨素的谢恩奏折，备述平叛经过。
这场战争的进程，杨英早就一清二楚，而且，他对打仗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过，什么时候该惊讶，什么时候该赞叹，他头天夜里，和箫嫱酣战之余，就打好了腹稿。
闻知杨素已经班师回朝，三日后便到京城，当即下旨，令逍遥王杨秀、太常高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黄门侍郎裴矩出城十五里迎接。
隔日早朝，杨素押杨谅上殿面君。
龙椅之上，杨英面沉如水。
不待杨素开口，突然站起身，走下丹墀，对着杨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边打，一边骂：“混账东西！父皇晏驾，让你回来守灵祭奠，你为什么不回来？”
“是不是朕继位，你不愿意？”
“要是觉得朕德不配位，龙椅在那里，你去坐！”
“父皇有五个儿子，那个位置，几时轮得到你？”
“你问问在位的臣工，你问啊！”
“是不是你所有的哥哥，都比不上你？是不是谁坐那个位置，你都不服气，啊？”
“不忠不孝的东西！自家的江山社稷，你都反？就算天下人都反了，你也没资格反，知不知道？”
“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父皇尸骨未寒，你就要同室操戈！”
“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母后，对得起我杨家的列祖列宗吗？”
“我打，我打！我恨不得咬死你！”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数十万军队，以逸待劳，连尚书令的一万人马都挡不住，几天就败了。”
“就凭这点本事，你也敢反？”
“王頍呢？那个教唆你的王頍呢？”
杨素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罪，未能将王頍生擒，给了他自尽的机会！”
“以为自尽就没事了？朕要杀他全家！不，朕要灭他九族！”杨英手舞足蹈地咆哮。
然后又踢了杨谅一脚，转身走回去，坐在龙椅上，大口地喘气。
大兴殿中，雅雀无声。
过了半晌，杨英正了正身体，朗声道：“尚书令杨素，平定叛乱，劳苦功高，晋封楚国公，赐织锦五万段、绮罗一千匹。其余有功人员，另行封赏。”
杨素谢恩道：“老臣忝居高位，为陛下分忧乃是本分。陛下如此优赏，老臣受之有愧。”
杨英摆摆手：“楚国公勿需如此，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朕还要拜你为太子太师，将国之储君交给你培养。来呀，给楚国公端张椅子过来！”
看到内侍端了一张椅子过来，杨素激动得声泪俱下：“老臣，老臣叩谢陛下深恩！”
“卿不负朕，朕不负卿。尚书令大人，各位大人，你们说，朕该如何处置杨谅这个逆臣？”
杨素起身道：“不忠不孝，背叛家国天下，其罪当诛！”
高颎出班道：“楚国公所言，极是！”
苏威道：“臣以为，谅既为逆子，复为逆臣，当廷前杖毙，以为天下人戒！”
礼部、大理寺、鸿胪寺、宗正寺诸官员，纷纷奏请赐死杨谅，区别只在于处死的方法。
有的说，赐一杯毒酒。有的说，菜市口斩首。
有的说，该挖出心来，看看红黑。甚至有人，提出了凌迟。
鼻青脸肿的杨谅跪在大殿之中，体似筛糠。
杨英再一次离开龙椅，走到杨谅身边，踢了他一脚。
“谅，百死难以赎其罪！可他，终究是朕的兄弟，在情不忍心。朕的母后去了，父皇去了，长兄和三弟也去了……如今，朕想要饶恕他，免其一死。诸位以为，可以吗？”
群臣面面相觑，最终，都躬身道：“全凭陛下圣断！”
于是，杨英道：“既然如此，朕便封谅为丘陵王，专职守护先皇和母后的陵寝，无旨不得离开皇陵半步！”
说完，便朝殿外走去。
临近殿门，又转头道：“劳烦太常，挑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随丘陵王一道迁去皇陵。”
高颎愣了一下，开口道：“敢请陛下明谕，挑几个？”
杨英想了想，说：“二十个吧，少了，吾弟会寂寞的。”
说完这一句，又作势要打正准备谢恩的杨谅，然后迈大步，离开了大兴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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