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诞生
林厉玄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一般，这一刻他浑身的神经都失去了作用，眼睛告诉大脑眼前的东西诡异且危险，大脑判定要逃跑，但是指令却无法传递到四肢，所以他刚起身就瘫在原地，与眼前的怪脸“对视”。
一滴冷汗流过额头，林厉玄咽了一口口水。
怪脸一动不动，林厉玄看清了它的全貌。
纯白色的怪脸长在一根巨大的触手末端，虽然怪脸的五官都是人类的样子，但是脸上双目紧闭，看起来分外古怪。
而那个触手连接着不远处的一只异兽，异兽全身覆盖白色的毛发，头若井口大小，上面长着三只眼睛，此刻伏在沙面上，看不清它有几只脚，亦或是没有脚？
触手正是从异兽的头上生长出来，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中。
“咚。”
“咚咚咚。”
一声一声极有规律的响动从异兽身上传来，林厉玄虽然没什么动作，但是一直在注意异兽的动向，他猜测响动大概是异兽的心跳声。
见触手迟迟没有动作，林厉玄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发现身后居然燃有篝火，只是火苗微弱，不添柴的话很快就要熄灭了。
篝火旁榆竹盘腿端坐，下一刻陡然睁开眼睛，还不到一息的时间手中墟烟长矛便已夺出，直指前方。
榆竹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满是汗水，看到徒弟那边有一条粗壮的触手，他冷喝一声：“厉玄，快离开那里！”
林厉玄被这一声喊醒，全身的血液仿佛又开始流动，心念一动，下一刻就瞬移到了榆竹身边。
右臂旋转，长剑从背后弹出，被林厉玄的右掌紧紧握住，师徒两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尽管他们还不能确认那只异兽是不是敌人，但是两人都判断需要战斗的概率大概是十分之九。
“师父，我记得我们刚才在骑沙海兽，而且还看到了九柱和异鸟，现在怎么会……难道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林厉玄声音有些嘶哑。
榆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应该没记错，但是我的记忆和你如出一辙，所以肯定不是我们记错了。”
“那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记得这是我们昨晚休息的地方吧。”林厉玄看着火堆，确信这就是昨晚的篝火，但是他们应该已经离这堆篝火几百里远了。
“目前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肯定是这片沙漠在作祟，准确来说是那只异兽，是它在搞鬼！”榆竹眼神冰冷。
“我们可能从未离开过篝火旁！”榆竹说出这个惊人的结论。
林厉玄只觉得后背发寒，他始终盯着那条洁白的触手，盯着上面那张怪脸。
他在心中默念秒数，虽然有些地方没想清楚，但是心中读秒已经让他冷静下来，况且在很久以前榆长阳就曾经告知他黑潮沙漠是个邪门的地方，在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四十三，四十四……”
触手不再静止，缓缓移动起来，本来面朝篝火偏下方向的怪脸此刻在触手的牵引下缓缓朝向榆竹两人方向。
但是那只白毛生物仍然一动不动，规律的响动也没有停止。
“师父，它是不是在睡觉，我们要先动手吗？”林厉玄问道。
榆竹思考了一会，还是摇头道：“如果它没有先动手，我其实是不崇尚对着沙漠中的野兽见到就杀的，但是我现在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它在作祟，所以难保它对我们没有敌意，而且你看那触手上的人脸，”
“有触手的野兽我见多了，但是如此古怪的异兽还是头一次见，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你拿出百兽谱看看，有没有这只异兽。”
“嗯。”林厉玄掏出百兽谱搜寻，榆竹则是挡在他身前，注意着触手的动向，但是那条触手只是面朝他们，再没有动作了。
翻过一页又一页，终于在最后几页找到了，虽然名为百兽谱，但是据林厉玄估计，上面的异兽少说也有几千种，很多同类异兽还有不同的分支，算得上是极其详尽，要想将其全部记住有些困难，对照搜寻也得花些时间。
“师父，百兽谱上面有画像，但是什么记录都没有。”林厉玄有些讶异。
榆竹看了一眼林厉玄展开的百兽谱，看到上面模糊的画像，触手特征对得上，三只眼睛也对得上，但是没有文字记录，只有三个大大的问号。
画像上的异兽也是保持这样的伏卧姿势，所以他们还是无法判断这只异兽有几只脚，是如何移动的。
“师父，这生物不会就是这样的吧？它的姿势也就这一种了，也许没脚也有可能。”林厉玄分析道。
在沙漠中遇兽第一件要搞清的事情就是异兽的移动方式，如果连这点都没搞清，很有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榆竹皱了皱眉头，虽然保持着戒备，却仍然没有动手的打算，他抬头望天，看到高悬的太阳，心中有些不安，方才他们已经行进了大半时间，日头也到了下午。
但现在看来日头分明还不到中午，如果他和林厉玄都没有在黎明时分就醒来，而是睡到了现在，那也就是说触手异兽很有可能在他们身边伏卧已久了，这么久都没攻击，是否就代表它没有敌意呢？但是刚才经历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想了一会，榆竹提着长矛走过去往篝火里加了几根荆棘，然后走到了白毛异兽的后面的山丘，也是触手怪脸的后面。
等待了一会，这次触手并没有移动，而是始终朝向林厉玄的方向。
“厉玄，过来。”榆竹轻声道。
林厉玄瞬移到榆竹身边。
没过一会，触手缓缓移动，怪脸再次面向榆竹这边，准确地说是面对林厉玄的方向。
榆竹眯了眯眼，点点头，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后，他再次看了看日头，似乎是确认了时辰，随后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一枚圆筒。
“师父你这是？”林厉玄目瞪口呆，看着熟悉的操作，心中仿佛有了猜测。
榆竹点点头：“你没猜错。”他拉动阴线，熟悉的红光在空中爆裂开来。
“这种信号烟花采用特殊工艺制作而成，是我和荡峰之间的特殊暗号，意思是‘来这里’，我总共带了三枚，现在还剩下两枚。”
林厉玄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远方，果不其然，熟悉的震动从地面传来，没过多久，荡峰带着沙海兽群来到了榆竹面前。
他刚从黑色沙海兽背上跳下来还没说话，榆竹就已经上前介绍：“这是我的关门徒弟林厉玄，这是荡峰，我的好友，荡峰，把骨牌给我。”
荡峰愣了一下，还是笑着将两块骨牌交到榆竹手上，同时笑着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信上也不说，一见面就这么急匆匆的。”
榆竹摇摇头：“之前就很难说清楚，现在更难解释了，我之后再和你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带着这么多沙海兽，是要去圣坛吧？”
荡峰收起玩笑的神情，肃穆道：“你怎么知道？”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既然事情紧急，你快出发吧，我也马上要出发了，还有命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荡峰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又朝着林厉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刚要爬上坐骑，忽然又折返回来说了一句：
“云昏不作峰？”
榆竹仿佛意料到了，微笑道：“寒山但见松。”
荡峰再无疑虑，骑在沙海兽上笑着说道：“自己保重，打不过就跑。”随后便扬长而去，留下两只成年沙海兽。
榆竹将骨牌递给林厉玄，随后骑上坐骑说道：“走吧。”
“师父，那只白毛异兽怎么办？”林厉玄骑上沙海兽。
“既然它没什么动静，我们也就不多行几举，走了便是。”榆竹淡定地说完，驱使沙海兽前进。
林厉玄跟在后面，对刚才的事情很感兴趣，追问道：“师父，所以刚才我们是……”
“心里猜到了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只能说黑潮沙漠果然有趣，不知道这等神异之地是如何形成的，不过你可以在百兽谱上写下几笔了。”
林厉玄点点头，先掏出了空白簿，看到上面果然空无一字，无声笑笑，随后就拿出百兽谱，在那一页的三个问号书写起来。
……
待到两人两兽再次走远，或者说是第一次走远，保持着伏卧姿势的白毛异兽忽然睁开了三只眼睛其中一只，猩红的眼珠子将旁边的篝火火焰吸收殆尽。
而后那只从头部伸出来的触手上的怪脸忽然睁开眼睛，纯黑色的瞳孔。
紧接着怪脸颤抖起来，它和触手的界限逐渐模糊，下一刻便脱离。
怪脸和触手的缝隙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而后又伸出另外一只，两只手臂在夹缝中挤压脸部和触手，让脸部五官扭曲变形。
接着两只手臂扒住触手的边缘，脸庞向外顶出，就这样靠着两只手臂的力量，怪脸被拔了出来。
而承载这副脸庞的，正是一具苍白的身躯，浑身光溜溜没有任何毛发，也没有任何特征，身躯落在地上，在沙面上用奇怪的姿势扭动了好一会，整个人就像一只痛苦的蛞蝓，浑身软得没有骨头。
终于它站立了起来，勉强站稳了，一根根毛发从白毛异兽身上飞出，汇聚到这具躯体身上，一部分形成了黑色的衣袍，丝丝白发也从光秃秃的脑袋上延伸出来。
另外一部分将它的手臂变成黑色，手掌依旧是白色的，瞳孔也有了眼白，脸上虽然还是带着些死气，但是终究不那么异类了。
躯体向上伸展手臂，而后猛然向后倒去，双手触及地面的时候，整个人像一座人桥一般再次弹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似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发异兽的毛发也被消耗殆尽，而毛发之下空无一物。
一滴冷汗流过额头，林厉玄咽了一口口水。
怪脸一动不动，林厉玄看清了它的全貌。
纯白色的怪脸长在一根巨大的触手末端，虽然怪脸的五官都是人类的样子，但是脸上双目紧闭，看起来分外古怪。
而那个触手连接着不远处的一只异兽，异兽全身覆盖白色的毛发，头若井口大小，上面长着三只眼睛，此刻伏在沙面上，看不清它有几只脚，亦或是没有脚？
触手正是从异兽的头上生长出来，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中。
“咚。”
“咚咚咚。”
一声一声极有规律的响动从异兽身上传来，林厉玄虽然没什么动作，但是一直在注意异兽的动向，他猜测响动大概是异兽的心跳声。
见触手迟迟没有动作，林厉玄扫视了一眼周围，却发现身后居然燃有篝火，只是火苗微弱，不添柴的话很快就要熄灭了。
篝火旁榆竹盘腿端坐，下一刻陡然睁开眼睛，还不到一息的时间手中墟烟长矛便已夺出，直指前方。
榆竹喘着粗气，额头上也满是汗水，看到徒弟那边有一条粗壮的触手，他冷喝一声：“厉玄，快离开那里！”
林厉玄被这一声喊醒，全身的血液仿佛又开始流动，心念一动，下一刻就瞬移到了榆竹身边。
右臂旋转，长剑从背后弹出，被林厉玄的右掌紧紧握住，师徒两人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尽管他们还不能确认那只异兽是不是敌人，但是两人都判断需要战斗的概率大概是十分之九。
“师父，我记得我们刚才在骑沙海兽，而且还看到了九柱和异鸟，现在怎么会……难道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林厉玄声音有些嘶哑。
榆竹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应该没记错，但是我的记忆和你如出一辙，所以肯定不是我们记错了。”
“那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我记得这是我们昨晚休息的地方吧。”林厉玄看着火堆，确信这就是昨晚的篝火，但是他们应该已经离这堆篝火几百里远了。
“目前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肯定是这片沙漠在作祟，准确来说是那只异兽，是它在搞鬼！”榆竹眼神冰冷。
“我们可能从未离开过篝火旁！”榆竹说出这个惊人的结论。
林厉玄只觉得后背发寒，他始终盯着那条洁白的触手，盯着上面那张怪脸。
他在心中默念秒数，虽然有些地方没想清楚，但是心中读秒已经让他冷静下来，况且在很久以前榆长阳就曾经告知他黑潮沙漠是个邪门的地方，在里面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四十三，四十四……”
触手不再静止，缓缓移动起来，本来面朝篝火偏下方向的怪脸此刻在触手的牵引下缓缓朝向榆竹两人方向。
但是那只白毛生物仍然一动不动，规律的响动也没有停止。
“师父，它是不是在睡觉，我们要先动手吗？”林厉玄问道。
榆竹思考了一会，还是摇头道：“如果它没有先动手，我其实是不崇尚对着沙漠中的野兽见到就杀的，但是我现在怀疑刚才的一切都是它在作祟，所以难保它对我们没有敌意，而且你看那触手上的人脸，”
“有触手的野兽我见多了，但是如此古怪的异兽还是头一次见，再加上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你拿出百兽谱看看，有没有这只异兽。”
“嗯。”林厉玄掏出百兽谱搜寻，榆竹则是挡在他身前，注意着触手的动向，但是那条触手只是面朝他们，再没有动作了。
翻过一页又一页，终于在最后几页找到了，虽然名为百兽谱，但是据林厉玄估计，上面的异兽少说也有几千种，很多同类异兽还有不同的分支，算得上是极其详尽，要想将其全部记住有些困难，对照搜寻也得花些时间。
“师父，百兽谱上面有画像，但是什么记录都没有。”林厉玄有些讶异。
榆竹看了一眼林厉玄展开的百兽谱，看到上面模糊的画像，触手特征对得上，三只眼睛也对得上，但是没有文字记录，只有三个大大的问号。
画像上的异兽也是保持这样的伏卧姿势，所以他们还是无法判断这只异兽有几只脚，是如何移动的。
“师父，这生物不会就是这样的吧？它的姿势也就这一种了，也许没脚也有可能。”林厉玄分析道。
在沙漠中遇兽第一件要搞清的事情就是异兽的移动方式，如果连这点都没搞清，很有可能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榆竹皱了皱眉头，虽然保持着戒备，却仍然没有动手的打算，他抬头望天，看到高悬的太阳，心中有些不安，方才他们已经行进了大半时间，日头也到了下午。
但现在看来日头分明还不到中午，如果他和林厉玄都没有在黎明时分就醒来，而是睡到了现在，那也就是说触手异兽很有可能在他们身边伏卧已久了，这么久都没攻击，是否就代表它没有敌意呢？但是刚才经历的事情又如何解释呢？
想了一会，榆竹提着长矛走过去往篝火里加了几根荆棘，然后走到了白毛异兽的后面的山丘，也是触手怪脸的后面。
等待了一会，这次触手并没有移动，而是始终朝向林厉玄的方向。
“厉玄，过来。”榆竹轻声道。
林厉玄瞬移到榆竹身边。
没过一会，触手缓缓移动，怪脸再次面向榆竹这边，准确地说是面对林厉玄的方向。
榆竹眯了眯眼，点点头，印证了心中的猜测后，他再次看了看日头，似乎是确认了时辰，随后伸手从口袋中拿出一枚圆筒。
“师父你这是？”林厉玄目瞪口呆，看着熟悉的操作，心中仿佛有了猜测。
榆竹点点头：“你没猜错。”他拉动阴线，熟悉的红光在空中爆裂开来。
“这种信号烟花采用特殊工艺制作而成，是我和荡峰之间的特殊暗号，意思是‘来这里’，我总共带了三枚，现在还剩下两枚。”
林厉玄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远方，果不其然，熟悉的震动从地面传来，没过多久，荡峰带着沙海兽群来到了榆竹面前。
他刚从黑色沙海兽背上跳下来还没说话，榆竹就已经上前介绍：“这是我的关门徒弟林厉玄，这是荡峰，我的好友，荡峰，把骨牌给我。”
荡峰愣了一下，还是笑着将两块骨牌交到榆竹手上，同时笑着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信上也不说，一见面就这么急匆匆的。”
榆竹摇摇头：“之前就很难说清楚，现在更难解释了，我之后再和你说，不出意外的话，你带着这么多沙海兽，是要去圣坛吧？”
荡峰收起玩笑的神情，肃穆道：“你怎么知道？”
“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既然事情紧急，你快出发吧，我也马上要出发了，还有命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荡峰虽然疑惑，但还是点点头，又朝着林厉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转身刚要爬上坐骑，忽然又折返回来说了一句：
“云昏不作峰？”
榆竹仿佛意料到了，微笑道：“寒山但见松。”
荡峰再无疑虑，骑在沙海兽上笑着说道：“自己保重，打不过就跑。”随后便扬长而去，留下两只成年沙海兽。
榆竹将骨牌递给林厉玄，随后骑上坐骑说道：“走吧。”
“师父，那只白毛异兽怎么办？”林厉玄骑上沙海兽。
“既然它没什么动静，我们也就不多行几举，走了便是。”榆竹淡定地说完，驱使沙海兽前进。
林厉玄跟在后面，对刚才的事情很感兴趣，追问道：“师父，所以刚才我们是……”
“心里猜到了就好，没必要说出来，只能说黑潮沙漠果然有趣，不知道这等神异之地是如何形成的，不过你可以在百兽谱上写下几笔了。”
林厉玄点点头，先掏出了空白簿，看到上面果然空无一字，无声笑笑，随后就拿出百兽谱，在那一页的三个问号书写起来。
……
待到两人两兽再次走远，或者说是第一次走远，保持着伏卧姿势的白毛异兽忽然睁开了三只眼睛其中一只，猩红的眼珠子将旁边的篝火火焰吸收殆尽。
而后那只从头部伸出来的触手上的怪脸忽然睁开眼睛，纯黑色的瞳孔。
紧接着怪脸颤抖起来，它和触手的界限逐渐模糊，下一刻便脱离。
怪脸和触手的缝隙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而后又伸出另外一只，两只手臂在夹缝中挤压脸部和触手，让脸部五官扭曲变形。
接着两只手臂扒住触手的边缘，脸庞向外顶出，就这样靠着两只手臂的力量，怪脸被拔了出来。
而承载这副脸庞的，正是一具苍白的身躯，浑身光溜溜没有任何毛发，也没有任何特征，身躯落在地上，在沙面上用奇怪的姿势扭动了好一会，整个人就像一只痛苦的蛞蝓，浑身软得没有骨头。
终于它站立了起来，勉强站稳了，一根根毛发从白毛异兽身上飞出，汇聚到这具躯体身上，一部分形成了黑色的衣袍，丝丝白发也从光秃秃的脑袋上延伸出来。
另外一部分将它的手臂变成黑色，手掌依旧是白色的，瞳孔也有了眼白，脸上虽然还是带着些死气，但是终究不那么异类了。
躯体向上伸展手臂，而后猛然向后倒去，双手触及地面的时候，整个人像一座人桥一般再次弹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似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发异兽的毛发也被消耗殆尽，而毛发之下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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