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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暴露了

    沈川庐带着今天采集的草药回到家中,推开家门,笑容不自觉地露了出来。

    “儿子,你回来了啊。”沈川庐的父亲沈溪河听见开门声便说道。

    “您猜猜我今天带回了什么!”沈川庐语气里抑制不住激动,都不想等沈溪河的回答,“水游子,红的发黑了!”他十分小心的把水桶捧起来,努力不激起一点水花。

    这水中的水游子十分漂亮,花瓣十分透澈,就像真的花瓣被琥珀包裹住了一样,里面细细的花脉,还不断淌着一滴滴水珠。它的根系并不发达,毕竟长时间在小河小溪上漂流,能够汲取水分就已经足够了。

    “你居然遇到了它!拿去城市里卖,那里会卖个高价的。”沈溪河抑制住激动,赶紧嘱咐沈川庐,“也不晚了,先来吃饭。”

    沈溪河每次将才回来的药磨碎后,都会出门买些食物,而沈川庐母亲做饭永远最好,每次做好后沈川庐的口腔就不自觉的分泌口水。

    刚吃完饭,沈川庐就跑出去了。他每晚都和朋友去青松林闯一闯。他出门后就沿着小路一直向泉心石的方向走,那里已经建成了广场,每天晚上点灯后,是人们休闲的好去处。人们在广场上散步、下棋,不像金兰皇城的夜市,这里不那么拥挤,更让人感到静谧自然。

    不管这里的人在做什么,广场中心的泉心石始终屹立在池中,注视着过往的人们。沈川庐向泉心石那边看去,发现张奕檀早早站在泉水旁边等待他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奕檀没有一次这么早来过,今天到底是是什么日子是他这么兴奋。

    张奕檀扭过头看向沈川庐:“知道我昨天看见了什么吗?一队人马和官兵打起来了,就是南边大概15公里左右的地方,那里经常有土匪出没,湖滨最近派来好多人。要不我们去看看,可能战场还没清理。”虽然张奕檀兴致勃勃,但对于沈川庐来说土匪是极其危险的。早在沈川庐小时候,匪患闹得凶,甚至一度掠进石心镇,但那个年纪的张奕檀还没开始记事,所以对这件事的感触并不深。

    “你就真觉得这件事很好玩,难道不危险吗,匪徒也许还会回来。”沈川庐义正严辞的说道。

    “哎呀,你要是不去我就去,又没逼你。”

    “行行行,我真服了你这人,我就旁边跟着你,捡完你那所谓的宝贝就赶紧回来。”

    张奕檀洋洋得意:还是被我说服了吧。随即,沈川庐就跟着他往南边的密林走去。这沿途的树上都被张奕檀刻上了密集的记号,就算是记道也不至于这么谨慎吧,但他仍然是头转个不停,寻找着每个刻下的标志,还暗暗地笑了,似乎是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欣赏。

    沈川庐在他的带领下,绕过一颗又一棵树、一团接一团草丛,快步走了三十分钟,小腿打哆嗦:“你能不能歇会儿,有那么激动吗,那里能留下什么?”张奕檀头也不回道:“你不懂,打完留下的刀剑啊、弓啊,都是好东西,修修就能卖个好价钱。可能还有别的,总之不会让你失望的。”沈川庐白了他一眼,起身继续跟随。

    前方出现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周围的树上都是剑痕和插上去的箭矢,这就是战场了。地上躺着几具尸体,以黑色布衣服的为多数,穿盔甲的只有一个,看来匪徒不敌官兵败走了。尸体的手上旁边还躺着一把把刀剑,战场中戏还躺着一辆货车,有可能是土匪抢过来的,有断裂的缰绳,马匹要么是惊吓跑了,要么是去运送伤员了,反正他们算是留下了一车的宝贝。

    “看见了吗,这要是商人落下的货车,可有的赚了!”

    “就想着这些事,赶紧去。”

    张奕檀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弓着腰,四周张望着,确认没人后才敢跑到车旁,翻找起来。这车里大多盖着茅草,但倾倒出来很多,这让他更容易寻找里面都装些什么。他两只手不停扒拉着草堆,突然发现了一枚闪闪发光的东西。这东西粗看像是硬币,但把它拿出来后才知道不得了,是神钥!三个银圈套住了一个宝石,十分透亮,甚至还发出点微弱的光芒。

    “我去,发财了,神钥啊。走走走,不待了赶紧走。”张奕檀极力克制住想要惊呼的冲动,招呼沈川庐快走。

    但是这句话说的晚了点,两人刚迈开腿,四周马蹄声大作,人影在林中闪烁。

    “你个瘟神,我就不该跟过来,你死在这算了。”沈川庐抱怨道,一把拽着张奕檀跑。但两条腿的人哪里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很快就被包围了,四周人影不断显现,几个骑马的居高临下,盯着两人,更是把他们吓的六神无主,现在已经退无可退,只能背靠背,紧盯着这些人影。

    “本来是打算取回我们的东西,但是遇到了两个小鬼。”领头的骑着马慢慢悠悠地过来,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面容,他的脸还算完整,但脖子上的刀疤却触目惊心,能想象到当时刀要是再深点,现在说话的就不是他了。他眼神极其厌恶的看着张奕檀和沈川庐:“拿了我们的东西就想走?下马亮刀,杀了他们和那些人一起埋了。”

    周围的土匪一个接一个下了马,和其他的一起抽出刀来,寒光闪烁。

    只见他们不断逼近,张奕檀和沈川庐只能挪动着步子,却发现退无可退,只能咽了咽口水,自求多福。

    突然,沈川庐胸口灼烧般的疼起来,面目都狰狞起来。拉开衣服一看,一道黑色的裂缝印迹出现在了胸口,还冒着黑烟。土匪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纷纷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低语起来。张奕檀也察觉到匪徒的异样,回头看向沈川庐。

    只见他周身冒着黑烟,好像着火了一般,胸口灼烧的印记十分骇人,表情十分痛苦,好像真的要被烧死一样。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起头痛苦地颤抖起来。四周环绕起黑雾,几乎要将天空遮住,土匪也十分惊诧,缓缓地往后退去。

    一瞬间,沈川庐突然不再痛苦,被黑烟裹挟的他缓缓起身,眼睛无光,眼珠从棕黑变成灰白,与眼白几乎要融为一体。转眼之间,他便消失在黑雾中。

    张奕檀还没反应过来,被黑雾笼罩的战场中突然出现了沈川庐漆黑的身影,他在战场上快速移动,就像是这黑雾的一部分,这是他的领域。转瞬之间,黑衣匪徒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每个土匪身体上都会留下一道触目的伤痕,就像裂隙深渊一般。这无法抵抗的力量使匪徒们十分惊慌,拼命的逃跑,还有的在牵住马匹跑路,但这些人都被斩杀在半路。

    土匪头子见势不妙,扭头看着逃跑的同伴,连忙出刀直指沈川庐:“我不管你是什么,今天你必须死。”说罢提刀冲向沈川庐。沈川庐也不惧,与他缠斗在一起,这头领的功夫确实比其他小贼要好,前几招还能应对自如,甚至有攻向沈川庐的势头。但是沈川庐不知疲倦似的一拳又一拳向土匪头子砸去,每一击都势大力沉,头领每次用刀挡住时,都像在当一把重锤,非但没伤到沈川庐分毫还将自己的刀振飞了。

    这时沈川庐扭过头看向张奕檀,他已经瘫坐在地上,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下去。土匪首领见他分神之际,想要逃跑,但没出五步,被沈川庐背后手刃。再看战场,土匪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沈川庐跪了下来,身上的黑烟逐渐消散。

    “你,你到底是谁,黑烟鬼!沈川庐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