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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枣

    白承星又一次敲响了白如归的院门,来接白岁离开。

    不知道白如归哄骗了孩子什么,总之白岁的身子安安分分跟在白承星的后面。

    但看着白岁的双眼里有些明显的怨气,白承星还是问了句:“瞪我干什么?”

    “我的玩具。”

    “没有了,烧火了。”

    白岁的双眼含起了泪水,白如归赶忙抱起了孩子往他娘那里递。

    白承星摸了摸鼻子,对白如归歉意的笑笑。

    一炷香后。

    白承星领着白岁踏出了高高的门槛,看着送到外面的白如归夫妇说:“不用送太远,孩子的画像会送过来给你们留作念想。”

    “天下父母都不舍孩子,但是人之苦难也多出于情义。”

    “你们孩子一生安平,又何必去执着挂念?”

    白承星抽出了佩剑,弹指落于脚下。

    随着佩剑的变大白承星领着白岁踩在了剑上,两人随着白承星隔空对着家主所住遥遥一指腾入天空。

    “回头看看,这次不多看看,以后可不一定还能再见。”白承星抓着白岁的头强行扭到后面,让小子看着自己的父母。

    下面,白如归明显没有听从白承星建议还在与妻子一起呆呆的看着不断远去的孩子。

    一家就如此相互对视着逐渐在对方眼里变作小点,小如尘埃。

    白承星看不到白岁父母以后终于放开了手,他领着白岁俯视白家内城的一瓦一木,等待着目的地的到达。

    前几日才测了灵根的白岁还是一个六岁的孩子,眼里带着孩子该有的天真,对世界的好奇。

    当然,白承星最惊讶的还是白岁眼底里没有多少的害怕。

    “第一次踏空,不害怕?”白承星挑着眉头问着好奇看着下面的白岁。

    第一次以俯视的视角看这片居住之地的白岁摇头道:“爹娘说你是族内的仙人,会让我安全的。”

    白承星有些怀疑白如归夫妇到底把自己神化到了什么地步,他总感觉一个小金丹的威能已经被神化到了踏碎虚空,自成一界的境界。

    白家家主白久江的住所在白城的正中心,这里是白家权力的聚集地,是白家资源贮备最集中的地方。

    而家主殿南是经书楼,北边是白家宝库,宝库再北是长老院。

    可以说白家一旦遭难家主就要收掉所有经书后撤到有防御阵法的宝库,另一边诸位长老、太上长老会涌向宝库,与家主汇合,随后若白家失守,举全族资源传送撤离。

    什么叫大家族?

    就是什么事情都见多了,什么东西也都想到了,最后在时间面前苟活最久的姓氏。

    更何况白家千年多少人分家而出?

    血脉难断,白姓不改,所谓分家就是撒血脉于天下,分族人于四野,人族不灭,白家不绝。

    剑停在了白久江所住的家主殿前,白承星顺着经书楼的大道领着白岁往大殿里走了过去。路上,白岁刚刚走下飞剑脚步还有一点虚浮,走路左摇右晃还有些不稳。

    白承星也不管白岁刚刚下飞剑的不适,拉着小子的手防止他真的摔在了这里一直往殿里走着。

    “这个就是白岁?”

    白久江上任家主一百八十多年,多年家主身份和地位让他的声音总是带着压力与威严,他打量着差不多缓过来的白岁在那里有些兴奋的样子。

    白岁刚刚经历了一场御空飞行,还有一些激动和亢奋,嘴不由自主的裂开,看起来笑的格外的灿烂。

    可就在他还在兴奋之际,一声如沉重嗡鸣的声响传了过来。

    孩子多是听不懂话语里的深意,但他们又多可以从开口之人的声音里判断出这句话是不是对自己讲的,对自己是善意还是恶意,还有说话之人此时的心情如何。

    所以白岁看着那个因为站得挺拔而显得高大的人,眼底里带着的只有好奇却没有警惕。

    “这个就是白岁。”白承星点头应下了父亲的询问接着补充道:“传话的法宝要和他的灵魂绑起来,防止被盗用或者抢走。”

    “你去做。”白久江点了下头,又看了眼满脸兴奋的白岁补充了一句:“小子胆子大。”

    白承星颇有认同的点了一下头:“胆子确实大。”

    说完拜了一下便拉着白岁往家主殿后面的长老院走了过去。

    家主殿和长老院之间是一片演武场,巨大的演武场上列好了九个台子呈现八卦太极的位置分布。

    一台位于中心体积最大,八台八面环置位于八方,在外围是一大圈的观台和长老院方向的单座的席位。

    “记得吧,你判灵根的地方。”白承星眯着眼睛给白岁讲到:“白家众多大事都是在这里进行的,离长老院近,又距家主殿短,像祭祖、讲道、练兵、动员、家族传代,长老任位都是在这里。”

    “关键是。”白承星把身子弯下凑到白岁的耳朵边上小声道:“这里是家族大阵的阵眼,本身也是一个防守的大阵,中心那个台子还是个传送阵盘,而且下面是咋们家族的宝库。”

    白承星直起身子领着白岁又讲了些许家族密辛,把白岁领到了长老院里一个院落门前,最后总结道:“以后出去这些东西都可以去讲,这些都是下面人不知道,上面人都清楚的东西,拿着这些东西讨些好处无可厚非。”

    “进吧。”

    白承星也不敲门,一把推开院落大门,领着白岁走到院子树下一个青年边上道:“老祖宗,就是他。”

    青年躺在竹子做的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白岁,点了下头道:“就是这个孩子啊?”

    他站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又从冲着头顶树上招了招手道:“孩子要为老白家做事去了,你不赏个枣子?”

    枣树晃了一下,正正好落下来一个大红枣到青年手里。

    青年点了下头,一口咬了下去,白岁听见一声脆响从青年那里传过来,然后便是一根枝条抡到了青年头上。

    青年又伸出了手浮在虚空抓了抓,示意来一颗给小辈意思一下。

    枣树不在理会青年,提着一个大枣垂在了白岁面前。

    白岁兴高采烈接过了枣子,对着树干拜了一下。

    “我叫白枣,这枣子记着是我给的。”白枣斜了一眼边上的树,冲着边上白承星道:“小子还小不省事,这个情分记你头上。”

    白承星:“啊,对对对。”

    “阴阳怪气的。”白枣推开房门,又补了一句:“早晚死这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