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会”
蒯先生跟着小顺子走入后堂换上常服。小顺子随即手掌一翻，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叠银票，恭敬的端到蒯先生身前。蒯先生接过也不多说，却又拿出其中的两张递给了小顺子，然后将其他的放入了怀中。小顺子低着头行了一礼，小心的接过收了起来，便引着蒯先生出宫去了。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终于在天际散去，灰暗的天空不甘心般的透出最后一点光亮，而大地之上却是早已投入了暮色之中。饶是京城，也才有稀零的灯火亮起，夜晚的繁华还未绽放。
趁着昏蒙天色，一匹黑色骏马悠然的在城墙西南方的树林里吃着草。如若有识马之人路过，定会赞叹感慨一句“好一匹骏马”。却不知是如何人物，忍心将这样一匹宝马麟驹任性的扔在城郊不予照料，难道不怕被人牵了去吗？
皇城守卫自是森严，却无人发觉有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攀轻扶，只几个纵横便入了城中。想来，在城防军精英将士的守卫之下，能够轻易翻过城墙和街道进入京城而不被发觉之人，定是身法奇特的高手。既然敢入京城，又潜入了皇宫，必定是自信不会被城防军和禁军发现，或是自恃武功高强不怕遇到敌人，抑或是身份斐然、不惧皇威之人。这道身影仿佛对皇宫了如指掌，一路未遇阻碍，掠过一排排寝殿，直奔一间辉煌的殿厅。
不知是踩到了什么机关，殿中响起微弱的铃声，殿中之人依旧看着一本古书，微道：“去接将军进来。”
殿中阴影处突然一个扭曲，仿佛阴影有了生命一般，而大殿偏门悄悄展开了半边，屋顶之上的身影，已然进入了大殿，来到殿中人身前。
“太子殿下！”灯火映照之下，那身影的主人跪在大殿中间，他终于露出了面容，便是那傍晚驻留城外之人，当朝大将军——颜忠。
那看着古书入神的年轻人，就是当朝锦德太子——洪泊。
“将军得胜归来，有何急事要与本宫商议？按日子，应该是后日才率军回朝、进殿面圣，受封领赏才对。”
“禀太子，臣确有一事。”
“何事？”
“臣从北境归来，经燕王处，发现燕王有不臣之心，恐为太子日后大敌啊！”
“将军何出此言?莫冤枉了别人。”
“做臣子的怎敢编排皇子！”颜忠略显惶恐的说道。
看太子殿下微微点头示意，颜忠继续说道：“臣观其日常举止，一应用度均与帝王无异。本部谋臣武将每日参拜如奉君上，宫舍之人伺候身旁如侍君主，如今又有那草莽蒯匠人曾在陛下面前判言燕王颇具帝王之气，有帝主命相，殿下不可不防。”
太子闻言，颔首微笑，道：“燕王是本宫的至亲兄弟，我们同生于帝室，这具有王者风范实乃常道啊！”
太子轻轻放下手中古书，微笑的看着颜忠，道：“燕王与我都随父皇征战多年，他确有将帅之才。论谋划谨致，尤胜于我。但他每每入宫朝拜，也定会前来探望本宫，侍本宫亲昵至极，恭谨有加，定无他心。”
太子又拿起古书，边看边说：“将军忠心，本宫悉晓，忧虑之心，本宫体察。日后，颜将军不必再提燕王异心，本宫相信燕王的为人。”
颜忠抱拳颔首，道：“既然殿下放心燕王，臣也就不多言了。但日后，我自行多注视燕王便是。”
颜忠似有遗憾，却突然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臣还有一事。殿下应对那蒯氏兄弟多加防范，如若不为己用，应早图之。”颜将军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太子听闻颜忠提醒，再次放下手中古书。抬头盯着颜将军看了一会儿，略作思考道，“将军所言，本宫领会。奈何蒯先生是父皇的客卿，二先生又远在北境，我也实是无奈。”
说罢，太子又拿起古书，悠悠道，“将军日后留心应付便是，本宫对永相的掌控，只是因太子身份，永相效忠的永远都只是皇帝。我虽为太子，也不可随意指挥，更不能用其行事，不然就是谋反、是大逆。”
颜忠急道：“殿下，您是日后之主，永相之人定会忠心侍主，其实如今的形势倒也可用。而且文、韬、武、略四位皇孙皆在永相修习，秦、晋二王的世子与二王一般忠于太子，齐王无欲无求亦无争，齐王的世子也是如此心性。他们四位殿下身边的盟会兄弟之中，必有与之亲密之人，其众确实可用啊！”
“颜将军，那燕王府的中亦有永相高手，其子也修习永相的文武谋略。与之相斗，只是白白的内耗，折损了自己的人手，实在是不值。到头来，还会影响朝廷的人才培养，更可能造成守护边境、防范邻国的人手不足。况且燕王并未谋反，我若贸然对其行事，倒是落了他人口舌。”太子缓缓说道。
“殿下不必担忧，臣在北境拥有兵权，秦、燕、晋三王加在一起才可勉强与我平分秋色。京城上下，臣亦有亲信可助力太子行事。若是某天真有变数，那显兴世侄也是一员上将，臣等定会为太子殿下分忧。”
“李显兴？只有虚名而已，枉读兵书，有勇无谋，不堪重用，实辱父名。”提到这位名为“显兴”的少年将军，太子眉头微微一皱，显出一丝不屑、一丝嫌弃。
“日后留心，万不可授予重任。”随后起身，转向内堂走去，边走边说：“时候不早了，趁宫外喧嚣，将军回去吧！”
颜将军望了望关闭的窗户，仿佛能看透殿外夜色，恭敬道了一声“臣告退！”便隐了去。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终于在天际散去，灰暗的天空不甘心般的透出最后一点光亮，而大地之上却是早已投入了暮色之中。饶是京城，也才有稀零的灯火亮起，夜晚的繁华还未绽放。
趁着昏蒙天色，一匹黑色骏马悠然的在城墙西南方的树林里吃着草。如若有识马之人路过，定会赞叹感慨一句“好一匹骏马”。却不知是如何人物，忍心将这样一匹宝马麟驹任性的扔在城郊不予照料，难道不怕被人牵了去吗？
皇城守卫自是森严，却无人发觉有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攀轻扶，只几个纵横便入了城中。想来，在城防军精英将士的守卫之下，能够轻易翻过城墙和街道进入京城而不被发觉之人，定是身法奇特的高手。既然敢入京城，又潜入了皇宫，必定是自信不会被城防军和禁军发现，或是自恃武功高强不怕遇到敌人，抑或是身份斐然、不惧皇威之人。这道身影仿佛对皇宫了如指掌，一路未遇阻碍，掠过一排排寝殿，直奔一间辉煌的殿厅。
不知是踩到了什么机关，殿中响起微弱的铃声，殿中之人依旧看着一本古书，微道：“去接将军进来。”
殿中阴影处突然一个扭曲，仿佛阴影有了生命一般，而大殿偏门悄悄展开了半边，屋顶之上的身影，已然进入了大殿，来到殿中人身前。
“太子殿下！”灯火映照之下，那身影的主人跪在大殿中间，他终于露出了面容，便是那傍晚驻留城外之人，当朝大将军——颜忠。
那看着古书入神的年轻人，就是当朝锦德太子——洪泊。
“将军得胜归来，有何急事要与本宫商议？按日子，应该是后日才率军回朝、进殿面圣，受封领赏才对。”
“禀太子，臣确有一事。”
“何事？”
“臣从北境归来，经燕王处，发现燕王有不臣之心，恐为太子日后大敌啊！”
“将军何出此言?莫冤枉了别人。”
“做臣子的怎敢编排皇子！”颜忠略显惶恐的说道。
看太子殿下微微点头示意，颜忠继续说道：“臣观其日常举止，一应用度均与帝王无异。本部谋臣武将每日参拜如奉君上，宫舍之人伺候身旁如侍君主，如今又有那草莽蒯匠人曾在陛下面前判言燕王颇具帝王之气，有帝主命相，殿下不可不防。”
太子闻言，颔首微笑，道：“燕王是本宫的至亲兄弟，我们同生于帝室，这具有王者风范实乃常道啊！”
太子轻轻放下手中古书，微笑的看着颜忠，道：“燕王与我都随父皇征战多年，他确有将帅之才。论谋划谨致，尤胜于我。但他每每入宫朝拜，也定会前来探望本宫，侍本宫亲昵至极，恭谨有加，定无他心。”
太子又拿起古书，边看边说：“将军忠心，本宫悉晓，忧虑之心，本宫体察。日后，颜将军不必再提燕王异心，本宫相信燕王的为人。”
颜忠抱拳颔首，道：“既然殿下放心燕王，臣也就不多言了。但日后，我自行多注视燕王便是。”
颜忠似有遗憾，却突然像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臣还有一事。殿下应对那蒯氏兄弟多加防范，如若不为己用，应早图之。”颜将军用右手比划了一个切菜的动作。
太子听闻颜忠提醒，再次放下手中古书。抬头盯着颜将军看了一会儿，略作思考道，“将军所言，本宫领会。奈何蒯先生是父皇的客卿，二先生又远在北境，我也实是无奈。”
说罢，太子又拿起古书，悠悠道，“将军日后留心应付便是，本宫对永相的掌控，只是因太子身份，永相效忠的永远都只是皇帝。我虽为太子，也不可随意指挥，更不能用其行事，不然就是谋反、是大逆。”
颜忠急道：“殿下，您是日后之主，永相之人定会忠心侍主，其实如今的形势倒也可用。而且文、韬、武、略四位皇孙皆在永相修习，秦、晋二王的世子与二王一般忠于太子，齐王无欲无求亦无争，齐王的世子也是如此心性。他们四位殿下身边的盟会兄弟之中，必有与之亲密之人，其众确实可用啊！”
“颜将军，那燕王府的中亦有永相高手，其子也修习永相的文武谋略。与之相斗，只是白白的内耗，折损了自己的人手，实在是不值。到头来，还会影响朝廷的人才培养，更可能造成守护边境、防范邻国的人手不足。况且燕王并未谋反，我若贸然对其行事，倒是落了他人口舌。”太子缓缓说道。
“殿下不必担忧，臣在北境拥有兵权，秦、燕、晋三王加在一起才可勉强与我平分秋色。京城上下，臣亦有亲信可助力太子行事。若是某天真有变数，那显兴世侄也是一员上将，臣等定会为太子殿下分忧。”
“李显兴？只有虚名而已，枉读兵书，有勇无谋，不堪重用，实辱父名。”提到这位名为“显兴”的少年将军，太子眉头微微一皱，显出一丝不屑、一丝嫌弃。
“日后留心，万不可授予重任。”随后起身，转向内堂走去，边走边说：“时候不早了，趁宫外喧嚣，将军回去吧！”
颜将军望了望关闭的窗户，仿佛能看透殿外夜色，恭敬道了一声“臣告退！”便隐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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