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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一气

    老家屯村民吃完饺子,都去村长家里看春晚,整个村里唯一一台电视,就是村长老士玉家的。

    村子里大的领着小的,扶着老的都在吃完饭后走去村中心的老士玉家,路上遇到乡亲还都结伴聊着谁家的谁又在哪发财,谁家的姑娘领着女婿回来,谁家的小孩上高中准备考大学了。

    村子里没有市里面那种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的场面,却到处透着人情味和乡土气。

    袁中在吃完饭后,就打开翻天给的黑色背包,里面装着两只鸡,两条鱼,还有些青菜,还有些白色瓷瓶,袁中发现背包竟然是个宝物,能装下很多东西,他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把双刀木剑树枝都装进去。

    打开白色瓷瓶,倒出里面的白色滚圆珠子,袁中脑海中就显出信息:健气丹,强身健体,顺气活血,三日一颗,不可多食。

    袁中看到信息就知道这是天姨带给舅舅舅妈的,因为自己开始修行,用不上这个了,修行者练气境增寿十年,筑基境增寿二十年,金丹境增寿三十年,六转金丹境增寿五十年,七转六十年,八转七十年,九转一百年。

    只要袁中不出现危险,安安全全修行,只要迈入金丹境,他就能增寿六十岁。

    将白色瓷瓶递给舅舅,说是妈妈朋友给的,并告诉使用方法,让他们收好。

    将吃的交给舅妈处理,说是学院特产,老好吃了。

    把所有东西都放好后,四人就收拾去老士玉家看春晚,刚到老士玉家,袁中和安凤鸣的阴阳体同时开启,安凤鸣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袁中谨慎的看着四周,寻找灵气来源。

    袁中让安凤鸣先和舅舅舅妈走,自己返回家里,背上双刀,重新来到村长家,顺着灵力流动走去,脚踩在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慢慢接近着灵气源头,看到一尊木雕,上面刻着的人已经有些模糊,依稀能看到是一名老者。

    袁中看到是一个木雕就收起双刀,转身就走,这是老士玉家供奉祖先的地方,让别人看见自己闯进来,解释不清,自己还拎着刀。

    袁中刚转身,就感觉身后传出一股灵力,身体微微偏移没躲开,然后就失去意识。

    做了个梦,一名老者走在一条没有人的路上,缓慢而坚定的前行着,最终停在一个岔路口,面前有三条路,老者思考下,就继续往前走,从老者身上左右各分出一模一样的老者,一人走上一条路。

    袁中就被拍醒了,睁开眼双刀不在手边,自己也没有在老士玉家供奉祖先的地方,而是站在安凤鸣身旁,舅舅舅妈站在前面等自己和老弟。

    去村长家看完电视,几人也回家了,第二天醒来,年就算过完了。袁中如没有去修行时一样,每天带着安凤鸣上山疯跑,跑累了就原地躺下,看看天看看雪。

    时间一天天过去,袁中和安凤鸣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俩人念了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

    袁中高考没考上大学,上了市里面一所大专,在学校谈了个女朋友,俩人一直相处到毕业,因为各种原因最后分开,互相讨厌鄙视着各走一边。

    袁中因为没有好的学历,找不到太好的工作,在一家私企上班,在公司认识了一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俩人相识相熟相知,在他二十六岁这一年俩人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有了自己的孩子。

    袁中每天勤勤恳恳的上班,但到三十五岁这一年,公司效益不好,倒闭了,袁中也随之下岗,再找工作也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凭借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和一些存款,他开始创业,最开始那几年是真的苦,每天睡两三个小时,日子也在一天天的好起来,已经三十八岁的袁中,事业也算小有成就,在市里面有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

    那个曾经对自己温温柔柔的女子,开始变得不耐烦,每一天不断的找自己麻烦,他为了十一岁的女儿也不吭声,依然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但有一天回家,发现妻子和一个年轻充满活力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袁中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出去,没过多久提出离婚,自己什么也不要,只要女儿。

    那个性情大变的女人同意了,于是袁中净身出户,带走他那件小棉袄,等到袁中准备开始过自己新的人生时,那个女人将他起诉,法院因为他没有抚养能力将女儿判给母亲,袁中一无所有的走在路上,从天桥上一跃而下,结束他这潦草的一生。

    袁中惊醒,伸手摸着自己的脸上,刚才那个梦太真实了,在醒来后开始失声痛哭,自己坐在炕上,对面是还在修炼的安凤鸣,舅妈喊自己起来吃饺子。

    吃过饺子去老士玉家看春晚,回来后每天在和安凤鸣的修炼中度过,到了袁中离家的日子,飞剑将他接回学院。

    他经过练气、筑基到达金丹境,二十岁从学院离开,这时的袁中已经是金丹二境的修为,离开后加入斩魔局,进去就直接成为队长,每次行动必身先士卒勇往直前,通过五年的时间袁中升任斩魔局东部分局局长,也在这期间认识了天性二皇中的一人,自己掌管正道修行者,那人掌管邪道修行者,俩人在东部地区只手遮天,却在一次行动中,被监察局发现自己的问题,开始逃亡之路,最后被一个过路的正派修行者杀死。

    袁中又醒过来,这次是那个教自己和安凤鸣学字的老学究陈夫子用手掐着自己的人中,疼醒的。

    袁中看着围在身旁的众人,还是在老士玉家供奉祖先的地方,

    他解释自己撞到东西晕了过去,众人散去后袁中也回到家里,在正月初七去赶集时遇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说是让自己加入一个叫天性的组织,能给自己一生的荣华富贵,如果不加入就杀死自己和舅舅他们,为活命,也为荣华富贵,袁中加入组织,在一次次生死之中徘徊,最后成为了组织中二皇中的一位,期间血雨腥风,枯骨累累,但最终也死在一个想上位敢拿命搏的手下手里。

    袁中再醒来,面前是那尊木雕,不过那尊木雕的灵力没有了,袁中呆呆的回想着刚才那三个真实如确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样,没有说话只是站着。

    不知站了多久,袁中感觉一双温暖的手牵住自己的手,扭头看去是安凤鸣,发现哥哥好长时间没回来的安凤鸣,顺着灵气找到老士玉家的祠堂,看见如同木雕一样站着的袁中,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袁中,像那些走在村口晒太阳的老头,身上没有一丝活力。

    “哥,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是做梦了,很可怕的梦,梦到我死了。”

    “梦是反的,你出事了有我。”

    袁中听着老弟的话,眼神逐渐有光‘是啊,我有老弟和舅舅舅妈,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他们能平安,我即使死了也无所谓,老弟也能修行,也能让舅舅他们过上好日子。’

    袁中想明白了,拉着老弟的手就准备去找舅舅他们,刚转身,心底就响起一个声音:“道可道,非恒道。”

    袁中听着声音不知谁说的,也不知为什么说出这句话,这句话袁中在学院上课听过,是一位特别厉害的祖师爷说过的话,他紧接着就像看双刀联系方法那样,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一个老者对着空中吐出一口灵气,那口灵气化成两个一模一样的老者,三人难分真假,然后袁中就看到一段口诀:“吾以道气,化育群方,从劫到劫,因时立化。”

    袁中心中默念口诀,然后缓缓吐出一口灵气,在安凤鸣左右又出现两个袁中大小的虚影,没几秒虚影破灭,灵气重归天地。

    袁中开心极了,这不就是分身术吗?以后一个练剑、练刀;一个练火术、灵气;而自己就天天玩,到处吃吃喝喝就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太好了!

    袁中将口诀告诉安凤鸣,可安凤鸣怎么也弄不出虚影,袁中以为是安凤鸣修行不够,以后就行了,但是这样吗?

    俩人怀着激动的心情去看春晚,春晚也没意思了,只想早些回去修行,抓紧分身,能实现自己的春秋大梦。

    俩人白天就练刀练剑练拳,晚上就练出虚影,安凤鸣灵力越攒越多,袁中灵力越用越少,俩人没事坐在大花背上,跟着它四川闲逛,有时蹲在大黑身边,听着那帮村里闲汉说些英雄事迹。

    袁中还真的听到一个他关心的故事,是一个还没到中午就喝的醉醺醺的邋遢光棍说的。

    “小中子,你知道吗?你家日子本来可以更好的,要不是你舅舅...”

    汉子还想说什么,就被旁边人捂住嘴,对袁中说他喝多了,让袁中抓紧回家,可袁中听着这个话和自己舅舅有关,就让那几个光棍放开汉子,那几个光棍像赶小鸡仔一样的赶着袁中。

    袁中身上灵力释放出来,拿出当初砍人上千刀的气势,那几个光棍平时在村里欺负欺负人还行,但哪做过什么大事,被袁中一身杀气镇住,没有继续拦着那个喝高的汉子。

    汉子也道出一桩本应藏在阴影里的故事。

    “广哥当初在乡里开熟食店,那时候好像你才被抱来没多久,我当初还问过广哥,咋把地包给别人,去开熟食店,广哥说家里多了张吃饭的嘴,种地那点钱养活不了两个吃垮老子的小子。”

    “当初我还笑话广哥,说自己的儿子养,别人的儿子也帮着养,广哥说那是他妹妹的儿子,不是别人的。”

    “应该是老天照顾苦命人,广哥的生意还一直挺好,那时候我们哥几个没事就去帮忙,广哥还总给我们一些卖不完的熟食,本来应该好好的过日子,但谁想得到那个王八蛋是真的不是人。”

    那几个被袁中镇住的光棍,又想要去捂汉子的嘴,袁中斜撇了他们眼,就都怵在原地不动了。

    “那个王八蛋叫徐辉,外号老三,说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真踏马猖狂,忒。”汉子说着还往地上吐了口吐沫。

    “老三去找广哥收钱,说是保护费,老实本分的广哥就给了,本来大家都以为能破钱免灾了,可老三看广哥的生意越来越好,就和广哥说自己想盘下广哥的熟食店,广哥当然不同意,那是他养活你和你弟的营生,咋可能给老三,老三找人没事就到广哥那闹,广哥看生意虽然不好点,但也勉强能够养活你俩还能给你俩攒点将来的学费,也就忍气吞声的趟着麻烦往前走。”

    “可老三那个狗草的,看广哥不理会他,感觉自己没面子,就找人拎着镐把揍了广哥一顿,广哥一看真是斗不过在乡里手眼通天的老三,也就想着把熟食店盘给老三,可小中子你知道那狗草的给多少钱吗?一块钱,我就草他么的,一块钱够干嘛的,连给他爹买黄纸的都不够,广哥不同意,老三就继续找人打广哥,广哥现在的腰伤也是那时候落下的。”

    “广哥一块钱将熟食店盘给老三,带着你们娘三灰溜溜的回来重新种地,广哥年轻时候也是个暴脾气的,我问广哥为啥不还手,整死那个狗草的,广哥说把他整死了,自己去蹲笆篱子,你们娘三咋活?”

    那个喝的醉醺醺的汉子嘴脸念叨着他对不起广哥就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对不起安德广什么。

    袁中听完感觉灵气直冲天灵盖,但他连老三是谁都不知道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