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何方人士
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一个陌生人，有点让鹿小白一时之间难以适应。
本来八点准时起床的她，早上六点便醒了。
她第一件事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偷偷推开卧室，观察了一下，老头还活着，鼾声很轻，睡得很香。
鹿小白这才放心了些，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看看时间才七点。
她索性到厨房，自己煮了一锅燕麦粥，煎了两个鸡蛋，切了一些水果沙拉，简简单单弄了一个早餐。
到卧室，将老头叫醒，帮他洗漱完，便吃了早餐。
这老头，除了有些老年痴呆以外，其他的都还行，也不多事，也不摆谱，更不会发脾气，事事都是言听计从。
鹿小白心道：“这一笔钱，简直就是白给。”
吃完早餐，鹿小白将藏好的钱拿了出来，到银行去存进了自己的卡里面，然后去了一趟超市，采购一套床上用品，一些生活用品。
弄完这些，差不多就到了上课的时间，她让老头在家自己看电视，自己一路小跑，赶到安邦武校，差不多刚好十点。
两个课时的理论课，到了十二点，鹿小白又马不停蹄地去点了两个外卖，拿回家，安排老头的午餐。
突然间，鹿小白无聊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这让她重新体会到了生活之中的那种拼搏的气氛。
“电视好看么？”吃完饭，鹿小白随口问道。
“不好看。”鹿凛摇头。
“那你喜欢做什么？你这种老年人，总要找点事干，不然老年痴呆来得更快……”
鹿凛皱了皱眉头，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有很多东西，他想要去理解，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够用。
鹿小白毕竟不是医生，她只能以一个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一个老年人的内心需求。
“这样吧，教你玩个游戏，不仅仅可以消磨时间，还能活跃大脑思维。”
鹿小白想起自己先前玩过的一个休闲益智游戏，通关的那种，还能看到自己在整个服务器的排名，她马上拿起了平板电脑，点开了两个游戏。
“就是这个游戏……对了，你识字么？”
“会一些！”鹿凛道。
“没事，都有语音提示的，你看，这个游戏这样玩的……”
鹿小白开始手把手教他玩游戏，怎么操作，怎么才能通关，怎么才能更快……
教了半个小时，鹿凛勉强会了，他有些开心，而且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鹿小白看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三点了，她也准备出门去了。
“你自己玩着，晚上我回来带你出去吃饭。”
“哦！”
鹿小白叮嘱一声，拿着包包，把门反锁好之后，出门去了。
下午的实践课，射术班的学员们终于是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射箭的乐趣。
不管射得准不准，他们要的是那种掌握力量，释放力量的快感。
如果射得准，那这份快感之上，会再生出一份成就感，感觉更爽。
但对于技术不佳的学员来说，这也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有个女生就没有控制好，一箭射在了另外一个学员的脚背上，虽然箭头不是金属的，但那个被射到的学员还是疼得走不了路，直接被送去了医务室。
所以，来这里上课，买保险是必须且强制的，搞不好哪天就会有一只失控的箭，飞向自己或者他人。
五点准时下课。
鹿小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便感觉背地里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她扭头一看，是毛万三，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
“这人，有病……”
鹿小白骂了一句，带上东西，走出了室内射击场。
她还有事，懒得跟他有什么瓜葛。
回到家里，进门一看，鹿凛还在玩游戏，还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看样子他玩得很开心。
鹿小白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道：“好了，别玩了，换身衣服，出去吃饭去。”
“好的！”
鹿凛放下平板，站起身来，差点一个踉跄，鹿小白感觉冲过去扶稳他，估计是坐了一下午，突然起来，脚麻了。
“哈……”鹿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自己走进卧室，半个小时之后，才换好一身，走了出来。
鹿小白在门口都等得有些不安了，好在是出来了，她看了一眼，鹿凛穿得是自己给他买的一套休闲服，还算得体。
看得出来，鹿凛年轻的时候个子应该不低，现在老了，干瘦干瘦的，也有个一米七八的样子。
“不错，走，出门吃饭去。”鹿小白拿起钱包，手机。
走出小区，天还没有黑，入秋的时节，天黑得并不会太早。
他俩走出去，就像是祖孙。
鹿小白有意带他出来走走，活动筋骨，便寻思选了一家近一点的餐馆，整好附近二里外有一家混合餐厅，叫“大四喜酒店”，他家东西南北的菜系都有，味道范围十分广泛，菜品也多。
一路上，鹿凛对于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很有兴趣，三步就是一个问题，弄得鹿小白好像自己突然间又穿上了制服，当起了小导游。
她有些迷惑，老年痴呆有这么厉害吗？这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常识，他是忘了，还是现在的脑子已经不能充分理解了？
二里地，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到了“大四喜”。
鹿小白是这里的常客，门口的迎宾老远就认出她来了。
“鹿小姐，带老人家出来吃饭呀，里面请！”
“嗯，找个清净点的位置。”鹿小白道。
“好的！”
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僻静的雅包。
鹿小白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又估摸着给鹿凛点了几样适合老年人吃的。
她观察过，鹿凛的牙口很好，应该是补过的，要不然这把年纪，牙齿不可能还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鹿大爷，喝酒不？”鹿小白随口问道。
“酒……可以一点点。”
“那来瓶花鼓。”鹿小白对服务员说道。
花鼓，是一种度数比较低的白酒，三十五度，一瓶量也不多，半斤，味道很香，入口顺滑，适合女生，老年人喝。
“好的！”服务员记好了。
鹿小白看了看菜单：“可以了，就这些吧！”
服务员带着菜单，出了包厢。
“鹿大爷，你今年高寿？”鹿小白喝了一口茶，随意问道。
鹿凛却摇头：“我记得不是很真切。”
“哦，那你是哪里人？”
“圳阳人。”这个老爷子似乎记得很清楚。
“圳阳？”鹿小白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心里估摸着可能是个小县城的名字。
但她也经不住好奇，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我滴个乖乖。
还真有圳阳这个地方，只不过这个称呼是个古称，圳阳，就是现在的东都，但东都之前，它还有名字，叫天阳，天阳之前，才叫圳阳。
东道帝国的都城。
位于凤天山脉的末端，是东部平原的始点，此地是东西方向的咽喉，历来就是军事，政治重地，东道帝国立国之后，直接被定位都城。
网上说的是，圳阳这个称呼，是五千到八千年前的称呼。
所以，鹿小白才直呼“我滴个乖乖”。
“那你还有亲人吗？”鹿小白又问道。
鹿凛叹了一声：“我的脑中想不起任何一个重要的名字，所以，应该是没有了。”
“噢，那真是挺可怜的……可是，那个戴眼镜的学者，是你什么人？”鹿小白压低了声音，问道。
“谁？”鹿凛不理解，她描述的是谁。
“就是，带个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他……你说的是鹿央吗？”
鹿小白一听，又是一个姓鹿的，不管是不是那个老学者，就姑且当他是老学者，那这么说，这个老爷子很可能是鹿央的血亲。
“对呀。”鹿小白点头。
鹿凛道：“他是个好人，他救了我，可惜，他不理解……他理解……”
鹿凛好像是突然之间找不到一个可以形容自己所想表达的词，话音卡在了那里。
“不理解啥？”鹿小白还想追问。
这个时候，雅间的门响了。
外面传来服务员的声音：“你好，贵宾，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
门打开，七个服务员，排成一排，每个人手中端着一道菜，七道菜依次上齐。
花鼓打开，满上两杯。
“二位，请慢用，有事吩咐，我就在外面。”服务员说完，退了出去，关上包厢门。
“来吧，老爷子，开吃。”
鹿小白早就饿了，先给老爷子夹了一道菜，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本来八点准时起床的她，早上六点便醒了。
她第一件事不是去上厕所，而是偷偷推开卧室，观察了一下，老头还活着，鼾声很轻，睡得很香。
鹿小白这才放心了些，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看看时间才七点。
她索性到厨房，自己煮了一锅燕麦粥，煎了两个鸡蛋，切了一些水果沙拉，简简单单弄了一个早餐。
到卧室，将老头叫醒，帮他洗漱完，便吃了早餐。
这老头，除了有些老年痴呆以外，其他的都还行，也不多事，也不摆谱，更不会发脾气，事事都是言听计从。
鹿小白心道：“这一笔钱，简直就是白给。”
吃完早餐，鹿小白将藏好的钱拿了出来，到银行去存进了自己的卡里面，然后去了一趟超市，采购一套床上用品，一些生活用品。
弄完这些，差不多就到了上课的时间，她让老头在家自己看电视，自己一路小跑，赶到安邦武校，差不多刚好十点。
两个课时的理论课，到了十二点，鹿小白又马不停蹄地去点了两个外卖，拿回家，安排老头的午餐。
突然间，鹿小白无聊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这让她重新体会到了生活之中的那种拼搏的气氛。
“电视好看么？”吃完饭，鹿小白随口问道。
“不好看。”鹿凛摇头。
“那你喜欢做什么？你这种老年人，总要找点事干，不然老年痴呆来得更快……”
鹿凛皱了皱眉头，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有很多东西，他想要去理解，却发现自己的脑子好像不够用。
鹿小白毕竟不是医生，她只能以一个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一个老年人的内心需求。
“这样吧，教你玩个游戏，不仅仅可以消磨时间，还能活跃大脑思维。”
鹿小白想起自己先前玩过的一个休闲益智游戏，通关的那种，还能看到自己在整个服务器的排名，她马上拿起了平板电脑，点开了两个游戏。
“就是这个游戏……对了，你识字么？”
“会一些！”鹿凛道。
“没事，都有语音提示的，你看，这个游戏这样玩的……”
鹿小白开始手把手教他玩游戏，怎么操作，怎么才能通关，怎么才能更快……
教了半个小时，鹿凛勉强会了，他有些开心，而且兴致勃勃地玩了起来。
鹿小白看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三点了，她也准备出门去了。
“你自己玩着，晚上我回来带你出去吃饭。”
“哦！”
鹿小白叮嘱一声，拿着包包，把门反锁好之后，出门去了。
下午的实践课，射术班的学员们终于是真真切切体验了一把射箭的乐趣。
不管射得准不准，他们要的是那种掌握力量，释放力量的快感。
如果射得准，那这份快感之上，会再生出一份成就感，感觉更爽。
但对于技术不佳的学员来说，这也具备一定的危险性，有个女生就没有控制好，一箭射在了另外一个学员的脚背上，虽然箭头不是金属的，但那个被射到的学员还是疼得走不了路，直接被送去了医务室。
所以，来这里上课，买保险是必须且强制的，搞不好哪天就会有一只失控的箭，飞向自己或者他人。
五点准时下课。
鹿小白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便感觉背地里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
她扭头一看，是毛万三，一脸阴霾地看着自己。
“这人，有病……”
鹿小白骂了一句，带上东西，走出了室内射击场。
她还有事，懒得跟他有什么瓜葛。
回到家里，进门一看，鹿凛还在玩游戏，还不时传来“哈哈”的笑声，看样子他玩得很开心。
鹿小白先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道：“好了，别玩了，换身衣服，出去吃饭去。”
“好的！”
鹿凛放下平板，站起身来，差点一个踉跄，鹿小白感觉冲过去扶稳他，估计是坐了一下午，突然起来，脚麻了。
“哈……”鹿凛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下，自己走进卧室，半个小时之后，才换好一身，走了出来。
鹿小白在门口都等得有些不安了，好在是出来了，她看了一眼，鹿凛穿得是自己给他买的一套休闲服，还算得体。
看得出来，鹿凛年轻的时候个子应该不低，现在老了，干瘦干瘦的，也有个一米七八的样子。
“不错，走，出门吃饭去。”鹿小白拿起钱包，手机。
走出小区，天还没有黑，入秋的时节，天黑得并不会太早。
他俩走出去，就像是祖孙。
鹿小白有意带他出来走走，活动筋骨，便寻思选了一家近一点的餐馆，整好附近二里外有一家混合餐厅，叫“大四喜酒店”，他家东西南北的菜系都有，味道范围十分广泛，菜品也多。
一路上，鹿凛对于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很有兴趣，三步就是一个问题，弄得鹿小白好像自己突然间又穿上了制服，当起了小导游。
她有些迷惑，老年痴呆有这么厉害吗？这些司空见惯的东西，常识，他是忘了，还是现在的脑子已经不能充分理解了？
二里地，半个小时，两个人终于到了“大四喜”。
鹿小白是这里的常客，门口的迎宾老远就认出她来了。
“鹿小姐，带老人家出来吃饭呀，里面请！”
“嗯，找个清净点的位置。”鹿小白道。
“好的！”
很快，他们就被带到了一个僻静的雅包。
鹿小白点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又估摸着给鹿凛点了几样适合老年人吃的。
她观察过，鹿凛的牙口很好，应该是补过的，要不然这把年纪，牙齿不可能还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
“鹿大爷，喝酒不？”鹿小白随口问道。
“酒……可以一点点。”
“那来瓶花鼓。”鹿小白对服务员说道。
花鼓，是一种度数比较低的白酒，三十五度，一瓶量也不多，半斤，味道很香，入口顺滑，适合女生，老年人喝。
“好的！”服务员记好了。
鹿小白看了看菜单：“可以了，就这些吧！”
服务员带着菜单，出了包厢。
“鹿大爷，你今年高寿？”鹿小白喝了一口茶，随意问道。
鹿凛却摇头：“我记得不是很真切。”
“哦，那你是哪里人？”
“圳阳人。”这个老爷子似乎记得很清楚。
“圳阳？”鹿小白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地方，心里估摸着可能是个小县城的名字。
但她也经不住好奇，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不查不知道，一查，我滴个乖乖。
还真有圳阳这个地方，只不过这个称呼是个古称，圳阳，就是现在的东都，但东都之前，它还有名字，叫天阳，天阳之前，才叫圳阳。
东道帝国的都城。
位于凤天山脉的末端，是东部平原的始点，此地是东西方向的咽喉，历来就是军事，政治重地，东道帝国立国之后，直接被定位都城。
网上说的是，圳阳这个称呼，是五千到八千年前的称呼。
所以，鹿小白才直呼“我滴个乖乖”。
“那你还有亲人吗？”鹿小白又问道。
鹿凛叹了一声：“我的脑中想不起任何一个重要的名字，所以，应该是没有了。”
“噢，那真是挺可怜的……可是，那个戴眼镜的学者，是你什么人？”鹿小白压低了声音，问道。
“谁？”鹿凛不理解，她描述的是谁。
“就是，带个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有五六十岁的样子。”
“他……你说的是鹿央吗？”
鹿小白一听，又是一个姓鹿的，不管是不是那个老学者，就姑且当他是老学者，那这么说，这个老爷子很可能是鹿央的血亲。
“对呀。”鹿小白点头。
鹿凛道：“他是个好人，他救了我，可惜，他不理解……他理解……”
鹿凛好像是突然之间找不到一个可以形容自己所想表达的词，话音卡在了那里。
“不理解啥？”鹿小白还想追问。
这个时候，雅间的门响了。
外面传来服务员的声音：“你好，贵宾，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
门打开，七个服务员，排成一排，每个人手中端着一道菜，七道菜依次上齐。
花鼓打开，满上两杯。
“二位，请慢用，有事吩咐，我就在外面。”服务员说完，退了出去，关上包厢门。
“来吧，老爷子，开吃。”
鹿小白早就饿了，先给老爷子夹了一道菜，自己也开始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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