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接应”
两匹黄骠马拉着一辆谷黄色的马车奔驰在傍晚的斜阳之中。车旁跟着十余名配着刀剑、骑着黑色骏马的勇士。之所以称为勇士，是那普通服饰掩盖不住的肃杀之气，和脸上坚毅的神情，是与平常人家健壮男子不同的。除此之外，最让人疑惑却也让人不难猜出他们身份的，是马上都挂着强弓锐箭。虽然没穿着铠甲战衣，也可看得出这些是久经沙场的军人。而令人疑惑的是，军人轻易不会小股出现在这个地界，更不会不着甲胄外出执行任务。
一行人驰进一片林子的深处，马车便稳稳的停住。十余名勇士勒住马，伫立在距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一看之下，这十余人不经意间的勒马驻足，却已然将马车护在中心，毫无漏洞。
此时，从林子深处缓缓走出另一行人马，衣着服饰尽显富贵荣耀，马饰尽是珍宝镶嵌，唯独一匹无人骑乘的黑马，健硕无比，却只有一套普通的马鞍而已。
“将军，出了林子转过去，不足五里便会被京城巡卫营发现，这里已是极致。”车内一人谨慎的说道。
而后一个深沉又浑厚的声音从车内另一个人的口中爆出：“就在这。他们应该到了。”
“是。已经来了。我们在此接应将军，将军务必小心。”先前那个人把马车门帘挑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向外看去，随后说道。
“嗯！你们千万要留心，不能暴露。如果被任何人看到了，手脚要利落。”那浑厚的声音突然带了一点杀气。
“是！”十几人一同低声回应到。
就在两人交谈时候，那队人马临近了车马队，为首的在距离骑马勇士十步便下马。其中一个勇士见状，下马前迎，应该是这十余勇士的头领。勇士头领与富贵男子走到一起，富贵男子从袖中谨慎的拿出一物，这名头领当即欲跪。
而那富贵男子托住头领手臂，道：“在下不过是个办事的。”
“您有这令牌……”那头领看着令牌，低着头小心又恭敬的回应。显然这令牌大有来头，令牌的主人必然身份非凡。
“无妨，郊野之地，难免走兽飞鸟，看了去倒是不好。主公交代了，我等六人与诸位将士在此接应将军归来，以防万一。况且诸将士对京城不熟，若有状况，难免干戈，还需我等周旋。”富贵男子看似憨厚的笑着说。
“那就有劳先生了。请，将军在等候先生。”说着，这头领引着富贵男子走向马车。
男子走到马车旁，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军，小人奉命前来迎接，并奉上主公书信一封。”
“嗯！你且退下。晨明，牵马来。”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即车中伸出一只白皙却厚实的手。富贵男子便将一个锦囊端放在那手心上，而勇士的头领已大步牵来了那匹无人骑乘的黑马。
奢华的书房熏着不知名的香，从方桌左角的香炉中有一缕青烟竖直飘出，仿佛是被什么束缚住。内堂之中，一人躬身俯首立在方桌前。
坐在方桌后面的人，身着黑底金丝绣龙衣，不怒自威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和轻视之色，缓缓道：“果然是个志短之人，不堪大事。我看这晋爵似乎也不必了。”
“陛下三思。”那躬身之人抬起头、直起身急道。“虽是颜将军有过，但其亦有功。”
看方桌后面的人没有阻止，他继续说道：“更何况他手握重兵，不日便要进京述职。现朝中两派本就不和，更容易以此为借口而加大争斗。若是功无赏而过必罚，北境之乱恐燕王一人之不及。”
那人看了一眼对面人的神色，又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向旁处一压，继而缓道：“陛下可记下其过，封赏如常，日后不倚重用，徐而削之。其性本躁狂，积累而重罚，则可安人心。”
那身着龙衣之人，显然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听了这人的一席话，微微颔首，却仿佛仍有不甘，厉声道：“本以为是朝廷栋梁。梁国公？哼！就凉国公吧！即使打了胜仗，也不该放纵亲兵欺辱民女，他自己居然还对北境的王室内眷女子用强，本性何其恶劣！”
皇帝停了一停，又说：“蒯先生说朝中两派之事，明白至极，却是两派中哪一派呢？”
这位被称为蒯先生的突然挺起胸膛，哈哈一笑道：“陛下也会打趣我等平民布衣呐！我兄弟二人年少，承蒙陛下看重，只负责内堂听事，不想入仕为官，自然是哪派都不帮的。况且，朝中大臣知我兄弟者甚少，知者又以我年少不当回事，谁也不拉我过去，所以我兄弟二人也只能是赖在陛下厅中混些吃穿罢了。”
皇帝听了蒯先生自嘲的话，问道：“先生兄弟为何不想入仕？”
看蒯先生笑而不答，又似劝说一般继续说道：“朕说过多次，封你二人重位高爵，以后日日与朕论朝事。你们二人又不偏帮任何一派，实乃朕之幸，民之福啊！更可光宗耀主、封妻荫子呀！”
蒯先生答道：“陛下如今不乏知者谋臣，更多勇士猛将，我兄弟二人不登大雅之辈，不敢比拟。陛下倚重的‘永相’在朝堂之上亦有作为，别人不知，我却知晓，虽不明其人，却祥知其事。永相只为陛下分忧，不受他人蛊惑，为陛下尽心尽力，现已有两代人才立足朝堂，又分别擅长智、武，尽心尽力辅佐王道，不只今朝，后世亦无忧矣！”
蒯先生又说道：“陛下虽以永相驻入八方四面，永相亦是不负陛下，但仍有漏洞。比如此次，永相虽比战报传回的消息要快上两天，但并未禀告颜将军纵容军士等事。虽是秘密处理了一些军士警戒军营，却并未引起朝中重臣的重视。我兄弟游历天下，为陛下带来的消息，不是比我等在朝中为官要更有价值吗？”
皇帝听闻，思索了片刻，道：“也罢！朕有先生兄弟在侧，远做耳目、近为智囊，已无忧虑。时候不早了，先生请回吧！让小顺子护送出城。”
“先生这边请！”说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太监，引了路，进入后堂。
一行人驰进一片林子的深处，马车便稳稳的停住。十余名勇士勒住马，伫立在距离马车几步远的地方，一看之下，这十余人不经意间的勒马驻足，却已然将马车护在中心，毫无漏洞。
此时，从林子深处缓缓走出另一行人马，衣着服饰尽显富贵荣耀，马饰尽是珍宝镶嵌，唯独一匹无人骑乘的黑马，健硕无比，却只有一套普通的马鞍而已。
“将军，出了林子转过去，不足五里便会被京城巡卫营发现，这里已是极致。”车内一人谨慎的说道。
而后一个深沉又浑厚的声音从车内另一个人的口中爆出：“就在这。他们应该到了。”
“是。已经来了。我们在此接应将军，将军务必小心。”先前那个人把马车门帘挑开一道一指宽的缝隙向外看去，随后说道。
“嗯！你们千万要留心，不能暴露。如果被任何人看到了，手脚要利落。”那浑厚的声音突然带了一点杀气。
“是！”十几人一同低声回应到。
就在两人交谈时候，那队人马临近了车马队，为首的在距离骑马勇士十步便下马。其中一个勇士见状，下马前迎，应该是这十余勇士的头领。勇士头领与富贵男子走到一起，富贵男子从袖中谨慎的拿出一物，这名头领当即欲跪。
而那富贵男子托住头领手臂，道：“在下不过是个办事的。”
“您有这令牌……”那头领看着令牌，低着头小心又恭敬的回应。显然这令牌大有来头，令牌的主人必然身份非凡。
“无妨，郊野之地，难免走兽飞鸟，看了去倒是不好。主公交代了，我等六人与诸位将士在此接应将军归来，以防万一。况且诸将士对京城不熟，若有状况，难免干戈，还需我等周旋。”富贵男子看似憨厚的笑着说。
“那就有劳先生了。请，将军在等候先生。”说着，这头领引着富贵男子走向马车。
男子走到马车旁，恭敬的行了一礼，“将军，小人奉命前来迎接，并奉上主公书信一封。”
“嗯！你且退下。晨明，牵马来。”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即车中伸出一只白皙却厚实的手。富贵男子便将一个锦囊端放在那手心上，而勇士的头领已大步牵来了那匹无人骑乘的黑马。
奢华的书房熏着不知名的香，从方桌左角的香炉中有一缕青烟竖直飘出，仿佛是被什么束缚住。内堂之中，一人躬身俯首立在方桌前。
坐在方桌后面的人，身着黑底金丝绣龙衣，不怒自威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和轻视之色，缓缓道：“果然是个志短之人，不堪大事。我看这晋爵似乎也不必了。”
“陛下三思。”那躬身之人抬起头、直起身急道。“虽是颜将军有过，但其亦有功。”
看方桌后面的人没有阻止，他继续说道：“更何况他手握重兵，不日便要进京述职。现朝中两派本就不和，更容易以此为借口而加大争斗。若是功无赏而过必罚，北境之乱恐燕王一人之不及。”
那人看了一眼对面人的神色，又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向旁处一压，继而缓道：“陛下可记下其过，封赏如常，日后不倚重用，徐而削之。其性本躁狂，积累而重罚，则可安人心。”
那身着龙衣之人，显然就是当今皇帝陛下！
听了这人的一席话，微微颔首，却仿佛仍有不甘，厉声道：“本以为是朝廷栋梁。梁国公？哼！就凉国公吧！即使打了胜仗，也不该放纵亲兵欺辱民女，他自己居然还对北境的王室内眷女子用强，本性何其恶劣！”
皇帝停了一停，又说：“蒯先生说朝中两派之事，明白至极，却是两派中哪一派呢？”
这位被称为蒯先生的突然挺起胸膛，哈哈一笑道：“陛下也会打趣我等平民布衣呐！我兄弟二人年少，承蒙陛下看重，只负责内堂听事，不想入仕为官，自然是哪派都不帮的。况且，朝中大臣知我兄弟者甚少，知者又以我年少不当回事，谁也不拉我过去，所以我兄弟二人也只能是赖在陛下厅中混些吃穿罢了。”
皇帝听了蒯先生自嘲的话，问道：“先生兄弟为何不想入仕？”
看蒯先生笑而不答，又似劝说一般继续说道：“朕说过多次，封你二人重位高爵，以后日日与朕论朝事。你们二人又不偏帮任何一派，实乃朕之幸，民之福啊！更可光宗耀主、封妻荫子呀！”
蒯先生答道：“陛下如今不乏知者谋臣，更多勇士猛将，我兄弟二人不登大雅之辈，不敢比拟。陛下倚重的‘永相’在朝堂之上亦有作为，别人不知，我却知晓，虽不明其人，却祥知其事。永相只为陛下分忧，不受他人蛊惑，为陛下尽心尽力，现已有两代人才立足朝堂，又分别擅长智、武，尽心尽力辅佐王道，不只今朝，后世亦无忧矣！”
蒯先生又说道：“陛下虽以永相驻入八方四面，永相亦是不负陛下，但仍有漏洞。比如此次，永相虽比战报传回的消息要快上两天，但并未禀告颜将军纵容军士等事。虽是秘密处理了一些军士警戒军营，却并未引起朝中重臣的重视。我兄弟游历天下，为陛下带来的消息，不是比我等在朝中为官要更有价值吗？”
皇帝听闻，思索了片刻，道：“也罢！朕有先生兄弟在侧，远做耳目、近为智囊，已无忧虑。时候不早了，先生请回吧！让小顺子护送出城。”
“先生这边请！”说着，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小太监，引了路，进入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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