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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爱钱的兄弟,玉泉的酒!

    只是钟离,本可以以来墨渊阁看他的枫哥和桐哥为借口,而去看心上之人,现在这两兄弟回宗门了,现如今难得有借口了。

    为了与心上人厮守,内心时常矛盾的钟离,经常在想:求师父去提亲,还是自己去提亲呢?好像都多有不便,自己又不太敢直接向师父去开口,这可难为死他了,毕竟倩姐姐都还没出嫁呢!师父师娘哪有空理会自己。

    所以钟离的心里总压着这件事,总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就去跟师父和师娘提。

    当然这么些年,南都城中受富豪商贾、名流志士之托来山海宗给楚倩说亲的的媒人早就踏破了楚家的门槛,只是楚倩这姑娘心里早有归属,被她一一拒绝,楚槐夫妇拿她也是没有办法,以至于现在她都已经二十有六了。她心里一直惦念着那疆州北顾城朝阙宫的少宫主薛平。

    楚倩一直等待着薛平,等待着薛平实现年少时在山海宗院子里茶花树下许下的诺言。

    这一等就是二十年!楚倩依然清晰地记得,年少时在茶花树下一起用石子木棍堆砌的朝阙宫是那么的有模有样,活灵活现,依然记得小小的薛平哥哥答应过她,长大以后要把他娶进那朝阙宫。只是这些年来朝阙宫却迟迟没有上门提亲,尽管如此,楚倩每每想起儿时的诺言,心里还是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在山海宗一间宽阔的厢房内,两位如谪仙般的公子正端坐在黄花梨木制的桌案前狂饮,洒落的酒水灌满了桌案面上雕刻的牡丹花纹,一滴滴沿着桌缘滴淌到宣红绵软的地毯上。

    一位身着黑色锦缎绣服的男子,紫玉发冠高高绾着冠发, 眉清目秀,面若白玉,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魅惑,这位年轻公子便是楚家二公子楚桐!

    另一位身穿白色锦缎华服的男子,精美的墨玉发冠系结着身后发丝,衣冠胜雪,目透星辰,这位年轻公子便是楚家二十年前的养子钟离!

    两位公子都喝得面色泛红,微微醉意。

    正喝得尽兴,楚桐直接拿起酒壶往钟离的酒杯里倒去,未满半杯,酒壶已空,他把酒壶摇了一摇,张着嘴巴,拿壶嘴直接对着自己嘴里倒,倒了半天,只从壶嘴滴了一滴酒到嘴里,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壶嘴,把酒壶往后一丢,丢在绵软的地毯上,不尽兴,道:

    “这么快就没酒了,真不尽兴,在墨渊阁一待就是十年,那里可没有山海宗日子优渥,如今终于解脱,不受约束,如龙入大海,咱俩兄弟好久没有如此无拘无束、开怀畅饮了,岂能无酒!”

    “啊,要不,要不钟离,你去玉泉酒肆沽些酒?”

    懒得跑腿的钟离,眼珠转了两圈,说道:“让小兰去吧,我最近练功腿疼。”

    “小兰跑得慢,你轻功好,一会就从街市上就回来了。”(小兰是楚桐母亲沈韵荷的贴身侍女)

    “桐哥,我可是真的腿疼,跑不动。”

    “装,你就继续跟我装,平时瞅准机会就往墨渊阁跑,去找月儿妹妹的时候,七十多里地呢,从没见你抱怨腿疼,快去,别废话。”

    钟离的眼珠又来回转了两圈,摸了摸平平的腰间,装作一副囊中羞涩又难为情的样子,道:“你看,你看。”

    楚桐会意,坏笑道:“你个好小子,舍不得银子,不明说呀,说腿疼。”

    说完从桌案下盒子里,拿出了两锭银子,二十两,放在桌上,道:“快去吧,十斤玉泉酒酿。”

    钟离瞟了一眼桌上的两锭银子,拿到嘴边,各咬了一口,细软不硌牙,咬完又放回了桌面,道:“这可是师娘逢年过节给你的压岁钱,从小留到大。”

    “就如此花了,舍得?”

    楚桐歪着头,忍住不看那二十两银子,道:“快,快拿走!”

    “沽了酒赶紧回来,接着喝。”

    钟离直勾勾看着桌上的银子,忍住没有拿,道:“我,我是真腿疼,跑不动。”一边说着一边刻意抚摸着退,扭扭捏捏不答应。

    楚桐转过头,无奈地看着钟离和桌上的二十两银子,道:“再加二十两,腿可以不疼了吧,我的钟少爷!”

    “不能再多了。”

    说完又从桌案下盒子里拿出了两锭银子放在桌上。

    钟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拽过四锭银子,生怕楚桐反悔收回去,满脸欢喜,爽快道:“得嘞,二公子,您稍等!”

    说完便起身飞奔,夺门而去。

    出门还没跑到三五步,钟离又回了头,把脑袋探进厢房内,说道:“桐哥,我可不是看上你的压岁钱啊,我这可是看你犯酒瘾,嘴馋可怜,才帮你去沽酒。”

    “下次不许这样了啊,老拿银子诱惑我,这算啥……”

    楚桐听了,心疼,一巴掌捂在自己的脸上,懊恼地捡起地毯上的酒壶,朝钟离扔去:“滚!”

    钟离“嘿嘿”一声,迅速缩回脑袋,避开。

    酒壶砸在门上,弹落回了地毯上。

    钟离飞快向玉泉酒肆奔去。

    一炷香便到了玉泉酒肆。

    钟离呼道:“西老板,来十斤玉泉”。

    “得嘞,十斤玉泉,三公子您拿好!”

    西老板从储藏架上,拿出一坛密封老酒,回道。

    “多少银子?”

    “10两纹银”,店家诚恳回道。

    “这么贵!”钟离装作愣了一下,道:“店家便宜点,8两得了。”

    西老板急忙恳求道:“这可不行啊,钟少爷呐,您一直以来沽酒,我们都是这个价呀。”

    钟离装作不记得,道:“是吗,我记得不是一两银子一斤,你不会杀熟吧?”

    钟离摆出一副怀疑的样子。

    西老板为难,但还是尽力解释道:“我哪敢诓骗您啊,三公子,我们玉泉佳酿向来一两银子一斤,生人、熟人都一个价啊。”

    “这玉泉佳酿可是经十几道工序酿造,多年的窖藏啊,我们是小本生意,望钟少爷多多见谅呀!”

    钟离道:“好吧!”便爽快地丢了那带有牙印的10两银子给店家,出门而去。

    “多谢三公子,下次继续光临啊!”店家热情送客道。

    以玉泉酒肆的赚头已经不算小本生意了,生于慌乱世道,绝大多数普通小商小贩一天能纯收百十来个铢钱已经算是得利颇丰了。

    再回山海宗的街道上,钟离摸出怀里剩下的三十两银子,拿在手上抛了几下,心里不禁暗暗窃喜,自言自语道:“桐哥,这剩下的三十两权当我的跑腿费了!”

    转念一想,想起月儿,又多了三十两老婆本!脸上露着期待的微笑。

    一路哼着欢快的小曲、吹着口哨,十斤玉泉酒反手拽着,背在肩后,跨着灵动、变幻莫测的步伐,脚底一阵阵扶摇之风,不消一刻,钟离便完成了从山海宗到玉泉酒肆的一个来回。

    钟离走进自己与楚桐的厢房,一把将打回来的玉泉佳酿掷在桌案,自信一笑,道:“二公子没久等吧,玉泉可是给您打回来了!”诉说着自己的劳苦功高。

    楚桐敲开酒坛封口的火烘过的老泥,鼻子凑到坛口一闻,闭着双眼,浓烈的酒香沁入心脾:“真香!玉泉就是玉泉,不愧为南都城第一名酒!”

    说完给钟离和自己的杯子倒上酒,一个碰杯道:“来,你辛苦了,走一个!”

    两人一杯玉泉下肚,把桌上的酒鬼花生米夹起,连续丢了三五颗到嘴里,忘我的咀嚼着。

    钟离道:“可不是嘛,除了辛苦,这酒啊,还涨价了,都四两银子一斤呢!”

    说着眼神闪烁,不敢与楚桐对视。

    楚桐心知肚明的笑着:“忘了是十几年前,自打我会喝酒起,玉泉酒酿就没涨过价,十多年来都没涨过,难道今天就突然涨了吗?”

    钟离诓不住楚桐,脑子一转,道:

    “啊!那个西老板竟然蒙我,卖我四两一斤,多蒙我三十两银子!”

    “这个混账西老板,抠抠搜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钟离一副正儿八经、上当受骗的样子,道:

    “要不是桐哥,你非得喝玉泉佳酿,我才懒得在他那里买,真是亏大发了!”

    两人又是几杯酒下肚。

    楚桐出言附和道:“这个西老板确实个抠搜鬼,爱蒙人,小鼻子小眼。”

    “鸟儿从他门前飞过都巴不得想拔根毛的人,要是玉泉酒肆的何老板在,准是只收你一两银子一斤,这样一来你还可以多得三十两跑腿费,毕竟有劳咱钟少爷跑腿不是!”

    被如此认同和理解,钟离心里一高兴,带着酒劲口快说道:“就是,就是,抠搜鬼,雁过拔毛,我都要了十斤了,让他收八两银子,都不让步!”

    话一出口,钟离顿时发现已经口快说漏了,一脸懊悔和尴尬。

    楚桐套话成功,意味深长地笑着,追问道:“八两是吧,才八两是吧?”

    钟离赶紧捂住腰间的三十两银子,防着楚桐来抢,心虚道:“你不都说了,何老板卖酒,我便得三十两跑腿费,你不能反悔,这酒就是何老板卖我的!”

    “不过,这个何……何老板是谁,我确实没见过。”钟离又吞吞吐吐说道。

    楚桐坏笑:“别捂着,我不抢你银子。”

    “只不过人家西老板也是按规矩办事罢了,他是个实诚之人,向来童叟无欺,不是什么抠搜鬼,他只是玉泉酒肆的二老板罢了,玉泉真正掌柜之人是何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