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思歌，别气了。”
沐珩跟着思歌进了屋，让门外的小姑娘去取些茶水。
思歌坐到桌前，周身怒气不减。
这几日花墨研花了钱赖在潇湘苑不走，有事没事就往她身边凑，实在是让她烦的很。可到底也算是客人，身份又难办些，这种地方钱到位了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刚刚那话若是对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
沐珩走去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脸上笑的温和。
“花公子也就是一时嘴快罢了，想来是没什么恶意的。”
思歌抬手扯掉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依旧不太好。
“无心就可这般随意的说别人？他那话管的未免太宽了些！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关他什么事，不就是盘点心吗，我不稀罕！”
看着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事而愤愤不平，沐珩心里暖暖的。这个身份或许是自己这辈子都跨不过的坎，但好在还有一个人，会和别人不一样。
她就像神明一般，将他从黑暗中拖拽出来，不在意他丑陋的疤痕，会不同于众人的，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早就习惯了。”
说这话时人是笑的，听着这话的，有思歌，也有他自己。
正说呢，便听见有人叫喊着，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思歌！思歌！”小丫头叫喊着从进来，满脸气愤的要骂人，可是到了嘴边又什么都骂不出来，“那个狗皇帝，他，他，他……不当人了思歌！思歌，他……”
一旁的沐珩闻言眉头猛地一皱，有些呵斥道：“外面那么多的人，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思歌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叽叽喳喳的人在叫她，叫的她头疼。
泠馨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嘴回头看了看门口。出门看过没什么动静，这才关上门放下手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来。
“谁的信？给我。”思歌无视泠馨的反应，开口问道。
“哦哦哦！”泠馨听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不不，是口头信，世子的。”
口头信？
思歌闻言眉头一皱，是什么样的信息重要到必须口口相传，容不得一点痕迹。
沐珩起身去门外吩咐了些什么，再回来关好门窗才对着思歌点了点头。
“说吧。”
得了思歌的应允，泠馨这才凑到两人身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夜枭要围剿潇湘苑。”
此言一出，思歌的眼中瞬间冷气四溢。
别人不知道，但作为南昭最大的情报主子，思歌可对这些暗处的影子可再了解不过了。
夜枭，是当今皇上的暗卫组织。按照潇湘苑口口相传的信息，里面的成员皆是从小养到大的，层层筛选，百八十个里面最后也就一两个能成为夜枭。剩下的要么中途死了，要么成为死侍进入夜莺。
总之是个一辈子见不到光，也不会自由的身份。
大多数时候夜枭的工作都只是保护皇帝的安全，但有时也会被派出杀人，只不过都是用在朝臣官员身上，为的也是维持朝堂上的平衡。
就思歌所知，自潇湘苑建成至今的所有情报当中，夜枭执行的刺杀任务大都是警告性的，并且范围不会远出京城。只有那么一两次是有奸官潜逃，由于雇佣了江湖势力做保，最终才是由夜枭刺杀。
而更多更广的事情，则是底一等的夜莺去办。
况且，尽管南昭在吞并嫣国后国力渐强，夜枭的人数有所增加但总体人数应该也不会超过五十人才对，怎么会有夜枭围剿潇湘苑的说法？
再怎么说，潇湘苑虽是收集情报信息居多，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就算真的能靠五十个人灭了潇湘苑，那他夜枭也要有不小的折损。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这狗皇帝怕不是失心疯了？
“你确定是夜枭不是夜莺？”思歌有些犹豫的问到。
“真的，不会错！”泠馨认真说起了今天的事，“今日来了个商人，一点就点了青梅和青画两个人，转手赏给人的玉簪上有世子家的印花。两人陪着瞎闹一通，最后那商人给的话是这么说的。”
“别说我听这话了，连青画和青梅都觉得不可能。两个人抢着争了好几遍，但人家商人就是一口要死说是夜枭叫的好听。”
潇湘苑有六个青字开头的姑娘，是苑里的线人。平时都是不出面的，只有知道的人点这要，又或者门口的妈妈吩咐了才会见着。
不管是买情报还是卖情报，都是从这六个人手里开始。她们都是愿意卖身也有能力自保的，不只负责引线，更是负责盯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若是熟人来了，也会像今天这商人一样，轻车熟路的自己点。不过大都只点一个，像这般点了两个的，那都是有急事的。
不过想来若不是当时正赶上沐珩在台上，这样重要的事，那商人估计就直接点名要花魁了。
“有说时间吗？”沐珩边问，边在心里细细盘算着最近潇湘苑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泠馨摇了摇头，“除了说要对咱们动手，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只怕是皇城里的暗线出事了。”思歌眉头几乎连到了一起，“钟离家的侯位不过是个空壳，这种信息，凭钟离宇那个空壳世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暗线出了什么事，迫不得已才找了钟离宇帮忙。”
虽然说是不会买卖皇城皇家的信息也不管顾帝都的事，但就算是为了自保，必要的暗线也是有的。但那些暗线在皇城已经很多年了，埋的也深，平日里同潇湘苑有联络的也只是其中几个而已，怎么会在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突然全盘废除？
“难道真的是夜枭？”沐珩光是这么说这么想，就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泠馨，你去查查看最近还有没有收到过来自帝都的情报信息。”思歌长舒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些。
作为掌握着最多情报信息的人，这几年来，她第一次感到来自未知危险的逼迫，这种感觉不好，一点也不好。
——
白容景这一路为了照顾受伤的棠依，动作上多少慢了些，时近午时才到梦蝶城。
他抱着棠依冲进膳厅找苗烟的时候，苗烟和祈安两人正要吃午饭，他这么突然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拿着药箱的云舒，着实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苗烟，救人。”
白容景边抱着人向里室走边同苗烟说到，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另一边的祈安也是白容景人已经进了里屋才回过神来。
苗烟急忙放下手上的碗筷跟进里室去，心下想的更多却是白容景有没有受伤。
祈安见她起身，也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要随她走了进去。担心的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心里却莫名的更郁闷了。
但还不等进去，就跟走出来白容景撞了个满怀。
“不用进去，里面有云舒就够了。”
白容景说着，便拉着祈安往外走，眼看要出膳厅了，祈安却不走了。
“怎么了？”白容景回头问到。
祈安低着头也不看他，嘴巴张了张，却又什么都没说。白容景也不着急，就这么任由她拉拽着自己站在这里。
似乎是想好了一样，祈安抿了抿嘴，终于抬头看了过去，要说的话却又卡住了。
白容景看向她的眼中是带着耐心的询问，脸上是少见的疲惫。本是要质问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就变了。
“哥……城主你吃饭了吗？”
“嗯？没吃。”白容景自然看出祈安要说的不是这些，但还是如实回答了问题。
“那先吃饭吧。”祈安说着将人拉回桌边，将自己还没有用的碗筷递过去，“我还没用的。”
白容景接过筷子却没动，他看着祈安，后者却全当没看见。
气氛有些尴尬，祈安突然想到了今早的事，开口道：“今早枫红发现好像有外人进了城主府，云卷云舒一时不在，她怕我出事又一直跟着我，所以这事还没来得及处理。”
虽然很想知道祈安本来要说的话，但现在说的事显然更为重要，白容景不得不先放一放同祈安聊天的心思。
“枫红。”
白容景随意喊了声，但守在院外的枫红还是听到了，很快便走了进来。
“城主。”枫红微微福着身。
“去再取一副碗筷来。”白容景说着，示意祈安坐去苗烟的位置，“苗烟的碗筷也还未用过，你也一起吃吧。”
枫红应了声离开了，祈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你先同我吃完饭然后回我那里，云卷这段时间不在，苗烟这里又需要人，潜进来的人可能需要枫红去查，又或者是让她来替云舒照应着人。”白容景像是解释一样的同她细细的讲着，“府里现在不安全又人手不够，你不能自己一个人。”
祈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就跟着一起动起了筷子。
白容景见她没说话，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
苗烟手上处理着棠依的伤口，心里却是在想露宵的事。
她离开院子的时候，露宵还没醒。
倒是不怕露宵被人发现，她现在担心的是若露宵醒了，无意间撞见安然健康的白容景，该怎么办？
一旦露宵知道了白容景根本没有中毒，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帝都，将此事告诉白容封。那到时候，就全完了。
拿着药瓶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指节处都有些发白了。
早知道，今早就该……
“苗小姐，”云舒的声音打断了苗烟的思绪，“可以上药了吗？”
苗烟回过神，面上还带着些冷意。
“可以了。”
沐珩跟着思歌进了屋，让门外的小姑娘去取些茶水。
思歌坐到桌前，周身怒气不减。
这几日花墨研花了钱赖在潇湘苑不走，有事没事就往她身边凑，实在是让她烦的很。可到底也算是客人，身份又难办些，这种地方钱到位了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刚刚那话若是对旁人也就罢了，可偏偏……
沐珩走去她身后给她捏着肩，脸上笑的温和。
“花公子也就是一时嘴快罢了，想来是没什么恶意的。”
思歌抬手扯掉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语气依旧不太好。
“无心就可这般随意的说别人？他那话管的未免太宽了些！你想学什么就学什么，关他什么事，不就是盘点心吗，我不稀罕！”
看着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事而愤愤不平，沐珩心里暖暖的。这个身份或许是自己这辈子都跨不过的坎，但好在还有一个人，会和别人不一样。
她就像神明一般，将他从黑暗中拖拽出来，不在意他丑陋的疤痕，会不同于众人的，坚定的站在自己身边。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早就习惯了。”
说这话时人是笑的，听着这话的，有思歌，也有他自己。
正说呢，便听见有人叫喊着，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思歌！思歌！”小丫头叫喊着从进来，满脸气愤的要骂人，可是到了嘴边又什么都骂不出来，“那个狗皇帝，他，他，他……不当人了思歌！思歌，他……”
一旁的沐珩闻言眉头猛地一皱，有些呵斥道：“外面那么多的人，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思歌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叽叽喳喳的人在叫她，叫的她头疼。
泠馨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捂住了嘴回头看了看门口。出门看过没什么动静，这才关上门放下手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来。
“谁的信？给我。”思歌无视泠馨的反应，开口问道。
“哦哦哦！”泠馨听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不不不，是口头信，世子的。”
口头信？
思歌闻言眉头一皱，是什么样的信息重要到必须口口相传，容不得一点痕迹。
沐珩起身去门外吩咐了些什么，再回来关好门窗才对着思歌点了点头。
“说吧。”
得了思歌的应允，泠馨这才凑到两人身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夜枭要围剿潇湘苑。”
此言一出，思歌的眼中瞬间冷气四溢。
别人不知道，但作为南昭最大的情报主子，思歌可对这些暗处的影子可再了解不过了。
夜枭，是当今皇上的暗卫组织。按照潇湘苑口口相传的信息，里面的成员皆是从小养到大的，层层筛选，百八十个里面最后也就一两个能成为夜枭。剩下的要么中途死了，要么成为死侍进入夜莺。
总之是个一辈子见不到光，也不会自由的身份。
大多数时候夜枭的工作都只是保护皇帝的安全，但有时也会被派出杀人，只不过都是用在朝臣官员身上，为的也是维持朝堂上的平衡。
就思歌所知，自潇湘苑建成至今的所有情报当中，夜枭执行的刺杀任务大都是警告性的，并且范围不会远出京城。只有那么一两次是有奸官潜逃，由于雇佣了江湖势力做保，最终才是由夜枭刺杀。
而更多更广的事情，则是底一等的夜莺去办。
况且，尽管南昭在吞并嫣国后国力渐强，夜枭的人数有所增加但总体人数应该也不会超过五十人才对，怎么会有夜枭围剿潇湘苑的说法？
再怎么说，潇湘苑虽是收集情报信息居多，但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就算真的能靠五十个人灭了潇湘苑，那他夜枭也要有不小的折损。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这狗皇帝怕不是失心疯了？
“你确定是夜枭不是夜莺？”思歌有些犹豫的问到。
“真的，不会错！”泠馨认真说起了今天的事，“今日来了个商人，一点就点了青梅和青画两个人，转手赏给人的玉簪上有世子家的印花。两人陪着瞎闹一通，最后那商人给的话是这么说的。”
“别说我听这话了，连青画和青梅都觉得不可能。两个人抢着争了好几遍，但人家商人就是一口要死说是夜枭叫的好听。”
潇湘苑有六个青字开头的姑娘，是苑里的线人。平时都是不出面的，只有知道的人点这要，又或者门口的妈妈吩咐了才会见着。
不管是买情报还是卖情报，都是从这六个人手里开始。她们都是愿意卖身也有能力自保的，不只负责引线，更是负责盯看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然若是熟人来了，也会像今天这商人一样，轻车熟路的自己点。不过大都只点一个，像这般点了两个的，那都是有急事的。
不过想来若不是当时正赶上沐珩在台上，这样重要的事，那商人估计就直接点名要花魁了。
“有说时间吗？”沐珩边问，边在心里细细盘算着最近潇湘苑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泠馨摇了摇头，“除了说要对咱们动手，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只怕是皇城里的暗线出事了。”思歌眉头几乎连到了一起，“钟离家的侯位不过是个空壳，这种信息，凭钟离宇那个空壳世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暗线出了什么事，迫不得已才找了钟离宇帮忙。”
虽然说是不会买卖皇城皇家的信息也不管顾帝都的事，但就算是为了自保，必要的暗线也是有的。但那些暗线在皇城已经很多年了，埋的也深，平日里同潇湘苑有联络的也只是其中几个而已，怎么会在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就突然全盘废除？
“难道真的是夜枭？”沐珩光是这么说这么想，就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泠馨，你去查查看最近还有没有收到过来自帝都的情报信息。”思歌长舒一口气，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大脑更清醒些。
作为掌握着最多情报信息的人，这几年来，她第一次感到来自未知危险的逼迫，这种感觉不好，一点也不好。
——
白容景这一路为了照顾受伤的棠依，动作上多少慢了些，时近午时才到梦蝶城。
他抱着棠依冲进膳厅找苗烟的时候，苗烟和祈安两人正要吃午饭，他这么突然进来，身后还跟着个拿着药箱的云舒，着实是把两人吓了一跳。
“苗烟，救人。”
白容景边抱着人向里室走边同苗烟说到，后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另一边的祈安也是白容景人已经进了里屋才回过神来。
苗烟急忙放下手上的碗筷跟进里室去，心下想的更多却是白容景有没有受伤。
祈安见她起身，也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要随她走了进去。担心的人好不容易回来了，可心里却莫名的更郁闷了。
但还不等进去，就跟走出来白容景撞了个满怀。
“不用进去，里面有云舒就够了。”
白容景说着，便拉着祈安往外走，眼看要出膳厅了，祈安却不走了。
“怎么了？”白容景回头问到。
祈安低着头也不看他，嘴巴张了张，却又什么都没说。白容景也不着急，就这么任由她拉拽着自己站在这里。
似乎是想好了一样，祈安抿了抿嘴，终于抬头看了过去，要说的话却又卡住了。
白容景看向她的眼中是带着耐心的询问，脸上是少见的疲惫。本是要质问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就变了。
“哥……城主你吃饭了吗？”
“嗯？没吃。”白容景自然看出祈安要说的不是这些，但还是如实回答了问题。
“那先吃饭吧。”祈安说着将人拉回桌边，将自己还没有用的碗筷递过去，“我还没用的。”
白容景接过筷子却没动，他看着祈安，后者却全当没看见。
气氛有些尴尬，祈安突然想到了今早的事，开口道：“今早枫红发现好像有外人进了城主府，云卷云舒一时不在，她怕我出事又一直跟着我，所以这事还没来得及处理。”
虽然很想知道祈安本来要说的话，但现在说的事显然更为重要，白容景不得不先放一放同祈安聊天的心思。
“枫红。”
白容景随意喊了声，但守在院外的枫红还是听到了，很快便走了进来。
“城主。”枫红微微福着身。
“去再取一副碗筷来。”白容景说着，示意祈安坐去苗烟的位置，“苗烟的碗筷也还未用过，你也一起吃吧。”
枫红应了声离开了，祈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你先同我吃完饭然后回我那里，云卷这段时间不在，苗烟这里又需要人，潜进来的人可能需要枫红去查，又或者是让她来替云舒照应着人。”白容景像是解释一样的同她细细的讲着，“府里现在不安全又人手不够，你不能自己一个人。”
祈安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点了点头就跟着一起动起了筷子。
白容景见她没说话，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
苗烟手上处理着棠依的伤口，心里却是在想露宵的事。
她离开院子的时候，露宵还没醒。
倒是不怕露宵被人发现，她现在担心的是若露宵醒了，无意间撞见安然健康的白容景，该怎么办？
一旦露宵知道了白容景根本没有中毒，一定会马不停蹄的赶回帝都，将此事告诉白容封。那到时候，就全完了。
拿着药瓶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指节处都有些发白了。
早知道，今早就该……
“苗小姐，”云舒的声音打断了苗烟的思绪，“可以上药了吗？”
苗烟回过神，面上还带着些冷意。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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