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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入山

    戌时三刻,京城南郊,一处草屋前。

    王猎户刚从附近的山上回来,她想趁着禁猎前多给自己老头子带一些能腌制保存的鹿肉回去,所以今日直在山上呆到了天色变黑才回到自己搭的这处草屋旁。

    平日里,她总会先在这里挑拣一下今日猎获的东西,然后在准备一些明日来时要用的东西,才会回到村子里去,不过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她便不会在草屋中耽搁太久。

    至于那件事...想到这儿,她拍了拍拴在草屋前的这匹马。

    马儿发出一声擤鼻,抬了抬自己的前腿,似乎是想挣脱这辔头而去,但王猎户还在耐心地拍抚着它。

    “乖乖乖,再等几日,我就将你带下山去,给你寻个好人家,你是匹好马,我养不起啊。”

    说完,王猎户叹息一声,扛起包袱,转身就想往山下走去。

    可她一回头,却看到三位骑着马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这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你、你们是何人?!”

    王猎户吓得连连倒退,差点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见此情景,一人信马至她面前,开口问道:

    “你是如何得到这匹马的?”

    说着,那人一指那匹拴在自己草屋前的马,马似乎也听见明白是在说它,仰着脖子摇了摇脑袋。

    王猎户暗叫不妙,仔细一看,这三人竟然均是蒙着面,而且靠近自己的这人,还拔出了明晃晃的钢刀!

    说不定是什么什么杀人越货之徒!王猎户更是吓得动弹不得,将手中的包袱一丢,跪倒在地上嚎叫起来:

    “草民、草民这匹马是捡来的!是捡来的!你们若是想要,尽可拿去罢!只求放过草民性命,草民可是家有老小啊...”

    “起来回话,不然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是是!”

    “我问你,你是如何捡到这匹马的?”

    “草民大约一个月前上山打猎,然后就在山上发现了这匹马,于是便牵了回来。”

    “是吗?”

    “自、自然是的。”

    “胡说!你分明是杀人越货!抢夺马匹!”

    忽然一声厉喝,吓得王猎户终于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实在不清楚面前这几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她明白自己的藏不住那件事了,只能连连叩头,急忙说道:

    “草民没有!草民没有!不是草民干的!草民只是偶然间遇到了,然后趁人走了以后,悄悄将马牵了回来!草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啊!”

    “那你就把看到的过程详细将来,否则便将你扭送官府,严惩不贷!”

    “是、是是!草民一个月前上山打猎,见到一位书生打扮的人骑着这匹好马来了山上,还向草民问路,草民见他似乎并不是本地人,还以为是他偷的马匹,便偷偷跟了上去,结果,结果...”

    “结果什么?!”

    “结果!草民见他去了山上的瑞丰寺!然后便被一群人给带走了!”

    马上的三人对视一眼,而后其中一人接着开口问道:

    “那群是什么人?莫不是你的同伙!”

    “草民不认识他们啊!他们、他们都穿着黑漆漆的衣服,大概是匪盗之类的,草民当时看到他们劫持了那书生,然后便躲起来了,过了许久后才敢出来,草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看着王猎户吓得浑身颤抖的样子,她面前骑在马上那人回头去确认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钢刀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口袋。

    “起来!”

    “是是是!”

    王猎户刚站起身,一个带子便落入自己怀中,她匆忙接下,不解地看着马上那人。

    “虽然你没有杀人,但这荒山野岭的,跟着一位书生,还振振有词担心别人是偷马贼,我看你才是不怀好意之徒!不过量你也没有杀人的胆子,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丢的马,拿上这些钱快滚!顺便回去告诉你家里,嘴巴都严一些,莫要再说起此事,不然,我保准你这猎户日子是过不下去了,明白没有!”

    “是!是!”

    王猎户闻言吓得一溜烟往山下跑去,一次都没敢再回头。

    终于,等再也听不到她的脚步声后,前面那人摘下了自己的面罩,原来是秋文。

    秋文回转马头,翻身下马小跑到后面的两位面前,恭敬道:

    “果如殿下所言!”

    马上两人听了这话,也都摘下了面罩,正是任一和从云。

    从云也拱手道:“殿下妙算,那匹马确实是小的借给魏书生的,是陆府上的马。”

    任一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王猎户离开的地方,还是颇有些担忧:

    “所幸南郊外的村落不多,而且她家夫配实在太过嘴碎,竟然将他女人捡了匹马这件事到处说,才让咱们能这么快寻到此处。”

    “不过小的刚才已经威胁了她,估计她回去后,失了马匹,又让人知道了自己看到的事,定是不敢再让自家夫配出去胡说了。”

    “但愿如此。”

    任一让从云过去将马匹牵过来,仔细看了一圈后,并未发现任何血迹之类的,于是他便叫来秋文:“你去草屋中找找,这猎户既然还不曾下山卖马,想来如果有什么遗留的东西,应该也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

    “是。”

    说完,秋文赶紧跑进屋内,草屋里面布置简陋,只有一张木桌和一张土床,一眼望去,并无什么能够藏东西的地方,但她忽然灵机一动,掀起土床上的草席,果然,在线面发现一个包裹皮和一封信。

    秋文急忙将这两个东西拿出去递给任一,任一先是拿起那个包袱皮给旁边的从云,从云接下后仔细回想了一番,忽而眼睛一亮,指着这包袱皮点点头道:

    “殿下,小的想起来了,那日魏书生出门正是背着这个包袱,因为她还让小的帮忙放了两块干粮来着!”

    “如此,那这书信应该也是她的了。”

    说着,任一打开了信纸。

    信上潦草写了几行字,大概是说魏民的母亲来京城了,但老人家身体不好,所以他在城外南郊的瑞丰寺处等魏民接她进京,还嘱咐要快些来。

    “瑞丰寺,果然有诈...”

    任一顿时觉得思路清晰起来。

    那日魏民匆忙离开陆府,正是为了按照信上的所写去接自己的母亲,但来到瑞丰寺却是正好中了圈套,才一去不复返。

    而且,既然魏民能够因为这封书信即刻动身,说明她确实根据书信上的字迹或者是其他什么标记认出了是自己母亲的亲笔,那更加说明,魏民的母亲确实被人利用了。

    不仅如此,加上之前陆巡跟她说过的,还有一群准备上京的生员,这些人,竟然都能够被悄无声息地‘抹去’痕迹,可见此案背后之人的势力,实在是不可小觑。

    想到这,任一忽然觉得自己的斗志被激发了出来。

    她身为堂堂王女,而且还是重生带系统的,如果连这种案子都没法搞定,岂不笑话!

    这时,秋文上前试探着询问任一的意思:

    “殿下?那接下来是...”

    任一将书信折起放入袖口,然后调转马头,挥鞭而起。

    “上马,去瑞丰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