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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偶遇男子

    经过上次的坐船事件,此次回竹岛,寂风并未选择水路,而是与逍遥各自骑马而归,翻越南阳山脉之时,大抵都是白天赶路,晚上与逍遥停在树上休息,南阳山界飞禽走兽,豺狼虎豹不少,所以待在树上相较而言,要安全许多。

    赶了几日路后,人与马儿皆已疲倦,快到晌午时,二人终于在一处山坳,发现了一家茶驿,虽然只是由几根树杆与棚布撑起,但对他们来说,已是惊喜交集了。

    寂风翻身下马,看着茶驿,对逍遥笑道:“今天终于不用再吃野味与浆果了。”

    逍遥也下了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风使说的对。”

    茶驿中,煮茶的是一位老妇人,而煮汤饼的则是一位年轻小伙子,只见他在热气腾腾的锅前,忙的不亦乐乎。

    “来两壶茶,再加两碗汤饼,不,四碗。”逍遥拴好马,捂着肚子大声喊道。

    “好嘞,二位客人请稍坐片刻,茶与汤饼即刻就到。”小伙子应道,又对老妇人轻声说:“娘,端两壶茶。”

    老妇人一听又有客人来了,不禁喜上眉梢,她手脚麻利的端着两壶茶过来了,寂风见她年纪约过七旬,伸手去扶她,问道:“大娘,为何你如此大的年纪,却要在这荒山野岭之处摆摊呢?”

    老妇人放下茶,说道:“公子有所不知,这虽是荒山野岭,可也是我与儿子的家,我年老不能做些家务,我儿又尚且年轻,若是没有这个茶译,怕是我们早已饿死了,趁着老妇还能走动,为我儿减轻点负担也是好的。”

    “这里不是漪洞所辖的地界吗?为何……”

    逍遥打断寂风的话说:“公子别问了。”并使眼色给寂风,寂风随着逍遥的视线望过去,看到在茶驿东角处,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男子,男子虽然背对着他们,但从他的身形来看,他的武功造诣均不在逍遥之下。

    “好,不问也罢。”说完,寂风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对老妇人说道:“大娘,您年事已高,不宜在烈阳下操劳,这块玉佩您拿着,算是晚辈对您的一片心意。”

    老妇人连忙摆手道:“这怎好意思,客人还是收回罢。”

    寂风笑道:“大娘收下罢,这块玉虽然值不了几锭银,在南阳山界繁华处还是可以买间铺子,以后你们母子也不用顶着烈日在此处这般辛苦了。”

    听闻后,老妇人虽不好意思,但也挡不了寂风的一番盛情,几经推托后,还是难为情的收下了,回到煮茶的地方时,还一个劲的对寂风道谢。

    逍遥说:“公子,这块玉佩可是你最心爱的东西,你真舍得?”

    “有何舍不得,拿它助人,也算它的功绩。”寂风压低声音道:“况且,你我身上除了这块玉佩,还有银锭吗?”

    “这……”逍遥难为情的皱着五官。

    待他们二人吃完汤饼后,肚子已撑得圆滚滚了,那煮面的小伙,听说寂风送了一块玉佩给他,便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收下茶钱了,小伙十分感激的道:“就全当我请客人吃的。”

    寂风二人在茶驿又歇息了片刻,与老妇人道别之后,才懒洋洋的起身去牵马。

    “公子且慢。”

    说话的是刚刚坐在东角处的那位男子,寂风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抬眼问道:“兄台有何贵干?”

    只见这男子年龄尚轻,面容温润如玉,双目含威,眉梢斜飞入鬓,轮廓之中天生一股尊贵气质,他微微点下头,说道:“适才拦下公子,是想有一事请公子相助。”

    逍遥欲上前,被寂风用手挡住,寂风看着年轻男子道:“兄台请讲。”

    “不知公子可否赠马一匹予我?”

    “此处南阳山界,兄台独自一人行走,如果没有马,这山中林木丛生,怕是寸步难行,既然兄台开口,也罢,在下的两匹马都赠予兄台罢。”

    “多谢公子好意,我只需要一匹便已足够。”

    “既然如此,那我的马你牵去罢。”

    “如若再见,我定当报答公子。”男子说完,从袖中拿出一锭金子,又道:“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公子却能如此仗义相助,可见公子也是侠义之人,我不会白白要了公子的马,这锭金子算是我对公子的一片心意。”

    “兄台的心意,在下领了,金子却不能收,来日再见之时,我定与兄台痛饮几杯,只是如今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

    男子微笑点头,“请。”

    待转身之时,逍遥不解的问道:“风使为何要把马给他?”

    寂风拍了拍逍遥的肩膀,说道:“待会走到空旷处,我便会唤来白沙,有白沙乘载,那马也是多余的,既然那公子有难处,我们相助一下,有何不可。”

    “风使说的是,逍遥受教了。”

    二人牵着一匹马,一说一笑的游走在青山绿水间,似走了那世间无数繁华与落幕。

    冷清之后,霓城内又是一片生机盎然,街道上人声鼎沸,小贩吆喝声不绝于耳,半月内,竹岛内未曾再死一兵一卒,群民想是那蛇蝎美人已被抓捕,而且这街道上到处都见那巡逻的侍卫,所以才又敢踏足街头。

    梨赤楼里依然食客纷纷,小二忙得不亦乐乎,在大堂内穿梭往返。

    这时,梨赤楼门口站着两位风尘仆仆的男子,马厮连忙迎上去,牵了马,引了路。

    未曾迈槛,便听见那声音一响,“小二,来两壶烧酒,再切两只鸡。”

    小二听后,停下手中所有活计,咧开嘴笑道:“听这声音,便知是寂风公子。”

    寂风与逍遥拍拍衣袖,才走上木梯,逍遥便附耳轻声道:“风使,你先在这住下,我回一躺长青宫。”

    “来都来了,填了肚子再走。”

    逍遥摆摆手,“罢了,我还是先回长青宫,也顺道看下雪使的动静。”

    寂风摇头笑道:“你跟了我许久,却还是怕那景漾。”

    逍遥不语,便出了梨赤楼,心里想到,洳湮已死,我心中已无任何牵挂,这世上只有你视我为亲人,敬我为兄弟,我又怎能让你被雪使所伤。

    寂风无奈叹气,随即大声问道:“越见,你这厮,又躲在楼上么?”

    越见听到寂风的声音后,站在木梯拐角处,一袭浅色长衫,温文而雅,玉树临风,手中更是恒久不变的握着一把白玉扇子,待看到一身风尘的寂风时,眼中闪现笑意,开口缓缓道:“你落难了还是被打劫了?”

    寂风一听,一张脸憋得通红,差点抬不起脚,一个身心不稳,便摔了下去,惊了楼下那饮茶品茗的客人。

    这越见,就是那欠打的面团,枉他饱读诗书,竟全都随了风去,一开口,便让人汗颜。

    越见赶忙跑下来,看着从地上爬起的寂风,终于忍不住笑道:“哟,原来我们的寂风公子,竟也摔了个四脚朝天。”

    寂风拍拍身上的尘,定睛看着此时哈哈大笑的越见,说道:“你再笑,我便会让你永远笑下去。”

    闻言,越见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两人眼中闪着坚定,但更多的欣慰,相视一笑,他一拳打在寂风肩上,说:“你小子,命大,死不了。”

    “你都未死,我怎敢先行一步。”寂风与越见碰拳,一脸明媚的笑容,似那春暧花开时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