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8 行路难（2）
陈继稀里糊涂的跟着人往前走，刚刚才听完周游的大论，他这会心里也在嘀咕，不会这么巧刚好有不长眼的山贼要自己找不痛快来找卫军的麻烦吧。
来到队伍最前面，已经有几个民护到了，正聚在一旁等着，陈继也靠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蠢贼，只是雨下太大，前面的路塌方了，还不少大树巨石拦在路上，所以让队伍先停一停。
知道了没有山贼，陈继稍稍紧张的情绪缓了下来。没一会，队伍里的民护便集合完毕，约莫二十来人，领队的副尉见人差不多了，便过来将前面的情况略微说了一下。
原来探路的卫军来报，就在前面不远处有段路已经被山石堵住，别说运粮的车马，连过人都困难。更恶劣的是，好几块跟着塌方从山上滚下来的巨石连带着一棵人抱粗的树横在路中间，将整个队伍拦在现在这个地方，所以才召集民护来把路打通。
民护的职能有点类似于建设兵团，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现在卫军还要维护车队的前后，所以这种活落到他们头上并不奇怪。
陈继一群人领过工具（会有一辆车专门装各种工具应对突发情况，除了现在需要用的锄锹斧铲，车上装的更重要的是需要民护们战斗时取用的大刀长枪，特此说明），便跟着卫军来到塌方处。
除了偶尔有一两颗小石子从山上被雨水冲下来，并没有其他的动静，看来塌方确实已经停止了。山路的另一侧虽然不能说是悬崖峭壁，但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也绝计没有生还的可能。
领队的副尉安排大部分的卫军回去队伍里接着警戒，自己也带着剩下的部下一起跟着陈继他们搬石挪树。照理说他们骑在马上等着陈继他们忙活并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可是现在这种军民一气的情况让陈继对于卫军增添了不少好感。
一大群青壮劳力做起事来确实快，没多久那几块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石头就给推到山下去了，只是那棵大树不好下手，只能慢慢砍掉乱枝错节才好挪动。
有人搬石，有人砍树，有人挖土，有人填坑，原本十几米的塌方现场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很快便打通了。
副尉招呼一声，就准备让民护们回队伍里接着前进。陈继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汗水泥水稍稍清理一番。
“管校尉，要不再等等，先派个人去山顶看看，万一后面路上还堵着。。。”陈继好心提醒了一下，一众民护听到陈继的说法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领头的管副尉。
管副尉也没怪陈继多事，和颜悦色的回答他：“陈老弟想得周到，我已经安排过一个弟兄从上面绕过去了探路了，这会应该。。”
话说一半，管副尉低头沉思了一下，陈继说的他早就想到了，还在砍树的时候就安排了兄弟从上边绕过去探探路了，虽然没有骑马，可就算是用脚的，从这到平阳山顶的路也没几步了，早就应该回来复命了。
管副尉心里一时没了底气，他倒不怕什么山贼土匪，只是担心手下弟兄出什么别的意外。
“赵鹏，你带个兄弟骑马往前看一看，上山路上还有没有别的幺蛾子，顺便找找冯亮，死了就把尸体带回来，没死就让他来找我领鞭子！！其余兄弟先休息一下，刚刚也都累了。”管副尉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再探一探，起码自己弟兄要找回来。
“喏！”赵鹏领令，跟另一个卫军牵过马匹就朝山顶方向去了。
不消一盏茶功夫，赵鹏就回来了，陈继等人在一旁听得真切。从这过去后边就没什么了，只有一小段路偶尔落几块不痛不痒的石子，加上几块不算太大石头，不过不影响车马通行，到时候遇上了再顺手抬走也无妨。
“冯亮呢？”管副尉没听到自己想知道消息，语气声音都大了几分。
赵鹏跟同行的卫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显然，他们沿路并没有看到冯亮的人或者尸体。
管副尉见他们两这样，扶了扶额头，他这下真没办法了。手上这批粮秣是要在明天城门戒严之前送到州府粮仓入库的，原本时间上很充裕，可是眼下这场大雨和塌方已经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进度，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再组织寻找了。他无奈的摆了摆手：
“各兄弟都回去准备动身吧，抓紧上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到平阳南驿。”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种说道：“让乡亲们弟兄们都多留意一下左右。看看能不能找到冯亮。”
陈继跟着民护队伍往回走，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既没见回来，又没见尸骨。
“不是掉山下去了，就是让山精抓了。哪里找得到尸骨哟。”民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赵鹏听到，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继跟在他旁边，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下，只能怯怯的问一句：“就不再找一找？这么多人帮忙，找起来也快啊！”
“耽误不起的，本来时间就吃紧，在组织人手找，铁定要误了时辰。都是领了军令状出来的，虽然不掉脑袋，但是也不能拿其他兄弟的前途去赌。”
陈继听得半懂不懂，他不是军人，即便知道军令如山，可还是觉得人命也关天，这种情况下的决定让他不知道怎么去理解。
重新回到运粮的车马队伍里，从周游手里接过自己的驮马，一边跟着队伍前进，一边跟他慢慢的说了前面的事。出乎陈继的意料，周游倒觉得管副尉做得没什么问题，当兵吃粮，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领了军令状出来的，那肯定军令状比命大！！
陈继只能在心里夸周游是个天生的好兵苗子，不过再看看周游细胳膊细腿，又觉得他上了战场估计活不过几回。
过了塌方的地方再往前走不远，赵鹏有喊着口令过来了：“马匹都给我牵好了，前面有一点落石，别给马匹受了惊，乱了队伍，掉了粮包，全都让你自己背到州府去！！”
陈继听罢，也忍不住握紧了缰绳。“陈大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周游紧紧牵着马匹，从后面追上来跟陈继说话。
“什么声音？没听到啊.”陈继不知道周游什么意思，除了风声雨声，就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你仔细听一听，我真的听到有人在喊！！”周游有点着急，一把拉住陈继站定。
陈继见他这么认真，也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风雨声里好像似乎夹杂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艹，在这里！！”陈继突然兴奋起来:“赵鹏，赵鹏，让人停一下，在这里！！”
看见陈继跟周游突然停下，赵鹏就已经靠过来了。这会又见陈继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什么东西在这里，别耽误时间，抓紧赶路！”
“冯亮！！TMD，冯亮在这附近！！”陈继见赵鹏不开窍，一把拉过他的马立住：“你他娘仔细听一下，有人在喊吶！”陈继竖起耳朵听了，肯定的指着路一侧的陡崖:“冯亮在那下边！！”
听到冯亮的名字，赵鹏眼睛一亮，也严肃的板着脸，想从风里听出点什么来，慢慢的，那张脸上咧开一张大嘴。
“你两把马在旁边栓一下，别挡着后边过去。跟我去崖边上找一找声音从哪儿传来的！”
那是很微弱的一声声呻吟，不仔细听很难从风声里听到，要找到方位更不容易。不过陈继可不管困难与否，他只知道是一条人命！！
周游听了赵鹏的话，却是往后退了半步。他从陈继手里接过缰绳说：“你跟陈大哥过去吧，我在这边替你们看住马，这儿不是有落石么？马匹惊了可不好！”
陈继一听不乐意了，这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么？
“那不行，你耳朵比我好，要不是你提醒我们，谁能听到那声音啊！”陈继准备去拴马想从周游手里把马绳抢回来，结果周游一闪，陈继一把抓了个空。
“你们去找就行了，我就在这。。在这照顾马匹”周游支支吾吾的，好似铁了心的不愿跟着过去。赵鹏看着心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说：“我。。我去不了，我畏高，走那边朝下看一眼我腿都要软了。”
赵鹏和陈继一听，这下确实也不好强求，总不能那边人还没找到，这边又赔进去一个吧。只能把手里的马绳都递给周游。周游也有点不好意思，仔细听了一阵，朝崖边给赵鹏陈继指了个大概方向。
周游的耳朵确实好使，陈继跟赵鹏在那边没花多少功夫，便在悬崖下边找到了冯亮的人。那是一个崖壁上突出来的不大的平台，平台附近还有一截断掉的树枝。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上面，扬起迷蒙的水汽，如果不是卫军的黑色衣服被风吹起又落下，还真不容易找到。
不管冯亮还剩多少气，找到人了一切都好说。赵鹏先去前头给管副尉通报了一声，又找来一大捆车队备用的粗麻绳，再由五六个卫军兄弟在上面拉着把他放下去，再将冯亮牢牢地捆着背上背回来。
不过冯亮的状态显然不太好，要不是还在间歇的呻吟，都要以为他不行了。管副尉赶紧下令，让人先快马带着冯亮去山下的平阳南驿先找大夫看一眼，顺便让驿馆提前烧好热水，预备饭食。
其余人快马加鞭，争取子夜之前过了平阳山干到平阳南驿。到时候白面管饱，肉汤管够！！
不论卫军民护还是运伕，听了管副尉的话都是精神一振。陈继也是一样，除了期待的热饭汤水，更主要还是找回了冯亮。
赵鹏来到陈继跟周游这边：“这次亏得你们两个耳朵尖，刚刚跟管副尉说了，少不了你们的功劳，到时候给领工钱时候给你们添赏！！”从周游手里接过马的时候还不知轻重的拍了拍周游的肩背，给周游拍的直咳嗽。管副尉也专门过来谢过二人。
陈继没什么，毕竟几人也算老熟人了，倒是周游有点受宠若惊，只知道说些什么应该的，福大命大之类的。
等到卫军都走了，周游还牵着马乐滋滋的傻笑。
陈继见了也忍不住打趣道：“你个傻小子，你要是刚刚跟人说让他们给你开后门进卫军，人家还能拒绝你不成？”
陈继话音刚落，周游猛地惊醒过来，原本高兴的脸登时拉了下来：“哎哟，陈大哥你怎么早不提醒我啊！”
陈继哈哈一笑，没搭理他，继续跟着车队赶路去了，留下周游一个人在那拍着大腿懊悔。
来到队伍最前面，已经有几个民护到了，正聚在一旁等着，陈继也靠过去，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根本没有什么蠢贼，只是雨下太大，前面的路塌方了，还不少大树巨石拦在路上，所以让队伍先停一停。
知道了没有山贼，陈继稍稍紧张的情绪缓了下来。没一会，队伍里的民护便集合完毕，约莫二十来人，领队的副尉见人差不多了，便过来将前面的情况略微说了一下。
原来探路的卫军来报，就在前面不远处有段路已经被山石堵住，别说运粮的车马，连过人都困难。更恶劣的是，好几块跟着塌方从山上滚下来的巨石连带着一棵人抱粗的树横在路中间，将整个队伍拦在现在这个地方，所以才召集民护来把路打通。
民护的职能有点类似于建设兵团，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现在卫军还要维护车队的前后，所以这种活落到他们头上并不奇怪。
陈继一群人领过工具（会有一辆车专门装各种工具应对突发情况，除了现在需要用的锄锹斧铲，车上装的更重要的是需要民护们战斗时取用的大刀长枪，特此说明），便跟着卫军来到塌方处。
除了偶尔有一两颗小石子从山上被雨水冲下来，并没有其他的动静，看来塌方确实已经停止了。山路的另一侧虽然不能说是悬崖峭壁，但如果不小心掉下去，也绝计没有生还的可能。
领队的副尉安排大部分的卫军回去队伍里接着警戒，自己也带着剩下的部下一起跟着陈继他们搬石挪树。照理说他们骑在马上等着陈继他们忙活并不会有人多说什么，可是现在这种军民一气的情况让陈继对于卫军增添了不少好感。
一大群青壮劳力做起事来确实快，没多久那几块将路堵得严严实实的石头就给推到山下去了，只是那棵大树不好下手，只能慢慢砍掉乱枝错节才好挪动。
有人搬石，有人砍树，有人挖土，有人填坑，原本十几米的塌方现场在众人齐心协力下很快便打通了。
副尉招呼一声，就准备让民护们回队伍里接着前进。陈继抹了把脸，将脸上的雨水汗水泥水稍稍清理一番。
“管校尉，要不再等等，先派个人去山顶看看，万一后面路上还堵着。。。”陈继好心提醒了一下，一众民护听到陈继的说法也停下了脚步，看着领头的管副尉。
管副尉也没怪陈继多事，和颜悦色的回答他：“陈老弟想得周到，我已经安排过一个弟兄从上面绕过去了探路了，这会应该。。”
话说一半，管副尉低头沉思了一下，陈继说的他早就想到了，还在砍树的时候就安排了兄弟从上边绕过去探探路了，虽然没有骑马，可就算是用脚的，从这到平阳山顶的路也没几步了，早就应该回来复命了。
管副尉心里一时没了底气，他倒不怕什么山贼土匪，只是担心手下弟兄出什么别的意外。
“赵鹏，你带个兄弟骑马往前看一看，上山路上还有没有别的幺蛾子，顺便找找冯亮，死了就把尸体带回来，没死就让他来找我领鞭子！！其余兄弟先休息一下，刚刚也都累了。”管副尉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再探一探，起码自己弟兄要找回来。
“喏！”赵鹏领令，跟另一个卫军牵过马匹就朝山顶方向去了。
不消一盏茶功夫，赵鹏就回来了，陈继等人在一旁听得真切。从这过去后边就没什么了，只有一小段路偶尔落几块不痛不痒的石子，加上几块不算太大石头，不过不影响车马通行，到时候遇上了再顺手抬走也无妨。
“冯亮呢？”管副尉没听到自己想知道消息，语气声音都大了几分。
赵鹏跟同行的卫军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显然，他们沿路并没有看到冯亮的人或者尸体。
管副尉见他们两这样，扶了扶额头，他这下真没办法了。手上这批粮秣是要在明天城门戒严之前送到州府粮仓入库的，原本时间上很充裕，可是眼下这场大雨和塌方已经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进度，眼下已经没有时间再组织寻找了。他无奈的摆了摆手：
“各兄弟都回去准备动身吧，抓紧上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赶到平阳南驿。”长长的叹了口气，接种说道：“让乡亲们弟兄们都多留意一下左右。看看能不能找到冯亮。”
陈继跟着民护队伍往回走，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既没见回来，又没见尸骨。
“不是掉山下去了，就是让山精抓了。哪里找得到尸骨哟。”民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赵鹏听到，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陈继跟在他旁边，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一下，只能怯怯的问一句：“就不再找一找？这么多人帮忙，找起来也快啊！”
“耽误不起的，本来时间就吃紧，在组织人手找，铁定要误了时辰。都是领了军令状出来的，虽然不掉脑袋，但是也不能拿其他兄弟的前途去赌。”
陈继听得半懂不懂，他不是军人，即便知道军令如山，可还是觉得人命也关天，这种情况下的决定让他不知道怎么去理解。
重新回到运粮的车马队伍里，从周游手里接过自己的驮马，一边跟着队伍前进，一边跟他慢慢的说了前面的事。出乎陈继的意料，周游倒觉得管副尉做得没什么问题，当兵吃粮，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领了军令状出来的，那肯定军令状比命大！！
陈继只能在心里夸周游是个天生的好兵苗子，不过再看看周游细胳膊细腿，又觉得他上了战场估计活不过几回。
过了塌方的地方再往前走不远，赵鹏有喊着口令过来了：“马匹都给我牵好了，前面有一点落石，别给马匹受了惊，乱了队伍，掉了粮包，全都让你自己背到州府去！！”
陈继听罢，也忍不住握紧了缰绳。“陈大哥，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周游紧紧牵着马匹，从后面追上来跟陈继说话。
“什么声音？没听到啊.”陈继不知道周游什么意思，除了风声雨声，就只有哒哒的马蹄声。
“你仔细听一听，我真的听到有人在喊！！”周游有点着急，一把拉住陈继站定。
陈继见他这么认真，也竖起耳朵听了一下，风雨声里好像似乎夹杂有奇怪的声音传来。
“艹，在这里！！”陈继突然兴奋起来:“赵鹏，赵鹏，让人停一下，在这里！！”
看见陈继跟周游突然停下，赵鹏就已经靠过来了。这会又见陈继莫名其妙的手舞足蹈：“什么东西在这里，别耽误时间，抓紧赶路！”
“冯亮！！TMD，冯亮在这附近！！”陈继见赵鹏不开窍，一把拉过他的马立住：“你他娘仔细听一下，有人在喊吶！”陈继竖起耳朵听了，肯定的指着路一侧的陡崖:“冯亮在那下边！！”
听到冯亮的名字，赵鹏眼睛一亮，也严肃的板着脸，想从风里听出点什么来，慢慢的，那张脸上咧开一张大嘴。
“你两把马在旁边栓一下，别挡着后边过去。跟我去崖边上找一找声音从哪儿传来的！”
那是很微弱的一声声呻吟，不仔细听很难从风声里听到，要找到方位更不容易。不过陈继可不管困难与否，他只知道是一条人命！！
周游听了赵鹏的话，却是往后退了半步。他从陈继手里接过缰绳说：“你跟陈大哥过去吧，我在这边替你们看住马，这儿不是有落石么？马匹惊了可不好！”
陈继一听不乐意了，这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么？
“那不行，你耳朵比我好，要不是你提醒我们，谁能听到那声音啊！”陈继准备去拴马想从周游手里把马绳抢回来，结果周游一闪，陈继一把抓了个空。
“你们去找就行了，我就在这。。在这照顾马匹”周游支支吾吾的，好似铁了心的不愿跟着过去。赵鹏看着心急，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才不情不愿的说：“我。。我去不了，我畏高，走那边朝下看一眼我腿都要软了。”
赵鹏和陈继一听，这下确实也不好强求，总不能那边人还没找到，这边又赔进去一个吧。只能把手里的马绳都递给周游。周游也有点不好意思，仔细听了一阵，朝崖边给赵鹏陈继指了个大概方向。
周游的耳朵确实好使，陈继跟赵鹏在那边没花多少功夫，便在悬崖下边找到了冯亮的人。那是一个崖壁上突出来的不大的平台，平台附近还有一截断掉的树枝。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上面，扬起迷蒙的水汽，如果不是卫军的黑色衣服被风吹起又落下，还真不容易找到。
不管冯亮还剩多少气，找到人了一切都好说。赵鹏先去前头给管副尉通报了一声，又找来一大捆车队备用的粗麻绳，再由五六个卫军兄弟在上面拉着把他放下去，再将冯亮牢牢地捆着背上背回来。
不过冯亮的状态显然不太好，要不是还在间歇的呻吟，都要以为他不行了。管副尉赶紧下令，让人先快马带着冯亮去山下的平阳南驿先找大夫看一眼，顺便让驿馆提前烧好热水，预备饭食。
其余人快马加鞭，争取子夜之前过了平阳山干到平阳南驿。到时候白面管饱，肉汤管够！！
不论卫军民护还是运伕，听了管副尉的话都是精神一振。陈继也是一样，除了期待的热饭汤水，更主要还是找回了冯亮。
赵鹏来到陈继跟周游这边：“这次亏得你们两个耳朵尖，刚刚跟管副尉说了，少不了你们的功劳，到时候给领工钱时候给你们添赏！！”从周游手里接过马的时候还不知轻重的拍了拍周游的肩背，给周游拍的直咳嗽。管副尉也专门过来谢过二人。
陈继没什么，毕竟几人也算老熟人了，倒是周游有点受宠若惊，只知道说些什么应该的，福大命大之类的。
等到卫军都走了，周游还牵着马乐滋滋的傻笑。
陈继见了也忍不住打趣道：“你个傻小子，你要是刚刚跟人说让他们给你开后门进卫军，人家还能拒绝你不成？”
陈继话音刚落，周游猛地惊醒过来，原本高兴的脸登时拉了下来：“哎哟，陈大哥你怎么早不提醒我啊！”
陈继哈哈一笑，没搭理他，继续跟着车队赶路去了，留下周游一个人在那拍着大腿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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