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他不简单
这顿饭，不仅仅是一顿饭，而是鹿小白想借机会了解一下这个有些老年痴呆的老男人。
因为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上的时候，很多平时不愿意说的事情，都会像摆谈家常一样，随口说出来。
比如说，吃饭。
鹿凛喝了一小口酒，看得出，他并不是很喜欢。
“老爷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鹿小白很随意地问道。
鹿凛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道：“应该是个战士吧。”
鹿小白瞪大了眼睛：“应该？”
“我脑子里有时候会闪过一些片段，是一些武器，但我无法确定。”
“哦，那多半是帝国的军人。”鹿小白猜测道。
鹿凛未置可否。
“这些菜怎么样？”看他的眼神混沌而迷茫，鹿小白转移话题，问道。
鹿凛笑了笑：“都很好，我不是很挑食。”
这让鹿小白有些难以理解，只能理解为“不怎么好”，因为“都很好”，应该是客套话，而不挑食才是最正确的评价，可以理解为“如果我挑食的话，就根本吃不下去”。
鹿小白便道：“这家酒店虽然菜谱广，但确实也没什么特色，什么都会，就是什么都不精通，改天换一家。”
鹿凛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用餐的时候，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坐得也很端正，优雅，应该是常年保持下来的习惯。
看得出，他也是一个曾经过着高贵生活的人。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鹿小白看了看时间，七点多了，也该回去了。
“服务员，埋单。”
服务员很快推门进来，道：“你好，鹿小姐，你们今天一共消费530。”
“嗯，刷卡吧。”鹿小白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好的。”服务员接过卡，转身出去结账了。
鹿小白道：“老爷子，吃好了吧。”
“好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嗯。”
走出酒店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刚刚断黑，秋日绿洲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冷，那是真正的白天热，晚上冷，昼夜温差能有三十度。
“老爷子，冷不？”鹿小白问道。
“有点。”鹿凛道。
“那我们打个车回去吧。”
说完，鹿小白站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几步路，只是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腿脚也不好，还是打车稳一点。
两人上了车，也就是一个起步价，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小区的楼下。
鹿小白扶着老爷子下了车。
刚刚走两步，老爷子却突然不走了。
“怎么了？”鹿小白回头问道。
只见老爷子的眼珠斜看着侧后方，神色有些凝重。
“小心！”
“小心什么？”鹿小白没有听懂。
这时，从小区楼下的树林之中，走出了三个青年，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棍子。
三个人，一前一后，堵住了鹿小白和鹿凛。
“你们做什么的？”鹿小白立刻呵斥道。
带头的一个黄毛小子笑道：“做什么？嘿嘿……有人让我们来教训教训你这个臭婆娘。”
鹿小白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啪！”
一根棍子敲到她的手机上，一下子把手机砸得稀碎，鹿小白的手也被震得发麻。
然后，另外一个混混从后面将她的手反锁了起来。
鹿小白刚刚想要大喊，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别喊，小心老子的刀，可不长眼。”
混混头目看鹿小白老实了些，拍了拍鹿小白道嫩脸，道：“我们老大说了，今天就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长点记性！”
“你们老大，谁？”鹿小白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人。
“你好好想想，应该会想到是谁！”混混头目说完，一棍子杵在鹿小白道肚子上。
这把鹿小白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都疼出来了。
混混头目使了一个眼色，锁住鹿小白道混混放开了手，鹿小白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走！”
混混头目招呼了两个小弟，很快消失在马路上。
这时，鹿凛才走过来，扶着鹿小白道：“你怎么样？”
鹿小白嗤了嗤牙，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道：“没啥事。”
“对不起，我……”鹿凛愧疚地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没事，年轻人的事，你一个老大爷不用参与。”
鹿小白揉了揉肚皮，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好多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被砸烂的手机，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回家！”
鹿小白知道是谁指使的，但自己就这么好惹吗？
第二天，鹿小白早上的课没去上，她重新采购了一个最新版的手机，憋着一股劲，终于等到了下午的实践课。
她一进室内射击场，就看到毛万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脖子和嘴角一直保持四十五度的上扬。
鹿小白也不示弱，对他回了一个冷笑。
很快，黄老师到了，开始上课。
然后就是实际操练的环节，大家熟悉弓箭的力度，箭矢的飞向轨迹……
大家正玩得起劲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是哇哇大叫！
黄终一听这叫声，就感觉情况不对，几步跑过去，一看，一个同学大腿内侧中了一箭，血已经把裤子染红了，另外一个女学员在旁边，拿着弓，吓得不知所措。
“快，送医务室，毛同学你冷静一点，这应该没有伤到动脉。”黄终看了一下血的颜色和出势，问题不大。
黄终招呼道：“来来来，几个有力气的帮忙！”
毛万三很快被抬去了医务室。
黄终看着眼前的女学员，道：“什么情况？怎么把箭往人家身上射去了！”
女学员，鹿小白。
鹿小白带着哭腔，道：“我本来想试一下这弓箭的力度的，可惜没有把握好，手上一滑，箭就不知道飞那里去了……”
黄终点了点头。
他说道：“好的，你不用紧张，毛同学应该没什么事，虽然都是有保险，但你可能会赔些医药费！”
“哦，好的，谢谢老师。”鹿小白道。
“嗯，你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先回去平复下心情，就早点回去吧。”
“好的，谢谢老师。”
鹿小白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顺带去了一趟医务室。
毛万三大腿上的箭已经取出来了，医生正在给他消毒，打麻药，准备缝合伤口。
“毛同学，对不起哦！”鹿小白道！
毛万三一听，是鹿小白的声音，原本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他支起上半身，看着这个女人，喊道：“我早晚要让你付出代价！”
“哦，医药费我会赔你的。”鹿小白强忍着笑，还要露出一副可怜巴巴道样子，说道。
“躺好，你瞎嚷嚷个什么？”毛万三很快被一直粗壮有力的大手摁倒下去。
另外一个医生对鹿小白喊道：“这位女同学，你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做手术。”
“哦哦！”
鹿小白转身就是一个小跑，冲出了安邦武校，走路一蹦一跳，别提多开心了。
这好像是她半年以来，最解气，最开心的时候了！
“女子报仇，一天不晚。”
“敢惹我，就让你在床上呆一个月！”
鹿小白走向了菜市场，今天高兴，她打算自己做几个小菜，犒劳一下自己。
拎着大包小包，哼着歌，回到了家里，却发现老爷子没有在玩游戏，而是在看着窗外。
鹿小白走过去，顺着他点目光看过去，他是在盯着楼下花园的一对祖孙看。
“看什么呢？老爷子。”
“这个世界，很难理解……”鹿凛说道。
“啊？”鹿小白满脸问号。
鹿凛道：“你看他们，看上去一片祥和，祖孙同乐，却暗藏着莫名的汹涌。”
鹿小白一脸疑惑地看下去，那不就是最正常的爷爷带孙子么？那里还藏着什么汹涌？
孙子很活泼，到处乱跑，但花园之中有湖，爷爷不放心，追着孙子跑。
突然，爷爷停了下来，坐在了花坛边上，他似乎是累了，但他的表情，却并不仅仅是累了，而是还有痛苦。
他开始捂着心口，然后倒在了花坛里面，周围的花，将他的上半身淹没了。
“哎呦，这老头发病了！”鹿小白赶忙冲到了楼下，拨打急救电话。
花园里面，有些人，已经围了过来。
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之中，鹿小白知道了，原来这个老头本来就有一些陈年老心脏病，这可能是复发了。
懂的人已经开始给老头做心肺复苏，搞不好，就可能要出人命。
鹿小白想起家里老爷子话，这不就是暗藏的汹涌么？她抬头看向自己窗户，他并不在那里。
他似乎可以预感到一些危险，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样。
那是他还残留的战士本能，还是什么呢？
很快，救护车来了，将老人抬上了车，鸣着警笛，出了小区。
鹿小白回到家里。
“你今天很高兴。”鹿凛坐在沙发上，看着鹿小白说道。
“是啊，所以本小姐打算今晚亲自下厨。”
“很好！”
“你怎么不玩游戏了？”鹿小白问道。
“没什么玩的了！”鹿凛道。
鹿小白拿起平板，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个游戏居然在短短两天之中，被通关了，她看了下自己的排名，全服第一，甩了第二名几千个小时！
“你……”
鹿小白看着灯光下的这个光头老大爷，她忽然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了！
因为当一个人的注意力在另外一件事上的时候，很多平时不愿意说的事情，都会像摆谈家常一样，随口说出来。
比如说，吃饭。
鹿凛喝了一小口酒，看得出，他并不是很喜欢。
“老爷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鹿小白很随意地问道。
鹿凛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道：“应该是个战士吧。”
鹿小白瞪大了眼睛：“应该？”
“我脑子里有时候会闪过一些片段，是一些武器，但我无法确定。”
“哦，那多半是帝国的军人。”鹿小白猜测道。
鹿凛未置可否。
“这些菜怎么样？”看他的眼神混沌而迷茫，鹿小白转移话题，问道。
鹿凛笑了笑：“都很好，我不是很挑食。”
这让鹿小白有些难以理解，只能理解为“不怎么好”，因为“都很好”，应该是客套话，而不挑食才是最正确的评价，可以理解为“如果我挑食的话，就根本吃不下去”。
鹿小白便道：“这家酒店虽然菜谱广，但确实也没什么特色，什么都会，就是什么都不精通，改天换一家。”
鹿凛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用餐的时候，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坐得也很端正，优雅，应该是常年保持下来的习惯。
看得出，他也是一个曾经过着高贵生活的人。
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鹿小白看了看时间，七点多了，也该回去了。
“服务员，埋单。”
服务员很快推门进来，道：“你好，鹿小姐，你们今天一共消费530。”
“嗯，刷卡吧。”鹿小白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好的。”服务员接过卡，转身出去结账了。
鹿小白道：“老爷子，吃好了吧。”
“好了。”
“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嗯。”
走出酒店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刚刚断黑，秋日绿洲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冷，那是真正的白天热，晚上冷，昼夜温差能有三十度。
“老爷子，冷不？”鹿小白问道。
“有点。”鹿凛道。
“那我们打个车回去吧。”
说完，鹿小白站到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几步路，只是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腿脚也不好，还是打车稳一点。
两人上了车，也就是一个起步价，不到三分钟就到了小区的楼下。
鹿小白扶着老爷子下了车。
刚刚走两步，老爷子却突然不走了。
“怎么了？”鹿小白回头问道。
只见老爷子的眼珠斜看着侧后方，神色有些凝重。
“小心！”
“小心什么？”鹿小白没有听懂。
这时，从小区楼下的树林之中，走出了三个青年，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根棍子。
三个人，一前一后，堵住了鹿小白和鹿凛。
“你们做什么的？”鹿小白立刻呵斥道。
带头的一个黄毛小子笑道：“做什么？嘿嘿……有人让我们来教训教训你这个臭婆娘。”
鹿小白赶紧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啪！”
一根棍子敲到她的手机上，一下子把手机砸得稀碎，鹿小白的手也被震得发麻。
然后，另外一个混混从后面将她的手反锁了起来。
鹿小白刚刚想要大喊，一把冰凉的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别喊，小心老子的刀，可不长眼。”
混混头目看鹿小白老实了些，拍了拍鹿小白道嫩脸，道：“我们老大说了，今天就是给你一个教训，让你长点记性！”
“你们老大，谁？”鹿小白心里大概已经有了一个人。
“你好好想想，应该会想到是谁！”混混头目说完，一棍子杵在鹿小白道肚子上。
这把鹿小白疼得，呲牙咧嘴，眼泪都疼出来了。
混混头目使了一个眼色，锁住鹿小白道混混放开了手，鹿小白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走！”
混混头目招呼了两个小弟，很快消失在马路上。
这时，鹿凛才走过来，扶着鹿小白道：“你怎么样？”
鹿小白嗤了嗤牙，疼痛已经减轻了很多，道：“没啥事。”
“对不起，我……”鹿凛愧疚地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没事，年轻人的事，你一个老大爷不用参与。”
鹿小白揉了揉肚皮，缓缓站起身来，深吸了几口气，感觉好多了。
她看了一眼地上被砸烂的手机，后槽牙咬得紧紧的。
“回家！”
鹿小白知道是谁指使的，但自己就这么好惹吗？
第二天，鹿小白早上的课没去上，她重新采购了一个最新版的手机，憋着一股劲，终于等到了下午的实践课。
她一进室内射击场，就看到毛万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脖子和嘴角一直保持四十五度的上扬。
鹿小白也不示弱，对他回了一个冷笑。
很快，黄老师到了，开始上课。
然后就是实际操练的环节，大家熟悉弓箭的力度，箭矢的飞向轨迹……
大家正玩得起劲的时候，突然间，有人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是哇哇大叫！
黄终一听这叫声，就感觉情况不对，几步跑过去，一看，一个同学大腿内侧中了一箭，血已经把裤子染红了，另外一个女学员在旁边，拿着弓，吓得不知所措。
“快，送医务室，毛同学你冷静一点，这应该没有伤到动脉。”黄终看了一下血的颜色和出势，问题不大。
黄终招呼道：“来来来，几个有力气的帮忙！”
毛万三很快被抬去了医务室。
黄终看着眼前的女学员，道：“什么情况？怎么把箭往人家身上射去了！”
女学员，鹿小白。
鹿小白带着哭腔，道：“我本来想试一下这弓箭的力度的，可惜没有把握好，手上一滑，箭就不知道飞那里去了……”
黄终点了点头。
他说道：“好的，你不用紧张，毛同学应该没什么事，虽然都是有保险，但你可能会赔些医药费！”
“哦，好的，谢谢老师。”鹿小白道。
“嗯，你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先回去平复下心情，就早点回去吧。”
“好的，谢谢老师。”
鹿小白很快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顺带去了一趟医务室。
毛万三大腿上的箭已经取出来了，医生正在给他消毒，打麻药，准备缝合伤口。
“毛同学，对不起哦！”鹿小白道！
毛万三一听，是鹿小白的声音，原本闭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他支起上半身，看着这个女人，喊道：“我早晚要让你付出代价！”
“哦，医药费我会赔你的。”鹿小白强忍着笑，还要露出一副可怜巴巴道样子，说道。
“躺好，你瞎嚷嚷个什么？”毛万三很快被一直粗壮有力的大手摁倒下去。
另外一个医生对鹿小白喊道：“这位女同学，你出去，不要影响我们做手术。”
“哦哦！”
鹿小白转身就是一个小跑，冲出了安邦武校，走路一蹦一跳，别提多开心了。
这好像是她半年以来，最解气，最开心的时候了！
“女子报仇，一天不晚。”
“敢惹我，就让你在床上呆一个月！”
鹿小白走向了菜市场，今天高兴，她打算自己做几个小菜，犒劳一下自己。
拎着大包小包，哼着歌，回到了家里，却发现老爷子没有在玩游戏，而是在看着窗外。
鹿小白走过去，顺着他点目光看过去，他是在盯着楼下花园的一对祖孙看。
“看什么呢？老爷子。”
“这个世界，很难理解……”鹿凛说道。
“啊？”鹿小白满脸问号。
鹿凛道：“你看他们，看上去一片祥和，祖孙同乐，却暗藏着莫名的汹涌。”
鹿小白一脸疑惑地看下去，那不就是最正常的爷爷带孙子么？那里还藏着什么汹涌？
孙子很活泼，到处乱跑，但花园之中有湖，爷爷不放心，追着孙子跑。
突然，爷爷停了下来，坐在了花坛边上，他似乎是累了，但他的表情，却并不仅仅是累了，而是还有痛苦。
他开始捂着心口，然后倒在了花坛里面，周围的花，将他的上半身淹没了。
“哎呦，这老头发病了！”鹿小白赶忙冲到了楼下，拨打急救电话。
花园里面，有些人，已经围了过来。
从邻居的闲言碎语之中，鹿小白知道了，原来这个老头本来就有一些陈年老心脏病，这可能是复发了。
懂的人已经开始给老头做心肺复苏，搞不好，就可能要出人命。
鹿小白想起家里老爷子话，这不就是暗藏的汹涌么？她抬头看向自己窗户，他并不在那里。
他似乎可以预感到一些危险，就像是昨天晚上一样。
那是他还残留的战士本能，还是什么呢？
很快，救护车来了，将老人抬上了车，鸣着警笛，出了小区。
鹿小白回到家里。
“你今天很高兴。”鹿凛坐在沙发上，看着鹿小白说道。
“是啊，所以本小姐打算今晚亲自下厨。”
“很好！”
“你怎么不玩游戏了？”鹿小白问道。
“没什么玩的了！”鹿凛道。
鹿小白拿起平板，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这个游戏居然在短短两天之中，被通关了，她看了下自己的排名，全服第一，甩了第二名几千个小时！
“你……”
鹿小白看着灯光下的这个光头老大爷，她忽然感觉，这个人，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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