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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破功了

    金兰是玉树小姐闺蜜,又是潘家常客,上下都熟,不用通报。

    金兰跨过门槛,门子发现她走路一跛一跛,忙道:“金小姐,您怎么了?”

    金兰没有说话,只是“哼哼唧唧”两声,用手指了指腿,露出痛苦表情。

    门子明白了,是扭伤了腿,又道:“要不要我送小姐进去?”

    金兰摇头,踮着一只脚尖向里走去。

    绕过影墙,只见楼台高耸,画廊曲折,虽然比李府稍逊,但也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好住所。

    金兰穿过走廊,绕过假山,前面有一片小小花圃,秀丽精致,各色不同花卉盛放,此处便是玉树的香闺。

    她踮着脚尖走到香阁前,正要敲门,突然背后香风袭来,随即眼前一黑,被一双柔软细腻的小手捂住。

    “猜猜我是谁?”

    金兰全身颤抖,脸颊绯红滚烫,连捂眼人都感觉到了,赶紧把手松开,娇声道:“金兰姐,你脸好烫,感冒了吗?”

    身后不是别人,正是玉树。

    看到那张脱俗脸庞,感受近在咫尺的软香温玉,金兰心跳骤然加速,血脉贲张,突然鼻梁抖动,竟然时高时低,跟着眼角乱跳,嘴唇哆嗦,脸上的肌肉像波浪般翻滚起来。

    破功了!

    “千面人”将所有心理活动严密隐藏在面孔之下的功能,被破解得一干二净。

    玉树花容失色,向后退去:“你……你到底是谁?”

    横忌知道再难隐藏,干脆还原本来面目,急切道:“别怕,是我。”

    “横忌,你为何变成金兰的模样,想干什么?”

    横忌见到她,心中方寸早乱,纵有无数花言巧语,却半句都说不出来,唯有老老实实道:“你家里有危险,我是来救你的。”

    玉树突然冷笑两声:“是吗,谢谢你了,但父亲说过,不让我再跟你来往,请马上离开,否则叫人了。”

    横忌只觉得当头棒喝,面如死灰,喃喃道:“你真的不再理我?”

    “你好奇怪,咱们并不熟的,为何如此纠缠不休?”

    横忌心中忽地空落无比,苦笑:“倒也是,本来不熟,何必纠缠,是我错了。”

    说罢,他神情一肃:“但我刚才所言是实,为了你和家人安全着想,还请听我说完。”

    “你讲。”

    “田仲生是不是在府上?”

    “嗯。”

    “田先生有问题,不不,不是他有问题,而是他可能跟某些隐藏的危险有关联,一旦他把这个危险带到府上,那所有人都危险了。”

    玉树黛眉楚楚,明眸如刀:“有问题的是你吧,田先生与我家交好数年,品行端正,怎由得你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横忌大急,想要全盘托出,但调查处保密规定严格,稍做思索,问道:“他到底跟府上哪一位交好?”

    “父亲,怎么,难不成我爹也有问题?”

    “不不……”横忌突然想起在虢原山脉发生的事情,一根不太清晰但又隐约可见的丝线在脑海中缓缓形成。

    难道说,玉树的父亲和田仲生被监视有关,真正有危险的不是田仲生,而是潘渊……

    他越想越怕,额头竟然渗出汗水,而玉树也更加警惕,只要他稍有异动,便会立即高声叫人。

    横忌思索片刻,沉稳出声:“玉树,我是金兰姐的朋友,如果你相信她,请不要把我们刚才的话告诉任何人,好吗?”

    玉树犹豫半晌,绛唇轻启:“如果你马上离开,从此不再惊扰我和家人,便答应你。”

    横忌只觉呼吸困难,心痛难当,却点头道:“一言为定!”

    在此之前,他曾无数次幻想与玉树单独在一起的场面,没曾想会如此紧张敌对,这让他很难受,却更担忧她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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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仲生在潘府吃过午饭,一直待到申时三刻,这才与潘渊一同乘车离开,前往另一个朋友家中。

    田潘二人都是外地人,但田仲生是公门干事,交际面广,潘渊在此地的朋友,多由田仲生引荐,尽是些达官贵人。

    潘渊对田仲生也不薄,在钱财方面多有资助,并且两人还合伙组织了一个施工队,所有资金由潘渊筹备,项目则由田仲生在工部办事处谋取。

    施工队赚取的钱财并不多,但二人各尽所能,互惠互利,关系更加亲密无间。

    横忌有了一匹长着狗鼻子的智慧丑马,跟踪不再是难事,等对方走远了才翻身上马,只要不遇到暴雨天气,任凭去了哪里都能循味找到。

    转眼黄昏已至,田仲生、潘渊一行人到酒楼聚餐,横忌独守街边,要了一碗面条,勉强裹腹充饥,然后掏出小本子,作下记录:

    “酉时一刻,八字福酒楼,同桌人有潘渊,长青街四十七号李府人……”

    “饭后,他们一起去了戏院,戌时三刻出来。中途有个姓马的在酉时七刻提前离开。”

    “离开戏院,他们在左边街上的夜市上吃了面食馄饨等。”

    “戌时七刻,田乘坐马车回家。”

    ……………………

    田宅附近停放了一辆马车,车厢内,李海格非常仔细地看了横忌的跟踪记录,认为没有特别值得怀疑的地方,又将本子还给他。

    横忌没提丑马的事情,因为这种事最好别让大嘴巴知道,否则到时闹得全城皆知,再向租马人买马就困难了。

    易容进潘府跟玉树见面的事情就更不敢说,否则被这家伙知道后,天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以前交接班后,两人总要说会儿闲话,今天横忌状态明显不好,说了两句就告辞离开。

    横忌骑着丑马在空荡荡的大街独行,无所事事的他万分失落,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像水银泻地般毫无理由地漫布全身,让他无处不悲伤,但却无处宣泄。

    前面街边挂着一个大红灯笼,灯笼下挑出旗帘,上面写着“黎明酒馆”四字。

    豪爽的划拳声伴随酒香从里面传出,横忌不由得勒马驻足。

    “今夜就大醉一场吧。”

    “不可以,明早还要换班,万一发生危险,玉树怎么办?”

    “她都不愿再看到我,我还理会什么?”

    “你太自私了,即使她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遇到危险,你能见死不救吗?”

    横忌站在酒馆门前,徘徊良久,最终长叹一声,掉转马头,向前行去。

    突然,一个声音自后方传来:“请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