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所为何由”
“原因吗。”弗里曼一世摇了摇头，“你想要的，就只是这个？”
“暂时，只有这个。”萧尔纳思索片刻应道，实际上他并不相信对方能利索的将原因告诉自己，希望这“暂时”二字能为自己增添一道微弱的保险。
“你倒也是机灵。”弗里曼一世苦笑，“也好，这样或许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略微缓和一些。”
萧尔纳不可置否，等着对方将真相道出。
“你知道，为何周边国家的信仰，与我国大不相同吗？”国王问到。
萧尔纳摇了摇头，实际上这件事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周边国家因偏向沿海，所以信仰的主流神明大多为海洋与天气之神。但自己所处的尼尔西亚却一反常态，举国信仰着另一位神明——据传全大陆信仰人数最为稀少的暗影之神。
全称为“飓风与海浪的平息者，航线的庇护者，海洋之神”。
弗里曼一世闻言微微一笑，随后面容变得深邃，摇了摇头说道：
“在过几日，便是尼尔西亚十年一次的冬祭日。”
国王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出了这样一件事。
“每到这一天，全国公民以及各部官员都会聚集在中央广场，进行为期一天的祭典仪式。”
是的，这件事在自己的记忆中留有很清晰的印象，因为这一天的国库总会支出一大笔钱，用于接济贫民区的贫民，以及补偿国内那些到来的生意人当天的经济损失。当然最重要的，这是每个人都要在当天11时整，对着王国前那座高大的神像鞠躬祭拜，共计六次，每次进行五分钟，期间有休息间隔。这是自尼尔西亚开国以来便沿袭下来的规则，这其中并无任何的严格要求，唯一需要的指标，仅仅是“信仰虔诚”这四个字。
在萧尔纳思维发散的时候，弗里曼一世依旧未曾停止自己的讲述。
“真相是，我们要借用全国人民的信仰之力，加固那个东西的封印。”
弗里曼一世停止踱步，望向萧尔纳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地面。
“若是让它得见天日，我们国家，乃至周边各国都不能幸免于难。”
“我们国家的地下，有东西需要封印？”萧尔纳像是脊柱通过电一般，随后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某些反应，以至于口出敬语却不自知。
“您确定用词精确没有说错吗，只有主宰级以上的东西才能称为封印。”
主宰级以下，被魔术进行封锁，无论人或物统称为封禁，而不是封印，这是自第二史流传下来的硬性规则。
国王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说错。
“不，绝对不可能，主宰级以上的封印依照我国的实力，除却请来魔术师协会或者雇佣兵协会的高层对封印进行加固，否则怎么可能……”萧尔纳正整理思绪缕清事情之间的联系，忽然，他想到了刚才国王口中提到的一个词汇。
“信仰之力。”
难道，下面埋藏并被封印着的是同一魔系的……
这么想看，一切都说得通了。
信仰之力，顾名思义这是源于众生信仰的力量，据记载这种力量在第三重史被人们发现，但由于这种力量适用范围过于狭隘且使用条件困难，因此并未被大多数人所知，也仅仅被极少数人所使用。说其适用范围狭隘，是因为该力量仅可由当世的神明雕像引出并储存，该力量抵抗其他类别的魔术效果偏差，但对该神明一系的魔术抵抗效果却是高的令人咂舌。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不愧是继承了你父亲的才智。”
萧尔纳面部的细微动作被国王弗里曼一世捕捉到，如此说到。
萧尔纳心中低语了一句老狐狸，随后表情恢复正常，问到：
“那么，你要怎样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相。”
“我不需要证明。”
出乎他的意料，国王弗里曼一世几乎没有迟疑就说出了这句话。
“是否相信，选择权在你。”
“……”
萧尔纳沉吟了片刻，并未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道理我都懂，可这跟你想要获得我的权利有什么关系？”
“这个很简单。”
弗里曼一世站起身来，这个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的中年人，站起身来的气势却让萧尔纳有种，被雄狮盯上的怪异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饿狼。
“虽然冬祭日逐步临近，我的内心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感。”
“往次的冬祭日只需要国王军维持中央广场是秩序便可高枕无忧。但最近几日，包括堪德萨尔维斯在内的多数国家要么不太安分，要么安分的有些过了头，这并不是什么好迹象。”
“最近几日，我需要你的军队在“暗处”，防止那些其他国家的亡命之徒破坏冬祭现场”
“至于为何直接回收你的权利，呵，实际上我需要的仅仅只是你的独属军权而已。”
弗里曼一世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在王座前来回踱步，最起码外表上看起来很是不安。
随后，他停下脚步，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萧尔纳，开口问道。
“那么萧尔纳卿，你的回答呢。”
“被你这么一说下来，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萧尔纳耸了耸肩，随后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
“更何况，你手里可是握着一个可以吃定我的好棋。”
言外之意是你丫不要太得意，我对你国家生死存亡压根不感兴趣，赶紧痛痛快快的放人。
“很好，感谢你对本国作出的贡献，国民们不会忘记。”国王不吝善言，再次微微鞠躬。
萧尔纳一言不发，实际上她很想对着面前这人的面容狠狠的来上一拳，但很可惜，大殿内隐藏着的其他国外护卫并不会这么想，他能感觉到，空旷的大殿阴影中，有五个特殊的影子个体，与其他的阴影格格不入，对比起来就像是活物与死物，那五人是前者，其他的则是后者。
“啪啪——”
随后只见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轻轻拍手，清响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宫殿。不多时，一位全身盔甲的魁梧士兵自大殿后方走出，萧尔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影味道与隐藏着的那五人相同。
“看来隐藏着的几人应该没有恶意。”想到这，他心中悄然放下了一丝防备，但随后，他的目光便再度警惕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
魁梧侍卫后方跟随者一个相比显得有些矮小的身影；蓝白色的华美衣裙显得有些脏乱，原本应戴在头上丝绸帽也不翼而飞，黑色的小皮鞋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知是因材质问题，还是因醒来发现被告知不可离开王庭半步，而对此不满的发泄。进入大厅后，她忍不住的抬起头东顾西盼，试图寻找那个自己可以依靠的身影。
她找到了。
他亦是如此。
娜塔看见萧尔纳的面容，愁容消散为欣喜，她很想立刻回到萧尔纳身旁，但即使她再笨也能看得出此刻的气氛有些微妙，便收起欣喜，微微低下头，悄悄地偷瞄着似是面谈，实则对峙的二人。
萧尔纳自然也是看到了跟在男子身后的妹妹，内心同样觉得欣喜，但在看到男子那似看守囚徒的行为，以及娜塔并不情愿的模样，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骤然升起。他看向高坐在王座上的国王，目光中少了一丝火气，多了一丝冷意。
娜塔看到这一幕虽然很温暖，但同样也觉得揪心，虽然次数堪称稀少，但她知道当萧尔纳出现这种目光时，也就代表着他已经不耐烦了，像是一个以玩乐为目的的强大赌徒，在连败过后的认真之色。
他很愤怒吗？他当然很愤怒。
即使他的脑中那如同面团般杂糅，但却在时刻不断融合的记忆告诉他，这并非他自己的人生。但……
“若是让一位美丽女士感到失望，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声音微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况且，她是我的妹妹。”另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想起——从他的手杖中。
骤时，嘈杂的声音不再想起，脑中的风暴平息为一片汪洋，记忆同样整合在一起。
“从此以后，你便是萧尔纳·罗伯特。”
“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会时刻注视着你。”
“暂时，只有这个。”萧尔纳思索片刻应道，实际上他并不相信对方能利索的将原因告诉自己，希望这“暂时”二字能为自己增添一道微弱的保险。
“你倒也是机灵。”弗里曼一世苦笑，“也好，这样或许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略微缓和一些。”
萧尔纳不可置否，等着对方将真相道出。
“你知道，为何周边国家的信仰，与我国大不相同吗？”国王问到。
萧尔纳摇了摇头，实际上这件事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周边国家因偏向沿海，所以信仰的主流神明大多为海洋与天气之神。但自己所处的尼尔西亚却一反常态，举国信仰着另一位神明——据传全大陆信仰人数最为稀少的暗影之神。
全称为“飓风与海浪的平息者，航线的庇护者，海洋之神”。
弗里曼一世闻言微微一笑，随后面容变得深邃，摇了摇头说道：
“在过几日，便是尼尔西亚十年一次的冬祭日。”
国王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说出了这样一件事。
“每到这一天，全国公民以及各部官员都会聚集在中央广场，进行为期一天的祭典仪式。”
是的，这件事在自己的记忆中留有很清晰的印象，因为这一天的国库总会支出一大笔钱，用于接济贫民区的贫民，以及补偿国内那些到来的生意人当天的经济损失。当然最重要的，这是每个人都要在当天11时整，对着王国前那座高大的神像鞠躬祭拜，共计六次，每次进行五分钟，期间有休息间隔。这是自尼尔西亚开国以来便沿袭下来的规则，这其中并无任何的严格要求，唯一需要的指标，仅仅是“信仰虔诚”这四个字。
在萧尔纳思维发散的时候，弗里曼一世依旧未曾停止自己的讲述。
“真相是，我们要借用全国人民的信仰之力，加固那个东西的封印。”
弗里曼一世停止踱步，望向萧尔纳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向了地面。
“若是让它得见天日，我们国家，乃至周边各国都不能幸免于难。”
“我们国家的地下，有东西需要封印？”萧尔纳像是脊柱通过电一般，随后他觉得头皮有些发麻。这句话引起了他的某些反应，以至于口出敬语却不自知。
“您确定用词精确没有说错吗，只有主宰级以上的东西才能称为封印。”
主宰级以下，被魔术进行封锁，无论人或物统称为封禁，而不是封印，这是自第二史流传下来的硬性规则。
国王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说错。
“不，绝对不可能，主宰级以上的封印依照我国的实力，除却请来魔术师协会或者雇佣兵协会的高层对封印进行加固，否则怎么可能……”萧尔纳正整理思绪缕清事情之间的联系，忽然，他想到了刚才国王口中提到的一个词汇。
“信仰之力。”
难道，下面埋藏并被封印着的是同一魔系的……
这么想看，一切都说得通了。
信仰之力，顾名思义这是源于众生信仰的力量，据记载这种力量在第三重史被人们发现，但由于这种力量适用范围过于狭隘且使用条件困难，因此并未被大多数人所知，也仅仅被极少数人所使用。说其适用范围狭隘，是因为该力量仅可由当世的神明雕像引出并储存，该力量抵抗其他类别的魔术效果偏差，但对该神明一系的魔术抵抗效果却是高的令人咂舌。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不愧是继承了你父亲的才智。”
萧尔纳面部的细微动作被国王弗里曼一世捕捉到，如此说到。
萧尔纳心中低语了一句老狐狸，随后表情恢复正常，问到：
“那么，你要怎样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相。”
“我不需要证明。”
出乎他的意料，国王弗里曼一世几乎没有迟疑就说出了这句话。
“是否相信，选择权在你。”
“……”
萧尔纳沉吟了片刻，并未正面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道理我都懂，可这跟你想要获得我的权利有什么关系？”
“这个很简单。”
弗里曼一世站起身来，这个看起来有些老态龙钟的中年人，站起身来的气势却让萧尔纳有种，被雄狮盯上的怪异感觉。
当然，也有可能是饿狼。
“虽然冬祭日逐步临近，我的内心却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霾感。”
“往次的冬祭日只需要国王军维持中央广场是秩序便可高枕无忧。但最近几日，包括堪德萨尔维斯在内的多数国家要么不太安分，要么安分的有些过了头，这并不是什么好迹象。”
“最近几日，我需要你的军队在“暗处”，防止那些其他国家的亡命之徒破坏冬祭现场”
“至于为何直接回收你的权利，呵，实际上我需要的仅仅只是你的独属军权而已。”
弗里曼一世一边侃侃而谈一边在王座前来回踱步，最起码外表上看起来很是不安。
随后，他停下脚步，目光转向站在不远处的萧尔纳，开口问道。
“那么萧尔纳卿，你的回答呢。”
“被你这么一说下来，我若是不答应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萧尔纳耸了耸肩，随后皮笑肉不笑地补充道，
“更何况，你手里可是握着一个可以吃定我的好棋。”
言外之意是你丫不要太得意，我对你国家生死存亡压根不感兴趣，赶紧痛痛快快的放人。
“很好，感谢你对本国作出的贡献，国民们不会忘记。”国王不吝善言，再次微微鞠躬。
萧尔纳一言不发，实际上她很想对着面前这人的面容狠狠的来上一拳，但很可惜，大殿内隐藏着的其他国外护卫并不会这么想，他能感觉到，空旷的大殿阴影中，有五个特殊的影子个体，与其他的阴影格格不入，对比起来就像是活物与死物，那五人是前者，其他的则是后者。
“啪啪——”
随后只见衣着华丽的中年人轻轻拍手，清响的声音回荡在整座宫殿。不多时，一位全身盔甲的魁梧士兵自大殿后方走出，萧尔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阴影味道与隐藏着的那五人相同。
“看来隐藏着的几人应该没有恶意。”想到这，他心中悄然放下了一丝防备，但随后，他的目光便再度警惕了起来。
他看到了什么？
魁梧侍卫后方跟随者一个相比显得有些矮小的身影；蓝白色的华美衣裙显得有些脏乱，原本应戴在头上丝绸帽也不翼而飞，黑色的小皮鞋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知是因材质问题，还是因醒来发现被告知不可离开王庭半步，而对此不满的发泄。进入大厅后，她忍不住的抬起头东顾西盼，试图寻找那个自己可以依靠的身影。
她找到了。
他亦是如此。
娜塔看见萧尔纳的面容，愁容消散为欣喜，她很想立刻回到萧尔纳身旁，但即使她再笨也能看得出此刻的气氛有些微妙，便收起欣喜，微微低下头，悄悄地偷瞄着似是面谈，实则对峙的二人。
萧尔纳自然也是看到了跟在男子身后的妹妹，内心同样觉得欣喜，但在看到男子那似看守囚徒的行为，以及娜塔并不情愿的模样，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骤然升起。他看向高坐在王座上的国王，目光中少了一丝火气，多了一丝冷意。
娜塔看到这一幕虽然很温暖，但同样也觉得揪心，虽然次数堪称稀少，但她知道当萧尔纳出现这种目光时，也就代表着他已经不耐烦了，像是一个以玩乐为目的的强大赌徒，在连败过后的认真之色。
他很愤怒吗？他当然很愤怒。
即使他的脑中那如同面团般杂糅，但却在时刻不断融合的记忆告诉他，这并非他自己的人生。但……
“若是让一位美丽女士感到失望，我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声音微弱，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况且，她是我的妹妹。”另一个稍显低沉的声音想起——从他的手杖中。
骤时，嘈杂的声音不再想起，脑中的风暴平息为一片汪洋，记忆同样整合在一起。
“从此以后，你便是萧尔纳·罗伯特。”
“我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我会时刻注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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