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天子驾崩
文凯闷气暗恼。想不到兵强马壮的虎贲军中竟然有滥竽充数之人。
若不是今日自己随机抽查几个虎士进行骑射训练，此等鱼目混珠之人定会继续于此逍遥自在。
生气之余，文凯遂命冯则将那个虎士带来。
前些日子于袁术的宴会之上，张开阳直接邀战。
正当文凯百思不解之时。突然间，看见孙坚还在向自己大打眼色，始才如梦初醒。
于是，文凯与张开阳“同流合污”，两人甚为默契地上演一场“旷世大战”。
最后结果皆大欢喜，张开阳小胜文凯一矢。文凯依其承诺留于京师为袁术训练虎贲骑士。
孙坚于是留下冯则与汤应两人陪伴文凯。自己率领孙策等人打道回府。
至于羊衜则搬进了孔融家中等待其父羊续前来雒阳就职。
袁术如愿以偿邀得文凯助其练军，整个虎贲军营都为之雀跃。
敢问如今整座雒阳城尚有谁人不认识吕布与文凯两员虎将？有如此猛将指导虎贲营士，提升骑射箭术指日可待矣！
此外，袁术似乎对文凯为其所改之字情有独钟，到处宣扬自己的新字。
与此同时，袁术尚上奏当今皇上，欲荐文凯为虎贲中郎一职。袁术群僚闻之均大吃一惊。
需知袁术的虎贲中郎将属下就数仆射，陛长，虎贲中郎三个职务最高，俸禄皆为六百石。
仆射，陛长均有左右之分，如纪灵与张开阳就乃右、左仆射，专主虎贲中郎将。
陛长主直虎贲朝会在殿之下。
而虎贲中郎只有一名，足见袁术对文凯的器重。
其意显见，他欲让文凯统领其辖下的虎贲侍从。
张开阳与文凯乃金兰之友，当然毫无异议，就算是纪灵等人对文凯亦是心悦诚服。
可惜文凯对此要职毫无兴趣，一口就拒绝了袁术。
但袁术爱才之心由表及里，以孙坚之意力压文凯。最后仍一意孤行上奏皇上，只等皇帝准奏便大事可成。
文凯对此亦无可奈何。
虽然圣旨尚未下达，但文凯却俨已走马上任，每日于平乐观训练虎士骑射之技。
因为他不仅骑射技高一筹，而且为人磊落豪横想，再加上其赏罚分明，遂令上千虎贲骑士对其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日子有功，经过一段时间地狱式的训练后，整个虎贲军营的将士骑射之术都大有长进。
想不到今天在经文凯训练之后已卓有成效的虎士中竟然尚有混水摸鱼之人存在。
其人尚未带到，文凯却隐隐约约感到周围有暧昧之情弥漫左右。
环顾四周，身后张开阳等人均忍俊不禁，面上全带着坏笑。
正当文凯满腹狐疑之际。冯则将那垂着头的虎士带到跟前。
在文凯三番四次不恶而严的勒令下，那虎士才缓缓抬起头来。
一碰到那眼神，文凯耿耿于心的谜团立即迎刃而解，一旁众人已是笑得前俯后仰。
文凯大窘，忙将那虎士拉到一边低声责问。
“公主为何会于此间出现？”
“思君心切！”回答倒是干净利落。
“公主如何得知文某在此？”
面对跟前以一对水灵杏眼盯着他的当今圣上之女——万年公主，文凯百般无奈。
事实上，他能做之事就是尽量把音量压低。
“全宫上下皆知袁中郎将已招揽平乐观骑射大赛几近夺冠之美男子为其虎贲中郎，并于此平乐观训练其虎士。”
与文凯迥然不同，正值豆蔻年华的万年公主肆无忌惮，竟然与他打情骂俏。
东汉之时，虎贲武骑皆鶡冠，虎文单衣。
而文凯即将身为虎贲中郎，所披乃虎文绔，腰挂白虎文剑佩刀，英气逼人，将万年公主看得神魂颠倒。
“文郎尚不知本公主心意乎？”
万年公主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度的转变，潸然泪下，楚楚可怜：
“莫非万年真如此神憎鬼恨？”
文凯天不怕，地不怕，独惧女人的眼泪。
万年公主直抒胸臆，文凯一时竟是无言以对。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
幸亏此时一个太监急如星火跑至万年公主身边，附其耳边细言，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却如雷灌耳直窜入与万年公主对面而立的文凯耳中。
“皇上驾崩矣！”
“父王于何处……”
一句话都不能说完，万年公主已是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嘉德殿内。请公主速移玉步与奴才尽快回宫！”
来者显然是万年公主的心腹太监，所以万年公主对其言深信不疑。
万年公主本来于此地冒充虎士见情郎，不料却乐极生悲。
此时的她已是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匆匆随那太监急速离开。
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九年）四月十一日，汉帝刘宏驾崩嘉德殿，年仅三十三岁！
文凯亦不敢怠慢，委托纪灵等人代其训练虎士，自己则与张开阳带着冯则、汤应快马加鞭赶回袁府，将此事告诉袁术。
袁术闻言大惊，二话不说，带着文凯等人直奔大将军府。当务之急就是让大将军何进第一时间获知此信息。
何进不在府中，说是上军校尉蹇硕派人来急邀大将军前往宫中有要事面议。
正说着，来自百郡邸的官员前来要大将军府中各要员立即前往百郡邸。
当袁术、文凯、荀攸、边让、王谦等人赶到百郡邸之时，袁绍、曹操、淳于琼与卢植等人亦已陆续到达。
百郡邸乃朝廷各郡与各封国在京师设立的居住之所，供其出使雒阳的官员们住宿或办事之用。乃各郡与封国官员暂住的的集中地。
但此百郡邸同时亦是何进所督左右羽林军五营士兵管辖范围之地。
只是何进本来进宫议事，此刻却十万火急召朝中文武与大将军府内要员于此地集议，不知发生何事，但可以肯定一点就是此事非同小可！
何进此时显然仍心有余悸。
原来，上军校尉蹇硕使人密告何进，请其入宫期商讨机要。
何进不虞有诈，遂欣然前往。于嘉德殿前迎接他的是蹇硕的军司马潘隐。
潘隐乃何进安插在蹇硕身边的无间道。他与何进乃多年好友，而且与中常侍赵忠之弟赵淳私交甚笃。
此人八面玲珑，对着何进直打眼色。
何进何等机灵，心神领会忙急流勇退，拔马便直奔离自己最近，其麾下禁军势力范围内的百郡邸。
“皇上应已驾崩矣！”
曹操身边的向介闻言大惊，忍不住就冲口而出。
“公矩休要胡言！”
曹操忙出言制止向介的胡言乱语，需知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是要连诛三族的。
“公矩先生所言非假！”
袁术终于找到了机会表现自己，同时亦为襄楷未卜先知能力心生惊畏。众人闻之均大惊失色，忙向袁术催问详情。
当袁术将所知一五一十讲出后，那些朝廷重臣皆哀痛欲绝，全体恸哭不止。
“如今天下多怪事，此事发生已早有预兆！”何进身后转出一儒生打扮的老者。
此老者给文凯的第一印象是似曾相识，想了数秒后，才猛然醒悟此人与袁术的门客张炯有数分相似。
后来他才知道此人乃何进的亲信张津，是何进最得意的门客，对讳谶之术颇有研究。
“愿闻其详。”
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琼可不像那些文人般只懂痛哭流涕。
“京师如今宾婚嘉会，皆作‘魁櫑’，酒酣之后，续以‘挽歌’。
‘魁櫑’，丧家之乐；‘挽歌’，执绋相偶和之者。
天戒若曰：‘国家当急殄悴，诸贵乐皆死亡也。’”张津对曰。
众人听完张津之言后，皆沉默不言，虽然他所言非虚，但襄楷已有言在先，所以张津就给人予后知后觉之嫌。
但他是何进身边的红人，众人当然不好意思明言，故整个空间霎那间落针可闻。
还是何进身边的另一谋士打破了沉默。
“此时当务之急乃寻出事情真相，吾等才能对症下药。”
此人文凯倒是略有所闻，其姓边名让，字文礼，善于占射，又好辞赋，良于口才。
其与孔融、陶丘洪等才子齐名，就连昔日于京师为官的蔡邕亦对其赞赏不已，竭力向何进推荐此人。
何进一直都欲将天下奇士收归麾下，所以略施小计，诈称征边让为其军事幕僚，但其后却成为了他的令史，与荀攸等人组成智囊团为其出谋划策。
本年，刘宏欲重揽大权，知道边让乃何进的心腹谋士，遂任命他为扬州九江太守。
边让明知何进不会放他外调，遂上书谦称，自己不能胜此任而继续留于何进身边。
“文礼有何妙策？”
曹操此时亦已收拾心情，重归正途：
“公矩日前尚说皇上龙盛虎威，如今突然驾崩，此事定有隐情也。”
众人将目光聚于向介身上。向介不欲多言，遂点头默认。
众人皆知襄楷乃皇上身边的红人，均对其言深信不疑。
“如今之计当是尽快查出皇上死因！”
对曹操将众人的凝聚力分散，心高气傲的边让颇为不满，忙出言将众人的注意力重聚：
“倘能证实皇上确为人所害，吾等才可竭尽全力，将凶手绳之以法。”
“朝中太医皆归中常侍张让养子太医令张奉所辖，恐怕……”
何进对朝中各要员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能一言中的，将问题道出。
众人闻后亦无计可施，均变成寒蝉僵鸟。
“植知一人医术高明，可胜此任。”尚书卢植出其不意说出一句令人振奋的话语。
“快将此人觅来！”淳于琼最为心急，冲口就出。
“如曹某所猜不错，此人是否已近在眼前？”
一言惊醒梦中人，曹操顿开茅塞，立对卢植言道。
“应公子熟读名医扁鹊著作，卢某确信其定能马至功成。”
卢植一侧身，藏于其八尺二寸高大身材之后的少年公子立露人前。
此段日子，他目睹应玥面对刘焉、陶谦等人提出的难题，一下子就可以干净利落为他们指点迷津，那胸有成竹的自信，非常人所能有。
所以，当卢植接到何进派人送来的急函，立知事态严重。遂思带上她出去见见大场面。
应玥反正在家中亦是无所事事，便欣然应允。想不到此刻竟然被卢植推至人前。
虽然此前她一直匿于卢植身后沉默不言，冷眼旁观场上的一切，将自己置身度外，但世事又岂能尽如其意？
然应玥、文凯与向介均不知他们这三个来自同一时空的人能再次聚首，因为此刻众人都各怀心事，无暇思考其他能与此国家兴亡大事相提并论的其他事情。
“应某才疏学浅，恐难胜此大任！”应玥一脸尴尬，说出心中之虑。在如此多大人物面前，她真的不想出人头地。
“应公子休要自谦，操亦知汝医术精湛，如今国难当前，人人皆需群策群力，休要如女子般忸怩作态！”
曹操此话说得正义凛然。
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嘛！应玥心中暗笑，但也不敢再推三阻四了。
“虽此困已解，然尚有一难处矣！“
荀攸本来亦沉默寡言，但此时为曹操所言感悟，遂道出心中所忧：
“如何进入宫中才是首要之虑。”
“公达所言甚是！”
中军校尉袁绍一直都沉吟不语，完全处于冥思苦想的状态之中，突然间好像豁然贯通般，只见其俊朗不凡的俏脸居然透出淡淡的笑意。
终于，他也投入了大家的热议量策之列：
“宫中戒备森严，此刻应更如临强敌，欲进宫定有重重艰难险阻，图靠近龙体更是畅想天开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一时都束手无策，齐齐把目光投向最高决策人何进身上。
何进本来乃一屠户出身的富家子弟，能有如此高官显爵的地位已令其始料不到。
再让他于雾起云涌的政治斗争中运筹帷幄实有点强人所难，从他脸上那一筹莫展的神态已可见一斑。
正当众人没计奈何之际，一人的挺身而出。
虽见他进退狐疑，最后终安心定志，咬实牙关，把心一横，缓缓说出一句：
“在下尚有一策，然不知可行否？”
其言说出之后，众文武皆增绝处逢生之望。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一脉相承》。
若不是今日自己随机抽查几个虎士进行骑射训练，此等鱼目混珠之人定会继续于此逍遥自在。
生气之余，文凯遂命冯则将那个虎士带来。
前些日子于袁术的宴会之上，张开阳直接邀战。
正当文凯百思不解之时。突然间，看见孙坚还在向自己大打眼色，始才如梦初醒。
于是，文凯与张开阳“同流合污”，两人甚为默契地上演一场“旷世大战”。
最后结果皆大欢喜，张开阳小胜文凯一矢。文凯依其承诺留于京师为袁术训练虎贲骑士。
孙坚于是留下冯则与汤应两人陪伴文凯。自己率领孙策等人打道回府。
至于羊衜则搬进了孔融家中等待其父羊续前来雒阳就职。
袁术如愿以偿邀得文凯助其练军，整个虎贲军营都为之雀跃。
敢问如今整座雒阳城尚有谁人不认识吕布与文凯两员虎将？有如此猛将指导虎贲营士，提升骑射箭术指日可待矣！
此外，袁术似乎对文凯为其所改之字情有独钟，到处宣扬自己的新字。
与此同时，袁术尚上奏当今皇上，欲荐文凯为虎贲中郎一职。袁术群僚闻之均大吃一惊。
需知袁术的虎贲中郎将属下就数仆射，陛长，虎贲中郎三个职务最高，俸禄皆为六百石。
仆射，陛长均有左右之分，如纪灵与张开阳就乃右、左仆射，专主虎贲中郎将。
陛长主直虎贲朝会在殿之下。
而虎贲中郎只有一名，足见袁术对文凯的器重。
其意显见，他欲让文凯统领其辖下的虎贲侍从。
张开阳与文凯乃金兰之友，当然毫无异议，就算是纪灵等人对文凯亦是心悦诚服。
可惜文凯对此要职毫无兴趣，一口就拒绝了袁术。
但袁术爱才之心由表及里，以孙坚之意力压文凯。最后仍一意孤行上奏皇上，只等皇帝准奏便大事可成。
文凯对此亦无可奈何。
虽然圣旨尚未下达，但文凯却俨已走马上任，每日于平乐观训练虎士骑射之技。
因为他不仅骑射技高一筹，而且为人磊落豪横想，再加上其赏罚分明，遂令上千虎贲骑士对其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日子有功，经过一段时间地狱式的训练后，整个虎贲军营的将士骑射之术都大有长进。
想不到今天在经文凯训练之后已卓有成效的虎士中竟然尚有混水摸鱼之人存在。
其人尚未带到，文凯却隐隐约约感到周围有暧昧之情弥漫左右。
环顾四周，身后张开阳等人均忍俊不禁，面上全带着坏笑。
正当文凯满腹狐疑之际。冯则将那垂着头的虎士带到跟前。
在文凯三番四次不恶而严的勒令下，那虎士才缓缓抬起头来。
一碰到那眼神，文凯耿耿于心的谜团立即迎刃而解，一旁众人已是笑得前俯后仰。
文凯大窘，忙将那虎士拉到一边低声责问。
“公主为何会于此间出现？”
“思君心切！”回答倒是干净利落。
“公主如何得知文某在此？”
面对跟前以一对水灵杏眼盯着他的当今圣上之女——万年公主，文凯百般无奈。
事实上，他能做之事就是尽量把音量压低。
“全宫上下皆知袁中郎将已招揽平乐观骑射大赛几近夺冠之美男子为其虎贲中郎，并于此平乐观训练其虎士。”
与文凯迥然不同，正值豆蔻年华的万年公主肆无忌惮，竟然与他打情骂俏。
东汉之时，虎贲武骑皆鶡冠，虎文单衣。
而文凯即将身为虎贲中郎，所披乃虎文绔，腰挂白虎文剑佩刀，英气逼人，将万年公主看得神魂颠倒。
“文郎尚不知本公主心意乎？”
万年公主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度的转变，潸然泪下，楚楚可怜：
“莫非万年真如此神憎鬼恨？”
文凯天不怕，地不怕，独惧女人的眼泪。
万年公主直抒胸臆，文凯一时竟是无言以对。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瞬间凝结。
幸亏此时一个太监急如星火跑至万年公主身边，附其耳边细言，虽然只有寥寥数字，但却如雷灌耳直窜入与万年公主对面而立的文凯耳中。
“皇上驾崩矣！”
“父王于何处……”
一句话都不能说完，万年公主已是悲痛欲绝，泣不成声。
“嘉德殿内。请公主速移玉步与奴才尽快回宫！”
来者显然是万年公主的心腹太监，所以万年公主对其言深信不疑。
万年公主本来于此地冒充虎士见情郎，不料却乐极生悲。
此时的她已是六神无主，哪里还有心思谈情说爱，匆匆随那太监急速离开。
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九年）四月十一日，汉帝刘宏驾崩嘉德殿，年仅三十三岁！
文凯亦不敢怠慢，委托纪灵等人代其训练虎士，自己则与张开阳带着冯则、汤应快马加鞭赶回袁府，将此事告诉袁术。
袁术闻言大惊，二话不说，带着文凯等人直奔大将军府。当务之急就是让大将军何进第一时间获知此信息。
何进不在府中，说是上军校尉蹇硕派人来急邀大将军前往宫中有要事面议。
正说着，来自百郡邸的官员前来要大将军府中各要员立即前往百郡邸。
当袁术、文凯、荀攸、边让、王谦等人赶到百郡邸之时，袁绍、曹操、淳于琼与卢植等人亦已陆续到达。
百郡邸乃朝廷各郡与各封国在京师设立的居住之所，供其出使雒阳的官员们住宿或办事之用。乃各郡与封国官员暂住的的集中地。
但此百郡邸同时亦是何进所督左右羽林军五营士兵管辖范围之地。
只是何进本来进宫议事，此刻却十万火急召朝中文武与大将军府内要员于此地集议，不知发生何事，但可以肯定一点就是此事非同小可！
何进此时显然仍心有余悸。
原来，上军校尉蹇硕使人密告何进，请其入宫期商讨机要。
何进不虞有诈，遂欣然前往。于嘉德殿前迎接他的是蹇硕的军司马潘隐。
潘隐乃何进安插在蹇硕身边的无间道。他与何进乃多年好友，而且与中常侍赵忠之弟赵淳私交甚笃。
此人八面玲珑，对着何进直打眼色。
何进何等机灵，心神领会忙急流勇退，拔马便直奔离自己最近，其麾下禁军势力范围内的百郡邸。
“皇上应已驾崩矣！”
曹操身边的向介闻言大惊，忍不住就冲口而出。
“公矩休要胡言！”
曹操忙出言制止向介的胡言乱语，需知此等大逆不道之话是要连诛三族的。
“公矩先生所言非假！”
袁术终于找到了机会表现自己，同时亦为襄楷未卜先知能力心生惊畏。众人闻之均大惊失色，忙向袁术催问详情。
当袁术将所知一五一十讲出后，那些朝廷重臣皆哀痛欲绝，全体恸哭不止。
“如今天下多怪事，此事发生已早有预兆！”何进身后转出一儒生打扮的老者。
此老者给文凯的第一印象是似曾相识，想了数秒后，才猛然醒悟此人与袁术的门客张炯有数分相似。
后来他才知道此人乃何进的亲信张津，是何进最得意的门客，对讳谶之术颇有研究。
“愿闻其详。”
西园八校尉之一的淳于琼可不像那些文人般只懂痛哭流涕。
“京师如今宾婚嘉会，皆作‘魁櫑’，酒酣之后，续以‘挽歌’。
‘魁櫑’，丧家之乐；‘挽歌’，执绋相偶和之者。
天戒若曰：‘国家当急殄悴，诸贵乐皆死亡也。’”张津对曰。
众人听完张津之言后，皆沉默不言，虽然他所言非虚，但襄楷已有言在先，所以张津就给人予后知后觉之嫌。
但他是何进身边的红人，众人当然不好意思明言，故整个空间霎那间落针可闻。
还是何进身边的另一谋士打破了沉默。
“此时当务之急乃寻出事情真相，吾等才能对症下药。”
此人文凯倒是略有所闻，其姓边名让，字文礼，善于占射，又好辞赋，良于口才。
其与孔融、陶丘洪等才子齐名，就连昔日于京师为官的蔡邕亦对其赞赏不已，竭力向何进推荐此人。
何进一直都欲将天下奇士收归麾下，所以略施小计，诈称征边让为其军事幕僚，但其后却成为了他的令史，与荀攸等人组成智囊团为其出谋划策。
本年，刘宏欲重揽大权，知道边让乃何进的心腹谋士，遂任命他为扬州九江太守。
边让明知何进不会放他外调，遂上书谦称，自己不能胜此任而继续留于何进身边。
“文礼有何妙策？”
曹操此时亦已收拾心情，重归正途：
“公矩日前尚说皇上龙盛虎威，如今突然驾崩，此事定有隐情也。”
众人将目光聚于向介身上。向介不欲多言，遂点头默认。
众人皆知襄楷乃皇上身边的红人，均对其言深信不疑。
“如今之计当是尽快查出皇上死因！”
对曹操将众人的凝聚力分散，心高气傲的边让颇为不满，忙出言将众人的注意力重聚：
“倘能证实皇上确为人所害，吾等才可竭尽全力，将凶手绳之以法。”
“朝中太医皆归中常侍张让养子太医令张奉所辖，恐怕……”
何进对朝中各要员的情况了如指掌，所以能一言中的，将问题道出。
众人闻后亦无计可施，均变成寒蝉僵鸟。
“植知一人医术高明，可胜此任。”尚书卢植出其不意说出一句令人振奋的话语。
“快将此人觅来！”淳于琼最为心急，冲口就出。
“如曹某所猜不错，此人是否已近在眼前？”
一言惊醒梦中人，曹操顿开茅塞，立对卢植言道。
“应公子熟读名医扁鹊著作，卢某确信其定能马至功成。”
卢植一侧身，藏于其八尺二寸高大身材之后的少年公子立露人前。
此段日子，他目睹应玥面对刘焉、陶谦等人提出的难题，一下子就可以干净利落为他们指点迷津，那胸有成竹的自信，非常人所能有。
所以，当卢植接到何进派人送来的急函，立知事态严重。遂思带上她出去见见大场面。
应玥反正在家中亦是无所事事，便欣然应允。想不到此刻竟然被卢植推至人前。
虽然此前她一直匿于卢植身后沉默不言，冷眼旁观场上的一切，将自己置身度外，但世事又岂能尽如其意？
然应玥、文凯与向介均不知他们这三个来自同一时空的人能再次聚首，因为此刻众人都各怀心事，无暇思考其他能与此国家兴亡大事相提并论的其他事情。
“应某才疏学浅，恐难胜此大任！”应玥一脸尴尬，说出心中之虑。在如此多大人物面前，她真的不想出人头地。
“应公子休要自谦，操亦知汝医术精湛，如今国难当前，人人皆需群策群力，休要如女子般忸怩作态！”
曹操此话说得正义凛然。
我本来就是一个女孩子嘛！应玥心中暗笑，但也不敢再推三阻四了。
“虽此困已解，然尚有一难处矣！“
荀攸本来亦沉默寡言，但此时为曹操所言感悟，遂道出心中所忧：
“如何进入宫中才是首要之虑。”
“公达所言甚是！”
中军校尉袁绍一直都沉吟不语，完全处于冥思苦想的状态之中，突然间好像豁然贯通般，只见其俊朗不凡的俏脸居然透出淡淡的笑意。
终于，他也投入了大家的热议量策之列：
“宫中戒备森严，此刻应更如临强敌，欲进宫定有重重艰难险阻，图靠近龙体更是畅想天开也。”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一时都束手无策，齐齐把目光投向最高决策人何进身上。
何进本来乃一屠户出身的富家子弟，能有如此高官显爵的地位已令其始料不到。
再让他于雾起云涌的政治斗争中运筹帷幄实有点强人所难，从他脸上那一筹莫展的神态已可见一斑。
正当众人没计奈何之际，一人的挺身而出。
虽见他进退狐疑，最后终安心定志，咬实牙关，把心一横，缓缓说出一句：
“在下尚有一策，然不知可行否？”
其言说出之后，众文武皆增绝处逢生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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