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策略
三公里外的土路上。
“日子艰难，咱们俩小穷光蛋身上一共一千来两，过一个村子都能被人盯上，险些被杀人劫财。他们也是倒霉，这都穷成什么样子了，七十多两，何时才能实现梅子饭团自由。”
次郎疑惑道：“那为什么不拿走那两把砍刀，两把刀起码也值几百两吧。”
“砍刀太重了，一把刀三四斤重，严重影响赶路。另外，我们在每个镇子上停留时间太短，那些奸商们肯定往死里压价，没有时间讨价还价，刀子卖不出价钱。”
次郎很失望，与别人拼命得来的好处少得可怜，以后遇到危险能避则避。
“对了，次郎，多谢你。如果刚才你没有扔刀子拦那个人一下的话，我已经死了。”
“没有吧，你杀那两人挺简单的。”次郎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是真的。”永井圭脸上没有一点嬉笑的意思：“其实他们很厉害，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在战斗一开始，那两人就对我形成了掎角之势。一人被击倒时，第二个人直接顶上，配合默契，严丝合缝。彼时我手中长棍已经刺出，砍刀挥下，我便会血洒当场。”
“这样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永井圭看向桥本次郎，微笑说道：“这里面的原因不应该由你告诉我吗？”
次郎努力回忆：“好像……他与我相互挥刀试探的时候，脚步就在不断向你那里靠近了！”
“唔，这就是那两人的高明之处了。他们不仅身高臂长，开山刀也比我们的短刀长了近一倍，出手便对你形成了压制。”
永井圭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相互试探之时，趁机拉近与我的距离。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因为我手里握着一根长棍。”
“记住，次郎，以后对敌的时候，先解决用长兵刃的，后解决用短兵刃的，最后再杀弓箭手一类的对手。”
“短兵交接之时，只会用弓箭的敌人最好解决，他们既没有与你以死相拼的勇气，也没有奋力搏杀的技艺，威胁最小。”
桥本次郎听着大点其头。
“即便是忍者也是一样，只会扔手里剑的都是弱者，不值一提。”
“你还和忍者交过手？”次郎眼中流露出质疑的神色：您不吹牛能死啊？你什么时候和忍者打过？
永井圭不想说话，并表示愤慨：竖子不足与谋！
耐心解释道：“方才遇到的那两人，即便是忍者遭到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咫尺之内，方寸之间，最为凶险，手里剑这些东西威胁较小，忍术也很难奏效。”
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两个手持长短不同兵刃的人配合时，不能站在一处，会挤压对方闪躲的空间，也容易吃起爆符。分散站位，相互照应才是上策。可是看次郎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了他也不会听进去，索性憋肚子里拉倒。
可能忍者的强大对次郎影响太深重，甚至容不得他人的质疑，这是病，得治。永井圭却不是精神病医生，无法治疗精神创伤，徒呼奈何。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权威来自于距离，当这个距离消失以后，高大的光环自然会褪去。如果不故作高深，建立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那么敬畏这种情绪就无从谈起。这种现象再一次来到永井圭的面前时，只能无言以对了。
…………
…………
一路向北。
五日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这次任务的第一个目的地，小海镇。
这个小镇很繁荣，尽管还比不上华北地区一个大点儿的村子，也很不错了。街面上行人众多，从踏进镇子以后起码见到了不下三十人，店铺也都开着门，重要的是他们脸上有一种生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多数人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尾张杂货店，两人站在店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下就走进了店门。
“老板在吗？”进门以后却没看见客人，也没见到看店的老板。
“唉，在，在。”一个身穿短褐，头扎短髻的矮小中年人一边招呼着一边从柜台的侧门小跑着过来：“客人您要点什么？”
“有没有新到的丁香花磨刀油啊？带山茶花香味的那种？”
老板听到这话以后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永井圭，上下打量了几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客人您这要求有点过分啊，丁香花油带山茶花香？小店这里不是卖胭脂的水粉店啊。”
永井圭抹下围巾，露出面孔，笑着说道：“山里人，喜欢山茶花。”
老板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从柜台下掏出了一个没有任何字样的牛皮纸盒，嘴里却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吆喝：“钱货两讫，客人您下次再来！”
永井圭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转身离开，走到柜台前，用手扶着柜台，压低声音说道：“那我再求您件事，您借我点钱。”
老板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唯独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眼睛死死盯着柜台上的那双手，低声回答：“不借！”
“借一点呗，嘿，山不转水转，下回我还来您这里买磨刀油。”
老板的脸上有了点气愤的感觉：“要借钱也可以，九出十三归。”
“别啊，这也太狠了点，利息少点呗，以后咱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那就九出十二归，另外把你手里的磨刀油还回来。”
永井圭听到以后，直接把牛皮纸盒塞怀里去了，笑嘻嘻的说道：“老板，你看我们兄弟俩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脸都饿瘦了，您不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啊。您看，这个，一分利怎么样？我们也不借太多，五百两，只借五百两。”
“一分利？我借给你五百两只有五两的好处？”老板眼睛瞪得老大，用一种看国宝的眼神看着少年。
这时候门口处进来了一位提着空玻璃瓶的客人，“老板，买煤油。”
老板走出柜台热情的迎了上去，嘴里唠着家常：“是清司啊，好久没来买煤油了呢，我计算着也差不多用光了……”
永井圭看着老板招呼其他客人，脸上始终带着轻松地微笑，一点也没有被怠慢的尴尬和不耐烦……
“日子艰难，咱们俩小穷光蛋身上一共一千来两，过一个村子都能被人盯上，险些被杀人劫财。他们也是倒霉，这都穷成什么样子了，七十多两，何时才能实现梅子饭团自由。”
次郎疑惑道：“那为什么不拿走那两把砍刀，两把刀起码也值几百两吧。”
“砍刀太重了，一把刀三四斤重，严重影响赶路。另外，我们在每个镇子上停留时间太短，那些奸商们肯定往死里压价，没有时间讨价还价，刀子卖不出价钱。”
次郎很失望，与别人拼命得来的好处少得可怜，以后遇到危险能避则避。
“对了，次郎，多谢你。如果刚才你没有扔刀子拦那个人一下的话，我已经死了。”
“没有吧，你杀那两人挺简单的。”次郎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是真的。”永井圭脸上没有一点嬉笑的意思：“其实他们很厉害，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在战斗一开始，那两人就对我形成了掎角之势。一人被击倒时，第二个人直接顶上，配合默契，严丝合缝。彼时我手中长棍已经刺出，砍刀挥下，我便会血洒当场。”
“这样啊……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永井圭看向桥本次郎，微笑说道：“这里面的原因不应该由你告诉我吗？”
次郎努力回忆：“好像……他与我相互挥刀试探的时候，脚步就在不断向你那里靠近了！”
“唔，这就是那两人的高明之处了。他们不仅身高臂长，开山刀也比我们的短刀长了近一倍，出手便对你形成了压制。”
永井圭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相互试探之时，趁机拉近与我的距离。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们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因为我手里握着一根长棍。”
“记住，次郎，以后对敌的时候，先解决用长兵刃的，后解决用短兵刃的，最后再杀弓箭手一类的对手。”
“短兵交接之时，只会用弓箭的敌人最好解决，他们既没有与你以死相拼的勇气，也没有奋力搏杀的技艺，威胁最小。”
桥本次郎听着大点其头。
“即便是忍者也是一样，只会扔手里剑的都是弱者，不值一提。”
“你还和忍者交过手？”次郎眼中流露出质疑的神色：您不吹牛能死啊？你什么时候和忍者打过？
永井圭不想说话，并表示愤慨：竖子不足与谋！
耐心解释道：“方才遇到的那两人，即便是忍者遭到突然袭击，猝不及防之下，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咫尺之内，方寸之间，最为凶险，手里剑这些东西威胁较小，忍术也很难奏效。”
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两个手持长短不同兵刃的人配合时，不能站在一处，会挤压对方闪躲的空间，也容易吃起爆符。分散站位，相互照应才是上策。可是看次郎那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了他也不会听进去，索性憋肚子里拉倒。
可能忍者的强大对次郎影响太深重，甚至容不得他人的质疑，这是病，得治。永井圭却不是精神病医生，无法治疗精神创伤，徒呼奈何。
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权威来自于距离，当这个距离消失以后，高大的光环自然会褪去。如果不故作高深，建立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那么敬畏这种情绪就无从谈起。这种现象再一次来到永井圭的面前时，只能无言以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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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北。
五日之后，二人终于来到了这次任务的第一个目的地，小海镇。
这个小镇很繁荣，尽管还比不上华北地区一个大点儿的村子，也很不错了。街面上行人众多，从踏进镇子以后起码见到了不下三十人，店铺也都开着门，重要的是他们脸上有一种生动的感觉，这种感觉只会出现在多数人能填饱肚子的地方。
尾张杂货店，两人站在店门口，左右张望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下就走进了店门。
“老板在吗？”进门以后却没看见客人，也没见到看店的老板。
“唉，在，在。”一个身穿短褐，头扎短髻的矮小中年人一边招呼着一边从柜台的侧门小跑着过来：“客人您要点什么？”
“有没有新到的丁香花磨刀油啊？带山茶花香味的那种？”
老板听到这话以后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永井圭，上下打量了几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客人您这要求有点过分啊，丁香花油带山茶花香？小店这里不是卖胭脂的水粉店啊。”
永井圭抹下围巾，露出面孔，笑着说道：“山里人，喜欢山茶花。”
老板的脸上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从柜台下掏出了一个没有任何字样的牛皮纸盒，嘴里却依旧是带着笑意的吆喝：“钱货两讫，客人您下次再来！”
永井圭笑着点点头，却没有转身离开，走到柜台前，用手扶着柜台，压低声音说道：“那我再求您件事，您借我点钱。”
老板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唯独眼神中多了几分厌恶，眼睛死死盯着柜台上的那双手，低声回答：“不借！”
“借一点呗，嘿，山不转水转，下回我还来您这里买磨刀油。”
老板的脸上有了点气愤的感觉：“要借钱也可以，九出十三归。”
“别啊，这也太狠了点，利息少点呗，以后咱们还有打交道的机会。”
“那就九出十二归，另外把你手里的磨刀油还回来。”
永井圭听到以后，直接把牛皮纸盒塞怀里去了，笑嘻嘻的说道：“老板，你看我们兄弟俩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脸都饿瘦了，您不能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啊。您看，这个，一分利怎么样？我们也不借太多，五百两，只借五百两。”
“一分利？我借给你五百两只有五两的好处？”老板眼睛瞪得老大，用一种看国宝的眼神看着少年。
这时候门口处进来了一位提着空玻璃瓶的客人，“老板，买煤油。”
老板走出柜台热情的迎了上去，嘴里唠着家常：“是清司啊，好久没来买煤油了呢，我计算着也差不多用光了……”
永井圭看着老板招呼其他客人，脸上始终带着轻松地微笑，一点也没有被怠慢的尴尬和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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