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费学习
关于赵四姐案的第二次四司会案，在青岚宾馆618房间如期举行。
这次没有发起者，默认按着上一次会案时的发言顺序各自提供线索，刚子去查了假黎斯凡在地府的存档，果然是查无此人。白吾羽协调了本地的日夜游神监视假黎斯凡的行踪，发现她确实会法术，匿踪之术更是出神入化，竟随随便便就摆脱了地府的追查手段。
林立秋则打出了茅山道士的招牌，在假黎斯凡租住的小区周边给人算卦、看相、批八字。从她邻居的口中侧面了解到，假黎斯凡住的公寓是老城区较早的一批商住楼。随着城市发展，房子大多都租不出去，闲置了下来。假黎斯凡大概是在半年前突然搬了进来，与邻居基本不怎么走动，谁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却总能见到不同的男人从她那里出出入入，所以大家都怀疑她是做不正经生意的。
陈沫也讲了这两天的行程，从吕喆处见到假黎斯凡的社交信息后，结合此前“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的结论，以及吕喆被榨的如同“腊肉”一般的现状，陈沫怀疑这个假黎斯凡有可能是“妖精”一类，甚至很大可能是个化为人形的狐妖。所以去找玄狐仙子咨询了关于狐狸修行的事情，根据玄狐仙子提供信息，狐性本淫是小说和戏剧的讹传，除了养殖场里人工干预配种的狐狸以外，无论是否修行，它们都是十分坚贞的，即便是人工养殖的狐狸，本能下还是排斥胡乱交配的。上古四大狐族全部都信守一夫一妻制，凡狐大多也是择一配偶终老。狐类的修行之法中根本没有采阳补阴或采阴补阳一说，异类修行的基本过程是差不多的，一言而概之就是采日月、天地、山川、草木的先天灵气淬炼己身，所以人类的元阳或元阴对它们的修行根本就没什么用。
林立秋因为师门的关系，对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补充道：“狐狸这个物种，天性狡诈，不轻易相信他人，即使同类之间亦是如此，更不随意动情，若是一旦动情，便会是死心塌地。她既有了道行，没可能如此作践自己，所以狐妖之说，可能性不大。”
陈沫看向林立秋，问道：“林道长，有没有可能是其它类型的精怪？”
林立秋想了想，答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随后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妖魔精怪的分类。
凡是除了人类，或是像上古四大狐族这类天生具备灵慧的生灵以外，无论动物还是植物，只要开了灵智，一般都称之为“精”，比如狐狸精、蛇精、槐树精等等。化形是一个分水岭，在化形之前都只是“精”的范畴，化形之后便是俗称的“妖”。无论人还是妖，都有共同的一点，他们原本就有生命，能够通过各种方式，自主的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所以都属于先天有“灵”。此外，一些原本就没有“灵”或者“灵”已经消失的死物得了造化或因为其它某些因素，后天形成了“灵”，而后又能开启灵智，就称为“怪”了，像石头怪、木桩怪、尸怪等等。妖精化形非常难，但和“怪”相比，又显得十分容易，甚至大部分的“怪”根本就无法化形。
化形之所以是分水岭，还因为化形之后会区分不同的修行方向。仙法修身养性，以导引清灵之气为主，积修功德为辅；神法借信仰和念力修行，以获取功德为主要手段和目的；这二者有一些共性，故通常以“神仙”之说统称。道门的修行方式与之类似，内丹诸派涵养己身，返后天为先天，以求身心全真，主要是奔着仙法；符箓与外丹各派借外力而行，急危救难，广积功德，便是奔着神法了。这两个方向并不对立，内丹诸派也有擅长斋醮、请神、炼丹的。符箓和外丹各派也必须晨昏修炼动静两功、吞津服气。大家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最后大多都殊途同归。
至于“魔”就没办法具体定义了，李老君道德三千言，一半说“道”，一半言“德”，天地大道阴阳互济，相生相存。无论是先天之灵，还是后天之怪，修行时都要“道”与“德”并举，往往缺一不可。但有一部分修炼者只偏重“道”，极度追求“法”和“术”的威能和妙处，却不受“德”的束缚，便可说是入了“魔障”。这种现象处处皆有，修士中有魔修、妖修中有妖魔、怪中有魔怪等等不一而足。
林立秋最后总结道：“这假黎斯凡术法精深，所行极为淫糜，便是“魔”的一种表现。但她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怪，实难辨别。”
大家又商讨了一阵，可也没弄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林立秋忽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拉着陈沫说：“听你所说，你似与玄狐仙子相熟？”
陈沫一时不知何意，磕磕巴巴的答：“还，还好吧，打过几次交道。”
林立秋跟着就出了一个主意，玄母真君神职全称是“紫微宸极勾陈上宫敕命总摄北府群灵玄坛尊神玄母真君”，也就是说，燕阴以北的大小精怪全都受她老人家督管着。玄狐仙子乃是伴玄母真君而成道，神职全称是“北府总摄群灵玄坛执旗护法玄狐仙子”。撺掇着陈沫再跑一趟铁茶山，找玄狐仙子走走关系，看能不能请动玄母真君查一下这个假黎斯凡的来历。
目前，几人算是毫无头绪。听了林立秋的说法，一致觉得这是个路子。陈沫见已把自己架在了上面，便只得点头答应。约了下次会案之期，几人便散了，依旧各自分头查案。
陈沫自青岚宾馆出来已是凌晨，见再过几个小时就该上班，便索性不睡了，一路往单位溜达。因为要从城里较中心的位置到城西较偏的地方，路程属实比较远，陈沫在路上磨蹭了将近三个小时。到单位时虽然已经亮天，可顺着传达室玻璃窗往里一看，门卫大爷搂着老伴睡的正香，陈沫也就没出声，干脆跑到后院食堂的大厅里坐下，等着吃早餐。
陈沫单位的大领导有个很偏执的嗜好，就是做什么事都必须是第一个，连泡澡堂子都要第一个下水，所以每天都提前到单位，就为了第一个打饭。当他拎着餐盘正准备往打饭窗口去，一抬头就看见陈沫在大厅的角落里坐着，心里立时就是“嘎登”一声。马上扯着嗓子喊：“陈沫，吃完了？这么早呢！”
陈沫见大领导的脸都快拉长到肚脐眼了，忙一边起身在附近的消毒柜拿了个餐盘，一边答：“没吃呢！就是来早了，坐着歇歇脚。”
闻言，大领导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心里仍是膈应着。两人先后打了饭，各选了不远不近的位置吃完。陈沫本想着等领导走了，自己再到泔水桶清盘子，可领导往出走的时候特意往陈沫的餐盘里看了看，见陈沫也吃完了，便说：“你也别坐着了，咱俩一起上楼，我在门口等你。”陈沫只好起身送了餐盘，同领导一起去往办公区，路上还遇见了刚起床的门卫大爷，正端着最大号的饭盒去食堂打饭。
这一路领导也没说什么，总像想着什么事情一样。直到陈沫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办公室门锁的时候，领导淡淡的说了句：“老陈，九点开会，你也来参会！”陈沫一听领导这么客气，竟然没骂人，还喊自己开会，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这天早上，好多平时根本见不到人的“大哥”们都来上了班，吕喆也出奇的按时到了岗。等到开会的时候，陈沫见满屋子就自己一个临时工，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会上领导宣布这次会议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最近“创城”工作抓的很紧，单位刚做了几个名头是志愿者队伍的条幅，所有在编人员下午统一到各个路口穿上志愿者马甲，扯着条幅照点相片，“创城办”要拿这些照片算政绩的，谁也不能缺席，事情不大，却是政治任务，很严肃！
政绩这种事情，和陈沫这种临时工是没什么关系的，陈沫等着领导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是上级政府招商引资的时候，和省城的一个大老板接上了线，合作谈的很顺畅，除了核心项目以外，双方又达成了许多小的合意。大老板最近在省城投资的拓展训练项目刚落成，想让方方面面都捧捧场。上级政府的意见是，让各基层单位都出一个人去“学习学习”。单位领导班子考虑在编人员都很忙，不能耽误正事，所以这次从“协勤”里抽人。
陈沫意识到：“不好！大领导在给自己挖坑！”
“陈沫！”大领导拔高嗓门喊了一声。
陈沫赶紧抬头看向大领导，就听对方接着说道：“经过班子讨论，决定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给你！”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问了句：“大家有什么意见么？”见没人说话，又对陈沫说：“明天就去吧，上午九点报到，说是得去三四天。”
没等陈沫说什么，大领导就宣布散会。大家一个挨着一个往门外走，陈沫心里是“哇哇凉”!
为什么说这是个“坑”呢？
在这里干了十多年的陈沫会告诉你，这个单位是没有借支和报销一说的。所有外出的花费，无论是住宿费还是是伙食费，乃至于是通勤费，都是名义上个人先垫付，再拿发票回来报销。但是，无论在编的还是劳务派遣的，就没有人成功报销到一分钱，向来都是交了发票就没有下文。就算你说宁可自己掏钱，不报销了！对不起，那不行！发票该交还得交，财务会盯着你，发票金额交小了都不行。
这一趟所谓的“学习”，等于就是让陈沫自己掏钱去给省城的大老板捧捧场。
这次没有发起者，默认按着上一次会案时的发言顺序各自提供线索，刚子去查了假黎斯凡在地府的存档，果然是查无此人。白吾羽协调了本地的日夜游神监视假黎斯凡的行踪，发现她确实会法术，匿踪之术更是出神入化，竟随随便便就摆脱了地府的追查手段。
林立秋则打出了茅山道士的招牌，在假黎斯凡租住的小区周边给人算卦、看相、批八字。从她邻居的口中侧面了解到，假黎斯凡住的公寓是老城区较早的一批商住楼。随着城市发展，房子大多都租不出去，闲置了下来。假黎斯凡大概是在半年前突然搬了进来，与邻居基本不怎么走动，谁也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却总能见到不同的男人从她那里出出入入，所以大家都怀疑她是做不正经生意的。
陈沫也讲了这两天的行程，从吕喆处见到假黎斯凡的社交信息后，结合此前“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的结论，以及吕喆被榨的如同“腊肉”一般的现状，陈沫怀疑这个假黎斯凡有可能是“妖精”一类，甚至很大可能是个化为人形的狐妖。所以去找玄狐仙子咨询了关于狐狸修行的事情，根据玄狐仙子提供信息，狐性本淫是小说和戏剧的讹传，除了养殖场里人工干预配种的狐狸以外，无论是否修行，它们都是十分坚贞的，即便是人工养殖的狐狸，本能下还是排斥胡乱交配的。上古四大狐族全部都信守一夫一妻制，凡狐大多也是择一配偶终老。狐类的修行之法中根本没有采阳补阴或采阴补阳一说，异类修行的基本过程是差不多的，一言而概之就是采日月、天地、山川、草木的先天灵气淬炼己身，所以人类的元阳或元阴对它们的修行根本就没什么用。
林立秋因为师门的关系，对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补充道：“狐狸这个物种，天性狡诈，不轻易相信他人，即使同类之间亦是如此，更不随意动情，若是一旦动情，便会是死心塌地。她既有了道行，没可能如此作践自己，所以狐妖之说，可能性不大。”
陈沫看向林立秋，问道：“林道长，有没有可能是其它类型的精怪？”
林立秋想了想，答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随后又详细解释了一下妖魔精怪的分类。
凡是除了人类，或是像上古四大狐族这类天生具备灵慧的生灵以外，无论动物还是植物，只要开了灵智，一般都称之为“精”，比如狐狸精、蛇精、槐树精等等。化形是一个分水岭，在化形之前都只是“精”的范畴，化形之后便是俗称的“妖”。无论人还是妖，都有共同的一点，他们原本就有生命，能够通过各种方式，自主的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所以都属于先天有“灵”。此外，一些原本就没有“灵”或者“灵”已经消失的死物得了造化或因为其它某些因素，后天形成了“灵”，而后又能开启灵智，就称为“怪”了，像石头怪、木桩怪、尸怪等等。妖精化形非常难，但和“怪”相比，又显得十分容易，甚至大部分的“怪”根本就无法化形。
化形之所以是分水岭，还因为化形之后会区分不同的修行方向。仙法修身养性，以导引清灵之气为主，积修功德为辅；神法借信仰和念力修行，以获取功德为主要手段和目的；这二者有一些共性，故通常以“神仙”之说统称。道门的修行方式与之类似，内丹诸派涵养己身，返后天为先天，以求身心全真，主要是奔着仙法；符箓与外丹各派借外力而行，急危救难，广积功德，便是奔着神法了。这两个方向并不对立，内丹诸派也有擅长斋醮、请神、炼丹的。符箓和外丹各派也必须晨昏修炼动静两功、吞津服气。大家只是侧重点不同而已，最后大多都殊途同归。
至于“魔”就没办法具体定义了，李老君道德三千言，一半说“道”，一半言“德”，天地大道阴阳互济，相生相存。无论是先天之灵，还是后天之怪，修行时都要“道”与“德”并举，往往缺一不可。但有一部分修炼者只偏重“道”，极度追求“法”和“术”的威能和妙处，却不受“德”的束缚，便可说是入了“魔障”。这种现象处处皆有，修士中有魔修、妖修中有妖魔、怪中有魔怪等等不一而足。
林立秋最后总结道：“这假黎斯凡术法精深，所行极为淫糜，便是“魔”的一种表现。但她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怪，实难辨别。”
大家又商讨了一阵，可也没弄出什么有用的结论。林立秋忽然之间似是想到了什么，忙拉着陈沫说：“听你所说，你似与玄狐仙子相熟？”
陈沫一时不知何意，磕磕巴巴的答：“还，还好吧，打过几次交道。”
林立秋跟着就出了一个主意，玄母真君神职全称是“紫微宸极勾陈上宫敕命总摄北府群灵玄坛尊神玄母真君”，也就是说，燕阴以北的大小精怪全都受她老人家督管着。玄狐仙子乃是伴玄母真君而成道，神职全称是“北府总摄群灵玄坛执旗护法玄狐仙子”。撺掇着陈沫再跑一趟铁茶山，找玄狐仙子走走关系，看能不能请动玄母真君查一下这个假黎斯凡的来历。
目前，几人算是毫无头绪。听了林立秋的说法，一致觉得这是个路子。陈沫见已把自己架在了上面，便只得点头答应。约了下次会案之期，几人便散了，依旧各自分头查案。
陈沫自青岚宾馆出来已是凌晨，见再过几个小时就该上班，便索性不睡了，一路往单位溜达。因为要从城里较中心的位置到城西较偏的地方，路程属实比较远，陈沫在路上磨蹭了将近三个小时。到单位时虽然已经亮天，可顺着传达室玻璃窗往里一看，门卫大爷搂着老伴睡的正香，陈沫也就没出声，干脆跑到后院食堂的大厅里坐下，等着吃早餐。
陈沫单位的大领导有个很偏执的嗜好，就是做什么事都必须是第一个，连泡澡堂子都要第一个下水，所以每天都提前到单位，就为了第一个打饭。当他拎着餐盘正准备往打饭窗口去，一抬头就看见陈沫在大厅的角落里坐着，心里立时就是“嘎登”一声。马上扯着嗓子喊：“陈沫，吃完了？这么早呢！”
陈沫见大领导的脸都快拉长到肚脐眼了，忙一边起身在附近的消毒柜拿了个餐盘，一边答：“没吃呢！就是来早了，坐着歇歇脚。”
闻言，大领导的脸色好了很多，但心里仍是膈应着。两人先后打了饭，各选了不远不近的位置吃完。陈沫本想着等领导走了，自己再到泔水桶清盘子，可领导往出走的时候特意往陈沫的餐盘里看了看，见陈沫也吃完了，便说：“你也别坐着了，咱俩一起上楼，我在门口等你。”陈沫只好起身送了餐盘，同领导一起去往办公区，路上还遇见了刚起床的门卫大爷，正端着最大号的饭盒去食堂打饭。
这一路领导也没说什么，总像想着什么事情一样。直到陈沫掏出钥匙正准备打开办公室门锁的时候，领导淡淡的说了句：“老陈，九点开会，你也来参会！”陈沫一听领导这么客气，竟然没骂人，还喊自己开会，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这天早上，好多平时根本见不到人的“大哥”们都来上了班，吕喆也出奇的按时到了岗。等到开会的时候，陈沫见满屋子就自己一个临时工，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会上领导宣布这次会议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最近“创城”工作抓的很紧，单位刚做了几个名头是志愿者队伍的条幅，所有在编人员下午统一到各个路口穿上志愿者马甲，扯着条幅照点相片，“创城办”要拿这些照片算政绩的，谁也不能缺席，事情不大，却是政治任务，很严肃！
政绩这种事情，和陈沫这种临时工是没什么关系的，陈沫等着领导说第二件事。
第二件是上级政府招商引资的时候，和省城的一个大老板接上了线，合作谈的很顺畅，除了核心项目以外，双方又达成了许多小的合意。大老板最近在省城投资的拓展训练项目刚落成，想让方方面面都捧捧场。上级政府的意见是，让各基层单位都出一个人去“学习学习”。单位领导班子考虑在编人员都很忙，不能耽误正事，所以这次从“协勤”里抽人。
陈沫意识到：“不好！大领导在给自己挖坑！”
“陈沫！”大领导拔高嗓门喊了一声。
陈沫赶紧抬头看向大领导，就听对方接着说道：“经过班子讨论，决定把这个宝贵的机会给你！”又扫视了一圈其他人，问了句：“大家有什么意见么？”见没人说话，又对陈沫说：“明天就去吧，上午九点报到，说是得去三四天。”
没等陈沫说什么，大领导就宣布散会。大家一个挨着一个往门外走，陈沫心里是“哇哇凉”!
为什么说这是个“坑”呢？
在这里干了十多年的陈沫会告诉你，这个单位是没有借支和报销一说的。所有外出的花费，无论是住宿费还是是伙食费，乃至于是通勤费，都是名义上个人先垫付，再拿发票回来报销。但是，无论在编的还是劳务派遣的，就没有人成功报销到一分钱，向来都是交了发票就没有下文。就算你说宁可自己掏钱，不报销了！对不起，那不行！发票该交还得交，财务会盯着你，发票金额交小了都不行。
这一趟所谓的“学习”，等于就是让陈沫自己掏钱去给省城的大老板捧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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