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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奸人计奔走辽东

    这一日校场响起了隆隆鼓声,总共两百来人的新募兵丁都被召集起来。兵卒们小心的站在场中一个个精神紧张。不一会儿,几个衣着严整的军吏拥着一个顶盔掼甲的将军走了进来,众人快步登上石台。

    杜文悍仔细的看着这一群人,就见着那贼眉鼠眼的娄俊臣正随在那将军耳边说着什么。见到这个情况杜文悍心里更是没底,有一种被贼盯着的感觉。

    “咱是广宁参将江朝栋,你们这一营已经指给广宁了。今日,上操之前,本将军有几句话要讲。”只见那将军越众而出说道:“辽事艰难,今上召集天下兵马共赴辽东。几日前,闻名天下的江浙军(戚家军)和四川白杆兵(石砫土兵)已兵发西平堡,旨在拱卫辽阳收复辽东!”

    众兵丁大字不识哪懂什么天下事,只听那将军在上面继续说道:“眼下尚有川兵后营千余人待赶赴辽东,引路驿丞人手不够,着我要一路兵马随行。”

    语毕,这将军又说道:“众勇士可有人自荐啊!”

    石台下的新兵大多都是辽东流民,都知道辽河东岸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指望他们壮着胆子再去那个人间地狱,他们才不去。

    杜文悍缩在后排正在溜号,冷不防就听那台上将军说道:“我闻新兵营有个骁勇军士,名叫杜文悍,可有其人啊?”

    狗娘养的娄俊臣,在这等着老子呢。杜文悍豁出去了,他晃着膀子出列说道:“正是本人!”

    “哈哈哈,好一条汉子!”江朝栋朗声大笑道:“你可有胆子涉水辽河,为援辽兵马引路辽阳啊!”

    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拂了将军的面子,这情况谁敢说害怕?嘴边但凡蹦出半个不字儿,岂不是管杀不管埋?杜文悍也不行,他又没长两个脑袋。

    “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有何不敢!”杜文悍笑的比江朝栋声音还大,只听他豪气万千地说道:“本家从军就是为与那建奴厮杀一番!”

    嘴上说的漂亮,杜文悍心里骂开了:你给老子等着,娄俊臣你这条老狗。

    “好!本将军升你为步军把总领兵四十,随驿站探马为援辽兵马引路!”江朝栋解下佩刀扔给杜文悍说道:“你拿老子的刀去,且斩几颗建奴的脑袋回来。”

    “标下,领命!”杜文悍伸手接下钢刀别在腰上,也不跪下施礼,只是随手抱了抱拳。

    “好了,去点选随行兵卒吧。”江朝栋也是个粗人他说道:“稍后,有人许你司命文书。”

    话不再说,江朝栋领了众军吏自去议事。

    下午,一个中年人带着司命文书一起来了。

    杜文悍这时候已经让孟三儿在兵营里点了四十个健壮军士,说是健壮,不过吃了几天饱饭的破落户罢了。

    “驿丞辖下豢马匠人,王可近,见过军爷。”这中年人躬身施礼道:“驿站几经裁撤,人手已然不多,今次远行,小的就仰仗军爷了。”

    这中年身着广袖棉袍,两颊长着清白胡子,眉目清明,不像是个匠户模样,倒像是个读书人。杜文悍没有瞧不起人的毛病,更不敢让老人家朝他行礼,他立马上前一步,将老人扶到营房内的铺上说道:“我也是得罪了巡检司的军吏才分得这份苦差事,您老别客气,咱爷们一路还得互相帮助。”

    “不敢,不敢。”王可近连连抱拳,他说道:“小的还有一事相求,请军爷许我。”

    “所为何事,你且说来。”杜文悍摆摆手,罗百草、王六两人也都围坐了过来。

    “我为驿站匠人,不算正吏,所以,没有俸禄,供职于此不过得两餐一宿,一双儿女随我往来海州卫、沈阳中卫等地唤马驱车私贩些盐米维持生计,今番随军爷走辽、沈还望军爷容许啊。”

    杜文悍点点头说道:“这道不算什么事,你且安排去吧。”

    辽东不仅米价腾贵、这盐价各地也是不同,一般来说越往北越贵,一袋粗盐转运下来能赚三五钱银子,这对毫无收入的匠户人家已是不菲。

    收下文书,杜文悍就打发走了王可近,自去巡视孟三儿点选的人手。

    走出营房就见一堆丧气满脸的汉子坐在地上,那边沈何捏着一叠纸正在写人名,写一个人名就让一个人按手印。

    “众兄弟听仔细了,老子杜文悍,往后就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杜文悍站在众兵丁眼前吆五喝六的地说道:“只要是听老子的话,我自带你们吃香喝辣的。”

    下面众兵丁没甚反应,只当杜文悍在放屁。

    “如果哪个不服老子管,就拿脖子来试试老子手里的刀吧!”杜文悍抽出江朝栋给的钢刀杵在地上,只听他狠声说道:“你们些杂碎别想着阳奉阴违,老子砍人的时候,你们这帮废物还不知道在哪缩卵呢!”

    孟三儿和王六等人站在杜文悍身后狐假虎威,一脸的纵横睥睨,绿豆眼飘来荡去的,一看就是在学那天娄俊臣点名时候的样子。

    “孟三儿、王六、罗百草,你们三个各选五个人留在身边听用。”杜文悍拧着眉毛看着这几个扮狠的活宝说道:“剩下的人手都留给我,全他妈的给老子收拾服帖,不听话的都打断腿丢城外难民营去。”

    辽、沈大战即将开始,杜文悍这时候被逼着往那跑,心里也没底。脑袋都别裤腰带上了,哪还有功夫做思想工作,如果谁敢给老子玩非暴力不合作那套,都给老子往死里收拾。

    杜文悍狞笑一声说道:“收拾不了的尽管来找我,别到时出去混生死,给老子丢人。”

    没有天生的怂笔,杜文悍相信凭自己的本领,改造这几十口子,还是手到擒来的。

    “你!你……你……你!”杜文悍又点了五个人,这几人有个特点都是上肢粗壮,呆头呆脑的样子。

    “沈何,你跟我过来。”杜文悍看沈何写完名字了,就招呼他过来。

    “带着这几个人去买几把鞭子、大斧回来。”杜文悍准备把这几个人训练成督战队,左手拎着鞭子,右手握着大斧。

    斧子这东西挺有意思,根本不用练啥路数,直接朝脖子抡就行,离近了根本反应不过来,飙起来满地是血,看着还挺震撼,有利于督战队的工作。

    ……

    第二天,部队初步整训完毕,杜文悍带着众人又领到了足额的长枪、盾牌、二十多把单刀、十张步弓和三张弩机,另箭矢不计,至于火铳这个让杜文悍心心念念的东西是没有的,一来没人会用,二来保养起来费事。

    众人都不是什么老于军伍的厮杀汉,在兵营更是什么都没学到,杜文悍只好命众人排成横五纵八的方阵,皆是举盾持枪腰挎刀斧的站好。

    军阵初成,他便开始训起众人来。

    “小的们,都给我听仔细了!”杜文悍站在众人队前吼道:“正所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站在第一排的都是最能打最骁勇的豪杰!”

    “现在,你们都有自己的伍长,每个人都按甲、乙、丙、丁、戊排好了顺序。”杜文悍拍拍站在前排的孟三儿,咆哮着嗓子说道:“但凡临战,老子带头冲阵,你们都得给我跟紧了,慢了一步,督战队就得砍你们脑袋!老子活着,你们跟老子冲。老子死了,你们就跟着伍长冲!伍长死了,就跟着甲兵冲,甲兵死了就跟着乙兵冲!以此类推,前阵死光,督战队接着上!”

    众兵丁面皆肃然。

    “在老子手下混日子,你们要记住,同袍的命就是你的命,他死了,你得替他报仇,你死了,他会替你报仇!自己人要是闹起来了,甭管对错,老子把你们脑袋都砍了!老子只有三条规矩!头一条:不负同袍!第二条:不负同袍!第三条:不负同袍!”

    杜文悍面目赤红地吼道:“往后,你们哪个要是在战场上活下来,别忘了替兄弟们烧纸!”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杜文悍一点都没有侥幸心理,自然要严厉苛责手下这群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