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厌
归南大陆，凤岩之地。
云梦洲十一城中的月离城，位于云梦洲西南。
月离城冬季气候极寒，但好在暖阳常在，为城内城外的人泼洒着温热。
此时当属夏日。
城外的一处山坡上，有少年侧身迎风而立，披肩的长发被草环捆起，随意的束在身后，额角的发丝随着风凌乱起舞。
在他前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山脉，云彩贴着山峰，刻画着一幕幕于他记忆中并不多见的风景画。
少年正是司青，他的目光落在山脉上，其内的茫然久久不散。
许久，一声轻叹过后，他拍了拍衣角，驱散眼底的情绪，提起身旁的野兽尸身，从山坡灵活的跃下，朝着身后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年了，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自己该是庆幸的，以这样的又方式存活了下来，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妹妹，心底却生不出一丝欣喜。
一路上，他的目光谨慎，落在四周的山林中，脚下的速度却并未放慢。
直至临近正午，太阳悬在头顶，他走至城门不远处的一处山脚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一座小山，坐落在山脉的最东边。
小山并不高，约只有三十多丈，其山腰的位置，树丛茂密，野草更是密密麻麻长满了每一处。
野草树木缠绕起整个半山腰，山脚下有清泉流淌，自西向东蔓延过小山，河底清澈不见泥沙。
司青跃至山腰的中段，在一处树木草丛尤为茂盛的地方，脚步停了下来，驻足片刻后，娴熟的钻进了树后的草丛中。
草丛后是一个洞口很小的山洞，高度不足七尺。
洞内约七八十平，在洞穴的最深处，坐落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茅草屋。
还有一些桌椅和碗筷，些许零散的物件，摆放在洞穴西南角，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老厌，出来干活了！”
将野兽放在一旁，司青语气随意，朝着大一点的草屋开口喊道。
他自己则坐在了木桌旁，摆弄着其上的酒碗，浓烈的酒味从碗中溢出钻进口鼻，他不由皱眉挥了挥手，试图驱散掉身前的味道。
草屋内，断断续续的忙碌声响起，夹杂着不满的怨气传到他的耳中，紧接着，一位发须斑白的老者从中走出。
老者手中杵着拐，脚步慢悠悠，一边朝他走来，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让老人家多睡一会都不行，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从众多野兽口中救下来，为了你，老头子我可是搭上了这条腿！”
老者言语间充斥着不满，满是褶皱的脸上瞪大了眼。
司青沉默少许，看了眼那健全完好的双腿，形同虚设的拐杖，眼底的沉默更浓郁了。
名为老厌的老者见状，撇了撇嘴轻哼了声“小闷罐子”，随即站在他身旁，看了看他脚下的兽尸，口中发出啧啧的语调。
“小没良心的倒是有些长进，雷动兽都弄来了，看来是已经突破到凝气三层了啊！”
而不等他回应，老厌便接着说道，
“想我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养大，教导你修行，结果呢，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你你，你居然还让我去干活，哎，咳咳咳...”
说完，老厌便拎起地上的雷动兽，一瘸一拐的作势要出去，抬起的脚步却在放缓，还时不时的咬牙看向身后唉声叹气，俨然一副孤寡老人被人抛弃的模样。
“还是我来吧，您老人家歇着就是。”
一旁，司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两年的时间，但他也没去反驳老厌口中的从小养到大，只是表情略显无奈，似乎对于老厌这样的行为已极为习惯，见怪不怪了。
“哎，好嘞，我一直说司青这小子有前途，与人和善，我打小就喜欢的很，老人家我果然没看走眼！”
老厌闻言急忙转身，腿也不瘸了，快步走到他身旁将兽尸放下。
随即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碗酒，悠哉的喝了一口，神情自在，仿佛先前说司青没良心的人不是他。
“与人和善么...”
司青看了看双手，手上因猎杀雷动兽尚未清洗的血迹仍在，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老厌瞥了眼后，随即又是一口酒下肚，“那可不，你手中这是凶兽的血，又不是他人的血，那岂不就是与人和善！”
闻言，他没再多说，提起兽尸便出了洞穴，朝着山脚下清泉走去。
山林内鸟兽声四起，山脚下泉水清澈，夏日多炎热，但终究算不上酷暑，只半个时辰功夫，司青已回到洞内。
洞口处依旧是以草木掩盖其形，从外面看不出一丝异样。
洞内，醉酒的老厌倒在桌旁已然睡去，其旁酒碗倾斜，一坛酒也近乎见底，司青看了眼后，没有去叫醒他，而是将手中的雷动兽放在一旁，走进了小一点的草屋。
即便是垫了几层枯草，石板床睡起来仍很坚硬，他躺在床上，看着稀疏杂草搭建的屋顶，双目微微出神。
是穿越还是重生，他也说不清楚，也理不明白，但既然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教室里那些同学，还有家里的妹妹...，他们是不是也都来了此地？
两年的时间里，这个疑惑始终压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两年前，在不远处的山脉外，老厌碰见了陷入昏迷的他，或是出于怜悯，或是出于好心，最终将他带了回来。
短暂的清醒中，他看见了老厌关切的神色，但很快又因无力再次晕倒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身处在这个洞穴中，后来，老厌开始教他修行，不曾问过他是何人，从哪里来，只是默默地照顾着他，两人就这样一直生活在这狭小的洞穴中。
至于最初说好的他负责狩猎，老厌负责清洗这件事，在老厌的每一次胡闹中，也早已变了模样。
“这是个与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
从床上盘坐起，司青双目紧闭，将心神沉入丹田中。
丹田处，肉眼可见的三条溪流横贯其中，漫天的灵气弥漫，蓬勃的生机自溪流中涌现。
其上灵气凝成雾，形成一滴又一滴的灵液，自丹田上方坠落至溪流一旁，隐约可见一个由灵液组成的小池塘正在不断的生成，最终将会成为那第四条灵河。
感受着体内蓬勃的力量，司青回想着这两年老厌所告知他的信息，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对于自己为何对这世界完全不了解这件事，他没说过，老厌也不问，两人都很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也或许，在老厌的眼底，凡人不知道这些再正常不过，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假设。
这个世界名为归南大陆，是一个修行者的世界，与前世的地球截然相反，这里没有什么明确的法律约束，自身的修行便是唯一，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他们所处的地界名为月离城，月离城隶属于云梦洲，凤岩之地还有晨夕，古池，灵光这三大洲，其内的城池更是无数。
凤岩之地又位于归南大陆东南，与其相邻的还有北漠，青古两地，北漠在其西方，青古在北边，至于归南大陆是否还有其他地域，老厌倒是未曾与他提起过。
修行一道，可分凝气，出尘，尚丹三境。
凝气分十层，每一层都会在丹田处形成一条不足拇指大小的灵河，待十条灵河圆满，形成灵海后便可突破至出尘。
而出尘分三境，尚丹四境，还有更遥远的尚丹之上具体是如何划分的，他也无从得知。
抛去杂乱的思绪，司青按照老厌所教导的聚灵诀开始修炼。
按照老厌的说法，即使没有功法辅助也并不影响自身的修行，但毋庸置疑的是，有了功法会使修行事半功倍。
聚灵诀顾名思义，修行时，可以加快自身吸取灵气的速度，从而能够更快速的在体内凝聚出灵液形成灵河。
老厌曾得意的说起过，这聚灵诀可是他拼了老命，从某个老友那里借来的，也算是便宜自己了。
习惯性无视掉老厌夸大的语气，该说不说的是，修炼时搭配着聚灵诀的效果确实很好，灵液形成的速度能提升三四倍。
所以这就导致，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老厌所说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老厌这个人他其实了解的并不多，无论是他的修为还是他的过去，他都不是很了解，老厌也未与他说起过，就如同老厌也不在意他的身世一般。
但他曾在老厌的一次醉酒中，听他无意说起过一些。
老厌有一个外孙，司青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日的老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言语间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泪水止不住的翻涌，口中一直在重复的念叨着一个“衍”字。
但等到第二天，老厌便好像忘记了这件事，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他也就把此事放在了心底，并没有开口去问。
对于老厌的修为，具体什么境界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自己反正不是他的对手。
先前有一次外出捕猎，他被一头凝气六层的赤虎所察觉，一路奔逃却难逃虎口，也就在那时，那只让他几乎丢掉性命的赤虎，在老厌的一个眼神下就瘫倒在地，最终也自然是沦为两人的餐食。
自那以后，老厌便经常有意无意的提起那头赤虎，嘚瑟了许久，让他颇为头疼。
同样也是从那之后，约定好的他狩猎老厌负责清理这件事，全都交给了他。
当然，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云梦洲十一城中的月离城，位于云梦洲西南。
月离城冬季气候极寒，但好在暖阳常在，为城内城外的人泼洒着温热。
此时当属夏日。
城外的一处山坡上，有少年侧身迎风而立，披肩的长发被草环捆起，随意的束在身后，额角的发丝随着风凌乱起舞。
在他前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山脉，云彩贴着山峰，刻画着一幕幕于他记忆中并不多见的风景画。
少年正是司青，他的目光落在山脉上，其内的茫然久久不散。
许久，一声轻叹过后，他拍了拍衣角，驱散眼底的情绪，提起身旁的野兽尸身，从山坡灵活的跃下，朝着身后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年了，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自己该是庆幸的，以这样的又方式存活了下来，但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妹妹，心底却生不出一丝欣喜。
一路上，他的目光谨慎，落在四周的山林中，脚下的速度却并未放慢。
直至临近正午，太阳悬在头顶，他走至城门不远处的一处山脚下，这才松了口气。
这是一座小山，坐落在山脉的最东边。
小山并不高，约只有三十多丈，其山腰的位置，树丛茂密，野草更是密密麻麻长满了每一处。
野草树木缠绕起整个半山腰，山脚下有清泉流淌，自西向东蔓延过小山，河底清澈不见泥沙。
司青跃至山腰的中段，在一处树木草丛尤为茂盛的地方，脚步停了下来，驻足片刻后，娴熟的钻进了树后的草丛中。
草丛后是一个洞口很小的山洞，高度不足七尺。
洞内约七八十平，在洞穴的最深处，坐落着一大一小的两个茅草屋。
还有一些桌椅和碗筷，些许零散的物件，摆放在洞穴西南角，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老厌，出来干活了！”
将野兽放在一旁，司青语气随意，朝着大一点的草屋开口喊道。
他自己则坐在了木桌旁，摆弄着其上的酒碗，浓烈的酒味从碗中溢出钻进口鼻，他不由皱眉挥了挥手，试图驱散掉身前的味道。
草屋内，断断续续的忙碌声响起，夹杂着不满的怨气传到他的耳中，紧接着，一位发须斑白的老者从中走出。
老者手中杵着拐，脚步慢悠悠，一边朝他走来，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你这个没良心的，让老人家多睡一会都不行，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你从众多野兽口中救下来，为了你，老头子我可是搭上了这条腿！”
老者言语间充斥着不满，满是褶皱的脸上瞪大了眼。
司青沉默少许，看了眼那健全完好的双腿，形同虚设的拐杖，眼底的沉默更浓郁了。
名为老厌的老者见状，撇了撇嘴轻哼了声“小闷罐子”，随即站在他身旁，看了看他脚下的兽尸，口中发出啧啧的语调。
“小没良心的倒是有些长进，雷动兽都弄来了，看来是已经突破到凝气三层了啊！”
而不等他回应，老厌便接着说道，
“想我老人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养大，教导你修行，结果呢，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你你你，你居然还让我去干活，哎，咳咳咳...”
说完，老厌便拎起地上的雷动兽，一瘸一拐的作势要出去，抬起的脚步却在放缓，还时不时的咬牙看向身后唉声叹气，俨然一副孤寡老人被人抛弃的模样。
“还是我来吧，您老人家歇着就是。”
一旁，司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才两年的时间，但他也没去反驳老厌口中的从小养到大，只是表情略显无奈，似乎对于老厌这样的行为已极为习惯，见怪不怪了。
“哎，好嘞，我一直说司青这小子有前途，与人和善，我打小就喜欢的很，老人家我果然没看走眼！”
老厌闻言急忙转身，腿也不瘸了，快步走到他身旁将兽尸放下。
随即转身坐下，给自己倒了碗酒，悠哉的喝了一口，神情自在，仿佛先前说司青没良心的人不是他。
“与人和善么...”
司青看了看双手，手上因猎杀雷动兽尚未清洗的血迹仍在，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老厌瞥了眼后，随即又是一口酒下肚，“那可不，你手中这是凶兽的血，又不是他人的血，那岂不就是与人和善！”
闻言，他没再多说，提起兽尸便出了洞穴，朝着山脚下清泉走去。
山林内鸟兽声四起，山脚下泉水清澈，夏日多炎热，但终究算不上酷暑，只半个时辰功夫，司青已回到洞内。
洞口处依旧是以草木掩盖其形，从外面看不出一丝异样。
洞内，醉酒的老厌倒在桌旁已然睡去，其旁酒碗倾斜，一坛酒也近乎见底，司青看了眼后，没有去叫醒他，而是将手中的雷动兽放在一旁，走进了小一点的草屋。
即便是垫了几层枯草，石板床睡起来仍很坚硬，他躺在床上，看着稀疏杂草搭建的屋顶，双目微微出神。
是穿越还是重生，他也说不清楚，也理不明白，但既然自己能来到这个世界，那么教室里那些同学，还有家里的妹妹...，他们是不是也都来了此地？
两年的时间里，这个疑惑始终压在他的心底，挥之不去。
两年前，在不远处的山脉外，老厌碰见了陷入昏迷的他，或是出于怜悯，或是出于好心，最终将他带了回来。
短暂的清醒中，他看见了老厌关切的神色，但很快又因无力再次晕倒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身处在这个洞穴中，后来，老厌开始教他修行，不曾问过他是何人，从哪里来，只是默默地照顾着他，两人就这样一直生活在这狭小的洞穴中。
至于最初说好的他负责狩猎，老厌负责清洗这件事，在老厌的每一次胡闹中，也早已变了模样。
“这是个与地球完全不同的世界！”
从床上盘坐起，司青双目紧闭，将心神沉入丹田中。
丹田处，肉眼可见的三条溪流横贯其中，漫天的灵气弥漫，蓬勃的生机自溪流中涌现。
其上灵气凝成雾，形成一滴又一滴的灵液，自丹田上方坠落至溪流一旁，隐约可见一个由灵液组成的小池塘正在不断的生成，最终将会成为那第四条灵河。
感受着体内蓬勃的力量，司青回想着这两年老厌所告知他的信息，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对于自己为何对这世界完全不了解这件事，他没说过，老厌也不问，两人都很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也或许，在老厌的眼底，凡人不知道这些再正常不过，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假设。
这个世界名为归南大陆，是一个修行者的世界，与前世的地球截然相反，这里没有什么明确的法律约束，自身的修行便是唯一，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他们所处的地界名为月离城，月离城隶属于云梦洲，凤岩之地还有晨夕，古池，灵光这三大洲，其内的城池更是无数。
凤岩之地又位于归南大陆东南，与其相邻的还有北漠，青古两地，北漠在其西方，青古在北边，至于归南大陆是否还有其他地域，老厌倒是未曾与他提起过。
修行一道，可分凝气，出尘，尚丹三境。
凝气分十层，每一层都会在丹田处形成一条不足拇指大小的灵河，待十条灵河圆满，形成灵海后便可突破至出尘。
而出尘分三境，尚丹四境，还有更遥远的尚丹之上具体是如何划分的，他也无从得知。
抛去杂乱的思绪，司青按照老厌所教导的聚灵诀开始修炼。
按照老厌的说法，即使没有功法辅助也并不影响自身的修行，但毋庸置疑的是，有了功法会使修行事半功倍。
聚灵诀顾名思义，修行时，可以加快自身吸取灵气的速度，从而能够更快速的在体内凝聚出灵液形成灵河。
老厌曾得意的说起过，这聚灵诀可是他拼了老命，从某个老友那里借来的，也算是便宜自己了。
习惯性无视掉老厌夸大的语气，该说不说的是，修炼时搭配着聚灵诀的效果确实很好，灵液形成的速度能提升三四倍。
所以这就导致，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老厌所说的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老厌这个人他其实了解的并不多，无论是他的修为还是他的过去，他都不是很了解，老厌也未与他说起过，就如同老厌也不在意他的身世一般。
但他曾在老厌的一次醉酒中，听他无意说起过一些。
老厌有一个外孙，司青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日的老厌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言语间充满了悔恨和自责，泪水止不住的翻涌，口中一直在重复的念叨着一个“衍”字。
但等到第二天，老厌便好像忘记了这件事，神色也恢复了正常，他也就把此事放在了心底，并没有开口去问。
对于老厌的修为，具体什么境界他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自己反正不是他的对手。
先前有一次外出捕猎，他被一头凝气六层的赤虎所察觉，一路奔逃却难逃虎口，也就在那时，那只让他几乎丢掉性命的赤虎，在老厌的一个眼神下就瘫倒在地，最终也自然是沦为两人的餐食。
自那以后，老厌便经常有意无意的提起那头赤虎，嘚瑟了许久，让他颇为头疼。
同样也是从那之后，约定好的他狩猎老厌负责清理这件事，全都交给了他。
当然，他其实并不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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