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棠依刚受了惊吓，一时间根本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事情，来来回回只是哭喊着要人救娘。
倒是有与她同路来的，有实在是看不过，混在人群中开口：“在后面的小街上。”
有人起了头，周围的声音便跟着多了起来。
“那妇人正被人欺负着呢！”
“就在后面那条小街上。”
“可是要快些，晚了要被糟蹋了！”
——
狭窄的巷子有些不透光，昏昏暗暗的，又有外侧的树遮挡，没人看得清里面发生着什么。其实单看着方才的情景，也不会有人敢来探头看这个热闹。
女人靠墙坐在地上，抖着身子抱紧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有大半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她有些无神的在哪里，似乎还没有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缓过来。
而她身边，四五个男人正倒在地上抽搐着，有的口中已经有白沫流了出来。
“娘！娘！娘你在哪？”
小棠依的叫喊声传来，女人似乎是回了神，坐在那里僵硬的四下看着找，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对。
“娘！”
直到这一声娘清晰的响在耳边，女人才缓慢的抬起头，向外看去。
小棠依此刻被那夫人抱着，见了女人一下子有了倚靠感，情绪瞬间便压不住了，伸出手大声哭喊着叫娘。
“依儿！”
女人无措的叫了声，似乎想起身却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夫人看了眼巷子里的情况，自然也发现了女人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但女人看向小棠依的眼中没有恶意，她知道，没有哪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又不得不警惕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小心的将小棠依放下，小棠依撒腿就跑向了正撑起身的女人，被女人一把护到怀中。
夫人吩咐着护卫去检查地上男人的情况，又叫人去取身衣裳来。
“夫人，看脉象像是长期饮酒导致的胸痹，受到刺激后突发了病症。但这，五个人一起实在是……而且这症状就更是有些说不清了。”
一个中年书生走过来同那夫人说着情况，夫人听完点了点头。再回身看时，才发现女人正死死护着小棠依，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娘？”
小棠依不解的叫了声，想起身却被女人死死的摁在怀里。
那夫人见状想要上前，却被身旁丫鬟拦了一下。
“夫人，我看这妇人不太对，就像，就像魔怔了似的，您还是别过去了。”丫鬟贴近她小声说着，“而且您看地上这些人……”
那夫人想来也是觉得有理的，才开口：“那也该安慰一下她们吧。”
丫鬟闻言应了声，走上前去低身蹲到女人身前，轻声安慰着，见没什么异样才抬手去捋顺着女人散乱的头发。
“已经没事了，放松些，你们母女都已经安全了。”
女人随着丫鬟的话语和动作渐渐放松了下来，眼看真的没事了，却不想她突然抬手摆了丫鬟一道。
“啊！”
女人手上拿着细小的刀刃，看起来像是发簪里藏得暗器。丫鬟吃痛的叫了一声，捂住被划破的小臂向后坐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还不等那夫人做出反应，女人已经起身向她扑来，嘴中还叫喊着。
“你们都滚开，都离我的依儿远点！”
“夫人！”
拿了衣裳赶回来的丫鬟看见这一幕吓的大叫，手中衣裳都扔了的往前冲去。还好夫人身边的好护卫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
“滚开！你们都滚开！”
女人疯叫着，被她起身险些带倒的小棠依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抓紧女人破烂的衣摆，有些困惑的看向对面的夫人。
“夫人？”
护卫抓着女人的手，回过头询问夫人的意见。
那夫人倒是冷静，方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吓到她，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
“王大夫，麻烦你先看一看锦娈的伤。锦姝，去把衣裳拿过来放到那旁地上就好。”那夫人吩咐安排着，“穆护卫，叫人把地上的人都带上，我们去官府。”
夫人领着一众人退出小巷。
“放开她吧，你们两个在这边守着些，当心莫要再吓着她。”
“是。”
——
“自那次之后，娘她就有些疯癫了，腿脚丝毫也不是很好了。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但每每有人要靠近我，特别是男人，她总是反应特别强烈。”棠依说时有些冷漠，像是在讲别人的事，“她给了我很多苗大夫那样的药瓶，要求我不管去哪都要带在身上，是可以保护好我的东西。”
“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懂这些，药瓶因着一时的害怕带了些日子。但后来太多了不方便我偷跑出门玩耍，我便开始在出门前将它们都藏在家里，回来时再揣回身上。”
“直到后来的一次，我因为贪玩误了时间，可回到家却没有母亲的责骂声。”
——
小棠依看着女人倒在地上，身下染得一片鲜红。
房间没有什么翻动的痕迹，外面依旧是来往的人声，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娘？”
小棠依走过去跪坐下来，轻轻晃了晃女人的肩膀。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的娘亲已经死了。可她还是晃着女人，嘴中小声喃喃。
“娘，依儿饿了，想喝面糊了。”
到最后，没力气了，小棠依便只是这般静静的跪坐在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便如静止般的停在了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连风都开始染上了夜晚的寒意，有人落进了院子里。
“还活着一个？”
话说到这，一时间有些听不出男女的。小棠依紧张的回过身，看着来人步子轻快的进了屋，嘴中还啧啧着。
“乍一看，还以为你这小的是跪着死了呢。”
小棠依抬头看去，是半张美艳的面容。纵然面帘遮去了大半，让人看不仔细，可小棠依还是被惊艳了一瞬。
一双狐狸眼看向她时十分灵动，一颦一笑中似乎藏了不少的小心思，可却又让人难生厌烦。
小棠依慌乱的跑去找自己藏起的药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了。她看着还站在那里笑看自己的人，不知所措的拿起一旁的捣火棍挡在身前，慌张的开口：“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那人倒是眉尾一挑，笑着向她走过去。
“你，你不要过来！”
小棠依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胡乱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捣火棍。但很快，动作就被强行止住了。
“噗呲，”那人笑起来，“你这小家伙还挺凶呀~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闻到了血腥味，进来看看。”
那人夺走了小棠依手中的棍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要她睁开眼来看着自己。
没了棍子的手空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得抬头看着那人，听着那人问自己。
“你这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小棠依没有接话，她望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等她的人都无聊的打了两个哈欠。
“好。”
小棠依轻轻地开了口，绕过那人去取下了女人手上的那双叮当镯，小心的用手绢包好揣进怀里，才再次看向那人。
“走吧。”
“行，那就走吧。”那人走过来，伸出手将火灰都擦在了小棠依的衣服上，“你这火棍还真是够脏的，得，这样就干净了~”
“话说回来，你刚刚那般怕我，怎么不往外跑啊？”
——
那是我最后一次偷跑出门，自那之后，我便不再有可以偷跑出去的家门了。
——
棠依说完呼了口气。
“之后，我便跟着凤女回了潇湘苑，而因由这双玉镯，我才从凤女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说到这里，屋子中陷入了异样的安静。
棠依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她说的这般多，其实是有目的的。同为万毒窟的人，苗烟没必要欺骗自己，而眼下，这位城主似乎与那方势力有些不对付。
不管那方势力属于谁，敢这般行事，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而自己如果想要再次找到那个人，就需要更多的势力。她想要白容景的帮助，哪怕是靠对方的怜悯来获得。
可真当这道伤疤被揭开，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眼前，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喊疼，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涌入了眼眶。
眼前手腕上本该待在一处的镯子如今一左一右的带着，倒是有好些年都没有过那烦人的脆响声了。
听到这里的白容景与苗烟没有一个人接话。
按道理来讲，万毒窟被灭门一事，是当时所有江湖势力都有所知晓的，别人不敢说，她潇湘苑的主子不可能不知道，甚至相反的，她所知可能还要比常人多得多。
棠依作为潇湘苑之人，这么多年对此事却是丝毫不知……要么是她不够格，要么，就是这位凤女大人另有打算。
“可你既到了潇湘苑，此后便不该如此。”最终还是苗烟打破了寂静，“据我所知，已潇湘苑这些年的地位，可不会有人轻易去打它的主意。”
棠依快速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接话道：“是我自愿的。”
“我在潇湘苑待了差不多十年，便遇到了想要带我离开的人。”棠依难得的笑了起来，“他是个读书人，性子也腼腆些。那日我抱着琵琶坐在潇湘苑门口弹曲儿招揽客人，他本是要去买纸笔的，可见了我却怎么也走不动道了。”
——
“恕，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哦？你还未曾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就敢开口问我的姓名？”
“啊，是，是在下忘了规矩。在下姓陶，单名一个琛字，不知姑娘……”
“婉清，婉如清扬。”
倒是有与她同路来的，有实在是看不过，混在人群中开口：“在后面的小街上。”
有人起了头，周围的声音便跟着多了起来。
“那妇人正被人欺负着呢！”
“就在后面那条小街上。”
“可是要快些，晚了要被糟蹋了！”
——
狭窄的巷子有些不透光，昏昏暗暗的，又有外侧的树遮挡，没人看得清里面发生着什么。其实单看着方才的情景，也不会有人敢来探头看这个热闹。
女人靠墙坐在地上，抖着身子抱紧着自己，身上的衣裳有大半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她有些无神的在哪里，似乎还没有从刚刚发生的事情中缓过来。
而她身边，四五个男人正倒在地上抽搐着，有的口中已经有白沫流了出来。
“娘！娘！娘你在哪？”
小棠依的叫喊声传来，女人似乎是回了神，坐在那里僵硬的四下看着找，精神状态看起来有些不太对。
“娘！”
直到这一声娘清晰的响在耳边，女人才缓慢的抬起头，向外看去。
小棠依此刻被那夫人抱着，见了女人一下子有了倚靠感，情绪瞬间便压不住了，伸出手大声哭喊着叫娘。
“依儿！”
女人无措的叫了声，似乎想起身却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夫人看了眼巷子里的情况，自然也发现了女人的状态有些不太对。但女人看向小棠依的眼中没有恶意，她知道，没有哪个母亲会伤害自己的孩子，但又不得不警惕倒在地上的男人。
她小心的将小棠依放下，小棠依撒腿就跑向了正撑起身的女人，被女人一把护到怀中。
夫人吩咐着护卫去检查地上男人的情况，又叫人去取身衣裳来。
“夫人，看脉象像是长期饮酒导致的胸痹，受到刺激后突发了病症。但这，五个人一起实在是……而且这症状就更是有些说不清了。”
一个中年书生走过来同那夫人说着情况，夫人听完点了点头。再回身看时，才发现女人正死死护着小棠依，一脸警惕的看着自己。
“娘？”
小棠依不解的叫了声，想起身却被女人死死的摁在怀里。
那夫人见状想要上前，却被身旁丫鬟拦了一下。
“夫人，我看这妇人不太对，就像，就像魔怔了似的，您还是别过去了。”丫鬟贴近她小声说着，“而且您看地上这些人……”
那夫人想来也是觉得有理的，才开口：“那也该安慰一下她们吧。”
丫鬟闻言应了声，走上前去低身蹲到女人身前，轻声安慰着，见没什么异样才抬手去捋顺着女人散乱的头发。
“已经没事了，放松些，你们母女都已经安全了。”
女人随着丫鬟的话语和动作渐渐放松了下来，眼看真的没事了，却不想她突然抬手摆了丫鬟一道。
“啊！”
女人手上拿着细小的刀刃，看起来像是发簪里藏得暗器。丫鬟吃痛的叫了一声，捂住被划破的小臂向后坐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还不等那夫人做出反应，女人已经起身向她扑来，嘴中还叫喊着。
“你们都滚开，都离我的依儿远点！”
“夫人！”
拿了衣裳赶回来的丫鬟看见这一幕吓的大叫，手中衣裳都扔了的往前冲去。还好夫人身边的好护卫反应快，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
“滚开！你们都滚开！”
女人疯叫着，被她起身险些带倒的小棠依看着眼前的一切，显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能抓紧女人破烂的衣摆，有些困惑的看向对面的夫人。
“夫人？”
护卫抓着女人的手，回过头询问夫人的意见。
那夫人倒是冷静，方才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吓到她，她只是皱着眉头看着眼前发疯的女人。
“王大夫，麻烦你先看一看锦娈的伤。锦姝，去把衣裳拿过来放到那旁地上就好。”那夫人吩咐安排着，“穆护卫，叫人把地上的人都带上，我们去官府。”
夫人领着一众人退出小巷。
“放开她吧，你们两个在这边守着些，当心莫要再吓着她。”
“是。”
——
“自那次之后，娘她就有些疯癫了，腿脚丝毫也不是很好了。平日里倒是看不出，但每每有人要靠近我，特别是男人，她总是反应特别强烈。”棠依说时有些冷漠，像是在讲别人的事，“她给了我很多苗大夫那样的药瓶，要求我不管去哪都要带在身上，是可以保护好我的东西。”
“只是那时候的我不懂这些，药瓶因着一时的害怕带了些日子。但后来太多了不方便我偷跑出门玩耍，我便开始在出门前将它们都藏在家里，回来时再揣回身上。”
“直到后来的一次，我因为贪玩误了时间，可回到家却没有母亲的责骂声。”
——
小棠依看着女人倒在地上，身下染得一片鲜红。
房间没有什么翻动的痕迹，外面依旧是来往的人声，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娘？”
小棠依走过去跪坐下来，轻轻晃了晃女人的肩膀。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的娘亲已经死了。可她还是晃着女人，嘴中小声喃喃。
“娘，依儿饿了，想喝面糊了。”
到最后，没力气了，小棠依便只是这般静静的跪坐在地上。一大一小两个人，便如静止般的停在了这里。
不知过了多久，连风都开始染上了夜晚的寒意，有人落进了院子里。
“还活着一个？”
话说到这，一时间有些听不出男女的。小棠依紧张的回过身，看着来人步子轻快的进了屋，嘴中还啧啧着。
“乍一看，还以为你这小的是跪着死了呢。”
小棠依抬头看去，是半张美艳的面容。纵然面帘遮去了大半，让人看不仔细，可小棠依还是被惊艳了一瞬。
一双狐狸眼看向她时十分灵动，一颦一笑中似乎藏了不少的小心思，可却又让人难生厌烦。
小棠依慌乱的跑去找自己藏起的药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了。她看着还站在那里笑看自己的人，不知所措的拿起一旁的捣火棍挡在身前，慌张的开口：“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那人倒是眉尾一挑，笑着向她走过去。
“你，你不要过来！”
小棠依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胡乱挥舞着自己手中的捣火棍。但很快，动作就被强行止住了。
“噗呲，”那人笑起来，“你这小家伙还挺凶呀~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闻到了血腥味，进来看看。”
那人夺走了小棠依手中的棍子，拍了拍她的脑袋要她睁开眼来看着自己。
没了棍子的手空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只得抬头看着那人，听着那人问自己。
“你这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怎么样，要不要跟我走？”
小棠依没有接话，她望着躺在地上的女人沉默了很久，久到等她的人都无聊的打了两个哈欠。
“好。”
小棠依轻轻地开了口，绕过那人去取下了女人手上的那双叮当镯，小心的用手绢包好揣进怀里，才再次看向那人。
“走吧。”
“行，那就走吧。”那人走过来，伸出手将火灰都擦在了小棠依的衣服上，“你这火棍还真是够脏的，得，这样就干净了~”
“话说回来，你刚刚那般怕我，怎么不往外跑啊？”
——
那是我最后一次偷跑出门，自那之后，我便不再有可以偷跑出去的家门了。
——
棠依说完呼了口气。
“之后，我便跟着凤女回了潇湘苑，而因由这双玉镯，我才从凤女那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
说到这里，屋子中陷入了异样的安静。
棠依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些，她说的这般多，其实是有目的的。同为万毒窟的人，苗烟没必要欺骗自己，而眼下，这位城主似乎与那方势力有些不对付。
不管那方势力属于谁，敢这般行事，自然不会是等闲之辈。而自己如果想要再次找到那个人，就需要更多的势力。她想要白容景的帮助，哪怕是靠对方的怜悯来获得。
可真当这道伤疤被揭开，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眼前，自己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喊疼，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涌入了眼眶。
眼前手腕上本该待在一处的镯子如今一左一右的带着，倒是有好些年都没有过那烦人的脆响声了。
听到这里的白容景与苗烟没有一个人接话。
按道理来讲，万毒窟被灭门一事，是当时所有江湖势力都有所知晓的，别人不敢说，她潇湘苑的主子不可能不知道，甚至相反的，她所知可能还要比常人多得多。
棠依作为潇湘苑之人，这么多年对此事却是丝毫不知……要么是她不够格，要么，就是这位凤女大人另有打算。
“可你既到了潇湘苑，此后便不该如此。”最终还是苗烟打破了寂静，“据我所知，已潇湘苑这些年的地位，可不会有人轻易去打它的主意。”
棠依快速的收拾了下自己的情绪，接话道：“是我自愿的。”
“我在潇湘苑待了差不多十年，便遇到了想要带我离开的人。”棠依难得的笑了起来，“他是个读书人，性子也腼腆些。那日我抱着琵琶坐在潇湘苑门口弹曲儿招揽客人，他本是要去买纸笔的，可见了我却怎么也走不动道了。”
——
“恕，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哦？你还未曾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就敢开口问我的姓名？”
“啊，是，是在下忘了规矩。在下姓陶，单名一个琛字，不知姑娘……”
“婉清，婉如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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