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利刃破碎
“皇帝的利刃”对于每一个乌萨斯人都是毫不陌生的名字，护卫国家的军士或出现在乡野传说，或出现在儿童床头的梦。
但于夏尔而言，内卫和他本该风马牛不相及，甚至记忆里关于乌萨斯的部分也少之又少。
呼啸的寒风从通道灌入，衣着单薄的夏尔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狭窄的出口出，高大的黑色身影伫立正中间，压迫感扑面而来。
黑色的大衣腰间别着长刀，漆黑的刀鞘藏不住刀刃的锋芒，如果按住刀柄的手离开，那把刀会不会自己出鞘？
风箱一般的吸气声挤占了空间本就不富裕的通道，相隔两段的夏尔和内卫对上视线。
后者彻底转过身，他的身后是漆黑的大雪，无助的乌萨斯女孩抱着自己的哥哥，半身被黑雪覆盖，绝望的眼底看见了夏尔，升起一丝希翼。
这种目光……被寄予厚望的殷切盼望，真是让人熟悉。似乎在遥远的过去，自己就像是一个英雄一样，拯救那些弱小的人吧。但这副孱弱的身躯，真得可以支撑起“英雄”这个称呼吗？
内卫沉默不语，过去的无尽岁月里，他们已经习惯了沉默。每一步的踏出，无序的黑暗都会侵蚀两边的墙壁。
杂乱而刺耳的噪音在空气中传递，闯入夏尔的耳廓，本就虚弱的鲁珀双脚踉跄，如果不是及时扶住身侧的墙壁，估计已经摔倒了。
他举起了右手，平平无奇的动作却让空气产生剧烈的转动，通道两侧的墙壁瞬间开裂，仿佛一头不可视的巨兽正在奔涌冲突。可通道里只有内卫和夏尔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巨兽！
但夏尔那湛蓝的眼眸里，却分明有着一头漆黑狰狞可怖的巨兽正在露出獠牙和利爪。
下一秒，夏尔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这不是他主动露出，而是在那漆黑的巨兽冲击下展现的轮廓。除了他站立的地方，身后、身前、两侧的地块无不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污染一般的黑色物质
一抹艳红从鼻中流出，夏尔用手背随意的擦拭，顺势触碰了一下微微发烫的左脸。那可源石结晶的光芒正在收敛，无杖施法所带来的负压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源于本能的源石记忆释放抵挡了内卫轻描淡写的一击，而这也开启了某些早已尘封的习惯。
有那么一瞬间，夏尔发现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嘈杂。风声，雪花飘落声，内卫的喘息，还有那副身躯下微弱的心跳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涌入脑海，世间万物仿佛都被掌握手心。
风在欢呼，内卫感觉到了这一点，看不清面容的面罩盯紧羸弱的夏尔，他似乎害怕了。
“皇帝的利刃”拔出了长刀，冲向夏尔。双足踏过的土地随之崩解，化作黑色的物质。黑色的刀刃似乎吞噬了光芒，就连目光也吞了进去。
风在哀鸣，她们挡不住，她们在恸哭，在警告！
夏尔深吸一口气，流光闪过双眸，然后冲向内卫。他手无寸铁，面对魁梧健硕的内卫，他是那么消瘦无力，可冲锋却丝毫没有胆怯，一点都不逊色。风已经指引出道路，内卫凶悍的一刀被险之又险的避开。
这一刀本该无法闪躲，但就是被躲开了，内卫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转身又是一刀劈出，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后撤的夏尔继续进行着躲避，他只能闪躲，内卫的刀锋哪怕是剐蹭也足够让他血肉开裂。但也到此为止了，风裹挟着长刀，从罗伊的包裹中冲出，送到夏尔身边。
来自罗德岛的刀刃和内卫的刀碰撞在一起，黑色的物质瞬间将白色的刀刃吞噬，随后砰然破碎。可刀不止一把，手也不是一个。
断裂的刀被随手扔出，刺中内卫，却无法击穿衣物。改而双手持刀的夏尔发起了抢攻，箭步上前，左右开弓，完全无视防御。他有这个底气，深藏在于骨子里的搏杀技巧和可以窥伺短暂未来的眼眸，在他面前，这个内卫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在眼里。
风是他最忠诚的同伴，内卫的每一步动作都无法逃脱。但作为代价，夏尔的左脸已经出现了裂痕，宛如瓷器一般，黑色的流光在缝隙中流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
高负荷的源石技艺已经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了，而内卫虽然疲于应对连绵不绝的攻击，却游刃有余，时间一久，夏尔的落败已是必然结局。
高强度的攻击下，刀先一步撑不住，左右手的刀刃先后崩断，夏尔只剩最后一把刀了。
罗伊搜刮来的最后一把刀落到夏尔手中，和内卫的刀刃发生碰撞，橘红的火星飞得到处都是，崩解破碎的大地在交锋中不断扬起尘埃，刀光剑影下，伴随着血丝飞溅。
面罩间隙中露出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内卫的左肩被刀刃刺穿，而他的刀却被夏尔用手臂格挡，无法前进分毫。
仔细看的话，可以清楚的看见风在手臂和刀锋的空隙中流动，是风挡下了这一击。
内卫举起左手，抓住了刀刃，轻易捏碎，而夏尔也趁机后退拉开位置。对方自然也不会给夏尔如此轻松的拉开距离，于是便展开追击。
然而这条狭窄的通道早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余波冲击下摇摇欲坠，就像是一间只差一脚就能踹到的烂房子。
狂风呼啸，通道随之坍塌，半边山体塌陷，大地剧烈颤抖，尘埃和积雪满天飞舞，将内卫彻底掩埋。
当一切尘埃落定，夏尔搀扶着诺娃，拖拽着昏迷的罗伊缓步走出来。此刻他的衣衫凌乱破碎，脸色赛雪，半张脸都是细密的黑色纹路，妖异而诡谲，而那璀璨的蔚蓝眼眸也略显暗淡，失神无光。
“谢……谢。”诺娃忸怩不安，不好意思面对夏尔。
虚弱的鲁珀露出和蔼的微笑，但笑容瞬间僵住。他警惕地回身，山体废墟中，漆黑的怪物冲破石块和钢铁的束缚，张牙舞爪的出现在夏尔面前。
那怪物浑身漆黑，被不祥的黑色雾气笼罩，周围天光瞬间被吞噬，黑暗笼罩大地，刺耳无序的电流声以怪物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大片大片的黑色雪花飘落，然后化作黑烟缭绕。
据说，内卫们的一大职责就是护卫帝国北疆。和其他边境线不同，北疆的敌人不是其他国家，而是域外邪魔。
内卫将死去邪魔的碎片对自身进行改造，他们保留着人类的意识，身体却早已在和邪魔的交融中变成黑色的未知物质。伴随着作战服的破损，困于其中的邪魔就会逃逸出来，在现实维度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比如——湮灭。
遥远思绪中的记忆并没能给出解决现状的答案，却让他更加焦虑了。
邪魔化的内卫忽然低垂脑袋，夏尔以为他要发起攻击，连忙强撑着身躯挡在诺娃面前，可不料那邪魔的动作却忽然止住，看不清面容的巨大头颅近在咫尺。
下一秒，头颅张开，就像是合十的双手缓慢张开，露出猩红的巨大眼球，而眼球里站着的，正是那名内卫。
开裂的面罩溢散出黑色的物质，尽管内卫本人极力遮挡，却依旧无济于事。
“杀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沙哑低沉，而且很不熟练，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别让我，侮辱了荣耀。”
内卫递出刀，意思不言而喻。夏尔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杀掉这个险些杀死自己的人，但手上的动作却犹豫了。
可眼看着那邪魔就要失控，身后还有蜷缩成团拼命颤抖的可怜女孩。
夏尔没得选，他上前抓住刀柄，推入内卫的躯体，一声哀嚎迸射而出，直击灵魂。身体疲软的夏尔瞬间倒下，而内卫却耿直的站立。
“为什么？”夏尔不解地询问，这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受人之邀，忠人之事……我曾听闻帝国覆灭，终末无声，而如今，我亦将追随而去。”
“受谁之邀？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夏尔想要询问更多问题，甚至爬了起来，可内卫已经回答不了更多问题了。
黑雾从他体内涌出，从双眼、双耳、口鼻，各个地方喷涌而出。而黑雾的离去，也让内卫的身体化作泄气的皮球，萎缩消散。黑雾正在寻找新的宿主，来延续被阉割的生命。夏尔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目标，于是黑雾奔涌而来，誓要吞食这个消瘦的鲁珀。
最先受到袭击的，自然是右手，被黑雾包裹后，整条手臂如坠冰窟。
意识不妙的夏尔急中生智，取下内卫的护腕，扣在自己的手臂上，阻止了黑雾的蔓延，但这只是权宜之策，可好歹是缓解了危机。
内卫……死了。
阻止黑雾侵蚀身体后，夏尔才发现内卫只剩下破损的面罩和黑色的大衣，还有掉落地上的刀。
他的出现和离去都是如此当然突兀，让人猝不及防。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这里，夏尔下意识地抬头，便看见了游弋天空的巨兽。它遮挡了太阳，甚至遮挡了天空。
天黑了……
但于夏尔而言，内卫和他本该风马牛不相及，甚至记忆里关于乌萨斯的部分也少之又少。
呼啸的寒风从通道灌入，衣着单薄的夏尔不可控制的微微颤抖，狭窄的出口出，高大的黑色身影伫立正中间，压迫感扑面而来。
黑色的大衣腰间别着长刀，漆黑的刀鞘藏不住刀刃的锋芒，如果按住刀柄的手离开，那把刀会不会自己出鞘？
风箱一般的吸气声挤占了空间本就不富裕的通道，相隔两段的夏尔和内卫对上视线。
后者彻底转过身，他的身后是漆黑的大雪，无助的乌萨斯女孩抱着自己的哥哥，半身被黑雪覆盖，绝望的眼底看见了夏尔，升起一丝希翼。
这种目光……被寄予厚望的殷切盼望，真是让人熟悉。似乎在遥远的过去，自己就像是一个英雄一样，拯救那些弱小的人吧。但这副孱弱的身躯，真得可以支撑起“英雄”这个称呼吗？
内卫沉默不语，过去的无尽岁月里，他们已经习惯了沉默。每一步的踏出，无序的黑暗都会侵蚀两边的墙壁。
杂乱而刺耳的噪音在空气中传递，闯入夏尔的耳廓，本就虚弱的鲁珀双脚踉跄，如果不是及时扶住身侧的墙壁，估计已经摔倒了。
他举起了右手，平平无奇的动作却让空气产生剧烈的转动，通道两侧的墙壁瞬间开裂，仿佛一头不可视的巨兽正在奔涌冲突。可通道里只有内卫和夏尔两人，根本没有什么巨兽！
但夏尔那湛蓝的眼眸里，却分明有着一头漆黑狰狞可怖的巨兽正在露出獠牙和利爪。
下一秒，夏尔身前突然出现了一道屏障，这不是他主动露出，而是在那漆黑的巨兽冲击下展现的轮廓。除了他站立的地方，身后、身前、两侧的地块无不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污染一般的黑色物质
一抹艳红从鼻中流出，夏尔用手背随意的擦拭，顺势触碰了一下微微发烫的左脸。那可源石结晶的光芒正在收敛，无杖施法所带来的负压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源于本能的源石记忆释放抵挡了内卫轻描淡写的一击，而这也开启了某些早已尘封的习惯。
有那么一瞬间，夏尔发现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紧接着，便是嘈杂。风声，雪花飘落声，内卫的喘息，还有那副身躯下微弱的心跳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涌入脑海，世间万物仿佛都被掌握手心。
风在欢呼，内卫感觉到了这一点，看不清面容的面罩盯紧羸弱的夏尔，他似乎害怕了。
“皇帝的利刃”拔出了长刀，冲向夏尔。双足踏过的土地随之崩解，化作黑色的物质。黑色的刀刃似乎吞噬了光芒，就连目光也吞了进去。
风在哀鸣，她们挡不住，她们在恸哭，在警告！
夏尔深吸一口气，流光闪过双眸，然后冲向内卫。他手无寸铁，面对魁梧健硕的内卫，他是那么消瘦无力，可冲锋却丝毫没有胆怯，一点都不逊色。风已经指引出道路，内卫凶悍的一刀被险之又险的避开。
这一刀本该无法闪躲，但就是被躲开了，内卫显然有些不敢相信，转身又是一刀劈出，整个空间都为之颤抖！
后撤的夏尔继续进行着躲避，他只能闪躲，内卫的刀锋哪怕是剐蹭也足够让他血肉开裂。但也到此为止了，风裹挟着长刀，从罗伊的包裹中冲出，送到夏尔身边。
来自罗德岛的刀刃和内卫的刀碰撞在一起，黑色的物质瞬间将白色的刀刃吞噬，随后砰然破碎。可刀不止一把，手也不是一个。
断裂的刀被随手扔出，刺中内卫，却无法击穿衣物。改而双手持刀的夏尔发起了抢攻，箭步上前，左右开弓，完全无视防御。他有这个底气，深藏在于骨子里的搏杀技巧和可以窥伺短暂未来的眼眸，在他面前，这个内卫的每一个举动都看在眼里。
风是他最忠诚的同伴，内卫的每一步动作都无法逃脱。但作为代价，夏尔的左脸已经出现了裂痕，宛如瓷器一般，黑色的流光在缝隙中流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破碎。
高负荷的源石技艺已经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了，而内卫虽然疲于应对连绵不绝的攻击，却游刃有余，时间一久，夏尔的落败已是必然结局。
高强度的攻击下，刀先一步撑不住，左右手的刀刃先后崩断，夏尔只剩最后一把刀了。
罗伊搜刮来的最后一把刀落到夏尔手中，和内卫的刀刃发生碰撞，橘红的火星飞得到处都是，崩解破碎的大地在交锋中不断扬起尘埃，刀光剑影下，伴随着血丝飞溅。
面罩间隙中露出的目光充满了不可思议，内卫的左肩被刀刃刺穿，而他的刀却被夏尔用手臂格挡，无法前进分毫。
仔细看的话，可以清楚的看见风在手臂和刀锋的空隙中流动，是风挡下了这一击。
内卫举起左手，抓住了刀刃，轻易捏碎，而夏尔也趁机后退拉开位置。对方自然也不会给夏尔如此轻松的拉开距离，于是便展开追击。
然而这条狭窄的通道早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余波冲击下摇摇欲坠，就像是一间只差一脚就能踹到的烂房子。
狂风呼啸，通道随之坍塌，半边山体塌陷，大地剧烈颤抖，尘埃和积雪满天飞舞，将内卫彻底掩埋。
当一切尘埃落定，夏尔搀扶着诺娃，拖拽着昏迷的罗伊缓步走出来。此刻他的衣衫凌乱破碎，脸色赛雪，半张脸都是细密的黑色纹路，妖异而诡谲，而那璀璨的蔚蓝眼眸也略显暗淡，失神无光。
“谢……谢。”诺娃忸怩不安，不好意思面对夏尔。
虚弱的鲁珀露出和蔼的微笑，但笑容瞬间僵住。他警惕地回身，山体废墟中，漆黑的怪物冲破石块和钢铁的束缚，张牙舞爪的出现在夏尔面前。
那怪物浑身漆黑，被不祥的黑色雾气笼罩，周围天光瞬间被吞噬，黑暗笼罩大地，刺耳无序的电流声以怪物为中心朝四周扩散，大片大片的黑色雪花飘落，然后化作黑烟缭绕。
据说，内卫们的一大职责就是护卫帝国北疆。和其他边境线不同，北疆的敌人不是其他国家，而是域外邪魔。
内卫将死去邪魔的碎片对自身进行改造，他们保留着人类的意识，身体却早已在和邪魔的交融中变成黑色的未知物质。伴随着作战服的破损，困于其中的邪魔就会逃逸出来，在现实维度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比如——湮灭。
遥远思绪中的记忆并没能给出解决现状的答案，却让他更加焦虑了。
邪魔化的内卫忽然低垂脑袋，夏尔以为他要发起攻击，连忙强撑着身躯挡在诺娃面前，可不料那邪魔的动作却忽然止住，看不清面容的巨大头颅近在咫尺。
下一秒，头颅张开，就像是合十的双手缓慢张开，露出猩红的巨大眼球，而眼球里站着的，正是那名内卫。
开裂的面罩溢散出黑色的物质，尽管内卫本人极力遮挡，却依旧无济于事。
“杀了我……”
这是他第一次说话，声音沙哑低沉，而且很不熟练，似乎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别让我，侮辱了荣耀。”
内卫递出刀，意思不言而喻。夏尔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的动手杀掉这个险些杀死自己的人，但手上的动作却犹豫了。
可眼看着那邪魔就要失控，身后还有蜷缩成团拼命颤抖的可怜女孩。
夏尔没得选，他上前抓住刀柄，推入内卫的躯体，一声哀嚎迸射而出，直击灵魂。身体疲软的夏尔瞬间倒下，而内卫却耿直的站立。
“为什么？”夏尔不解地询问，这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受人之邀，忠人之事……我曾听闻帝国覆灭，终末无声，而如今，我亦将追随而去。”
“受谁之邀？我又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夏尔想要询问更多问题，甚至爬了起来，可内卫已经回答不了更多问题了。
黑雾从他体内涌出，从双眼、双耳、口鼻，各个地方喷涌而出。而黑雾的离去，也让内卫的身体化作泄气的皮球，萎缩消散。黑雾正在寻找新的宿主，来延续被阉割的生命。夏尔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目标，于是黑雾奔涌而来，誓要吞食这个消瘦的鲁珀。
最先受到袭击的，自然是右手，被黑雾包裹后，整条手臂如坠冰窟。
意识不妙的夏尔急中生智，取下内卫的护腕，扣在自己的手臂上，阻止了黑雾的蔓延，但这只是权宜之策，可好歹是缓解了危机。
内卫……死了。
阻止黑雾侵蚀身体后，夏尔才发现内卫只剩下破损的面罩和黑色的大衣，还有掉落地上的刀。
他的出现和离去都是如此当然突兀，让人猝不及防。
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这里，夏尔下意识地抬头，便看见了游弋天空的巨兽。它遮挡了太阳，甚至遮挡了天空。
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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