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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傲睨骜嚣

    “十招,若十招之内。王某仍不能胜。则视王某落败。如何?”

    文凯万万想不到。这家伙口气竟然如此之大。

    本来今天发生的事情,样样皆顺。

    还以为应该是尽善尽美的一天,但如今恐怕事与愿违了。

    校场比武结束之后,众人仍意犹未尽。这些天来各人口中尽是谈着这些话题,乐此不疲。

    此日,当文凯与大家在各抒己见之时,门人拿着一贴来报:

    有一自称骆俊的陈国官员前来求见。

    孙坚在黄巾暴乱爆发出初年,曾与陈国士兵一起与文凯率领的黄巾军拼个你死我活。

    骆俊正是陈王刘宠的国相。

    前些天,校场竞技之时,文凯曾救过陈王一命。

    此刻定是陈王知恩图报,派骆俊登门道谢。

    果不出其然。骆俊于一番心虔志诚的道谢后,奉上作为致谢的礼物,陈王的坐骑——踢雪乌骓马。

    此马通体漆黑,无一杂毛,然四蹄却纯如白雪。

    再观比马,锋梭瘦骨,雄姿逸态,一副气宇轩昂的傲态。

    文凯本欲推辞不纳。但当骆俊言此马乃西楚霸王项羽坐骑“踢雪乌骓”的后代。

    再观孙策那口角流涎的样子,文凯心中一动,便对孙策道。

    “策弟可否代为兄试试此马能力如何?”

    孙策闻言,喜不言辞,立刻出厅飞身上马。

    踢雪乌骓立刻昂首直立,四蹄乱蹦,欲将孙策抛离马背。

    孙策见状,好胜心骤增,双臂一收,紧勒马缰,誓要将此马降服。

    乌骓左腾右跃,上颠下摇,毫无视弱之意。

    孙策天生神力,见乌骓负势顽抗,心中大怒。一不做二不休,腾出一手往马头上重敲下去。

    马儿负疼,昂天长啸一声,四处乱窜,已成发狂状态。

    孙策斗得性起。接二连三猛击数下。

    乌骓马终屈节认输,乖乖就范,不再轻举妄动。

    望着踢雪乌骓四蹄生风驮着孙策驰骋而去,骆俊不由自主的赞道:

    “孙策小兄弟真乃人中豪杰。想当初陈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此马驯服。

    想不到小兄弟略施绵力就已马到功成。孙家军藏龙卧虎,实可喜可贺也。”

    文凯坦然自若,收下陈王厚礼,再三叮嘱骆俊回谢陈王,并亲自与孙坚等人送骆俊出府,给足陈王与骆俊面子。

    待孙策溜马回归,文凯令人把刘宏赐给他的霸王宝弓取出,将之与踢雪乌骓一起送给孙策。

    孙策惊得目瞪口呆,再三推辞。

    文凯阐明自己已有飞燕与繁弱。孙策这才欣然狂喜纳之。

    一直视孙策为自己亲生兄弟的文凯看见孙策那惊喜若狂的表情,心中暗乐。

    许是世事冥冥中早有注定,才假自己之手将西楚霸王项羽的相关之物送与孙策这江东小霸王。还真有点世代相传之意。

    正想得入神,喜事已接踵而来。

    门人报门外有一自称来自辽西的大汉韩当求见。

    孙坚与文凯相视大笑,忙引众人一起外出相迎。

    韩当见孙坚视己如宝,自是感激流涕,立刻下跪表态投靠孙坚麾下。

    文凯心中更乐,这下孙坚手下已集齐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虎将,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呢?这一点他倒是想不出来。

    一切,一切貌似好像在遵循历史上的轨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但由于自己的出现,雒阳城内多了孙策,周瑜,冯则,汤应,芮良,羊衜以及陈氏五子等人,此点又貌似不同。

    如此发展下去,历史会否有所改变?文凯再次情不自禁陷入沉思。

    门人的再次来报打断了文凯的胡思乱想。

    只是这一次,来者大大出乎文凯的意料之外,他开始怀疑历史可能会有所改变。

    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自己独力难阻历史的洪流,那唯有坦然相对了。

    来人竟是一个小太监,本来以为乃是刘宏召他们进宫。

    谁知此小太监乃是中常侍张让,赵忠遣其前来相邀孙坚与文凯赴宴的。

    众人皆知张、赵二人祸国殃民,但如今他们位高权重,连刘宏亦言“张常侍是我公,赵常侍是我母。”足见此时乃小人得志之际。

    既然已身居官场之中,孙坚别无选择,唯有硬着头皮准备带着文凯前往赴会。

    然而宴无好宴。更何况是张让与赵忠设下的宴会,焉有好宴之理?所以孙策,周瑜等人执意随行。

    孙坚拗不过众人,最后只好带上孙策,周瑜前往赴宴。

    张让乃颍川郡人,少年时入宫,后于宫庭做事,于桓帝时任小黄门,后因参与诛杀“跋扈将军”梁冀有功封侯。

    随后节节上升,再升为中常侍,封为列侯,后更晋为车骑将军。

    虽然百多天后张让就被免职。但无论如何此时的他仍是刘宏身边的红人。

    赵忠乃安平人,一直与张让同流合污,历任小黄门,中常侍,大长秋,车骑将军等职。

    因有刘宏宠信,所以骄纵贪婪,嚣张一时。

    文凯等人进入赵忠那与王宫相若的豪宅。

    本来以为张让与赵忠两人会秘密宴请他们。但进入宴会厅后方发现其间尚有他人。

    除了张,赵两人分列前座,左席尚有五人就坐。

    但文凯却将目光停留在张、赵两人身后那负剑翘手而立的剑客身上。

    此人目光如炬,双眸深不可测,一见就知此汉子定乃武林高手。

    赵忠待四人于右席坐定后,才向他们介绍左席之人。

    首席之人乃张养义子,太医令张奉。

    次席之人乃赵忠之弟,城门校尉赵延。

    第三位乃一文人,为故太尉樊陵。

    樊陵字德云,南阳人,乃名隐士樊英之孙。

    当初樊陵任京兆尹之时,仍不失为一名好官,于京兆阳陵郡修建了泾河渠,为民造福。

    后人便将此渠改名为樊公渠。蔡邕更为此写下《樊惠渠歌》,将樊陵赞颂一番。

    然随着时代的变迁,“识时务者为俊杰”,樊陵为更上一层楼,在刘宏开创先河,打出以钱买官此措施后,响应号召花巨款以钱买官,顶替曹操之父曹嵩任太尉一职。

    虽然只有短短一个月的任职期,却也创造了一个纪录,成为了东汉历史上三公任职时间最短之人。但想不到如今樊陵却依附宦官。

    紧依其下所坐两人乃尚方监渠穆与故师徒许相。想必此二人也定乃宦官走狗无疑。

    所以孙坚等人与他们施礼相见后,便不欲与之交谈,对诸人视若无睹。

    赵延与樊陵等五人都明显感到孙坚等人对自己的轻视,都心怀不满。然敢怒不敢言,唯有低头饮着闷酒。

    一时厅中的气氛甚为尴尬。张让见状立刻发言,打破了僵局。

    “中平之年,文台曾参与黄巾平乱之役,后封别部司马。知否乃何人举荐之功?”

    “坚以为乃车骑将军,钱塘侯朱公伟所荐!”孙坚对朝廷的动态、内幕消息倒真不甚知晓。

    “中平四年,黄巾余部区星于长沙发动暴乱,知否何人推荐文台为长沙太守前往讨伐叛军?”

    “坚不知也。”孙坚老实作答。

    “知否越境平乱,朝廷非但不降罪于汝,反升文台为乌程侯,此乃何人之功?”

    “坚,欲闻其详。”孙坚此时已隐隐感到不安,只因答案似乎己呼之欲出。

    “此全乃赵常侍之劳也。”张让得意洋洋道出真相。

    “如此坚在此谢过赵常侍推荐之恩。”孙坚将信将疑,唯有硬着头皮向赵忠道谢。

    见文凯等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赵忠嘿嘿冷笑。心忖:

    老夫推荐孙坚此厮,难道全为国家着想否?还不是看见孙坚无任何背景,易为己所用。若是孙坚此厮敬酒不吃罚酒……

    “赵常侍对文台有推举之恩。文台当为赵常侍马首是瞻,方乃明智之举也。”

    张让在旁推波助澜对孙坚循循善诱。

    “凡对吾大汉有益之举。坚定必竭尽全力,死而无悔。”

    孙坚亦非省油之灯,不喜转弯抹角,光明正大表明立场。

    东汉时期,凡对举荐自己的人都将之视之为上级,就算日后自己位居要职。

    然正如姜太公于《太公家教》中提到“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一样,对推荐自己之人敬重有加。

    此思想一直牢牢的将中国人套牢了二千多年。正如后来吴郡太守朱治举孙权为孝廉般。

    日后孙权对朱治一家三代都照顾周到。此乃后话,暂按下不表。

    孙坚乃一介武夫,只知道忠于大汉,对政治此类繁琐之事不感兴趣,甚至达到欲置之不理的地步。

    所以此次赵忠对自己的知遇之恩,他也表明立场,适可而止。

    赵、张两人见孙坚居然对他们如此大言不敬,自是大为怒火。赵忠更是明言讽刺道:

    “不想孙太守尚是一爱国忧民之士。”

    “坚不敢当。”孙坚说得直截了当:“赵常侍从兄辽西太守赵威豪才是真正爱国之士也。”

    赵忠闻言,脸色大变。孙坚此语如一利刃直刺赵忠心灵深处。

    虽然言者无心,但听者有意。赵忠立感孙坚此言乃是在反击自己刚才的讥讽之辞。

    偏偏不知天高地厚的孙策,此时还要行根究底。事实上,文凯与孙策都不知此间缘故。

    当然周瑜则是例外,因为他出生士族之家,其堂祖父周景,堂叔周忠都曾任大汉太尉一职,其父周异也曾任雒阳令,所以对京师官场的光怪陆离,野史奇闻都略知一二。

    文凯对东汉的历史所知甚少,孙策每天只顾耍刀弄枪,研究兵书。周瑜这段时间里与孙策日夕相对,同床共枕,深知其性格。

    他见孙策欲有所行动,赶紧用眼神制止孙策,但已是于事无补了。

    性格爽直急躁的孙策此时已脱口而出。

    “敢问父亲何出此言?”

    原来,熹平六年(公元一七一年),赵忠的堂兄赵苞任职辽西太守,因为政绩非凡,辽西郡军民万众一心,致境外的鲜卑外族一直都不敢轻举妄动。

    东汉的官制,地方官任职一年后,就可以将亲人家属接到其辖地共同生活。

    于是,鲜卑族酋长乘虚而入,于熹平七年十二月,在离辽西郡府阳乐城不远的柳城,将前往亲人相聚的赵苞妻子与其母亲一并劫走,并以她们为质攻打阳乐城。

    满以为赵苞会投鼠忌器,谁知赵苞虽然心如刀割,却能以大局为重。率领二万士兵出击,重创鲜卑骑兵。

    鲜卑人气极败坏,将其妻,母杀害泄恨。

    虽然刘宏下令封赵苞为鄃侯。但丧失亲人的赵苞却上奏朝廷,要求回归故里埋葬亲人。

    丧事完毕后,赵苞认为自己擅离职守乃对国家不忠,为保全忠义而致母亲遇害则为自己不孝。总觉得自己乃一忠孝不全之辈。

    终心力交瘁,呕血而亡。世人闻之落泪,为其舍亲尽忠,舍命全孝而感动。

    当然,孙坚再怎么鲁莽耿直,也不会告诉孙策另外一个故事。

    那就是少年时就以勇武尚义而扬名乡里的赵苞一直以赵忠为羞,认为赵忠的所作所为有辱赵家之门,所以耻以赵忠来往。

    孙坚知自己所作所为定会引发赵,张二人的不满。

    果如其想,很快孙坚就发现赵忠眼中杀意已起,暗中朝站在后面那剑客模样的汉子打个手势。

    那汉子心神领会,从两人身后转出,来到文凯面前,望了一下他腰间悬挂的宝剑,抱拳施礼道。

    “数日前王某于平乐观已目睹文少侠箭法如神,想必剑法也定具一格!”

    此子之言昭然若揭,摆明车马已是向文凯发出赤裸裸的挑战了。

    “王越略懂剑术。”

    张让继续他的兴风作浪手段。

    “赵常侍已向皇上荐其为董侯之剑术老师,今日正好让文少侠与王越比试一下。好让吾等见识一下王越到底有何能耐。”

    文凯对王越此人所知甚少,只在三国游戏中见其以剑客身份出现过,武艺应该不错。

    “帝师王越?”

    孙坚闻之色变。虽然他深知文凯如今武功非凡,仍恐其有失,忙出言推辞。

    “文凯对剑术只略懂皮毛,岂是帝师对手?”。

    “文少侠是否已怕?”张让出言挑衅:

    “孙太守就让文少侠显显身手何妨。双方点到为止即好。”

    于旁冷眼旁观的赵忠终忍不住出口相助。

    此刻已是箭在弦上,孙坚再出口推搪就太不给两人面子了。

    但孙坚曾闻王越剑术世上无双,文凯应该不是其对手,因而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于一旁侧颜观色的周瑜见此时已是势成骑虎,灵机一动,站出来装傻充愣。

    “世人皆称王越大侠剑术盖世,不知需几招能令文少侠俯首称臣?”

    周瑜奠出此招着实高明,见孙坚如此紧张,就知道王越定非等闲之辈,所以才出此言套王越入局。

    果然,心高气傲的王越自恃打破天下无敌手,英雄气概立现。想也不想就昂然回应道:

    “十招,若十招之内。王某仍不能胜。则视王某落败。如何?”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