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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家白岁

    九州白家嫡系一脉,住在白城内城的白石宫中。

    而白家旁系,则遍布了整个内城的其他区域。

    这里临近有一座巨大的白石矿脉,或者说不是矿脉而是一大片以白色石头为主的地形。

    所以放眼看向白城,一片雪白占满了目力所至的全部区域。

    白城作为十二大城之一,霸占了这一片山脉围起来的一片巨大盆地,乃至于包括周边所有山峰。

    在白家白石宫北的小院,白岁的父母看着前来拜访的家族嫡系天才显得有一些畏畏缩缩。

    眼前这个人,虽然是后辈,但作为白家的天才,下一代家主的候选者,白如归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是地位要更低的一方,所以就自觉地表现出了应有的卑微与尊敬。

    他弯着腰让这个十六岁的天才可以直视自己,又选择站到了低位去表达自己言听计从的态度。

    “承星是来做什么的,先在那里坐下,内室已经去泡茶了。”

    白承星摇头摆手,示意白如归不用那么麻烦,他看了一眼外面东边的门,开口道:“家主有令,让白岁出来。”

    白承星抬手压下白如归要开口的嘴,接着道:“现在越文皇宫邀请一个白家的子嗣去做白家与皇家的传话筒,现在给白岁一个机会,把他过继到嫡系下面,作为嫡子前往皇宫。”

    “他去皇宫的事情有我安排护送,到了皇宫也不会真的有人把一个传话筒怎么样。”

    “那!”白如归有点不理解的小心抬头:“为何安排犬子前往。”

    “因为去皇宫的这个人,要让天家感觉不到威胁。他要不能修炼,要年幼没有多余的想法,要在皇宫安安分分,六年后老实的传话。”

    白承星看着低自己一点的白如归,直接道:“我把话说清楚,白岁没有任何修炼的天赋,灵根全无到举世罕见也是一种天分,他去了皇宫那种地方也没有什么修炼的能力。这样那边放心,这边也省心。”

    “何况白家不倒,白岁无事,你的孩子在宫里还能安平一生。”

    白承星拿过递过来温度刚刚好的茶,一饮而尽又补充了一句:“受白家供养,为白家做事,不要多问了。”

    白如归吞咽了一下唾沫,他想开口求白承星放过孩子,怎奈何没有开口的勇气。

    他瞟了眼孩子在的东厢房,知道大人物事情多不愿意多等,张了张嘴发出无意义的几声出气声,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白承星把白如归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却并不去在乎白如归的不舍复杂心情。

    一家子受家族供养,又姓着白姓,就要有为家族献身的准备。

    既然当年十八岁时没有自立门户脱离白家,如今受着家族精英在外拼搏赚来的资源供养这么多年,现在供养你的人要你如何,你便要如何。

    放眼天下,白家是历史最为久远的一个家族。

    六岁定根,十二岁定业,十八岁定家的族规天下通用。

    六岁看你修行资质给你修炼机会,十二岁给你找师傅安排你生计前程,十八岁你若要分家而出家族许你,你若要被家族供养不愿做事家族也许你。

    当前白如归便是受着家族供养的角色,族里不用你你就一生安平,族里需要你自然也要好好干活。

    白承星放下喝完的茶杯到白如归的手里,转身往白岁的家里走了过去。

    不论与白家分离与否,子孙都要重新经历父辈的故事,十八岁前则跟从父母。

    就像白岁父母受家族供养,白岁就要听家族安排。

    白承星推开九成新干干净净的木门,随着吱呀声踏步迈入了房里,小孩子很安静的在角落玩着个玩具,他还不知道自己无灵根的天分对自己的一生安稳有多么重要,也不知道进来的人会决定了他今后的一生。

    白岁就是看着忽然闯进门来白承星也不言语,白家内城六年的安全生活和作为小孩子的第六感让他认为眼前的人不是坏人。

    所以他眯着眼睛看着走进来的白承星笑了起来,递出去了一个手边的小玩具。

    白承星已然修炼十年,身为家族天才心境早就被磨炼的纯澈干净,早早因为修行天赋担上的家族重任让他的性格变得愈发的沉稳和老成。

    很多时候白家人对有修行天分的晚辈的自降身份,大多也是因为这些家族天才为了家族所放弃的太多东西。幼年的刻苦修炼,青年在外办事的危险,为给家族增加资源收益所付出的伤痛,情感,自由,乃至于自己。

    就像人族老祖李舟所言:为人所不能事,受人所不能难,自当有天下敬重,为之倾佩。

    白承星看着家族多年不曾变过还如当年一样熟悉的小木件,对着收回手的白岁道:“以后我就是你哥哥,后天我们要出发去一个大地方,那里不是那么的安全,但白家在,所以你至少是安全的。”

    他说完话,拿着白岁递过来的木头玩具走出了门。

    错开守在门外的白如归夫妇二人,白承星走出了四合院的大门,从袖子里又抽出玩具,深深地吸了一口木头上的味道。

    玩具很干净,所以上面白石山区域盖头木的味道十分明显。

    做玩具的匠人,应该还是那个匠人;选的木材,还是老以前的木料;玩具的样子;还是哪年的样子。

    白承星又把玩具揣到了自己袖子里,多少显示出了一个十六岁青年不该有的怀旧,反正他爹又不知道自己弄来了这个玩具,他自己不说,他爹又如何知道?

    不知道,就制裁不到自己身上。

    白承星看着一如既往的一片白墙,玩具还是那个玩具,白墙还是当年的白墙,只有自己的境界在变,自己历练的带路人已逝。

    变与不变之间,自然就有了很多的趣味。

    白承星忽然感觉自己的想法多少有了一些暮气,不该是年轻的自己该想的。他一拳抡在了边上的墙上,给那面白墙硬生生打下来一块,笑呵呵的走了。

    你看着这墙啊,明天也会不是当年的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