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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们的过去

    “为了考斯!”

    远处,常胜军高声喊道,手中的裂人巨斧在空气中划过,以一道蓝白色的轨迹分解了空气,陶钢,血肉和骨骼,将几个扑上来的叛徒粉碎为一阵猩红的血雨,他身边几个终结者则以一阵阵爆弹火网清理着向自己扑来的敌人。

    埃尔基努斯感觉自己的喉咙中仿佛含着岩浆般炽热,他的胸甲上插着一些粗制滥造的武器,上面还涂了一些亵渎的八芒星图案。

    不远处,他看见邪教徒们正围着极限战士疯狂挥舞着涂毒的长剑,并躲在远处放着冷枪。

    他低下脑袋,自己披挂的也不是熟悉的福波斯动力甲,而是一种古老但不失可取之处的极限型动力甲,那种靴子特有的厚重感使得他略微感到陌生。

    一个邪教徒突然冲了过来,手中抱着一摞炸弹,埃尔基努斯急忙拔枪开火,那些炸弹从来没有被引爆的可能性,随着邪教徒的上半身被轰碎而散落一地。

    他端详着自己的手,但是手中的却是另一种有些陌生的手枪——与现今的重型爆弹手枪相比,这是一种注重仪式感多于重视实用性的武器,使用黄金这种柔软的金属包裹了制退装置,而其美丽的设计图案也已经因为沾染了鲜血而失去了原有的观赏价值。

    当他抬头望去,高耸入云的尖塔被折断,远处有几个小黑点,在他的自动感官中,他能辨认出这是一个个正朝着他们袭来的异端阿斯塔特,手中握持着庞大的等离子步枪而不是突击星际战士应该有的近战武器以及一柄适用于近身作战的手枪。

    不远处,一个如同迅猛龙一样的怪物尖叫着跑开,身上满是蓝白色的火焰,他架起了爆弹狙击步枪以一发常规爆弹终结了那个畜牲的痛苦。

    那不是恶魔,不是怀言者召唤出来的妖物,从声音中可以断定,那是一种庞大的食肉猛禽,实体宇宙的居民。

    他看向地面上的血水,其中映射出了自己的模样,一个穿着怪诞的东西,一半的身体穿着极限型动力甲,目镜被残酷的战斗染红,仿佛滴着鲜血,肩甲上甚至还沾染着叛徒大块的带血头皮,胸口则被一柄长戟刺中,几乎让他其中一个心脏停止运作;而另一侧,则是新生先锋军的装甲样式,那柄漂亮的受祝爆弹手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粗壮得多的重型爆弹手枪,上面沾着羽毛碎屑和某种应该是脑浆的东西。

    他恢复了过来,前方的常胜军已经看不见了,他刚刚打死的是一个抱着一堆烤人肉冲过这场血腥杀戮场的克鲁特异形。

    地上横陈着数百具克鲁特尸体,但其中也能看见倒下的靛蓝身影。

    “我曾经于西卡留斯大人那里受训,我经历过比着凶险得多的兽潮,异形,你们就这点本事?”

    迪洛伊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几个隶属于他的侵略者如同陶钢制成的移动堡垒,一边喷吐令人眼花缭乱的爆弹,一边缓步前进。

    “这些异形还真会挑选位置,我感觉这下面应该是有点历史的。”

    雅凯努斯从另一边出现了,他抬起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那张有些狂野的脸庞。

    “要回去喘口气,喝点过滤水,吃点口粮棒恢复恢复吗?”

    埃尔基努斯看向自己那被血肉变得黏糊糊的步枪,不由自主地擦了擦,他一想到刚刚的幻觉,便不禁冷汗狂飙。

    我会被困于过去的狂怒之中吗?我会因此深陷其中无法醒来吗?

    他一边想着,一边不合时宜地靠在了一个死去的卡纳洛克上挠了挠头。

    “如果你也不想迪洛伊把分数全拿走了,就别再跟丢了,奇袭的优势已经过去。”雅凯努斯说着,走了上来一把拍开了埃尔基努斯的手,检查着他是否出现了中毒的迹象。

    “我的胸,有个东西打进去了。”埃尔基努斯这时才反应过来,摸上了胸甲那里的一柄断矛。

    “拉莱曼器官运作还顺利吧?”雅凯努斯问着:“克鲁特的武器上可能淬毒了,拔出来比较好。”

    “哦。”

    埃尔基努斯有些迟疑地应了一声,随即便感觉到自己胸口变轻了,胸甲处的矛头被雅凯努斯在不到一秒内拔出,有些发黑的鲜血顿时同时从口中和伤口处溅出,随即拉莱曼器官便在嘶嘶声中愈合了伤口。

    “你呀你,每次都把自己搞成这样,难道需要我们像黑暗天使那样掩盖自己不光彩的历史吗?”雅凯努斯一边用羊皮纸擦着埃尔基努斯身上的血迹,一边骂道。

    那可真是不必了。

    埃尔基努斯没说出来,但也不禁犯嘀咕,据说现在黑暗天使还会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枪毙新兵,这可真是——有些太极端了。

    “迪洛伊现在冲得很猛,都快和自己的侵略者分开了。周围不少战斗兄弟都陷入了某种幻梦般的狂怒,仿佛置于...另一个时代之中。”埃尔基努斯说着,端详着周围一个个几乎陷入无序的极限战士,接着提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地狱景象:“人血,残肢,碎骨,这些异形把这个数千年前建造的地方变成了一处猩红炼狱。”

    “也许数千年前,这里便已经是一个炼狱了。”

    大贤者的声音开始从音阵中突兀响起,而埃尔基努斯甚至连自己的设备什么时候被骇进去的都一无所知。

    “您意向如何?”雅凯努斯一边打着手势和埃尔基努斯形成锤砧战术中的锤一边问道。

    “我觉得我可以先讲个故事,涉及到我们自身充满耻辱的过去,我们曾经错失的机会,哦,是的,我们错失的机会!”

    盖尔的声音突然变得痛苦且愤怒,让埃尔基努斯不禁一惊,随后胸口一沉,那种目睹了如今帝国种种残暴迷信的愚行的痛苦和自己被克鲁特打中的伤口一同折磨着他。

    “我们知道毁世伟力并没有放弃对我们那风雨飘摇中的帝国的侵占,那时,大远征的辉煌依旧未曾完全散去,一伙有识之士意识到了,在奥姆弥赛亚依旧行于人间时,我们曾经有那么多的机会拼凑昔日辉煌的人类文明的碎片,我们将数以百万计的舰船派往未知的领域,丝毫不畏惧将要面临的风险,征服了最后一个堪称伟大的绿皮帝国...”

    野兽战争啊,我们意识到战团的羸弱,却将这种警告置之不理,最终在终焉纪元,以及现在的不屈纪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埃尔基努斯一边前进一边回味着大贤者的话,看到了地上那个被炸得只剩半具残尸的极限战士,根据周围飞散的碎片来分析,这位战士被克鲁特扑倒在地,随即拉响了自己的手雷,宁愿死也不让克鲁特窃取自己超凡的基因。

    而两位极限战士在这场屠杀中偶然扫过脚下时,他们能辨认出层层地衣之下那饱受锈蚀的人类帝国建筑材料。

    他们感觉,自己来得已经太晚。

    不远处,迪洛伊挥舞着自己的双剑,犹如一头狂怒中的刽子手般冲入了克鲁特之中,剑刃挥舞间,飞溅出了一个个有着鸟类特征的头颅。

    “但我们即便在那个尚未完全衰落的时代,便已经丑态百出,若是那时,首逆没有陷入自己的问题之中,而是成功如同现在这样发动了一场军团级别的战争,我们又将陷入怎么样的黑暗未来?”

    像现在这样的吧。

    埃尔基努斯暗暗骂道,不过比起对于人类凄惨命运的控诉,更多的是对自己那无能表现的不满,不要说那个十九位原体行于世间那个群雄并起的时候,即便是现在帝国内部,都有太多比原铸星际战士还要优秀的英杰。

    “于是一场大猎杀展开了,我们在横跨整个银河的帝国中建立起了一座座长程鸟卜仪,它们用来在星海之间指引我们的舰队,为我们最强大的武器提供校准,在数据风暴的席卷中给出真实可靠的坐标,扰乱敌人的通讯。而根据我从另一个边境星球上回收的遗物中,我得以窥探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杀戮。”

    怀言者。

    “大怀言者的军团一向以规模庞大而著称,哪怕是那个离经叛道的原体不再领导他们,那也是整个银河系中对于帝国颇具威胁的存在,一个应当被根除的肿瘤。在这个星系都还未被赋予法比里斯之名前,这里便迎来过另一批规模更庞大的极限战士,以及曾经在考斯上与他们刀兵相向的叛党。那些叛党可能都比如今的高领主们更加明白此处先进鸟卜仪的作用,他们过来试图将其据为己有,再不济也要将其摧毁以免我们可以使用他们。于是此处成为了对于双方都至关重要的一个战场,烈焰对抗巫术,利剑对抗利爪,邪神的狂信徒对抗帝皇的大军。”

    在那时,即便是一个战团的规模也往往不会囿于现今圣典团的限制。

    “在战斗的最高潮,极限战士不得不慢慢退回此处,怀言者们以为自己成功包围了马库拉格的勇士,开始从数以百万计的炮灰中现身,直到他们发现了头顶上高悬于他们的一整支舰队,而战斗也血腥且短暂地画上了句号。”贤者说着,语气却越来越平淡。

    “现在来看,那场战斗是我们输了?”雅凯努斯一边开枪一边问道。

    “很遗憾,我们赢了,但是泰拉的高领主们更愿意在乎他们之间那毫无意义的争端,无视了野兽的威胁,无视了首逆的威胁,无视了将帝国再次分裂的威胁,使得这里荒废了太久,以至于我也是从火星数据库以及此地收集到的数据反复对比才能得出一个还算可采纳的结论。”盖尔继续说道,仅仅只是机械般的语调中依然能够听出那种无法淡化的失望。

    天空中埃尔基努斯曾经发现的黑点逐渐清晰——钛族的援军,或者说是救援队终于赶到,但是很快陷入了与风暴隼的缠斗之中。

    此处是一个偏远星球,按照钛族过往的战斗记录来看,这里的驻军只能说是冰山一角中的冰山一角,因为它们往往将过度拉长战线和分散兵力视为自杀,并以敌人采取这样的部署而制定切断补给线以逼迫对手露出破绽的伏击战术。

    这种战术无疑是可怕的,但也使得一部分钛族战士氏族注定会面临可怕的命运,不过与战果相比,这往往是可接受的损失。

    “战斗服,威胁度高,在我们的愤怒转化为悲愤前,我们去给我们正在大杀四方的士官兄弟提供掩护。”

    “为了考尔,为了火星。”

    两名原铸星际战士制定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从两翼切入了迪洛伊所在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