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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且厮杀,步骑迎刀狠夺锋

    杜文悍在浑河口找到了一艘独舟,他跳上去顺着河流往下游漂,拿着长枪当撑杆,每使几下力道都能飘出去老远。

    大约过了两个多时辰,杜文悍看见了远处滩涂的缓坡上,有两堆通红的篝火。他不敢大意连忙抡着长枪朝岸边靠去。

    待他跳上滩涂后,也没仔细打量四周,因为黑乎乎的啥也看不见,只是朝那有亮光的地方猫着腰小步跑了过去。

    两堆篝火旁坐了七个穿着棉甲的光头汉子,他们脖子后头有半米长短的辫子绕着,那棉甲上都点着巴掌大的铜铁铆钉,看着结实的很。

    杜文悍觉得这定是后金洒在浑河两岸的哨骑,后金军要用水路转运攻城器材,这些哨骑每队距离都不会太远,一方面巡视水路,另一方面也监视着浑河南岸的明军。

    杜文悍小心的围着这一伙后金哨骑的营地打转,终于在上风口一里外的地方找到了个放哨的高壮汉子。

    “有放哨的!”杜文悍将长枪放在一旁,缓缓地抽出了黝黑的腰刀。

    杜文悍抬起下巴,嘴里咬着钢刀,从下风口匍匐着朝那个汉子背后靠近。待还有三步远的时候,他趴在地上长长的换了一口气。

    然后将这口气压进肚子里,练武的管这叫气沉丹田。

    慢慢的站起身,杜文悍捉刀在手。猛然间,双腿并腰,骤然发力,三步的距离并作两步,手中钢刀划出一道阴冷的黑弧,狠狠的从这哨骑的肩颈中间砍进了他的胸腔。

    喷薄的血沫子溅了杜文悍一头一脸,这哨骑刚张开嘴要呼喊。杜文悍见机立刻松了单刀,两手相并,六个指头塞进了这壮汉的嘴里,胡萝卜粗的拇指狠狠的扣住了这人的下颚,雄壮肩膀猝然发力,生生把这哨骑的下巴给撕了下来。

    杜文悍拿着带舌头的下巴东张西望了一会儿,见周围没人,便坐在这重伤的汉子旁边,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酱牛肉。

    人的生命力很旺盛,即使胸腔砍进一把钢刀,撕掉了下巴依然不会立刻死掉。

    杜文悍奔跑了一路,腹中空空如也,他打算在这吃点东西再去杀人。

    杜文悍直视着这个插着把刀的躯体,那双眼睛正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充满泪水,双手因为疼痛而痉挛的抽搐着。

    杜文悍心中没有怜悯,只想继续……

    愤怒到一定程度,哪怕是你杀掉仇人也无法熄灭怒火,只是想平静的继续杀人。

    他吃完东西,也没有赏这人一刀痛快,杜文悍觉得速死太过仁慈,他只是缓缓地抽出了嵌在他体内的钢刀说道:“我叫杜文悍,是杀你的人。”

    当杜文悍端着弩机和长枪走过来的时候,这七个后金精兵还以为是放哨的兄弟回来了,并未如何在意。

    在杜文悍将长枪插在地上,用弩机从远处干翻了其中一人时,另外六个才惊怒交加的窜起身。

    此时,杜文悍离众人尚有二十多步远。

    杜文悍是个纯粹的亡命徒,当血灌大脑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冷静,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爽利杀人的办法。

    放哨的已经死了,现在正是拼命的时候!

    还剩六个人,其中有两个快步的朝自己的坐骑跑了过去,杜文悍见到这个情况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一脚踹断两米多长的骑枪,倒持在手,迈步横冲,只见夜空之中有豪光乍现,待众人寻目,只见那先上马的哨骑已被钉死在了马背上!

    另外几人心下震撼,相互看了看,皆利落的手持兵刃缓步上前,成包围之势,那上马的骑兵也不打算走了,他取了一张雕花长弓,正打二十步外看住了杜文悍。

    “瞪你爹干啥!”杜文悍也没工夫再用弩机了,他将弩机丢在一旁,解下了腿上的箭袋。

    待看定那马上哨骑将要射箭的功夫,杜文悍双手持刀,甩开大腿就朝靠左的一人冲了过来。

    杜文悍一动,那边三个也快步围了上来。

    和杜文悍对眼的汉子看准机会,腰腿发力挺着一杆齐眉枪就刺了过来。

    杜文悍哪有什么临阵的本领,看钢枪刺来,他就地一滚,躲开钢枪,转手砍在了这持枪人的膝盖上,杜文悍多粗豪的气力,只见他拖刀用力,血肉喷薄间,那汉子的一条小腿便落了地,这汉子受伤立时扔了长枪,只顾倒地痛嚎。

    正搏杀时,杜文悍心觉危机乍起,没甚功夫,他只得转身低头,眨眼间,一股大力灌上了他的膀子,抬头看,只见一根筷子粗细满布着倒刺儿的狼牙箭已经嵌入肩膀。

    杜文悍不及多想,立刻跳开两步。指尖一弹便折断了箭杆,那边三个人已提了斩马重刀和单刀围了上来。

    肩头的剧痛烧的杜文悍满心烦躁,但也让他更兴奋。

    不及换口气的功夫,那打头一人是个络腮胡子,只见他抡起重刀甩出匹练似的刀光,刀光湛湛,甚是骇人,杜文悍哪管那些,他抬起膀子跳进刀影里,朝着那壮汉当胸就是一刀,通红的鲜血带着黝黑的刀刃从那汉子后背透了出来。

    因为杜文悍抬着手肘,所以这汉子的重刀也不过砍在了他的肩头,便被架住了膀子再也下不去,这都是街头拼命惯熟的把式。

    但即便如此,那锋利的重刀依旧让杜文悍左肩鲜血淋漓。杜文悍也不拔刀,劈手夺过这壮汉手里的重刀,转身又迎上了后边一人。

    那瘦弱汉子见杜文悍又杀一人已是胆寒,杜文悍快步窜来,他只是后退。

    杜文悍哪叫他走,这夺过来的重刀,在他手里轮起来好像根轻飘飘的树枝。快刀乘猛力,只见火花乍现,一颗带着辫子的脑袋已迎着喷薄的血幕甩了出去。

    最后剩那个提着一口单刀汉子,见只剩自己,一时间已麻了爪子,再仔细一瞧,杜文悍满脸的鲜血,露着两排惨白的牙齿正朝自己笑。

    他受惊了似的扯着嗓子吼了几句满洲话,便自杀一样的朝杜文悍冲了过来。杜文悍得了趁手的刀,正是快意,他横让跳开,借势一刀砍在这人小腹,只见这汉子横腰分成两段,飞起的腔子带出了一地的杂碎。

    那骑马的哨骑一见场中惨状,哪里想走,只想着为兄弟几个报仇,他赤着眼睛扬起马刀便冲了过来……

    ……

    杜文悍赶着两匹快马跑回山头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时辰以后了。迷迷糊糊的王宁儿一见这个满身是血的家伙靠近雪窝,立马抽出了怀里的匕首。

    “是我!”杜文悍一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不行,不待王宁儿答话,杜文悍一把拉起她,托着她的小屁股将她送到马背上。

    王宁儿一看杜文悍满身鲜血的惨像,又瞧见旁边的马上拴着的一串人头,便知道杜文悍遭遇了敌人,她点点头也不问话,只是咬紧了嘴唇。

    这会儿天边已经泛起了青白,正好赶路。

    今日是天启元年,三月初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