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临近离别
讲台上，开启心理辅导模式的老师足足讲了半个时辰。
等台下的同学听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方才不得不结束了演讲。
接下来，就是填报志愿的环节，若是往年，老师至少也得再讲上半个时辰。
只是如今，已经讲的口干舌燥的中年男子，只撂下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便匆匆离去。
自己班上的两名同学自杀，看来老师面对的压力，并不比这些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学生差多少啊。
“借你钢笔用用。”
志愿卡发下来的瞬间，杨素很自然的从穆大姐玉手中拿过钢笔，在指南书上用力的写下了“参军”二字。
其实倒不是对于穆青璇多么信任，杨素只是觉得，在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缺乏了解的情况下，参军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在自己可以开始修炼之后，好像也只有部队，能够让自己的武艺有发挥的余地。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古来皆如此，即便是自己原先的世界，也不能幸免。
看到杨素对自己的建议这般重视，穆青璇心底多了几分感动。
至少，眼前这位少年，不是那种掉进钱眼里的市侩之人。
等杨素写完之后，她捏着手中的志愿书，伸手摊开在杨素面前，咬了咬下唇，眼神移开，“顺便帮我填上魔都大学。”
杨素看了她半晌，“你自己没手吗？”
“······”
穆青璇一把夺下杨素手中的钢笔，心下暗骂：这个没良心的，这是对自己的反击吗？这卸磨便杀驴的性子，还是没变。
对于杨素和穆青璇之间的互动，别人或许没注意。
但董左云此时，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对于杨素，董左云向来都是不怎么在意的。
这家伙平日里学习垫底不说，还整日里沉默寡言，摆着一张臭脸。
除了吴六省这个厚脸皮的吊车尾之外，似乎跟谁都没有交流。
谁能想到呢，咬人的狗不叫！
他咬自己这口，那是真的痛彻心扉啊！
破坏了自己的表白计划不说，如今这小子还想着半路截胡？
要知道，获得穆青璇的好感，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更多的则是来自家族的嘱托。
听父亲那话的意思，自己这位同学，似乎身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
不过，都无所谓了，就穆青璇那样的成绩。
她选择的学校，也就自己有机会与她同行。
至于杨素，高考弃考，他以后的人生，也只能是窝在这座小小的县城里，做着一份朝九晚五，勉强糊口的工作。
所以，跳梁小丑，已经不足为惧！
畅想着自己与穆青璇双宿双栖的大学生活，董左云不由得一阵心潮澎湃。
再难抑制心中的激动，于是他再次起身，来到穆青璇的身边。
“青璇，你······怎么选择了魔都大学啊？要我说的话，你这个成绩就应该选择神武大学，我家最近正在开拓神都的市场，到时候有什么事的话，也能够有所照料。”
杨素在翻看《大虞论》的时候，倒是看过，帝都神武自四十六年发生叛乱之后，便开始整治军队，期中最为著名的一条便是：新军不入神都。
意思就是，废除帝都的新军招募资格，当年入伍的新军，都要在其他的部队训练三年之后，才能有机会驻扎帝都。
而杨素所在的城市，距离魔都最近，如果杨素真要参军的话，去的也只能是魔都的军队。
这，好像是她暗恋自己，已经实锤了吧？
穆青璇的耳根闪过几分晶莹剔透的粉红，她有些不自然的拢了拢耳边的秀发，“你不要多想，我选择魔都，与你去那参军，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故意诱导什么。
杨素此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点破小女生心中的想法。
果然，站在一旁的董左云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声吼道：“穆青璇，你……你居然为了杨素这么个垃圾，自甘堕落？”
“哗！”
巨大的喧哗声刹时传遍整间教室。
“什么情况？穆青璇和杨素？”
“我去，我好像啃了个大瓜。”
对于同学的议论，穆青璇显得不甚在意，她清冷的眸子抬起，淡淡的说道：“董左云，你闹够了吗？”
她的声音并非严厉，但话语中淡淡的疏离意味，谁都能听的出来。
董左云有些泛红的瞳孔，渐渐恢复了平静，脸上的盛怒，也开始慢慢的消散，“青璇，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生，放着最好的神武大学不去，反而选择二流的魔都，就杨素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轻易就放弃高考的学生，值得你如此？”
穆青璇摇了摇头，“我之所以选择魔都与杨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选择魔都，那是因为只有魔都大学开设了新的武道专业。况且，选择哪所学校本就是我的自由，你董左云凭什么来质疑我的决定？”
董左云罕见的并没有再愤怒，脸色出奇的平静，只听他声音幽幽的说道：“穆青璇，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说出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而且你也未必能承受那种后果。”
穆青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神态有些狡黠的反问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说我不是因为杨素去魔都参军，才选择的魔都大学，这也有错？”
她说着，还用钢笔在志愿卡的专业一栏里，郑重的写下“武道”二字。
“吁！”
教室内顿时响起一阵阵嘘声。
杨素低着头，并未过多的关注争吵中的二人。
即便是二人争吵的中心人物正是自己。
他此时正在思考的却是，穆青璇所说的武道一事。
似乎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穆青璇就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的思想。
先是一句在楼下一句失望，点出自己这样的尖子生选择了弃考。
开始引导舆论的生成。
再是一句老同桌，让自己主动走到她面前，将自己引向漩涡的中心。
然后故意挑动董左云的情绪，在大家都一致保持缄默的情况下，状若无意的点出王传芳的死讯。
最后，甚至不惜自毁声誉，以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方式，塑造跟自己之间的小暧昧。
点出自己参军，和她以全市前三的成绩，毅然选择与自己同行，报名魔都武道系。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隐晦的告诉班级里的同学，新开设的武道系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杨素抬头望着此时正满脸嫉恨的董左云。
甚至，董左云故意与穆青璇吵架，都像是两人刻意安排好的。
不，往更远了想，自己的高考弃考，有可能都是三人提前排练好的。
若是往更深了想，自己跟何健、王传芳的死，是不是原本也是计划的一环？
是因为自己没有死成，所以穆青璇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时，才会说出那句，对于自己的选择，她很失望吗？
如此说来话，后续的这整个计划，都是在她在知道自己破坏了原本的计划之后，在短时间里，重新设计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原身与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杨素蹙眉，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若事情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的话，那自己这位‘老同桌’就真的太过可怕了。
不过，看董左云看自己时表现出来的嫉恨，可不像是提前演练好的啊！
是入戏太深？还是说董左云只是一只被操纵的傀儡？
教室里，像杨素这般的聪明人，显然不在少数，不少同学都开始面露疑惑的陷入了沉思。
唯有吴六省，舔着个大脸盘子来到杨素身旁，攀着杨素的肩膀，埋怨道：“素哥，你跟穆老大啥时候的事啊？我咋不知道呢！”
杨素有些无语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你能知道？”
说罢，又沉思了片刻，状若无意的点拨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你就没从这件事里领悟点什么？”
吴六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翻开杨素面前的《高考志愿填报指南》，“那你说，我是选择魔都女子学院，还是别的学院的幼儿师范专业？”
“所以，你领悟的到底是什么？”
“谈恋爱要趁早，要不然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吴六省贱兮兮的昂着头，胖脸上露出悲愤的笑容。
若是配上‘桀桀’的笑声，妥妥的一副反派嘴脸。
“你······很好！”
“难道不对吗？”
杨素有些心痛的捂着额头，“对，很对，你要是单身的话，那都是国家耽误人才了！”
这时，就连一向严肃的穆青璇，都掩着嘴轻笑起来。
因为毕业照已经早就照过了，所以填报完志愿之后，这群年轻的男女们就要开始各奔东西了。
董左云倒是建议，班里的同学一起聚个餐。
但是因为，何健与王传芳的事情，同学们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再加上，穆青璇有意无意的暗示，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同学，还要回家与自己的父母商议。
于是，这一场青春最后的晚餐，就在这种离别的伤感中，悄然落幕。
有人离去，有人挽留，也有人只能缓慢挥手，默默祝福。
甚至有早恋的情侣，开始泪洒当场。
自此一别，年轻的男女们，将天各一方，不知多少年后才会相聚。
再回首时，可能已经白发苍苍，甚至有些人更是再无机会重逢。
高中三年，青春中，最无悔的记忆。
多少一起走过，逐渐累积的情谊，总是难以割舍。
在这个所谓最残酷的高考季，总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等台下的同学听的昏昏欲睡的时候，方才不得不结束了演讲。
接下来，就是填报志愿的环节，若是往年，老师至少也得再讲上半个时辰。
只是如今，已经讲的口干舌燥的中年男子，只撂下一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便匆匆离去。
自己班上的两名同学自杀，看来老师面对的压力，并不比这些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学生差多少啊。
“借你钢笔用用。”
志愿卡发下来的瞬间，杨素很自然的从穆大姐玉手中拿过钢笔，在指南书上用力的写下了“参军”二字。
其实倒不是对于穆青璇多么信任，杨素只是觉得，在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缺乏了解的情况下，参军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在自己可以开始修炼之后，好像也只有部队，能够让自己的武艺有发挥的余地。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古来皆如此，即便是自己原先的世界，也不能幸免。
看到杨素对自己的建议这般重视，穆青璇心底多了几分感动。
至少，眼前这位少年，不是那种掉进钱眼里的市侩之人。
等杨素写完之后，她捏着手中的志愿书，伸手摊开在杨素面前，咬了咬下唇，眼神移开，“顺便帮我填上魔都大学。”
杨素看了她半晌，“你自己没手吗？”
“······”
穆青璇一把夺下杨素手中的钢笔，心下暗骂：这个没良心的，这是对自己的反击吗？这卸磨便杀驴的性子，还是没变。
对于杨素和穆青璇之间的互动，别人或许没注意。
但董左云此时，后槽牙都差点咬碎。
对于杨素，董左云向来都是不怎么在意的。
这家伙平日里学习垫底不说，还整日里沉默寡言，摆着一张臭脸。
除了吴六省这个厚脸皮的吊车尾之外，似乎跟谁都没有交流。
谁能想到呢，咬人的狗不叫！
他咬自己这口，那是真的痛彻心扉啊！
破坏了自己的表白计划不说，如今这小子还想着半路截胡？
要知道，获得穆青璇的好感，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喜欢，更多的则是来自家族的嘱托。
听父亲那话的意思，自己这位同学，似乎身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
不过，都无所谓了，就穆青璇那样的成绩。
她选择的学校，也就自己有机会与她同行。
至于杨素，高考弃考，他以后的人生，也只能是窝在这座小小的县城里，做着一份朝九晚五，勉强糊口的工作。
所以，跳梁小丑，已经不足为惧！
畅想着自己与穆青璇双宿双栖的大学生活，董左云不由得一阵心潮澎湃。
再难抑制心中的激动，于是他再次起身，来到穆青璇的身边。
“青璇，你······怎么选择了魔都大学啊？要我说的话，你这个成绩就应该选择神武大学，我家最近正在开拓神都的市场，到时候有什么事的话，也能够有所照料。”
杨素在翻看《大虞论》的时候，倒是看过，帝都神武自四十六年发生叛乱之后，便开始整治军队，期中最为著名的一条便是：新军不入神都。
意思就是，废除帝都的新军招募资格，当年入伍的新军，都要在其他的部队训练三年之后，才能有机会驻扎帝都。
而杨素所在的城市，距离魔都最近，如果杨素真要参军的话，去的也只能是魔都的军队。
这，好像是她暗恋自己，已经实锤了吧？
穆青璇的耳根闪过几分晶莹剔透的粉红，她有些不自然的拢了拢耳边的秀发，“你不要多想，我选择魔都，与你去那参军，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故意诱导什么。
杨素此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的点破小女生心中的想法。
果然，站在一旁的董左云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声吼道：“穆青璇，你……你居然为了杨素这么个垃圾，自甘堕落？”
“哗！”
巨大的喧哗声刹时传遍整间教室。
“什么情况？穆青璇和杨素？”
“我去，我好像啃了个大瓜。”
对于同学的议论，穆青璇显得不甚在意，她清冷的眸子抬起，淡淡的说道：“董左云，你闹够了吗？”
她的声音并非严厉，但话语中淡淡的疏离意味，谁都能听的出来。
董左云有些泛红的瞳孔，渐渐恢复了平静，脸上的盛怒，也开始慢慢的消散，“青璇，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生，放着最好的神武大学不去，反而选择二流的魔都，就杨素这样连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轻易就放弃高考的学生，值得你如此？”
穆青璇摇了摇头，“我之所以选择魔都与杨素半点关系都没有。我选择魔都，那是因为只有魔都大学开设了新的武道专业。况且，选择哪所学校本就是我的自由，你董左云凭什么来质疑我的决定？”
董左云罕见的并没有再愤怒，脸色出奇的平静，只听他声音幽幽的说道：“穆青璇，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有些事说出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而且你也未必能承受那种后果。”
穆青璇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神态有些狡黠的反问道：“我说什么了吗？我只是说我不是因为杨素去魔都参军，才选择的魔都大学，这也有错？”
她说着，还用钢笔在志愿卡的专业一栏里，郑重的写下“武道”二字。
“吁！”
教室内顿时响起一阵阵嘘声。
杨素低着头，并未过多的关注争吵中的二人。
即便是二人争吵的中心人物正是自己。
他此时正在思考的却是，穆青璇所说的武道一事。
似乎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穆青璇就在有意无意的引导自己的思想。
先是一句在楼下一句失望，点出自己这样的尖子生选择了弃考。
开始引导舆论的生成。
再是一句老同桌，让自己主动走到她面前，将自己引向漩涡的中心。
然后故意挑动董左云的情绪，在大家都一致保持缄默的情况下，状若无意的点出王传芳的死讯。
最后，甚至不惜自毁声誉，以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方式，塑造跟自己之间的小暧昧。
点出自己参军，和她以全市前三的成绩，毅然选择与自己同行，报名魔都武道系。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隐晦的告诉班级里的同学，新开设的武道系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杨素抬头望着此时正满脸嫉恨的董左云。
甚至，董左云故意与穆青璇吵架，都像是两人刻意安排好的。
不，往更远了想，自己的高考弃考，有可能都是三人提前排练好的。
若是往更深了想，自己跟何健、王传芳的死，是不是原本也是计划的一环？
是因为自己没有死成，所以穆青璇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时，才会说出那句，对于自己的选择，她很失望吗？
如此说来话，后续的这整个计划，都是在她在知道自己破坏了原本的计划之后，在短时间里，重新设计出来的？
若真是如此的话，原身与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呢？
杨素蹙眉，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若事情真像自己猜测的那样的话，那自己这位‘老同桌’就真的太过可怕了。
不过，看董左云看自己时表现出来的嫉恨，可不像是提前演练好的啊！
是入戏太深？还是说董左云只是一只被操纵的傀儡？
教室里，像杨素这般的聪明人，显然不在少数，不少同学都开始面露疑惑的陷入了沉思。
唯有吴六省，舔着个大脸盘子来到杨素身旁，攀着杨素的肩膀，埋怨道：“素哥，你跟穆老大啥时候的事啊？我咋不知道呢！”
杨素有些无语道：“我都不知道的事，你能知道？”
说罢，又沉思了片刻，状若无意的点拨道：“看问题不能只看表面，你就没从这件事里领悟点什么？”
吴六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始翻开杨素面前的《高考志愿填报指南》，“那你说，我是选择魔都女子学院，还是别的学院的幼儿师范专业？”
“所以，你领悟的到底是什么？”
“谈恋爱要趁早，要不然好白菜都让猪拱了！”吴六省贱兮兮的昂着头，胖脸上露出悲愤的笑容。
若是配上‘桀桀’的笑声，妥妥的一副反派嘴脸。
“你······很好！”
“难道不对吗？”
杨素有些心痛的捂着额头，“对，很对，你要是单身的话，那都是国家耽误人才了！”
这时，就连一向严肃的穆青璇，都掩着嘴轻笑起来。
因为毕业照已经早就照过了，所以填报完志愿之后，这群年轻的男女们就要开始各奔东西了。
董左云倒是建议，班里的同学一起聚个餐。
但是因为，何健与王传芳的事情，同学们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再加上，穆青璇有意无意的暗示，有些拿不定主意的同学，还要回家与自己的父母商议。
于是，这一场青春最后的晚餐，就在这种离别的伤感中，悄然落幕。
有人离去，有人挽留，也有人只能缓慢挥手，默默祝福。
甚至有早恋的情侣，开始泪洒当场。
自此一别，年轻的男女们，将天各一方，不知多少年后才会相聚。
再回首时，可能已经白发苍苍，甚至有些人更是再无机会重逢。
高中三年，青春中，最无悔的记忆。
多少一起走过，逐渐累积的情谊，总是难以割舍。
在这个所谓最残酷的高考季，总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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