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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爱子之深

    楚家虽然是一个富裕之家,钟离从小也是锦衣玉食,但他却是一个节俭的人,从不挥霍无度,这良好的品行来源于沈韵荷从小对他的教导。

    “何丞?什么何丞,你怎么认识呢,这十多年来大多数时候你都在墨渊阁,你怎么知道呢,比我还清楚。”钟离仍然捂住腰间的银子,防着楚桐是故意编个何老板出来,继续蒙他,趁他不注意,就来抢,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林栋叔与我们说过,北顾城有个太北剑庄,专铸名剑,剑庄的庄主有两个,其中一个就叫何丞!这是后来我问林栋叔,他告诉我的。”楚桐认真的说道。

    “记得,记得,那时候林栋叔还说过,他的玄铁九环就是太北剑庄的先辈们所铸造!当时还说何庄主和万庄主又造了七把名剑!”钟离回道。

    “对!就是他了,他才是玉泉酒肆真正的老板。”楚桐道:“据说何、万两位庄主的祖上本来就是南都城的人,后来才是举家搬到疆州北顾城去的,创立了太北剑庄。”

    钟离叹道:“一柄名剑就价值连城,他们拥有如此富甲一方的太北剑庄,怪不得开的酒肆也可以十年不涨价!果然赔得起嘛。”

    楚桐道:“玉泉酒价本就不低,十年不涨也不会赔吧。”

    钟离赞叹道:“太北剑庄的先辈,应是铁匠,轮到何丞与万璞这一辈不仅开酒肆还开古玩店,他们的祖业真是越做越大了!”

    “果然是风云人物做什么都能成!”

    楚桐幻想着太北剑庄的豪华庄严,心驰神往,道:“日后若有机会咱俩要去北顾城的太北剑庄看看,究竟这天下第一剑庄是如何气派了得!”

    钟离乐道:“那必须的嘛,去看看庄里的名剑是不是挂满了整个剑庄,是不是他们的门栓都得用名剑,哈哈!”

    “可不是嘛,每天都换一把名剑做门栓,挂得满屋子都是名剑,缺钱了就取一把下来卖,哈哈!”楚桐笑着说道。

    一边聊着,钟离一边把那三十两银子跑腿费装进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盒子里。

    只是钟离开打自己的盒子一看,发现盒子里的银元宝又多了一层,他细细一想,这必定是桐哥把自己攒的压岁钱给了他。

    因为藏在床底下的盒子打小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就好像楚桐把自己的压岁钱盒子藏在桌案下只有他知道一样。

    顿时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钟离装作没发现银子多了,把三十两银子装好后,走到桌案前,举起杯道:“来,桐哥,我敬你。”接连着开心喝了满满三杯。

    楚桐怕他喝醉说到:“少喝点,给我留点儿,刚刚才蒙了我三十两跑腿费,现在又想把我的好酒喝完,别太贪啊!”

    又三大杯下去,酒量远不及楚桐的钟离,醉意已经重重上头,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开始自说自话道:“月,月儿,小时候你就说过我想娶月儿,你说得对!”

    “我要是娶了月儿,以后墨渊阁就是我的了,呵呵。”

    “等,等稷阁主老了,我说不定就是墨渊阁阁主了。”

    “我要是成了墨渊阁阁主,便能够随意去素经楼,想看什么书就看什么书!”

    “可是,可是现在倩姐姐都没婚嫁,师父师娘哪里有空管我……”钟离一边说着还一边打酒嗝。

    楚桐看着满脸通红又可爱的钟离,回答道:“你成了墨渊阁主,就为了能去素经楼看书啊?”

    “你真的是只看猪跑,不吃猪肉的吗?”

    “小时候你和枫哥都可以在墨渊阁学习读书,师父就是不让我去墨渊阁。”

    “我也想去墨渊阁跟你们一起啊,可是师父他就是不让我去,不让,哈哈!”钟离无奈的笑着,吐着酒后之言。

    “师父让我一个人在后山园林练功,根本没人玩,好孤独,好孤独……”

    楚桐耐心的倾听着,回话道:“你真的想去墨渊阁跟我们看书,你何时也喜欢看书了?你确定看书不会哈欠连天的犯困?”

    钟离听到“看书”两个字,捂着嘴巴深深地打着哈欠,嘴巴呢喃:“看书,不要叫我,我困……”话没说完,听到看书俩字又加上玉泉的酒劲儿,便很快趴在桌案上打起盹儿。

    楚桐微微一笑,摸了摸正在熟睡的钟离的头,从床上拿了一张狐裘毛毯给钟离披盖上,便走出了厢房,关好门,向后院的花圃走去。

    “娘!”楚桐亲切的叫了一声正在给紫色郁金香浇水的沈韵荷。

    “哎!”沈韵荷放下水壶,转过身来和蔼应到:“怎么啦,桐儿?”

    说完捏了一捏走过来的楚桐的手臂上的衣服,道:“现在还没转暖呢,外面还凉着呢,也不说多穿点。”

    于是,把自己浇花时脱下的披风从侍女手里拿过来给楚桐好好地披上。

    楚桐把披风取下给沈韵荷披上,道:“娘,我不冷,我刚刚喝了酒,我真的不冷。”

    楚桐扶着母亲的手,走到凉亭子里坐下。

    沈韵荷心疼道:“瞧你一身酒味,酒喝太多对身体不好,可别让你爹知道,喝这么多久,指定得罚你!”

    “我现在都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爹不会管那么多的。”

    “再说了爹都有十年没罚过我了!”楚桐顽皮道。

    “是啊,你爹是好多年没罚你们两兄弟了,说来还真是,我都没注意,不过也是因为你俩后来在墨渊阁练功练的不错。”

    “我们在墨渊阁自然也是刻苦上进,要说起来爹不罚我们,还是十年前您要认月儿做义女,让他去求稷阁主,后来是我跟哥哥帮他办成的,后来他便答应十年不处罚我和哥哥!”楚桐解释道。

    “噢,说来还真是如此,时间过得好快,十年转眼就过去了!我们也老喽。”

    沈韵荷感叹道。

    “对了,娘,您看姐姐都二十六,她怎么还不出嫁呀!她还没有意中人吗?”楚桐问道。

    “你就那么不待见你倩姐姐吗?那么希望她早点嫁出去。”沈韵荷问道。

    楚桐解释道:“不是不待见倩姐姐,我也想姐姐别出嫁,留在家里,招个上门女婿也行。”

    “只是来提亲的人被姐姐拒绝了一波又一波,这到何时是个头啊,以后年纪大了,怕误了终身幸福。”

    沈韵荷无奈的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我们也是犟不过她啊,奈何你倩姐姐一心苦等着朝阙宫那少宫主啊!”

    “朝阙宫?朝阙宫薛平哥吗?”

    沈韵荷点点头。

    楚桐继续道:“我们可以派人去问一问呀。”

    沈韵荷犹犹豫豫道:“这个……这个不太好吧,人家不来提亲,难道我们倒贴过去吗?女儿家的,这样不太体面吧。”

    “干嘛非得先等人家来提亲呢,万一人家家里遇上难处了呢,我们可以请个人先去朝阙宫看看情况嘛。”

    楚桐提着建议。

    “我们也不说是提亲,就是去关心或者打探一下也行啊!”楚桐说道。

    “嗯……那你觉得请谁去合适呢,朝阙宫远在北顾城,路程数千里,来回正常也得需要三个月,谁又愿意去呢?”沈韵荷问道。

    南方的泽州和北方的疆州中间横亘着延绵巍峨的源山,自西向东延绵八百余里,横穿源山连路都没有,自古以来泽州和疆州的往来通商都需要绕行源山,借道东方的盛州,所以路途就远了。

    至于借道西方的瑜州而向北顾城,其难度就更大了,不亚于横穿无路可行的源山,因为源山以西为大片沙漠,尘暴时起,易迷失方向,由南向北横穿大漠的风险巨大,且耗时更久,所以历来都是借道东来城,转而向北,才能到达北顾城。

    楚桐想了想,说道:“林栋叔,我觉得林栋叔合适。”

    “他身手了得,为人沉稳,又是长辈,说话办事得体有分寸!”

    沈韵荷赞同道:“好,明天我就去跟你林栋叔说,麻烦他走一趟朝阙宫。”

    “噢,对了,娘,刚刚我是和离弟一起喝酒,他甚是节俭啊。”

    “打小他一直就是您一手带大的,这十年来他的生活习性怎的变得如此节俭了,家里又不缺钱,他却那么节俭,为何啊?”楚桐问道。

    楚桐和楚枫在墨渊阁学艺这十年间,除了逢年过节大家可以一起聚聚,平时都很少知道钟离在山海宗的生活细节了,也不知道为何钟离变得不像小时候那般“挥霍”了。

    平时钟离上墨渊阁也很少和他们提起在山海宗生活上的变化,至于后来去墨渊阁,钟离的一门心思就全放月儿身上,都是打着探看楚桐和楚枫的名头去寻月儿相会的。

    沈韵荷意味深长道:“离儿来山海宗已经二十年了,二十年来我都很担心他的亲生父母会真的来把他寻回去,虽然说一直以来我和你爹都准备着他的父母来寻就送他回去,但是我们真的舍不下,我相信你也舍不得对吧?”

    “倘若有一天他真的回到了父母身边,他父母家境宽裕倒还好,如果家境贫寒,我怕离儿就会过不惯,会吃苦。”

    “离儿他心地善良,过惯了在山海宗的生活,突然回到清贫日子,怎能不觉得苦呢,哪怕再苦,我想离儿也不会放弃他的父母。”

    “所以后来我和你爹一起商量过之后,在钱财上,便不再让他挥霍无度。”

    “久而久之,离儿自然也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

    沈韵荷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好了,你们都长大了,该有自己的处世方式,这么多年来离儿的生父、生母也未来寻他,以后你们三兄弟便好好打理山海宗,山海宗是你们的,你们可以自己斟酌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