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变故
在周仁的焦急的等待下，唐卓带着疑惑的神情，在几位捉影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周大人，这么着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唐卓行了一礼。
“唐卓，来先坐，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求你解答一番。”周仁恢复了平静，给唐卓递上了一杯茶水。
“周大人客气，但说无妨，小子必定尽己所能为周大人解惑。”
“那我就不客套了，唐卓，你对鸿宾楼的菜单了解多少？”
“鸿宾楼？”唐卓一惊，面色不自然的问道：“周大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此事牵涉甚广，唐卓你有胡国士的担保自可安然无恙，烦请你如实相告。”周仁神情严肃，语气轻柔的问道。
唐卓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那鸿宾楼是孔方用来结交达官贵人的地方。他没有对我说太多，只是提醒我去鸿宾楼以后吃那几道招牌菜千万不要加料，至于为什么，加什么料，我一无所知。”
“那菜呢？听说你去吃过几次，有没有什么异样？”
“菜？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别吃”唐卓劝道。
“有什么问题么？”周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那菜能让你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如果按照顺序吃，你还能体会别人的人生，长此以往，你会渐渐迷失自我。”
“说下去。”周仁顾不上面前少年的身份，语气强硬。
唐卓组织了一下思路，说道：“那几道菜和酒，之所以这么出名，不是因为它独特的味道，而是它独特的作用。来新客人时，给他们的菜里加的料一定是最多的，随着他们吃的越多，料也就越加越少，最后什么都不用加，那些客人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来当回头客。体会别人的人生，会上瘾的。”唐卓平静的看着周仁，止水般的眼眸看的周仁心里有些发毛。
摇了摇头，摆脱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周仁又问道：“只是上瘾？没有其他的作用？”
“我的周大人啊。”唐卓笑出了声。“上瘾还不够么？平日里被繁琐的公务和杂事搞的焦头烂额，闲暇之余来鸿宾楼体会一下不一样的人生，在幻觉中放浪形骸，不再被世俗的礼仪所束缚。周大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不用加料就来体会人生的食客，吃完之后是什么样子？”
看着唐卓的神情，周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样子。”
“恶鬼。”唐卓的声音有些颤抖，强装镇定道：“孔方有一次在府上宴请过他人，就找我一人作陪，那些吃了菜的食客，就像是十八层的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面容扭曲狰狞，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呼喊，用手抓着饭食往嘴里塞，丝毫没有平日的体面和规矩。苦大仇深、欣喜若狂、怒发冲关、嚎啕大哭，你永远也想不到一个人的脸上能同时出现那么多表情。那时我吓坏了，看了眼孔方，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坐在桌前，看着争抢饭食的众人，就像乡间的屠夫看着一群待宰的肥猪。”
唐卓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鸿宾楼吃过饭，直到上次胡明礼吵着要去，我才陪他去了一趟。”
“那。。那这种东西有解药么？”周仁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我不知道，”唐卓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孔方对鸿宾楼看的很紧，而且他把客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有身份地位的客人我还没听说过吃成这样，至于寻常的客人变成那个样子后，都被交给唐林处理。”
“唐林？”
“对，如果要说了解，他最清楚这些人的去向，而且来往鸿宾楼的官员名单，也是由他记录传达给孔方。”
“唐林开口了么！”周仁问向身边的捉影。
“大人，那小子嘴非常硬，什么都不说，就是要死，兄弟们没办法，只能等您定夺，要不要把他杀了，让捕风去问问魂？”捉影小声问道。
“不行，问魂能得到的东西还不确定。这人知道的很多，我要活的。去，把他给我带来。。。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就算是石头，今天也要让他开了这个口。”周仁带着唐卓和捕风捉影，大步流星的向牢房走去。
牢房
临时被征用的县衙大牢外，几名捉影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周，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几名衙役站的远远的，拄着水火棍，打着哈欠指指点点。“嘿你瞧，这帮人的衣服还真好看，我跟你们说，上午来了个传墨绿色盔甲的大官，给咱们大人看了块牌子，好家伙咱们大人差点给那人跪下，那叫一个客气，我估计他在家伺候琴爹都没这么勤快。”
“可不是，孙二，我听说你是给牢房送饭的，怎么，知道里面关的什么人么？”
“知道个屁。”名叫孙二的马脸汉子重重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那帮孙子有多气人你是不知道。爷管这牢房也有五六年了，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地盘。那天我去送饭，还没开口，刷刷两把刀顺着我面门就砍在地上了。”
说到这，孙二紧张的往牢房边望了望，见那边没动静，才小声的说：“爷是谁啊，降仙镇牢头，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指着那俩孙子就是一顿骂，给他们整一愣，我说爷今天就站到这了，你不让我进今儿这饭就送不成，有本事你把那刀往我脖子上砍，让爷也开开眼，看看你们这刀到底有多快。最后要不是那俩孙子赔礼道歉，我才扭头走了，这还是看在咱们县令大人的面上，不然，我早就叫他们试试我的刀法。”
一阵哄笑声中，有人起哄道：“孙二，你还会用刀呢？这么多年来咱怎么没听说过啊。你这个上炕都费劲的主，当年新婚入洞房还是兄弟几个给你抬上去的，怎么，你家婆姨是你的磨刀石？就你床榻间那几分钟，练到八十岁你都练不出来。”
哄笑声更大了，孙二生气之下，脸显的更长了，破口大骂：“入你三舅母的，刘瘸子就你屁话多，你自己什么怂样还有脸来说我，昨天晚上我听得真真的，抑扬顿挫整整十八声。今天我见你婆姨上街给你买甲鱼了，你要是实在不行就找兄弟帮忙，别抹不开面，从今以后你闺女就是我闺女。”
众人笑的直不起腰，刘瘸子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孙二扔去。孙二怪笑着躲开，眼看到了送饭的点，边跑边喊：“刘瘸子你急什么，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我看你家隔壁那小木匠身强体壮眉清目秀，是块好材料，你以后回家记得提前说一声，不然遇见点什么对三个人都不好。”
“放你娘的屁！”在刘瘸子的叫骂声中，孙二颠颠的来到伙房，端起今天的饭菜，哼着小区就往牢房走去。到了牢门口，他急忙站直，规规矩矩的走上前，谄媚笑道：“两位大人，这是今天的午饭，有劳二位大人了。”
“你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一位捉影冷冰冰的说道。
“是是是，两位大人记得吃饭，等下我过来收东西。”孙二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向后退去，两位捉影没有注意到，有一道影子从他的脚底分出，一刹那的功夫，就钻进了牢房。
牢房内，遍体鳞伤的唐林被吊在空中，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黑影进入牢房后，从影子中钻出一位目光阴骘，身形瘦小的黑衣青年。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唐林的牢房，看到唐林这幅模样，皱了皱眉，一挥手，唐林就落在地上。点了点手指，几道血红色的线从手臂上钻出，插进了唐林的太阳穴。片刻之后，唐林眼皮抖了两下，猛然坐起，大喊大叫起来。
“噤声！”青年一挥手，唐林的嘴像是被什么糊上了。看到眼前不耐烦的青年，唐林目中露出喜色，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小声点，我有事问你。”青年见唐林恢复冷静，又一挥手，唐林感觉嘴上的东西没了，兴奋地轻声道：“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还有脸问，孔方那个废物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能被抓？”青年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不是属下无能，这次出手的是福临山道莲府的人，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福临山！他们怎么会出手？算了，这事我会向老爷禀报的，你被抓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说什么？”看着满脸羞惭的唐林，青年勉强用温和的声音问道。
“没有，但是如果大人您再晚来一点，小的就只能自尽了，小的实在忍不住了。”唐林满脸讨好。
“自尽？嗯，果然你对我是忠心耿耿，什么都没说就好，这也算你的功劳一件，那就跟我走吧，赶紧回去向老爷复命。”
“谢大人。。。人？”满脸喜悦的唐林，还没走出两步，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身体向前扑倒，脑袋被不知被什么东西切了下来，断口平滑，半天才有鲜血涌出。
“呵，想的还挺美，废物。”青年看着尸体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扔在草堆上，又重新变成影子，顺着房门阴影，一路向上，窜到房顶，又化成一道清风，飞向远处。
他走了之后不久，孙二来到门口，刚要开始收餐具，只见一团汹涌的烈火冲出牢房，巨大的热浪将孙二和两名捉影击倒在地，还没等三人有所反应，烈火就爬满了整座牢房，顺着屋顶高高升起。
“走水啦！”孙二的尖叫响彻整座县衙，刚踏进县衙大门的周仁听到这话，心中猛的一紧，撇下众人急忙向大牢跑去，衙役和捉影们四处奔走，奋力救火，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疯狂舔舐着众人的发梢，烈日下的火焰张牙舞爪，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嘲笑。看着火焰中已化为焦炭的牢房吱呀作响，轰然倒塌，周仁只感到心中一片冰凉。
“周大人，这么着急找我前来，所为何事？”唐卓行了一礼。
“唐卓，来先坐，并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几个问题想求你解答一番。”周仁恢复了平静，给唐卓递上了一杯茶水。
“周大人客气，但说无妨，小子必定尽己所能为周大人解惑。”
“那我就不客套了，唐卓，你对鸿宾楼的菜单了解多少？”
“鸿宾楼？”唐卓一惊，面色不自然的问道：“周大人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此事牵涉甚广，唐卓你有胡国士的担保自可安然无恙，烦请你如实相告。”周仁神情严肃，语气轻柔的问道。
唐卓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那鸿宾楼是孔方用来结交达官贵人的地方。他没有对我说太多，只是提醒我去鸿宾楼以后吃那几道招牌菜千万不要加料，至于为什么，加什么料，我一无所知。”
“那菜呢？听说你去吃过几次，有没有什么异样？”
“菜？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最好别吃”唐卓劝道。
“有什么问题么？”周仁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
“那菜能让你感受到不一样的情绪，如果按照顺序吃，你还能体会别人的人生，长此以往，你会渐渐迷失自我。”
“说下去。”周仁顾不上面前少年的身份，语气强硬。
唐卓组织了一下思路，说道：“那几道菜和酒，之所以这么出名，不是因为它独特的味道，而是它独特的作用。来新客人时，给他们的菜里加的料一定是最多的，随着他们吃的越多，料也就越加越少，最后什么都不用加，那些客人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来当回头客。体会别人的人生，会上瘾的。”唐卓平静的看着周仁，止水般的眼眸看的周仁心里有些发毛。
摇了摇头，摆脱了那种怪异的感觉，周仁又问道：“只是上瘾？没有其他的作用？”
“我的周大人啊。”唐卓笑出了声。“上瘾还不够么？平日里被繁琐的公务和杂事搞的焦头烂额，闲暇之余来鸿宾楼体会一下不一样的人生，在幻觉中放浪形骸，不再被世俗的礼仪所束缚。周大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不用加料就来体会人生的食客，吃完之后是什么样子？”
看着唐卓的神情，周仁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样子。”
“恶鬼。”唐卓的声音有些颤抖，强装镇定道：“孔方有一次在府上宴请过他人，就找我一人作陪，那些吃了菜的食客，就像是十八层的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面容扭曲狰狞，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呼喊，用手抓着饭食往嘴里塞，丝毫没有平日的体面和规矩。苦大仇深、欣喜若狂、怒发冲关、嚎啕大哭，你永远也想不到一个人的脸上能同时出现那么多表情。那时我吓坏了，看了眼孔方，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笑眯眯的坐在桌前，看着争抢饭食的众人，就像乡间的屠夫看着一群待宰的肥猪。”
唐卓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水。“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去鸿宾楼吃过饭，直到上次胡明礼吵着要去，我才陪他去了一趟。”
“那。。那这种东西有解药么？”周仁的声音也开始发颤。
“我不知道，”唐卓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孔方对鸿宾楼看的很紧，而且他把客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有身份地位的客人我还没听说过吃成这样，至于寻常的客人变成那个样子后，都被交给唐林处理。”
“唐林？”
“对，如果要说了解，他最清楚这些人的去向，而且来往鸿宾楼的官员名单，也是由他记录传达给孔方。”
“唐林开口了么！”周仁问向身边的捉影。
“大人，那小子嘴非常硬，什么都不说，就是要死，兄弟们没办法，只能等您定夺，要不要把他杀了，让捕风去问问魂？”捉影小声问道。
“不行，问魂能得到的东西还不确定。这人知道的很多，我要活的。去，把他给我带来。。。算了，我和你们一起去，就算是石头，今天也要让他开了这个口。”周仁带着唐卓和捕风捉影，大步流星的向牢房走去。
牢房
临时被征用的县衙大牢外，几名捉影目光炯炯的盯着四周，不放过一点风吹草动。几名衙役站的远远的，拄着水火棍，打着哈欠指指点点。“嘿你瞧，这帮人的衣服还真好看，我跟你们说，上午来了个传墨绿色盔甲的大官，给咱们大人看了块牌子，好家伙咱们大人差点给那人跪下，那叫一个客气，我估计他在家伺候琴爹都没这么勤快。”
“可不是，孙二，我听说你是给牢房送饭的，怎么，知道里面关的什么人么？”
“知道个屁。”名叫孙二的马脸汉子重重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那帮孙子有多气人你是不知道。爷管这牢房也有五六年了，怎么说也算是我的地盘。那天我去送饭，还没开口，刷刷两把刀顺着我面门就砍在地上了。”
说到这，孙二紧张的往牢房边望了望，见那边没动静，才小声的说：“爷是谁啊，降仙镇牢头，我当时就不乐意了，指着那俩孙子就是一顿骂，给他们整一愣，我说爷今天就站到这了，你不让我进今儿这饭就送不成，有本事你把那刀往我脖子上砍，让爷也开开眼，看看你们这刀到底有多快。最后要不是那俩孙子赔礼道歉，我才扭头走了，这还是看在咱们县令大人的面上，不然，我早就叫他们试试我的刀法。”
一阵哄笑声中，有人起哄道：“孙二，你还会用刀呢？这么多年来咱怎么没听说过啊。你这个上炕都费劲的主，当年新婚入洞房还是兄弟几个给你抬上去的，怎么，你家婆姨是你的磨刀石？就你床榻间那几分钟，练到八十岁你都练不出来。”
哄笑声更大了，孙二生气之下，脸显的更长了，破口大骂：“入你三舅母的，刘瘸子就你屁话多，你自己什么怂样还有脸来说我，昨天晚上我听得真真的，抑扬顿挫整整十八声。今天我见你婆姨上街给你买甲鱼了，你要是实在不行就找兄弟帮忙，别抹不开面，从今以后你闺女就是我闺女。”
众人笑的直不起腰，刘瘸子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就朝孙二扔去。孙二怪笑着躲开，眼看到了送饭的点，边跑边喊：“刘瘸子你急什么，你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我看你家隔壁那小木匠身强体壮眉清目秀，是块好材料，你以后回家记得提前说一声，不然遇见点什么对三个人都不好。”
“放你娘的屁！”在刘瘸子的叫骂声中，孙二颠颠的来到伙房，端起今天的饭菜，哼着小区就往牢房走去。到了牢门口，他急忙站直，规规矩矩的走上前，谄媚笑道：“两位大人，这是今天的午饭，有劳二位大人了。”
“你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一位捉影冷冰冰的说道。
“是是是，两位大人记得吃饭，等下我过来收东西。”孙二点头哈腰，满脸堆笑的向后退去，两位捉影没有注意到，有一道影子从他的脚底分出，一刹那的功夫，就钻进了牢房。
牢房内，遍体鳞伤的唐林被吊在空中，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黑影进入牢房后，从影子中钻出一位目光阴骘，身形瘦小的黑衣青年。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唐林的牢房，看到唐林这幅模样，皱了皱眉，一挥手，唐林就落在地上。点了点手指，几道血红色的线从手臂上钻出，插进了唐林的太阳穴。片刻之后，唐林眼皮抖了两下，猛然坐起，大喊大叫起来。
“噤声！”青年一挥手，唐林的嘴像是被什么糊上了。看到眼前不耐烦的青年，唐林目中露出喜色，手舞足蹈的跳了起来。
“小声点，我有事问你。”青年见唐林恢复冷静，又一挥手，唐林感觉嘴上的东西没了，兴奋地轻声道：“大人，您怎么亲自来了？”
“你还有脸问，孔方那个废物也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能被抓？”青年语气不耐烦的说道。
“大人，不是属下无能，这次出手的是福临山道莲府的人，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福临山！他们怎么会出手？算了，这事我会向老爷禀报的，你被抓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说什么？”看着满脸羞惭的唐林，青年勉强用温和的声音问道。
“没有，但是如果大人您再晚来一点，小的就只能自尽了，小的实在忍不住了。”唐林满脸讨好。
“自尽？嗯，果然你对我是忠心耿耿，什么都没说就好，这也算你的功劳一件，那就跟我走吧，赶紧回去向老爷复命。”
“谢大人。。。人？”满脸喜悦的唐林，还没走出两步，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身体向前扑倒，脑袋被不知被什么东西切了下来，断口平滑，半天才有鲜血涌出。
“呵，想的还挺美，废物。”青年看着尸体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扔在草堆上，又重新变成影子，顺着房门阴影，一路向上，窜到房顶，又化成一道清风，飞向远处。
他走了之后不久，孙二来到门口，刚要开始收餐具，只见一团汹涌的烈火冲出牢房，巨大的热浪将孙二和两名捉影击倒在地，还没等三人有所反应，烈火就爬满了整座牢房，顺着屋顶高高升起。
“走水啦！”孙二的尖叫响彻整座县衙，刚踏进县衙大门的周仁听到这话，心中猛的一紧，撇下众人急忙向大牢跑去，衙役和捉影们四处奔走，奋力救火，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疯狂舔舐着众人的发梢，烈日下的火焰张牙舞爪，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嘲笑。看着火焰中已化为焦炭的牢房吱呀作响，轰然倒塌，周仁只感到心中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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