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帮还是不帮？
一只蟑螂突然悄无声息地从杂物堆里探出身子，硕大乌黑的身体，比孩子的手指还要粗大。
刚冒出头来，就把莫文吓了一跳。
他“哇”的一声大叫，蹦到哥哥身边。
“哥哥，有蟑螂！”小男娃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
蟑螂被他吓人的吼声、剧烈的动作惊得飞窜，眨眼消失在杂物堆中。
莫文恐惧地四处张望，愣是找不到影子。
他害怕地盯着蟑螂消失的方向，总觉得满屋子都是蟑螂影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他后背冒出，跳到他腿上。
“嗯，不怕。”正头晕的莫决瞥了一眼，低低地应了一声。
怎能不怕！
昏暗的小屋内，除了自己两兄弟，就是这些小虫子。
莫文每次看到，总感觉他们比那个光头叔叔还要可怕。
莫文摇了摇莫决：“哥，你去把蟑螂踩死吧，我怕。”
“嗯……不怕。”
莫决还是没有动，只是下意识低喃地回应莫文。
如果连自己都不回应莫文了，莫文在这房子里，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人了。
莫文的小手摸在哥哥身上，感觉出奇地烫手。
“哥，你好热啊。你怎么那么热呢？我好冷。”莫文不解。
正在他说话间，房间门再次打开，那个叫小程的女孩再次出现，这次，光头口罩男没有跟来。
小程默默地收走碗筷，正待转身离去，被莫文叫住：“小程姐姐，我好冷，能不能给我加张被子，这被子太薄了。”
“我……我没有被子。”小程犹豫片刻，为难地道。
面对孩子的请求，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挠着自己。
“哦……”
莫文信了，声音中充满浓浓的失望。
心里挠自己的东西更厉害了，小程浑身不自在。
“姐姐，那你可以帮我看看哥哥吗？他好烫。他是生病了吗？”
幼小的莫文，身高只到小程的腰部。
他拉着小程的衣服，圆滚滚的双眼天真地看着小程。
呆滞的小程，目光涣散，反应有些迟钝。
好半晌后，她才想明白，这孩子是在向她求助。
情绪忽然就被害怕支配，她防瘟疫似的拍开莫文拉着自己衣服的小手，急退两步。
“我，我不能。我没有。”
她看着努力抬头仰望的孩子，小脸上既害怕，又无助。
再看看正蜷缩在废纸皮上的小男生。
小程忽然就不忍心了。
她咬着下唇，悄悄走出门，往通道外左右瞧瞧，然后快步走回来，摸了摸莫决的额头和小手。
确实很烫！
这温度，起码得40度了吧？
“这是发高烧了！”
小程不由低呼，眼神中的懵然稍稍退减。
莫文迷茫：“发高烧？妈妈说发烧得吃药。姐姐有药吗？能不能给我一些？”
小程惴惴不安，她哪来的药啊？
“我……，我也没药。”
莫文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去：“那怎么办？哥哥生病了，没有药吃，怎么办啊？”
眼看着小嘴就要扁起来，眼眶泛起水雾。
迷糊着的莫决，被莫文要哭不哭的声音惊醒：“小文怎么了？”
“哥哥，你醒了？哥哥，你发烧了。呜呜……，姐姐，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医生有药。”
小程一把捂着莫文的小嘴，用另一只手竖指在唇前：“嘘！不要吵。”
“小文，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乖哦。”
莫决打起精神，安慰着莫文。
看医生？怎么可能！
小程看看地上躺着的莫决，又看着巴巴瞅着自己的莫文，只有默然。
不能心软！
他们会打死我的。
绝对不能心软！
谁帮谁是傻子！
我帮他们，谁来帮我？
小程逃也似的退出门外，重新上锁。
过道的另一端，像往常一样，传来阵阵说话声。
只是今晚稍有不同，那些人的说话声很急，时而大声，时而小声，说话的人又多又杂乱。
话语断断续续的，只偶尔因为吵得起劲，让她听到只言片语。
他们在争吵？
他们在吵什么？
提高赎金？放人？撕票？
小程弯着腰，低着头，不看，不听，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夜深人静。
南方的春天，有时比冬天还要寒冷。
莫文摆弄着纸箱，尽量多挡点风。
“哥，我好冷。”
莫文蹲在墙角，尽量远离风吹入的方向，他抱着双肩，冷得索瑟发抖。
“嗯，你靠过来点，我抱着你。”
莫决的声音虚弱而嘶哑。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高窗之下，女孩背靠着外墙，无意识地扭动着自己的手指，听着房间内的对话，默不作声。
那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女孩说服自己。
我不做傻子！
可纷乱的思绪总是不由自己控制。
她的弟弟，如果还在身边，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吧？
“哥，你的衣服怎么湿湿的？”莫文奶声奶气的，“屋顶下雨了？”
屋外确实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屋顶的裂缝中不断有水渗下来。
下雨的湿冷，透骨的寒。
“是吗？你先别吵，我好累，让我睡一下。”
莫决稚嫩的声音带着沙哑，小身子缩成一团，身下的纸箱皮已经湿了一层。
“哥！哥！你别睡，你换个地方，这里湿了。”
莫文本能的觉得不能放任哥哥在湿地上睡。
女孩再也听不到大男孩的回应，只有弟弟在不间断的叫唤。
她踌躇片刻，心脏在砰砰直跳，莫文的一声声无助而焦急的呼唤，好像咒语似的，不停响在她心头。
雨水拍打着地上的泥泞，飘飞的细雨不断侵入屋檐下，女孩的鞋头因为久站已经覆上水雾。
小程心脏砰砰直跳，一咬牙，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她拉过从其他地方挪过来的木架子，爬到上面，使劲把窗外缠绕的铁丝解开。
玻璃窗终于被拉开。
小程把手伸进屋内，对着莫文招了招。
“小弟弟。”
她声音很小，仅能让莫文听到。
急得满脸通红的莫文，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小程姐姐？”
莫文转忧为喜。
“小弟弟，赶紧叫你哥起来，我送你们走。”
女孩急忙招呼。
“可他睡了，不肯起来。”莫文使劲推莫决，“哥！哥！快起来，可以走了，我们回家。”
回家？
回家！
刚冒出头来，就把莫文吓了一跳。
他“哇”的一声大叫，蹦到哥哥身边。
“哥哥，有蟑螂！”小男娃颤抖的声音带着哭腔。
蟑螂被他吓人的吼声、剧烈的动作惊得飞窜，眨眼消失在杂物堆中。
莫文恐惧地四处张望，愣是找不到影子。
他害怕地盯着蟑螂消失的方向，总觉得满屋子都是蟑螂影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他后背冒出，跳到他腿上。
“嗯，不怕。”正头晕的莫决瞥了一眼，低低地应了一声。
怎能不怕！
昏暗的小屋内，除了自己两兄弟，就是这些小虫子。
莫文每次看到，总感觉他们比那个光头叔叔还要可怕。
莫文摇了摇莫决：“哥，你去把蟑螂踩死吧，我怕。”
“嗯……不怕。”
莫决还是没有动，只是下意识低喃地回应莫文。
如果连自己都不回应莫文了，莫文在这房子里，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人了。
莫文的小手摸在哥哥身上，感觉出奇地烫手。
“哥，你好热啊。你怎么那么热呢？我好冷。”莫文不解。
正在他说话间，房间门再次打开，那个叫小程的女孩再次出现，这次，光头口罩男没有跟来。
小程默默地收走碗筷，正待转身离去，被莫文叫住：“小程姐姐，我好冷，能不能给我加张被子，这被子太薄了。”
“我……我没有被子。”小程犹豫片刻，为难地道。
面对孩子的请求，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挠着自己。
“哦……”
莫文信了，声音中充满浓浓的失望。
心里挠自己的东西更厉害了，小程浑身不自在。
“姐姐，那你可以帮我看看哥哥吗？他好烫。他是生病了吗？”
幼小的莫文，身高只到小程的腰部。
他拉着小程的衣服，圆滚滚的双眼天真地看着小程。
呆滞的小程，目光涣散，反应有些迟钝。
好半晌后，她才想明白，这孩子是在向她求助。
情绪忽然就被害怕支配，她防瘟疫似的拍开莫文拉着自己衣服的小手，急退两步。
“我，我不能。我没有。”
她看着努力抬头仰望的孩子，小脸上既害怕，又无助。
再看看正蜷缩在废纸皮上的小男生。
小程忽然就不忍心了。
她咬着下唇，悄悄走出门，往通道外左右瞧瞧，然后快步走回来，摸了摸莫决的额头和小手。
确实很烫！
这温度，起码得40度了吧？
“这是发高烧了！”
小程不由低呼，眼神中的懵然稍稍退减。
莫文迷茫：“发高烧？妈妈说发烧得吃药。姐姐有药吗？能不能给我一些？”
小程惴惴不安，她哪来的药啊？
“我……，我也没药。”
莫文的小脸一下就垮了下去：“那怎么办？哥哥生病了，没有药吃，怎么办啊？”
眼看着小嘴就要扁起来，眼眶泛起水雾。
迷糊着的莫决，被莫文要哭不哭的声音惊醒：“小文怎么了？”
“哥哥，你醒了？哥哥，你发烧了。呜呜……，姐姐，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医生有药。”
小程一把捂着莫文的小嘴，用另一只手竖指在唇前：“嘘！不要吵。”
“小文，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乖哦。”
莫决打起精神，安慰着莫文。
看医生？怎么可能！
小程看看地上躺着的莫决，又看着巴巴瞅着自己的莫文，只有默然。
不能心软！
他们会打死我的。
绝对不能心软！
谁帮谁是傻子！
我帮他们，谁来帮我？
小程逃也似的退出门外，重新上锁。
过道的另一端，像往常一样，传来阵阵说话声。
只是今晚稍有不同，那些人的说话声很急，时而大声，时而小声，说话的人又多又杂乱。
话语断断续续的，只偶尔因为吵得起劲，让她听到只言片语。
他们在争吵？
他们在吵什么？
提高赎金？放人？撕票？
小程弯着腰，低着头，不看，不听，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夜深人静。
南方的春天，有时比冬天还要寒冷。
莫文摆弄着纸箱，尽量多挡点风。
“哥，我好冷。”
莫文蹲在墙角，尽量远离风吹入的方向，他抱着双肩，冷得索瑟发抖。
“嗯，你靠过来点，我抱着你。”
莫决的声音虚弱而嘶哑。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高窗之下，女孩背靠着外墙，无意识地扭动着自己的手指，听着房间内的对话，默不作声。
那只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女孩说服自己。
我不做傻子！
可纷乱的思绪总是不由自己控制。
她的弟弟，如果还在身边，也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吧？
“哥，你的衣服怎么湿湿的？”莫文奶声奶气的，“屋顶下雨了？”
屋外确实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屋顶的裂缝中不断有水渗下来。
下雨的湿冷，透骨的寒。
“是吗？你先别吵，我好累，让我睡一下。”
莫决稚嫩的声音带着沙哑，小身子缩成一团，身下的纸箱皮已经湿了一层。
“哥！哥！你别睡，你换个地方，这里湿了。”
莫文本能的觉得不能放任哥哥在湿地上睡。
女孩再也听不到大男孩的回应，只有弟弟在不间断的叫唤。
她踌躇片刻，心脏在砰砰直跳，莫文的一声声无助而焦急的呼唤，好像咒语似的，不停响在她心头。
雨水拍打着地上的泥泞，飘飞的细雨不断侵入屋檐下，女孩的鞋头因为久站已经覆上水雾。
小程心脏砰砰直跳，一咬牙，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她拉过从其他地方挪过来的木架子，爬到上面，使劲把窗外缠绕的铁丝解开。
玻璃窗终于被拉开。
小程把手伸进屋内，对着莫文招了招。
“小弟弟。”
她声音很小，仅能让莫文听到。
急得满脸通红的莫文，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地朝声音来源望去。
“小程姐姐？”
莫文转忧为喜。
“小弟弟，赶紧叫你哥起来，我送你们走。”
女孩急忙招呼。
“可他睡了，不肯起来。”莫文使劲推莫决，“哥！哥！快起来，可以走了，我们回家。”
回家？
回家！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