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针锋相对
原文再续，书接上一章。
坐镇雒阳大将军府是何进的长史王谦。
而一直驻守在百郡邸里面的智囊团才是何进的精英团队。
在朝廷任职的大部分文武尽知：大将军府的文士如荀攸，郭泰，边让，何颙、王允等一众当代优秀的士族人才皆云集此地。
但他们却不会知道，此时此刻，这些何进的谋臣都面神凝重地望着“襄楷先生”从怀里拿出来的那块小布。
那块黑布之上，一只胁生双翅的飞熊八面威风，昂然挺立，傲视着天下。
西周时期，西伯侯姬昌夜梦飞熊一只，来自殿下。
周公为之解梦，谓其必得贤人。
后来姬昌果于渭水之滨得到了“愿者上钓”的一代贤相——姜尚。
姜尚，字子牙，其名字、绰号多不胜数又：太公望、师尚父、吕望、吕尚……
传闻连孙武，鬼谷子，黄石公等著名的军事家都拜读的《六韬》就是姜子牙所著。
这位商末周初政治家、军事家、韬略家，后来周朝开国元勋，兵学奠基人原来尚有一个别号。
飞熊！
所以，姜子牙乃是名副其实“飞熊“的代言人。
“董卓麾下之戎骑‘飞熊军’？”
文凯虽然对三国历史不算熟悉，但对董卓这支西凉铁骑军却也略有所知。
“然！”
曹操答道：
“飞熊三千精骑由董卓之子亲自统领，帐下李催，郭汜，张济，樊稠四将护驾，乃董卓西凉军中最为精锐之师。
此飞熊军皆由能人异士，铁骑精英组成，个个能征善战，好勇斗狠。
昔日次袭百郡邸正是此飞熊军中的佼佼者。
此役虽然文中郎将其领军人物击毙，但大将军公子何咸亦不幸中伏身亡。
此布正是何大公子从偷袭者身上撕下之物也！”
众人皆惊，想不到朝廷最大之心腹大患董卓居然会与这次夜袭有关。
“不知此段日子屡袭吾等共有多少路人马？”
何进的心腹门客张津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众人心中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看到“襄楷”鼓励的眼神，曹操当仁不让担任了此难题的解释重任。
“最少应有五拨人马也！
除了董卓此路，尚有鲜卑，乌桓，匈奴三个外族也应该参涉其中......”
“孟德为何有此一说？”
听到曹操这么一说，何进的整个智囊团都大惊失色。
一直以来，他们都孜孜不懈寻找刺客的来源。
可惜那些“来访者”都是来如风，去如影，就算能捉到其中的数人，但还来不及审问就已经咬舌自尽了。
结果仍是徒劳无功。为此何进已大发脾气不下三次。
想不到曹操居然能掌握到如此多的情报。
曹操将自己刚才遇到匈奴与之激战的情况讲述一次，再请文凯诉说他们的奇遇。
文凯推不过，只好简简单单地说出之前的经过。
当然，轲比能向应玥投诚的一环就省略不说了。
前些日子已如惊弓之鸟的众人多多少少都曾经经历过被刺杀的厄运。
虽然文凯说得平描淡写，但大家仍是听到心惊肉跳，面无人色。
“那另外尚有何路人马？”王允新来乍到，尚不清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看到曹操准备大肆渲染的模样，向介有些后悔。
早知此前就不跟曹操透露过多的讯息，幸亏自己适可而止，没有将尚不可对人言的情况对曹操和盘托出。
但向介这一次似乎有点过虑了，因为曹操尚未开口之际，边让已经将曹操的风头给抢了：
“如让所猜不假，应尚有一路人马来自江东！”
不只向介放下心头大石，就连文凯也暗暗松了口气。
文凯还真的怕曹操会问他此前最后因他而撤却的那一股势力到底乃何方神圣。
难道他可以说出真相，告诉大众来犯者为黄巾势力吗？
再指出那个领军人物姓管名亥吗？
难道他可以说自己与黄巾尚藕断丝连吗？
刚到东汉之时，就是管亥他们五人与他一起度过了一段十分难忘的时光。
五子与其亦师亦友，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直到后来的突变。
而张白骑与刘千名业已牺牲，褚飞燕如今亦是下落不明。
一想到之前管亥对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周仓对他那无比眷恋的目光，文凯的双目瞬间再湿。
“为何公矩先生刚才会道何公又难？”
郑泰将最为重要的一点问了出来。
幸亏之前大家一齐为他拿出的那块小布块而讨论了片刻。
也就利用这小小的空隙之时，向介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亡羊补牢的理由。
“今日只半天时间而已，就已连续遇到如此密集之袭，试问大将军孤身一人入龙潭，危险何其大也！”
向介清清喉咙：
“中常侍神通广大，耳目众多，此段日子发生之事，常侍们岂会凭轼旁观，坐以待毙？
大将军私入皇宫，与进虎穴狼巢何异？”
“吴匡，张璋两将已随大将军同行矣！”
荀攸忙插言解释道。
“就算大将军带同吴，张二将前往亦会于事无补也！如楷所猜非虚，二将肯定会被因拒于宫外！
是以道，何公以肉饫虎，旦夕之危矣！”
众人一听，方知道事态严重，忙研究顾犬补牢之策。
形势如此危急。一轮急议后，智囊团很快就将调兵遣将此重任寄托在曹操身上。
何进与袁绍皆不在此，若论丰富的作战经验，身居要职的曹操理所当然就是此间的最佳人选。
曹操果然是天生卓越的军事奇才，他义不容辞站出来担此艰任。
很快，他就理清思绪，开始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首先，他让荀攸派出快骑立刻通知大将军麾下五营将士严阵以待，随时效命。
同时，命人火速知会京师的司隶校尉袁绍与太傅袁槐，希望他们能杜渐防萌，力挽狂澜；
其次，派人通知仍在京师风花雪月，把酒言欢，谈论研究书法的各个国家政要，如卢植，马日碑，师宜官等。让他们极速归位，各司其职；
第三，应玥速回皇宫通知尚书台，职之所在，众尚书必须提高警惕，杜隙防微；
第四，文凯速归袁术军营，请其率领虎贲军速往皇宫增援；
最后，曹操自己亦会带领其西园将士火速前往皇宫与吴匡、张璋二人汇合。
大将军子智囊团的一众谋士则留守大本营，运筹帷幄，决策于城外。
蔡邕与蔡文姬自然都留在百郡邸不走，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作打算了。
临行前，文凯来到蔡邕父女二人面前，从怀里拿出蔡贞姬送给他的柯亭笛，欲言又止。
蔡邕看见文凯原来并非无情无义之辈，老怀安慰，逐拍拍文凯手臂，语带双关：
“老夫现暂栖孔文举处，有空可至其府邸，吾等再作详谈！”
只要文凯能去到孔融处，自能与蔡贞姬相见，其时一切定能水落石出。
能而，上天真的会眷顾这对苦命鸳鸯吗？
形势严峻，文凯与应玥亦不敢怠情因循。只好匆忙与众人告辞离开，准备尽快归去，各尽其职。
望着应玥依依不舍的目光，文凯亦暗暗悔过自责：
明明可以有些许时间跟应玥交谈，自己却醉心于武术而将其冷落。
如今自是懊悔不及，连想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言安慰一下她了。
“来日方长，何须耿耿于心？”
“你有必要和我这样文绉绉说话吗？”
应玥看见文凯一副郑重其事，口吐古文的憨样，不禁哑然失笑。
文凯一怔。是啊，两人都是来自同一时空的人，为什么要用古文来渠通呢？
只是在这里待久了，耳闻目览都是古代之事，才会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虽然有时自己所说的古文之中也会夹杂一两个来自现代的语汇，但总算幸运，别人皆以为乃其故里之音，才会让他堂堂正正混下去。
想一想，自己还真的有数年没有真真正正的说过一句白话文了。
“就是嘛，笑一笑，世界更美妙！”
见应玥回嗔作喜，文凯亦不禁回复自己已久违的情怀。有点像当初哄女孩子开心一样。油腔滑调起来。
虽然蔡贞姬仍一直深藏其心。但应玥在其内心又是另一种感觉。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与蔡贞姫在一起时似有不同。但整个人同样轻松开心却是千真万确的。
“觉不觉得这个‘襄楷’有点怪？”
望着“襄楷”与曹操亦步出百邸郡，正向他们走来，应玥忍不住细声说了一句。
可惜没有机会再多讲一句，文凯只能点点头以示自己亦有同感。
只因曹操与“襄楷”二人已经来到他俩跟前。
想不到“襄楷”一见面，劈头盖脸就问应玥：
“应公子年轻有为，不知乃何方人氏？”
“在下沔南白水人，不知先生来自何处？”
应玥亦非纤纤弱质女流。幸亏自己现在是黄承彦的义女，义父的乡籍当然就是她的出生地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就能给出答案。当然她毫不手软倒戈一击，反问“襄楷”。
“襄某乃平原人也！”
向介毫不含糊。历史上的襄楷本是隰阴人，这一点他可不能弄错。
想不到这个百分之九十几会是女孩子的刘备“四弟”如此牙尖嘴利，看来暂时还是不惹她为妙。
于是，向介将话题转移到下一个目标之上。
“文中郎乃何方人氏？”
“北海！”
文凯顺口回了一句。
事实上，看见应玥与向介二人唇枪舌剑不示弱，文凯情愿选择三缄其口。
心里仍在想着刚才蔡邕语重心肠的那番话。难道，蔡贞姬如今会在孔文举处？
此事毕后，一定要去其孔融府邸登门拜访，一探究竟。
孔文举不就是那个孔子的后代，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让梨的故事留芳百世，后人称之为“孔北海”的孔融吗？
不想“襄楷”忽然掉转马头改问他籍贯之际，“北海”二字居然顺理成章就从他的嘴里嘣了出来。
此刻，文凯心中一丝不快冒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还欲置身事外却被人找上门来。自卫之术势在必发。
“襄先生为何对吾等原籍如此好奇？”
“无他，见两位语言颇为特别之故矣！”
兵来将挡，谁来水淹，在东汉的官场明争暗斗中，向介早已练就了一副金刚不败之身，面前这两位黄毛小辈尚不为他置于眼内。
“与他人相比，襄先生果是与众不同!”
应玥当然与文凯同一战线，一致对外。
当二人不谋而合，准备联手与“襄楷”一教高下之际……
“此等闲语容后再谈！”
曹操在一旁老大不满，形势岌岌可危，真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尚有如此悠情逸致在这谈笑自若。
向介亦想不到这两人如此锋芒逼人，汹汹咄咄与自己针锋相对，好生没趣。
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的形势事实上亦不应该在此与他们斤斤计较。
主意拿定，向介立即与二人告别，随曹操匆忙离开。
应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文凯，说道：
“这是我自制的金创药。你自己万事小心。其他事情我们以后慢慢再详谈吧！”
文凯接过尚有余温的瓶子，似乎闻到了应玥那独有的玫瑰味气息。
他心中激情荡漾，再看到应玥那温情脉脉，关怀备至的眼神。
应玥可算是他最亲近之人了！这一刻，文凯不敢多呆，他怕自己情难自控，无法自拔，舍不得离开。
“帮我照顾好万年！“
“保重！”
“一切小心！”
文凯心情复杂，说得有点乱。
他不敢久留，带着汤应，冯则绝尘而去。留下应玥在那望着自己远去的身影若有所失。
来自现代的三人终迎来他们首次的唇枪舌剑对决，胜负未定已要风流云散。
迎接他们的将是另一个奇妙之旅。
如果说来到东汉末年令他们与现今社会脱节是他们的不幸。
那么，能够在这千载难逢的乱世中游历骋怀，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呢?
而享受到此等待遇首当其中的就是文凯。
因为，刚走不远，就有人言之凿凿的对他说：
“恕刘某直言，文中郎此刻必是九死一生！”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禁暴正乱》。
坐镇雒阳大将军府是何进的长史王谦。
而一直驻守在百郡邸里面的智囊团才是何进的精英团队。
在朝廷任职的大部分文武尽知：大将军府的文士如荀攸，郭泰，边让，何颙、王允等一众当代优秀的士族人才皆云集此地。
但他们却不会知道，此时此刻，这些何进的谋臣都面神凝重地望着“襄楷先生”从怀里拿出来的那块小布。
那块黑布之上，一只胁生双翅的飞熊八面威风，昂然挺立，傲视着天下。
西周时期，西伯侯姬昌夜梦飞熊一只，来自殿下。
周公为之解梦，谓其必得贤人。
后来姬昌果于渭水之滨得到了“愿者上钓”的一代贤相——姜尚。
姜尚，字子牙，其名字、绰号多不胜数又：太公望、师尚父、吕望、吕尚……
传闻连孙武，鬼谷子，黄石公等著名的军事家都拜读的《六韬》就是姜子牙所著。
这位商末周初政治家、军事家、韬略家，后来周朝开国元勋，兵学奠基人原来尚有一个别号。
飞熊！
所以，姜子牙乃是名副其实“飞熊“的代言人。
“董卓麾下之戎骑‘飞熊军’？”
文凯虽然对三国历史不算熟悉，但对董卓这支西凉铁骑军却也略有所知。
“然！”
曹操答道：
“飞熊三千精骑由董卓之子亲自统领，帐下李催，郭汜，张济，樊稠四将护驾，乃董卓西凉军中最为精锐之师。
此飞熊军皆由能人异士，铁骑精英组成，个个能征善战，好勇斗狠。
昔日次袭百郡邸正是此飞熊军中的佼佼者。
此役虽然文中郎将其领军人物击毙，但大将军公子何咸亦不幸中伏身亡。
此布正是何大公子从偷袭者身上撕下之物也！”
众人皆惊，想不到朝廷最大之心腹大患董卓居然会与这次夜袭有关。
“不知此段日子屡袭吾等共有多少路人马？”
何进的心腹门客张津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众人心中都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看到“襄楷”鼓励的眼神，曹操当仁不让担任了此难题的解释重任。
“最少应有五拨人马也！
除了董卓此路，尚有鲜卑，乌桓，匈奴三个外族也应该参涉其中......”
“孟德为何有此一说？”
听到曹操这么一说，何进的整个智囊团都大惊失色。
一直以来，他们都孜孜不懈寻找刺客的来源。
可惜那些“来访者”都是来如风，去如影，就算能捉到其中的数人，但还来不及审问就已经咬舌自尽了。
结果仍是徒劳无功。为此何进已大发脾气不下三次。
想不到曹操居然能掌握到如此多的情报。
曹操将自己刚才遇到匈奴与之激战的情况讲述一次，再请文凯诉说他们的奇遇。
文凯推不过，只好简简单单地说出之前的经过。
当然，轲比能向应玥投诚的一环就省略不说了。
前些日子已如惊弓之鸟的众人多多少少都曾经经历过被刺杀的厄运。
虽然文凯说得平描淡写，但大家仍是听到心惊肉跳，面无人色。
“那另外尚有何路人马？”王允新来乍到，尚不清楚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看到曹操准备大肆渲染的模样，向介有些后悔。
早知此前就不跟曹操透露过多的讯息，幸亏自己适可而止，没有将尚不可对人言的情况对曹操和盘托出。
但向介这一次似乎有点过虑了，因为曹操尚未开口之际，边让已经将曹操的风头给抢了：
“如让所猜不假，应尚有一路人马来自江东！”
不只向介放下心头大石，就连文凯也暗暗松了口气。
文凯还真的怕曹操会问他此前最后因他而撤却的那一股势力到底乃何方神圣。
难道他可以说出真相，告诉大众来犯者为黄巾势力吗？
再指出那个领军人物姓管名亥吗？
难道他可以说自己与黄巾尚藕断丝连吗？
刚到东汉之时，就是管亥他们五人与他一起度过了一段十分难忘的时光。
五子与其亦师亦友，一直对他不离不弃，直到后来的突变。
而张白骑与刘千名业已牺牲，褚飞燕如今亦是下落不明。
一想到之前管亥对他欲言又止的神情，还有周仓对他那无比眷恋的目光，文凯的双目瞬间再湿。
“为何公矩先生刚才会道何公又难？”
郑泰将最为重要的一点问了出来。
幸亏之前大家一齐为他拿出的那块小布块而讨论了片刻。
也就利用这小小的空隙之时，向介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亡羊补牢的理由。
“今日只半天时间而已，就已连续遇到如此密集之袭，试问大将军孤身一人入龙潭，危险何其大也！”
向介清清喉咙：
“中常侍神通广大，耳目众多，此段日子发生之事，常侍们岂会凭轼旁观，坐以待毙？
大将军私入皇宫，与进虎穴狼巢何异？”
“吴匡，张璋两将已随大将军同行矣！”
荀攸忙插言解释道。
“就算大将军带同吴，张二将前往亦会于事无补也！如楷所猜非虚，二将肯定会被因拒于宫外！
是以道，何公以肉饫虎，旦夕之危矣！”
众人一听，方知道事态严重，忙研究顾犬补牢之策。
形势如此危急。一轮急议后，智囊团很快就将调兵遣将此重任寄托在曹操身上。
何进与袁绍皆不在此，若论丰富的作战经验，身居要职的曹操理所当然就是此间的最佳人选。
曹操果然是天生卓越的军事奇才，他义不容辞站出来担此艰任。
很快，他就理清思绪，开始有条不紊的排兵布阵，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首先，他让荀攸派出快骑立刻通知大将军麾下五营将士严阵以待，随时效命。
同时，命人火速知会京师的司隶校尉袁绍与太傅袁槐，希望他们能杜渐防萌，力挽狂澜；
其次，派人通知仍在京师风花雪月，把酒言欢，谈论研究书法的各个国家政要，如卢植，马日碑，师宜官等。让他们极速归位，各司其职；
第三，应玥速回皇宫通知尚书台，职之所在，众尚书必须提高警惕，杜隙防微；
第四，文凯速归袁术军营，请其率领虎贲军速往皇宫增援；
最后，曹操自己亦会带领其西园将士火速前往皇宫与吴匡、张璋二人汇合。
大将军子智囊团的一众谋士则留守大本营，运筹帷幄，决策于城外。
蔡邕与蔡文姬自然都留在百郡邸不走，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再作打算了。
临行前，文凯来到蔡邕父女二人面前，从怀里拿出蔡贞姬送给他的柯亭笛，欲言又止。
蔡邕看见文凯原来并非无情无义之辈，老怀安慰，逐拍拍文凯手臂，语带双关：
“老夫现暂栖孔文举处，有空可至其府邸，吾等再作详谈！”
只要文凯能去到孔融处，自能与蔡贞姬相见，其时一切定能水落石出。
能而，上天真的会眷顾这对苦命鸳鸯吗？
形势严峻，文凯与应玥亦不敢怠情因循。只好匆忙与众人告辞离开，准备尽快归去，各尽其职。
望着应玥依依不舍的目光，文凯亦暗暗悔过自责：
明明可以有些许时间跟应玥交谈，自己却醉心于武术而将其冷落。
如今自是懊悔不及，连想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言安慰一下她了。
“来日方长，何须耿耿于心？”
“你有必要和我这样文绉绉说话吗？”
应玥看见文凯一副郑重其事，口吐古文的憨样，不禁哑然失笑。
文凯一怔。是啊，两人都是来自同一时空的人，为什么要用古文来渠通呢？
只是在这里待久了，耳闻目览都是古代之事，才会不知不觉融入其中。
虽然有时自己所说的古文之中也会夹杂一两个来自现代的语汇，但总算幸运，别人皆以为乃其故里之音，才会让他堂堂正正混下去。
想一想，自己还真的有数年没有真真正正的说过一句白话文了。
“就是嘛，笑一笑，世界更美妙！”
见应玥回嗔作喜，文凯亦不禁回复自己已久违的情怀。有点像当初哄女孩子开心一样。油腔滑调起来。
虽然蔡贞姬仍一直深藏其心。但应玥在其内心又是另一种感觉。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与蔡贞姫在一起时似有不同。但整个人同样轻松开心却是千真万确的。
“觉不觉得这个‘襄楷’有点怪？”
望着“襄楷”与曹操亦步出百邸郡，正向他们走来，应玥忍不住细声说了一句。
可惜没有机会再多讲一句，文凯只能点点头以示自己亦有同感。
只因曹操与“襄楷”二人已经来到他俩跟前。
想不到“襄楷”一见面，劈头盖脸就问应玥：
“应公子年轻有为，不知乃何方人氏？”
“在下沔南白水人，不知先生来自何处？”
应玥亦非纤纤弱质女流。幸亏自己现在是黄承彦的义女，义父的乡籍当然就是她的出生地了。
所以她毫不犹豫就能给出答案。当然她毫不手软倒戈一击，反问“襄楷”。
“襄某乃平原人也！”
向介毫不含糊。历史上的襄楷本是隰阴人，这一点他可不能弄错。
想不到这个百分之九十几会是女孩子的刘备“四弟”如此牙尖嘴利，看来暂时还是不惹她为妙。
于是，向介将话题转移到下一个目标之上。
“文中郎乃何方人氏？”
“北海！”
文凯顺口回了一句。
事实上，看见应玥与向介二人唇枪舌剑不示弱，文凯情愿选择三缄其口。
心里仍在想着刚才蔡邕语重心肠的那番话。难道，蔡贞姬如今会在孔文举处？
此事毕后，一定要去其孔融府邸登门拜访，一探究竟。
孔文举不就是那个孔子的后代，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让梨的故事留芳百世，后人称之为“孔北海”的孔融吗？
不想“襄楷”忽然掉转马头改问他籍贯之际，“北海”二字居然顺理成章就从他的嘴里嘣了出来。
此刻，文凯心中一丝不快冒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本来还欲置身事外却被人找上门来。自卫之术势在必发。
“襄先生为何对吾等原籍如此好奇？”
“无他，见两位语言颇为特别之故矣！”
兵来将挡，谁来水淹，在东汉的官场明争暗斗中，向介早已练就了一副金刚不败之身，面前这两位黄毛小辈尚不为他置于眼内。
“与他人相比，襄先生果是与众不同!”
应玥当然与文凯同一战线，一致对外。
当二人不谋而合，准备联手与“襄楷”一教高下之际……
“此等闲语容后再谈！”
曹操在一旁老大不满，形势岌岌可危，真想不明白他们为何尚有如此悠情逸致在这谈笑自若。
向介亦想不到这两人如此锋芒逼人，汹汹咄咄与自己针锋相对，好生没趣。
退一步海阔天空，如今的形势事实上亦不应该在此与他们斤斤计较。
主意拿定，向介立即与二人告别，随曹操匆忙离开。
应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文凯，说道：
“这是我自制的金创药。你自己万事小心。其他事情我们以后慢慢再详谈吧！”
文凯接过尚有余温的瓶子，似乎闻到了应玥那独有的玫瑰味气息。
他心中激情荡漾，再看到应玥那温情脉脉，关怀备至的眼神。
应玥可算是他最亲近之人了！这一刻，文凯不敢多呆，他怕自己情难自控，无法自拔，舍不得离开。
“帮我照顾好万年！“
“保重！”
“一切小心！”
文凯心情复杂，说得有点乱。
他不敢久留，带着汤应，冯则绝尘而去。留下应玥在那望着自己远去的身影若有所失。
来自现代的三人终迎来他们首次的唇枪舌剑对决，胜负未定已要风流云散。
迎接他们的将是另一个奇妙之旅。
如果说来到东汉末年令他们与现今社会脱节是他们的不幸。
那么，能够在这千载难逢的乱世中游历骋怀，何尝又不是一种幸运呢?
而享受到此等待遇首当其中的就是文凯。
因为，刚走不远，就有人言之凿凿的对他说：
“恕刘某直言，文中郎此刻必是九死一生！”
欲知后事如何，请续阅下章《禁暴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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