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与此同时……
十分钟前，黑蜘蛛巢穴内。
欢愉屋的药贩普多拉戴着净化口罩，像举起火把一样高举手中的粉。所有黑蜘蛛都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嘶嘶声，一种混杂了渴望、贪婪与痛苦的声音。但没有黑蜘蛛敢上前抢夺。
“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小地方可不适合您屈尊大驾啊。”
“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你们有没有一个黄铜望远镜？”
这是普多拉今天找的第九家地方了，他也不指望在这里就能结束，今天说不定还得再跑三家。但黑蜘蛛们面面相觑，他们纷纷让开了位置，无数只前肢都指向了一只黑蜘蛛。
它神色紧张，几乎可以说是有点神经质，黑蜘蛛们的目光似乎让它格外害怕。它抱紧了手中的黄铜望远镜，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它那一队今天出去狩猎了，回来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但是他拿到了这个望远镜。”
“我们的鉴定师看过了，说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让它留着了。”
有眼无珠。普多拉心想。“把那个望远镜交给我，这袋粉就是你们的了。”
这一句话仿佛在潭水里投下了一颗大石子，激起了一阵混杂着欢呼、吐气、嘶嘶作响的浪潮。抱着望远镜的黑蜘蛛的眼睛疯狂地来回转动。它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它组织好语言之前，它的身体已经被自己的同族淹没了。
“我们拿到了！不过，一袋恐怕有点不够……”
黑蜘蛛那诡异的笑声在污水井内反射。普多拉依旧面无表情地提着手中的粉。和这种畜生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表明你的态度，你不会因为它们的欺骗、威胁或者谄媚而动摇，更重要的是，永远只能是你给它们开价。
在不算长的对峙后，黑蜘蛛们终于确认眼前的人绝不会跟他们讲价。黑蜘蛛如潮水一般托起了黄铜望远镜，毕恭毕敬地将它交到了普多拉手上。
普多拉将袋子随意地抛向蛛群之中，引起一阵血肉与断肢齐飞的哄抢，蜘蛛们那恶心的哀鸣在耳畔久久回荡。
无论何时他都不喜欢这份工作。
普多拉掂了掂手中的望远镜，沿着污水井的维修梯向上爬去。也许这东西能够让他赚到足够摆脱这份工作的钱……
……
现在，黑蜘蛛巢穴内。
说这是黑蜘蛛巢穴已经不再准确，首先，这里几乎已经没有黑蜘蛛了，只有一些烧熟了（可能有些烤焦了）的尸块；其次，这里也看不出来是个巢穴了，整个污水井几乎都被炸塌成了一堆燃烧的废墟。
“格林，这是你今天第二回作弊了！”巴拉莱卡愤怒地说。
就在刚刚，巴拉莱卡准备冲进去砍瓜切菜的时候，格林一马当先地拔出炎剑冲入了巢穴，然后把整个巢穴……爆破了。
巨大的火光为黑暗的地下世界点起了壮丽的篝火，爆炸产生的气浪差点让巴拉莱卡都摔倒在地上，从上方岩石与泥土中传来的隆隆声来判断，肯定有什么地方被这里波及塌方了。
“炎剑和地下瘴气产生了奇妙反应导致大爆炸这种事我怎么会想到呢……真令人意外。”
“你绝对想得到。”
“总之，灵活利用场景也算是比赛的一部分。我加……数不出来，那就五十分吧！”
巴拉莱卡踢开一具散发着焦糊味的蜘蛛尸体。“现在的问题是，你该找谁问望远镜在哪？不对，望远镜不会被你炸坏吗?”
“那玩意可结实着呢，你只要看一眼它的以太场就明白了，另外，这不是还有只活着的？”
巴拉莱卡看向格林指的地方，那里很明显是一个尸堆。她用大剑随意地拨开几具尸体。在尸体的掩埋下，还真有一个活着的。虽然它的下肢不知道被谁扯断了几根，身上还有许多处咬痕，整个人……整个蜘蛛都因痛苦而缩成一团，但它的确还活着。
“是你！那个蓝头发的！”黑蜘蛛尖叫道。
“看来我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啊，我很荣幸。”
格林将炎剑抵在了黑蜘蛛的腰部，说：“所以，我的望远镜在哪？”
“我的望远镜！”黑蜘蛛激动地大喊道。
“你有种再说一遍？谁的？”
“他们抢走了！他们把望远镜给了一个药贩子，就为了一袋粉就要把我吃掉……”
“你是说，那个药贩子到你们这来了，还是你们去交给他的？”
“他亲自到这里来的！”
“冲着望远镜来的？”
“没错！他来的时候就问我们有没有那个望远镜……该死的……”
“好吧，又要跑一趟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格林随手砍掉了不停咒骂的黑蜘蛛的脑袋。巴拉莱卡忍不住抱怨道：“说真的，到底为什么人人都想要这东西？”
“不知道，可能因为轨道战争，大家现在对天文学的爱好都被激发了。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相信格蕾雅家里真有宝物了，至少那样事情会好办很多。”
“我们要为了这个大小姐忙活到什么时候？”
格林耸耸肩。“算了，东方有句古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会在这个地方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贵族小姐。”
“那就当是为了我，再跑最后一程？”
巴拉莱卡没有看格林，但抓住了他伸出的手。
“最好是最后一程。”
……
格蕾雅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骂我。”
“嗯，没有声音啊？”
玛丽疑惑地回头看着格蕾雅，后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于是玛丽继续哼着歌，烤着姜饼。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烤炉中的小姜饼人逐渐变色，变得更加焦黄、更加美味……
尽管和格蕾雅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玛丽就已经在聊天中和这个谈吐有礼的女孩变得熟络了起来。格蕾雅善于倾听，而且在玛丽这个农村来的女孩面前完全没有端架子，这让玛丽对她亲切感倍增。
“格蕾雅，我可真高兴能到格林先生家里来。他的厨房可真不错啊。”
“我也觉得……”格蕾雅敷衍地说。
“在我老家，我老妈就教给我这道菜怎么做了，但实际做今天还是第一次——为你做的，格蕾雅小姐~”
“嗯嗯，谢谢……”
“怎么回事。”
突然凑近的玛丽吓了格蕾雅一跳，她的视线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张很严肃的大脸盘子——至少玛丽希望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我感觉你很心不在焉。是在担心什么事吗？”
“我只是在想，我家里的财产……”格蕾雅语气低落地说。“当然我知道，命是最重要的，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哈，还这里最安全，我看格林肯定是在吹牛。不管他有多厉害，他家还能比伦敦警察局更安全不成？”
“不知道，但听家父的描述，罗伦斯·格林确实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希望如此。哦，这里的地板不太干净，我去拿拖把，格蕾雅你看着点姜饼，快烤焦了跟我说一声！”
“啊，好……”
看着边哼着小曲边拖地的玛丽，格蕾雅心想：“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仆。”
“嘿，这房子真漂亮，把它刷干净之后连带着自己心情也会变好。”
拖着拖着，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玛丽的脑海中。
“这好像不是我的房子吧。”
不对不对，技术上，产权上来说，这确实是她的房子，但的确，她住的地方不是在街对面吗？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边哼着歌边拖地呢？
一阵绯红的云霞慢慢晕染了玛丽的脸颊。
“可恶，格林！居然敢让你的业主给你做家务！”
“呃……玛丽小姐，怎么看都是你在主动做啊？”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没看过我自己的房子……”
看着越说话头越低的玛丽，格蕾雅感到内心的压抑被冲散了一些，强忍住笑意，说：“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啊？”
“正好，玛丽小姐应该也还没逛过这条街吧，不如我们也一起散散步？”
“这……这不好吧，格林不是说什么待在房子里最安全……”
“你刚才还说他吹牛。”
格蕾雅抓着玛丽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她脸红的更厉害了）。“拜托，就一小会，老是待在房子里对人体也不健康，对不对？”
“那就……一小会，十分钟！”
玛丽内心也有点莫名的雀跃。
“我被人邀请出去散步了诶！才到大城市不到一天我就交到了朋友，我果然适应都市生活！”
格蕾雅和玛丽在温斯顿新月街上漫步。这的确是一条漂亮的街道，两侧还栽着梧桐树（不知道是怎么在伦敦城这种环境下生长的，神奇的生物技术？），提供了在都市里难得一见的绿色。伦敦城的街道命名常常是简单粗暴的，这条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主要设计者是温斯顿公爵，以及……它是新月型的。
“还有干草市场啊，白教堂啊，都是当地以前有什么标志性的场所就叫什么名字，至于切尔西或者伯克利广场这种单纯用人名命名的就更多了。伦敦其实没有多少文化底蕴。”格蕾雅侃侃而谈。
玛丽两眼放出崇拜的光芒。“不愧是大家闺秀，懂得真多！”
“哈哈，其实在这里住久了，你也会知道的。以前就是父亲带我认识了这座城市的历史……”
格蕾雅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但玛丽总感觉这微笑中依然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哈，终于能喘口气了，能离开那个鬼地方真好！”
“尼普尔，拜托你别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搅乱气氛！”
格蕾雅眨了眨眼。
“那是个矮妖精吗？”
欢愉屋的药贩普多拉戴着净化口罩，像举起火把一样高举手中的粉。所有黑蜘蛛都发出了令人作呕的嘶嘶声，一种混杂了渴望、贪婪与痛苦的声音。但没有黑蜘蛛敢上前抢夺。
“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小地方可不适合您屈尊大驾啊。”
“我是来找一样东西的，你们有没有一个黄铜望远镜？”
这是普多拉今天找的第九家地方了，他也不指望在这里就能结束，今天说不定还得再跑三家。但黑蜘蛛们面面相觑，他们纷纷让开了位置，无数只前肢都指向了一只黑蜘蛛。
它神色紧张，几乎可以说是有点神经质，黑蜘蛛们的目光似乎让它格外害怕。它抱紧了手中的黄铜望远镜，仿佛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它那一队今天出去狩猎了，回来的时候只剩他一个人，但是他拿到了这个望远镜。”
“我们的鉴定师看过了，说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让它留着了。”
有眼无珠。普多拉心想。“把那个望远镜交给我，这袋粉就是你们的了。”
这一句话仿佛在潭水里投下了一颗大石子，激起了一阵混杂着欢呼、吐气、嘶嘶作响的浪潮。抱着望远镜的黑蜘蛛的眼睛疯狂地来回转动。它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在它组织好语言之前，它的身体已经被自己的同族淹没了。
“我们拿到了！不过，一袋恐怕有点不够……”
黑蜘蛛那诡异的笑声在污水井内反射。普多拉依旧面无表情地提着手中的粉。和这种畜生打交道，最重要的就是表明你的态度，你不会因为它们的欺骗、威胁或者谄媚而动摇，更重要的是，永远只能是你给它们开价。
在不算长的对峙后，黑蜘蛛们终于确认眼前的人绝不会跟他们讲价。黑蜘蛛如潮水一般托起了黄铜望远镜，毕恭毕敬地将它交到了普多拉手上。
普多拉将袋子随意地抛向蛛群之中，引起一阵血肉与断肢齐飞的哄抢，蜘蛛们那恶心的哀鸣在耳畔久久回荡。
无论何时他都不喜欢这份工作。
普多拉掂了掂手中的望远镜，沿着污水井的维修梯向上爬去。也许这东西能够让他赚到足够摆脱这份工作的钱……
……
现在，黑蜘蛛巢穴内。
说这是黑蜘蛛巢穴已经不再准确，首先，这里几乎已经没有黑蜘蛛了，只有一些烧熟了（可能有些烤焦了）的尸块；其次，这里也看不出来是个巢穴了，整个污水井几乎都被炸塌成了一堆燃烧的废墟。
“格林，这是你今天第二回作弊了！”巴拉莱卡愤怒地说。
就在刚刚，巴拉莱卡准备冲进去砍瓜切菜的时候，格林一马当先地拔出炎剑冲入了巢穴，然后把整个巢穴……爆破了。
巨大的火光为黑暗的地下世界点起了壮丽的篝火，爆炸产生的气浪差点让巴拉莱卡都摔倒在地上，从上方岩石与泥土中传来的隆隆声来判断，肯定有什么地方被这里波及塌方了。
“炎剑和地下瘴气产生了奇妙反应导致大爆炸这种事我怎么会想到呢……真令人意外。”
“你绝对想得到。”
“总之，灵活利用场景也算是比赛的一部分。我加……数不出来，那就五十分吧！”
巴拉莱卡踢开一具散发着焦糊味的蜘蛛尸体。“现在的问题是，你该找谁问望远镜在哪？不对，望远镜不会被你炸坏吗?”
“那玩意可结实着呢，你只要看一眼它的以太场就明白了，另外，这不是还有只活着的？”
巴拉莱卡看向格林指的地方，那里很明显是一个尸堆。她用大剑随意地拨开几具尸体。在尸体的掩埋下，还真有一个活着的。虽然它的下肢不知道被谁扯断了几根，身上还有许多处咬痕，整个人……整个蜘蛛都因痛苦而缩成一团，但它的确还活着。
“是你！那个蓝头发的！”黑蜘蛛尖叫道。
“看来我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啊，我很荣幸。”
格林将炎剑抵在了黑蜘蛛的腰部，说：“所以，我的望远镜在哪？”
“我的望远镜！”黑蜘蛛激动地大喊道。
“你有种再说一遍？谁的？”
“他们抢走了！他们把望远镜给了一个药贩子，就为了一袋粉就要把我吃掉……”
“你是说，那个药贩子到你们这来了，还是你们去交给他的？”
“他亲自到这里来的！”
“冲着望远镜来的？”
“没错！他来的时候就问我们有没有那个望远镜……该死的……”
“好吧，又要跑一趟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格林随手砍掉了不停咒骂的黑蜘蛛的脑袋。巴拉莱卡忍不住抱怨道：“说真的，到底为什么人人都想要这东西？”
“不知道，可能因为轨道战争，大家现在对天文学的爱好都被激发了。说实话，我现在都有点相信格蕾雅家里真有宝物了，至少那样事情会好办很多。”
“我们要为了这个大小姐忙活到什么时候？”
格林耸耸肩。“算了，东方有句古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会在这个地方的唯一原因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什么狗屁贵族小姐。”
“那就当是为了我，再跑最后一程？”
巴拉莱卡没有看格林，但抓住了他伸出的手。
“最好是最后一程。”
……
格蕾雅突然打了个喷嚏。
“我感觉好像有人在骂我。”
“嗯，没有声音啊？”
玛丽疑惑地回头看着格蕾雅，后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于是玛丽继续哼着歌，烤着姜饼。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烤炉中的小姜饼人逐渐变色，变得更加焦黄、更加美味……
尽管和格蕾雅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玛丽就已经在聊天中和这个谈吐有礼的女孩变得熟络了起来。格蕾雅善于倾听，而且在玛丽这个农村来的女孩面前完全没有端架子，这让玛丽对她亲切感倍增。
“格蕾雅，我可真高兴能到格林先生家里来。他的厨房可真不错啊。”
“我也觉得……”格蕾雅敷衍地说。
“在我老家，我老妈就教给我这道菜怎么做了，但实际做今天还是第一次——为你做的，格蕾雅小姐~”
“嗯嗯，谢谢……”
“怎么回事。”
突然凑近的玛丽吓了格蕾雅一跳，她的视线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张很严肃的大脸盘子——至少玛丽希望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我感觉你很心不在焉。是在担心什么事吗？”
“我只是在想，我家里的财产……”格蕾雅语气低落地说。“当然我知道，命是最重要的，待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但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哈，还这里最安全，我看格林肯定是在吹牛。不管他有多厉害，他家还能比伦敦警察局更安全不成？”
“不知道，但听家父的描述，罗伦斯·格林确实是个很有手段的人。”
“希望如此。哦，这里的地板不太干净，我去拿拖把，格蕾雅你看着点姜饼，快烤焦了跟我说一声！”
“啊，好……”
看着边哼着小曲边拖地的玛丽，格蕾雅心想：“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女仆。”
“嘿，这房子真漂亮，把它刷干净之后连带着自己心情也会变好。”
拖着拖着，一个疑问突然出现在玛丽的脑海中。
“这好像不是我的房子吧。”
不对不对，技术上，产权上来说，这确实是她的房子，但的确，她住的地方不是在街对面吗？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边哼着歌边拖地呢？
一阵绯红的云霞慢慢晕染了玛丽的脸颊。
“可恶，格林！居然敢让你的业主给你做家务！”
“呃……玛丽小姐，怎么看都是你在主动做啊？”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没看过我自己的房子……”
看着越说话头越低的玛丽，格蕾雅感到内心的压抑被冲散了一些，强忍住笑意，说：“那我们一起去看看？”
“啊？”
“正好，玛丽小姐应该也还没逛过这条街吧，不如我们也一起散散步？”
“这……这不好吧，格林不是说什么待在房子里最安全……”
“你刚才还说他吹牛。”
格蕾雅抓着玛丽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她脸红的更厉害了）。“拜托，就一小会，老是待在房子里对人体也不健康，对不对？”
“那就……一小会，十分钟！”
玛丽内心也有点莫名的雀跃。
“我被人邀请出去散步了诶！才到大城市不到一天我就交到了朋友，我果然适应都市生活！”
格蕾雅和玛丽在温斯顿新月街上漫步。这的确是一条漂亮的街道，两侧还栽着梧桐树（不知道是怎么在伦敦城这种环境下生长的，神奇的生物技术？），提供了在都市里难得一见的绿色。伦敦城的街道命名常常是简单粗暴的，这条街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主要设计者是温斯顿公爵，以及……它是新月型的。
“还有干草市场啊，白教堂啊，都是当地以前有什么标志性的场所就叫什么名字，至于切尔西或者伯克利广场这种单纯用人名命名的就更多了。伦敦其实没有多少文化底蕴。”格蕾雅侃侃而谈。
玛丽两眼放出崇拜的光芒。“不愧是大家闺秀，懂得真多！”
“哈哈，其实在这里住久了，你也会知道的。以前就是父亲带我认识了这座城市的历史……”
格蕾雅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但玛丽总感觉这微笑中依然有着掩饰不住的悲伤。
“哈，终于能喘口气了，能离开那个鬼地方真好！”
“尼普尔，拜托你别在这种时候跳出来搅乱气氛！”
格蕾雅眨了眨眼。
“那是个矮妖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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