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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石头落地

    隔离两周后,李凡等人解封,重获自由。

    期间李凡一直在关注云顶事件,同样意识到自己与两个事件都有关联,幸存白人男子已面目全非,虽不能确定是与他和陈科起过争执打过架的那位,但看身材和服饰大概率是。

    他发现自己在两件事中的共同点:都摔倒过,且都留了血!

    血,重新勾起了他封尘已久的回忆。

    那日如往常一般,太阳还未升起,鸡鸣声响了好一阵,村里老人悉数起了床,正准备着早饭。

    在南方小镇的一个小村。早饭,确实是米饭,不过参杂的水多了些,就成了粥,你要硬说是粥,老人家可不答应:你是说俺家吃不上饭,要喝水充饥吗!农村体力活多,干活费力,消耗大,光喝粥是不填饱的。苦日子过惯了,稍微有好转,便互相攀比起来,缺衣少食是那辈人永远无法磨灭的痛。所以,说人家吃不上饭,是大忌,农村人,好面子,虽然各个都穷的叮当响,家也就是几块土砖垒起的窝,配上村里木匠做的一些零碎家具,便是全部家当。大家如此穷酸,还就要个面子,的确人活一张皮,脸面比什么都重要。

    说起土砖,是村民往木头模子里塞泥巴捶打而成,在太阳底下晒上几天,变硬后,再选个黄道吉日,搅些泥巴,把土砖一块一块垒起来,堆砌好。刨好山上砍得木材,铺楼板架房梁,搭屋顶。最后把烧制的瓦片从下往上一愣一愣地铺上,不到几天功夫,房子就成了。土砖毕竟是泥土,不够硬实,房子起的不高,村里的大都两层,底下是客厅、卧室,以及杂货屋,顶层较矮,算阁楼,储藏些不常用的器具和食物,阁楼铺的是木板,放不了重物,人走上去,还得弯着腰,楼板踩得吱吱响,甚是不安全。

    那时正计划生育,严的病态,在孩子没落地前都是不安全的。为了生娃,必须躲躲藏藏,要不逮到就麻烦了。而阁楼,成了孕妇待产的最佳藏所。

    “使劲,出来啦!”鏖战了个把小时,婴儿终于生了出来,这位母亲差点没挺过来。那会身子骨不行,生的时候体力消耗过度,气血不足,晕厥了过去,好在家婆有些经验,使劲掐她人中,才挽回两条命。

    娃生了,是个男孩,睁着眼,好生精神,可没哭,这可吓坏了他们。怎么回事,是鼻子堵住了吗,大家在阁楼里弯着腰不知所措,毕竟没有专业的接生婆,这可咋好。孩子他爸和爷爷,急匆匆跑了上去。爷爷见状,不哭那还了得,便伸手拎起娃子双腿,使劲抖了抖,还是不行,大家看着触目惊心,要上前阻拦,爷爷情急之下,拍了拍娃屁股。突然,“哇”的一声,哭声洪亮,响彻整个阁楼。爷爷笑道:“这娃命硬。”母子平安,石头落了地,一家人开心的不得了。

    1988年5月1日,李凡出生,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劳动节,但在农村,它只是普通的一天,因为农民天天得劳动,根本没在意有这么个节日。另外,农村用的是农历,即三月十六。

    那年全球出生人口约1.4亿,每天出生38万人,每时出生1.6万人,每分出生266人,每秒4人。无时无刻,都有人出生,都有人死去,生和死对人类来说都是最公平的,同时,无时无刻,人类都在进化,这个过程是缓慢的,是微乎其微的。

    而冥冥之中,李凡注定将是一个不平凡的人,将是一个改变人类进化进程的人。

    李凡的父母很普通,父亲李鹏,母亲吴秀英,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后来学了一点手艺,做起了建筑工人,专在农村盖房子。

    李凡的爷爷奶奶很普通,爷爷李大富,奶奶曾有弟,也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奶奶全职务农。爷爷勉强算是乡里有名的人物,啥事都干过,又好像啥事都不精通,出了乡,就跟普通人没两样。

    李凡的祖上,也没出过什么大人物,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正如此,苦难中泡过的爷爷深知平安是福的道理,希望孙子能有一个平凡的人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不愁吃穿,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平平淡淡,不求惊涛骇浪,只求无惊无险。

    想法很好,可现实却不允许。

    受伤流血再正常不过,特别是小孩,摔跤打闹,磕磕碰碰,随时随地都会发生。

    说起血,人之本,水之形,人有不同的血型,流动于人心脏和血管内的不透明的红色液体,由血浆、血细胞和血小板构成,能起到输送养分、激素给体内各组织,收集废物给排泄器官,调节体温和抵御病菌等作用。若血量过少,会死;血液被感染,会导致各种疾病。

    李凡的血,不同于常人,他从小被家人告诫不要轻易流血,流了也要清理干净。至于感冒发烧,也不让打针和验血,只拿药;牙龈出血或是流鼻血,家人会小心翼翼的擦拭处理,然后把沾了血的纸张扔进炉灶烧掉,沾了血的衣物用石灰浸泡,血滴在地上就用石灰撒上面。李凡小,不懂,以为这种处理方式是正常的,可看见其他小朋友流血,就没这么仔细的处理。只要外出,李凡都会被家人要求带包石灰粉,万一磕磕碰碰了,就把石灰粉撒血上面。

    直到上高中,体检,要抽血。学校在县城,父母不在身边,李凡纠结了,他从来没抽过血,以前遇到这种事,都是父母拦下的,要不说他晕血,要不说他贫血,反正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在已有的知识下,李凡清楚的知道,抽血没啥大不了的。曾不止一次怀疑过是不是因为某个算命先生恶意的指点,促使家人坚信这孩子的血不能轻易示人,示人就会破财甚至有血光之灾,这不是不可能,身在农村,各式各样的牛鬼蛇神封建迷信多了去了。

    若家人真的隐瞒了自己的血不一样,会得什么病,晚知道不如早知道,凭现在的医疗科技,说不准根本不是事。若只是因为迷信,那就选择相信科学,与封建迷信作斗争。

    体检后,李凡忐忑了好些日子,生怕某个人突然把他叫去,跟他说关于体检结果的事。不久,体检结果出来了,李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和别人的对照了一番,发现屁事没有,正常的很。石头落了地,至此,李凡终于摆脱了一件事,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后来,李凡特地试探性的问过家人,是什么导致对他的血如此谨慎的。

    父母没正面回应,只是督促他万事小心,随身带石灰。

    爷爷奶奶更是缄默不语,只说听父母的没错。

    看样子,家人的模棱两可,更加证实了农村的愚昧和迷信,否则无法解释为啥要隐瞒。

    李凡不知道,他少不更事时,发生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