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呵！男人。
张雅想起那几个月，袁亮故意晾着她，爱搭不理的样子，好像完全当她不存在一般，她整个人气得牙痒痒。
在那个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过，干脆离开算了。
但是，她立马又泄了气，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呢？
无奈的现实，使她把心中所有的怒气，都转到了袁亮的身上，恨不得将这个小肚鸡肠，毫无风度的直男撕成碎片，大卸八块才好。
她很清楚，他就是为了报复自己，最初那番话，伤到了他那可怜的自尊。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她，让她主动低头。
毫无风度，无耻至极。
这样算什么男人，斤斤计较，跟那些小肚鸡肠娘们有什么两样？
她不止一次想指着袁亮的鼻子，大声的怒斥他。
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袁亮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对她，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去找他吗？她要是这样做了，就意味着她向这种又硬又直的男人低头了。
要她向袁亮低头，做他的春秋大梦。
你当我不存在，我也懒得理你。看谁先扛不住。
她胸中憋着一口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袁亮的恨意不但没有消除，反而在不断地积累。
一开始的时候，她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无视对方。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根本就做不到。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网络，没有其他人可以交流，在这样的环境中，孤独和寂寞无时无刻都在啃噬着她那颗脆弱的心灵，分分钟能把人给逼疯。
在最开始的那一个月，她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
哪怕她再三告诫自己，将袁亮当成空气。可是，在这个死寂一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共同生活在这么小的范围里。互相在彼此的生活里留下无数的痕迹，她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
直到某一天，袁亮出门了，她一整天都没有听到那边的动静，不知为何，就变得有些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静不下心来。
从那时起，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也已经意识到，她对袁亮，有了某种依赖和牵挂。
如果这个男人出了什么意外，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一个人活下去，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里会怎样，她不敢想象。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认输。
只要袁亮不低头，她就要跟这个混蛋斗到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人的关系就维持在这样一个微妙的平衡中，表面上，都不理睬对方，实际上，各自的工作都完成得很有默契。
整整三个月，张雅就这样看着这个男人，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真是让她心中那个恨。
直到一个月前那场暴风雨，她骑着摩托外出，遭遇到了大雨，一时心急，连车带人都摔了，脚受了伤，被困在了半路，进退不得。
当时，她缩在摩托旁边，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唯一的想法是，那个混蛋会来救她吗？
这那一刻，受伤的痛楚，那可怕的暴雨带来的危险，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找她？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在这样的绝境中，等待是一件无比煎熬的事情，可是，她的心情却很平静，这种平静，甚至出乎了她的预料。
直到，那两束灯光刺破了浓重的雨幕照过来，她眼中的泪水当即夺眶而出，仿佛后知后觉般，心头满是屈委，浑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她发现了之后，马上打开手机灯光，不顾大风，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冲到路边，将手机的电筒对着汽车的方向用力挥舞。
当袁亮下来的时候，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到。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自己只要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同时，她对袁亮的表现非常不满，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甚至连问候懒得说一句，一言不发。
说句话会死吗？
她心里被委屈给占得满当当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到这种时候，还无动于衷。
但是，她依然绷住了。
直到这个混蛋说要看她的伤势的时候，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跟袁亮语言冲突了起来。
这几个月，她虽然每天都在心里骂他是个混蛋，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混蛋到这种程度。
冷静了几天后，她也想通了，或者说，认命了。碰到这样的男人，她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她知道，袁亮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等她的伤好了之后，他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以后不再搭理她。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认命。
既然离不开，那就只能认命了。
想通了之后，她终于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主动说了一句话，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两人之间那重厚厚的冰墙融化了。
她原本以为袁亮还会端一下架子，结果完全没有，他很自然地答话，问话，态度一点也不恶劣。就好像两人之间长达三个月的冷战，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觉得自己更加弄不懂这个男人了。
不过，两个人终于可以像正常人那样，一起吃饭、一起交流、一起干活了。在这个末世里，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她感觉很满足。
一个月的接触下来，她发现袁亮并不难相处，并不像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蛮不讲理，说话很温柔，而且，在两人的接触中显得非常有分寸，一点也不会让她觉得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立马明白了过来，这货就是属驴的，只能顺着毛捋，不能对着干。
她一边想着往事，菜已经烧好了，拿起搁在客厅里的对讲机，说，“吃饭了。”
很快，袁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马上就来。”
不一会，门从外面推开，袁亮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抖了抖灰，脱掉身上厚厚的防雪服。
张雅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突然说道，“你额头出血了。”
“是吗？”袁亮脱下手套，伸手向自己的额头摸过去。
…………
“别动。”
张雅拿住袁亮的手，不许他碰，“会感染的。”
随后两人进了大厅。
袁亮摘下帽子，拿出手电照了一下，看到额头上方，有一条细小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到的。
过了一会，她提了一个白色医用箱过来，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袁亮见她拿出酒精和棉签，皱眉道，“就划破了点皮，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都见血了，还夸张，到时候感染了，你就知道厉害了。”她用医用棉签沾了酒精，轻轻擦在他的伤口上，见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大男人，不会这点疼都忍不住吧？”
一声“切！”回复了她。
擦好后，她凑过去，轻轻的在伤口上吹了吹，让身体的香气侵染他的口鼻。
接着，她的耳朵，就清晰地收到了他呼吸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那是计谋得逞的诡笑。
她刚才吹那的口气，完全是多余的，但她就是故意这么做了。
不管平时这个男人掩饰得有多好，女人的直觉还是感受到了，他那时不时露出的异样眼神。
女人对于男人的目光，那是异常敏感，这也许就是直觉吧。
呵，男人，不管表面上做得多么的冠冕堂皇，终究掩饰不了心中的龌龊。
她心中很是瞧不起。
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怎么报复这个臭男人。
直到有一次，她帮男人打扫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卷纸比前一天少了很多，用量异常，而垃圾筒里的纸巾只有那么一点。仿佛那一部分纸巾，人间蒸发了。
于是，她终于知道，要怎么“报复”这个王八蛋了。
从那时候起，她常常装作不经意间，漏出一点刺激的姿势，然后，到了第二天，就能发现他房间里的抽纸消耗量大幅增加。
在自己面前，他装作若无其事，正人君子的模样，指不定心里不知道憋得多难受。想想，心间就感受到异常的愉悦。
王八蛋，你也有今天。
她对袁亮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可又不能硬着来，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他吃瘪的法子，让你憋，憋死你个王八蛋。
只要稍微有机会，她就会无意间撩拨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一般，看着他压抑着内心躁动，假装平静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爽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吃饭的时候，袁亮显得有些沉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同居”了一个月，张雅也熟悉了他的性格，对他的定义是，一个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现在，他明显又在神游了。
发现这一点，她也就不奇怪了，为什么那三个月，他能做到对她视而不见了。
恐怕世上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能过得很好吧。
“他应该没什么朋友，进入公司以来，也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张雅心里突然有些压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可恨了，于是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是你女朋友吧？”
“嗯？”
袁亮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我整理你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你桌子上的画册，捡起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张素描画。”
“哦，那是我前女友。”
“前女友的画像还留着，想不到你还挺痴情！”
“只是觉得扔掉有点可惜吧。”袁亮已经不太记得，为什么要留着那张素描画了。既然留着，他也懒得扔了。
“你呢，怎么没听你提过你男朋友？”
张雅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哪里看出来我有男朋友的？”
“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帅哥每天都来接你下班。像这种事，在公司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雅语带讥讽地说道，“看不出，你也喜欢关注这些八卦啊。”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是例外呢？”袁亮反问道。
“哼。”
张雅冷哼一声，显然对公司里的那些八卦很反感，“平常不好好工作，天天在那里对别人的私事评头论足，恶意传播，对得起他们的工资吗？”
“你觉得他们对不起公司发的工资，那就把他们干掉啊，留着干什么？”袁亮没好气地说道，这种站在上位者立场说的话语，作为普通员工的他，听着就来气。
张雅不由语塞，她刚才不过是一时气话，她也清楚，普通职员私下八卦的事情，很难杜绝，这是人的天性，就算换一批职员也依旧如此。
她随即转过话题，“他叫卫介，是我爷爷战友的孙子，豪门三代，某空军飞行员。他父母跟我父母是世交。一米九，人长得很帅，家里有钱有矿。
是帝国的开过元勋后代，更在军中颇有能量。别人都说，他是完美的对象。”
袁亮点了点头，撇了撇嘴道，“听上去简直跟你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很般配的一对。”
“是吗？我以为你会说我配不上他呢！”
袁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平常不是挺自信的吗？”
“以前确实是。”
张雅吃得差不多子，放下筷子，说道，“不过，自从遇到某人后，哼。”
“你是说我啊？”
袁亮忍不住笑了，“其实呢，我之所以对你无动于衷，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够漂亮，而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就不要有念想。”
张雅追问道，“你以前，是受了多重的情伤，才会有这种想法？”
“算不上什么情伤。”
袁亮说道，“碰壁多了，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很多时候，你只需要透露出那么点意思，人家就把所有的后路都封死了。有的呢，就这样钓着你，把你耍得团团转。还有的呢，你什么都还没做，就干脆地利落地拒绝你。”
最后一句，明显语气有些特别，眼睛盯着张雅。
张雅脸上再一次浮现讥讽之色，“碰了个钉子就打退堂鼓，就你这样还想追到女朋友？”
“你刮奖的时候，刮出一个‘谢’字后，非要将后面三个字都刮出来吗？”袁亮反问道。
“这能是一回事吗？”张雅有些激动地说道，“女人有时候拒绝你，只是出于一种矜持，你接着追啊。”
比如你约女生出去的时候，你就指着一对情侣问她，你看他们像情侣吗？无论女生怎么回答，你又问女生，你看我们两像情侣吗？如果女生回答说像，你就顺势牵起女生的手，说，手都不牵，怎么像呢。如果女生说不像，你还是牵起女生的手，说，手都不牵，怎么像呢？
死缠滥打都不会吗。这么轻易就放弃，真是活该单身。”
袁亮不为所动，说道，“我觉得，单身也没什么不好。”
“如心灵鸡汤般的借口，也就骗骗小孩子。”张雅接着说道，“你敢说，你就没有特别想拥有一个女朋友的时候？”
在那个时候，她不止一次想过，干脆离开算了。
但是，她立马又泄了气，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呢？
无奈的现实，使她把心中所有的怒气，都转到了袁亮的身上，恨不得将这个小肚鸡肠，毫无风度的直男撕成碎片，大卸八块才好。
她很清楚，他就是为了报复自己，最初那番话，伤到了他那可怜的自尊。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逼迫她，让她主动低头。
毫无风度，无耻至极。
这样算什么男人，斤斤计较，跟那些小肚鸡肠娘们有什么两样？
她不止一次想指着袁亮的鼻子，大声的怒斥他。
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袁亮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对她，不就是想让她主动去找他吗？她要是这样做了，就意味着她向这种又硬又直的男人低头了。
要她向袁亮低头，做他的春秋大梦。
你当我不存在，我也懒得理你。看谁先扛不住。
她胸中憋着一口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袁亮的恨意不但没有消除，反而在不断地积累。
一开始的时候，她知道最好的方式，就是彻底无视对方。
可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根本就做不到。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网络，没有其他人可以交流，在这样的环境中，孤独和寂寞无时无刻都在啃噬着她那颗脆弱的心灵，分分钟能把人给逼疯。
在最开始的那一个月，她已经有了切身的体会。
哪怕她再三告诫自己，将袁亮当成空气。可是，在这个死寂一般的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共同生活在这么小的范围里。互相在彼此的生活里留下无数的痕迹，她根本做不到视而不见。
直到某一天，袁亮出门了，她一整天都没有听到那边的动静，不知为何，就变得有些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静不下心来。
从那时起，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也已经意识到，她对袁亮，有了某种依赖和牵挂。
如果这个男人出了什么意外，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一个人活下去，一个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空无一人的世界里会怎样，她不敢想象。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认输。
只要袁亮不低头，她就要跟这个混蛋斗到底。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人的关系就维持在这样一个微妙的平衡中，表面上，都不理睬对方，实际上，各自的工作都完成得很有默契。
整整三个月，张雅就这样看着这个男人，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悠然自得地过着自己的日子，真是让她心中那个恨。
直到一个月前那场暴风雨，她骑着摩托外出，遭遇到了大雨，一时心急，连车带人都摔了，脚受了伤，被困在了半路，进退不得。
当时，她缩在摩托旁边，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唯一的想法是，那个混蛋会来救她吗？
这那一刻，受伤的痛楚，那可怕的暴雨带来的危险，她都不在乎了。她只想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来找她？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在这样的绝境中，等待是一件无比煎熬的事情，可是，她的心情却很平静，这种平静，甚至出乎了她的预料。
直到，那两束灯光刺破了浓重的雨幕照过来，她眼中的泪水当即夺眶而出，仿佛后知后觉般，心头满是屈委，浑身的力量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她发现了之后，马上打开手机灯光，不顾大风，一瘸一拐，跌跌撞撞地冲到路边，将手机的电筒对着汽车的方向用力挥舞。
当袁亮下来的时候，她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到。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她知道自己只要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不愿意在他的面前表现出软弱的一面，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同时，她对袁亮的表现非常不满，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甚至连问候懒得说一句，一言不发。
说句话会死吗？
她心里被委屈给占得满当当的，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到这种时候，还无动于衷。
但是，她依然绷住了。
直到这个混蛋说要看她的伤势的时候，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跟袁亮语言冲突了起来。
这几个月，她虽然每天都在心里骂他是个混蛋，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混蛋到这种程度。
冷静了几天后，她也想通了，或者说，认命了。碰到这样的男人，她是什么办法也没有。
她知道，袁亮是说得出，做得到的。等她的伤好了之后，他真的会像他说的那样，以后不再搭理她。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要么认命。
既然离不开，那就只能认命了。
想通了之后，她终于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主动说了一句话，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两人之间那重厚厚的冰墙融化了。
她原本以为袁亮还会端一下架子，结果完全没有，他很自然地答话，问话，态度一点也不恶劣。就好像两人之间长达三个月的冷战，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觉得自己更加弄不懂这个男人了。
不过，两个人终于可以像正常人那样，一起吃饭、一起交流、一起干活了。在这个末世里，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她感觉很满足。
一个月的接触下来，她发现袁亮并不难相处，并不像他之前表现出来的那样蛮不讲理，说话很温柔，而且，在两人的接触中显得非常有分寸，一点也不会让她觉得有被冒犯的感觉。
她立马明白了过来，这货就是属驴的，只能顺着毛捋，不能对着干。
她一边想着往事，菜已经烧好了，拿起搁在客厅里的对讲机，说，“吃饭了。”
很快，袁亮的声音传了过来，“马上就来。”
不一会，门从外面推开，袁亮走了进来，站在门口抖了抖灰，脱掉身上厚厚的防雪服。
张雅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衣服，突然说道，“你额头出血了。”
“是吗？”袁亮脱下手套，伸手向自己的额头摸过去。
…………
“别动。”
张雅拿住袁亮的手，不许他碰，“会感染的。”
随后两人进了大厅。
袁亮摘下帽子，拿出手电照了一下，看到额头上方，有一条细小的伤口，应该是被什么东西划到的。
过了一会，她提了一个白色医用箱过来，示意他坐到沙发上。
袁亮见她拿出酒精和棉签，皱眉道，“就划破了点皮，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都见血了，还夸张，到时候感染了，你就知道厉害了。”她用医用棉签沾了酒精，轻轻擦在他的伤口上，见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大男人，不会这点疼都忍不住吧？”
一声“切！”回复了她。
擦好后，她凑过去，轻轻的在伤口上吹了吹，让身体的香气侵染他的口鼻。
接着，她的耳朵，就清晰地收到了他呼吸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那是计谋得逞的诡笑。
她刚才吹那的口气，完全是多余的，但她就是故意这么做了。
不管平时这个男人掩饰得有多好，女人的直觉还是感受到了，他那时不时露出的异样眼神。
女人对于男人的目光，那是异常敏感，这也许就是直觉吧。
呵，男人，不管表面上做得多么的冠冕堂皇，终究掩饰不了心中的龌龊。
她心中很是瞧不起。
一直以来她都不知道怎么报复这个臭男人。
直到有一次，她帮男人打扫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卷纸比前一天少了很多，用量异常，而垃圾筒里的纸巾只有那么一点。仿佛那一部分纸巾，人间蒸发了。
于是，她终于知道，要怎么“报复”这个王八蛋了。
从那时候起，她常常装作不经意间，漏出一点刺激的姿势，然后，到了第二天，就能发现他房间里的抽纸消耗量大幅增加。
在自己面前，他装作若无其事，正人君子的模样，指不定心里不知道憋得多难受。想想，心间就感受到异常的愉悦。
王八蛋，你也有今天。
她对袁亮早就恨得牙痒痒了，可又不能硬着来，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他吃瘪的法子，让你憋，憋死你个王八蛋。
只要稍微有机会，她就会无意间撩拨他一下。然后若无其事一般，看着他压抑着内心躁动，假装平静的样子，心里别提多舒爽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
吃饭的时候，袁亮显得有些沉默，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同居”了一个月，张雅也熟悉了他的性格，对他的定义是，一个喜欢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现在，他明显又在神游了。
发现这一点，她也就不奇怪了，为什么那三个月，他能做到对她视而不见了。
恐怕世上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能过得很好吧。
“他应该没什么朋友，进入公司以来，也一直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张雅心里突然有些压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可恨了，于是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是你女朋友吧？”
“嗯？”
袁亮有些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看着她。
“我整理你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你桌子上的画册，捡起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一张素描画。”
“哦，那是我前女友。”
“前女友的画像还留着，想不到你还挺痴情！”
“只是觉得扔掉有点可惜吧。”袁亮已经不太记得，为什么要留着那张素描画了。既然留着，他也懒得扔了。
“你呢，怎么没听你提过你男朋友？”
张雅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答反问，“你哪里看出来我有男朋友的？”
“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帅哥每天都来接你下班。像这种事，在公司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张雅语带讥讽地说道，“看不出，你也喜欢关注这些八卦啊。”
“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是例外呢？”袁亮反问道。
“哼。”
张雅冷哼一声，显然对公司里的那些八卦很反感，“平常不好好工作，天天在那里对别人的私事评头论足，恶意传播，对得起他们的工资吗？”
“你觉得他们对不起公司发的工资，那就把他们干掉啊，留着干什么？”袁亮没好气地说道，这种站在上位者立场说的话语，作为普通员工的他，听着就来气。
张雅不由语塞，她刚才不过是一时气话，她也清楚，普通职员私下八卦的事情，很难杜绝，这是人的天性，就算换一批职员也依旧如此。
她随即转过话题，“他叫卫介，是我爷爷战友的孙子，豪门三代，某空军飞行员。他父母跟我父母是世交。一米九，人长得很帅，家里有钱有矿。
是帝国的开过元勋后代，更在军中颇有能量。别人都说，他是完美的对象。”
袁亮点了点头，撇了撇嘴道，“听上去简直跟你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很般配的一对。”
“是吗？我以为你会说我配不上他呢！”
袁亮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你平常不是挺自信的吗？”
“以前确实是。”
张雅吃得差不多子，放下筷子，说道，“不过，自从遇到某人后，哼。”
“你是说我啊？”
袁亮忍不住笑了，“其实呢，我之所以对你无动于衷，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够漂亮，而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就不要有念想。”
张雅追问道，“你以前，是受了多重的情伤，才会有这种想法？”
“算不上什么情伤。”
袁亮说道，“碰壁多了，自然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很多时候，你只需要透露出那么点意思，人家就把所有的后路都封死了。有的呢，就这样钓着你，把你耍得团团转。还有的呢，你什么都还没做，就干脆地利落地拒绝你。”
最后一句，明显语气有些特别，眼睛盯着张雅。
张雅脸上再一次浮现讥讽之色，“碰了个钉子就打退堂鼓，就你这样还想追到女朋友？”
“你刮奖的时候，刮出一个‘谢’字后，非要将后面三个字都刮出来吗？”袁亮反问道。
“这能是一回事吗？”张雅有些激动地说道，“女人有时候拒绝你，只是出于一种矜持，你接着追啊。”
比如你约女生出去的时候，你就指着一对情侣问她，你看他们像情侣吗？无论女生怎么回答，你又问女生，你看我们两像情侣吗？如果女生回答说像，你就顺势牵起女生的手，说，手都不牵，怎么像呢。如果女生说不像，你还是牵起女生的手，说，手都不牵，怎么像呢？
死缠滥打都不会吗。这么轻易就放弃，真是活该单身。”
袁亮不为所动，说道，“我觉得，单身也没什么不好。”
“如心灵鸡汤般的借口，也就骗骗小孩子。”张雅接着说道，“你敢说，你就没有特别想拥有一个女朋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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