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九月十六日很快就要到了。酷热渐褪，夏日的气息尚未散去。新人双方的父母都提前到了西安。后来，新人的亲戚朋友们也都提前一两天陆陆续续地到了。他们从全国各地赶来祝福这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人。所有人都被安排在同一家酒店里，但很快这些人就形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来自新娘这边，一个来自新郎那边。他们除了吃饭时会聚到一起外，其余时间都各行其是。他们有的聚在同一个房间里谈天说地，有的相约游览这座历史悠久的文化古都。
新娘这边的亲戚朋友可真多啊。除了她的一些老同学和她在BJ的旧友以外，更多的人都是我们的亲戚。我的姨妈们、表哥表嫂们、表姐表姐夫们都来了。她（他）们是陆陆续续到的，每到一组人，其他人就会从她（他）们的房间里出来，统统涌进新到这组人的房间里，然后开始热络聊起天来。那热闹的景象，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过节时，偶尔会出现这番场景。
大家聊天的热情高涨，你一言我一语地，似乎要把平日里因为距离原因没有及时沟通的话，全部聊一遍。艾青跟他（她）们每个人都很亲密，任何话题她都能马上融入。杨阳很腼腆，话不多。虽然他尽量表现的热情而自然，但我一眼就能识破他的别扭。我心想，他的表现跟他从事的职业一点也不相符。不过，其实我跟他一样，我也在努力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这些亲戚我都认识，有的亲近一些，有的疏远一些，但我就是没办法像艾青那样很快跟他（她）们打成一片。
我小时候就发现自己没这个天赋，那时候我总是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偷听姨妈们聊天。母亲总是在不经意间，用她略显惭愧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我，要是她看到我了，就会斜着眼睛瞅我一眼，示意我马上过去跟姨妈们亲近亲近。而我没有一次遵从她的暗示，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想，我小时候有太多次让我母亲在姨妈们面前觉得难堪，没面子了。她会跟她们难为情地说她的孩子太生分，格格不入，胆子小的惊人，简直没出息。
可我那时候能怎么办呢？艾青在姨妈们面前游刃有余的表现，我也曾模仿学习过，但我学的战战兢兢，心虚得很。虽然我小时候还不知道社交这个词，但我那时候就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件事是需要天赋的。我很羡慕表妹在这方面拥有的天赋。
如今，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虽然依旧一点也不擅长社交，但我会努力让我母亲满意。而且，我母亲还会在亲戚们面前自豪地说：“静怡，现在在西安有房子了。她工作很好，工资也高，而且平时也很节俭，所以攒了几年钱就够买房了。”我父亲也补充道：“我们家静怡确实是个好孩子，她这些年也过的不容易。”我父母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很尴尬，便看着艾青苦涩地笑了笑。她很机敏地帮我解了围。我忘记她说的是什么了，但很快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们的婚礼上。
事实上，婚礼前夕，这对新人忙的不亦乐乎。他们热情地招待着来自双方的客人，生怕因疏忽而怠慢了两个阵营中的任何一方。艾青私下里跟我抱怨说，“真累啊！我面对每个人都得笑脸相迎，而且还要安排住宿、安排吃饭、安排玩儿、安排休息，简直像个旅行社地接。“我时刻提醒她不要太累，毕竟还怀着孕呢。她依旧是那句“没事，我不是那类矫情的孕妇。”
不过，艾青确实很高兴。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她的抱怨只是疲惫产生的心理副作用。
婚礼当天，艾青让我早点去她家。她说化妆师会早早地去她家为她化妆，她希望我也在场。我答应了她。早上我父母还没有起床，我就先收拾好自己出门了。
一路上，我走得很快。说实话，一想到艾青结婚，我心里就有种无法抑制的激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也很高兴。我按响了门铃，铃声响了两次以后，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是我舅妈。她一见到我就说，静怡快进去吧，艾青念叨你一会儿了。我问她化妆师来了没有，她说已经开始化妆了。我兴冲冲地走到卧室，看见表妹穿着睡衣的背影。一位化妆师正弓着身子，手里拿着粉扑在她脸上轻轻滑动着。
“这么早就开始化妆了？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我说着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
“你不迟到就是好的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艾青闭着眼睛说。她的脸蛋儿现在由化妆师说了算。我看她还要说话，但被化妆师制止了，她不让她说话。
我看她不能说话，就起身来到客厅。我的舅舅舅妈都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们看上去有些无所适从。看到我，他们都很高兴。我从他们眼神里还能看到我小时候去外婆家时，出现在他们眼睛里的那种喜爱。我也很喜欢他们，现在我已经不计较小时候我母亲总是为他家默默付出的事情了。我明白那就是亲情的力量。他们和我父母一样，质朴又单纯，遇到城里人还有些自卑。他们会担心自己穿的不够体面，说的话不够恰当，总之，他们也很不自在。即使在自己女儿家里，也不例外。
舅妈问我吃早饭了没有，我说没有。她便连忙站起身来，去厨房帮我拿来两个鸡蛋，一杯豆浆，还有几片面包。她说：“静怡，赶紧吃吧，参加婚礼饿肚子是常事，你先吃点儿。”
我吃早餐的时候，她又坐回了沙发上。她和我舅舅都笑盈盈地看着我吃东西。我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他们说都准备好了，就是艾青为他们事先准备的那段祝福语，他们背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我劝他们不用背了，到时候说点心里话就好。这时我舅舅用一种充满疑虑的口吻问我：“杨阳，我们才见面没多久，也不了解他人怎么样。你们平时接触的多，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人挺好的，比较腼腆，是个踏实可靠的人。”我说。其实，我是凭感觉说的，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的女婿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们总共在一起吃过一次饭，还在他家打过几次照面。他每次都表现的客客气气的，但有些生疏。这就是我对他的全部印象了，其他的都是写从表妹口中得知的碎片化的信息，比如，他好像很有钱、很宠着艾青。还有就是他工作能力也很强。
“哦，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舅舅舅妈异口同声地说。
接着，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问我的表哥表嫂的情况。舅舅说，他们在我的姨妈们的支持下，在榆阳市开了个小饭馆，生活过的不错，年初还买了房子。
当我的父母和其他亲戚，陆陆续续来到艾青家的时候，客厅里几乎挤满了人。我躲到了卧室。这时，艾青基本上已经化好了妆，化妆师正在她的脸上做最后的定妆。她见我进来了，忙不迭地问：“你半天在客厅干嘛呢？也不知道进来看看我的妆画的怎么样了。”
我走到她跟前，打量着她的妆容。“真好看！还是化妆师化的妆更好看。”
“是新娘子本来就很漂亮。”化妆师说。
“那倒是。”我说。
“行了，赶紧帮我穿婚纱吧。”艾青说。
穿婚纱的时候，艾青不愿意让化妆师在场，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一边脱去身上的睡衣一边说：“静怡，我感觉我的肚子大了很多，穿婚纱一定不好看了。”
“才不会呢，你的肚子现在还不显怀呢，根本不影响穿婚纱。”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未婚先孕。”
“瞎说什么呢？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怀疑。”
“我突然觉得我还没有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呢，就要当妈妈了。”
“一家三口的生活才更幸福呢。有个小宝宝，生活会多很多乐趣。”
“也会多很多麻烦。我觉得，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谁说的，你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你看你买的那些胎教的书、育儿的书、还有宝宝的衣服、奶瓶、玩具，简直是应有尽有。别怀疑了，你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物质条件上，都做好准备了。毫无疑问，你会是一个既漂亮又优秀的辣妈的。”
我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听完我的这番话，她好像轻松多了。
她笑着说：“也是，你说的对。我都准备好了。我要做个辣妈，我可不要在婚后变成那种邋里邋遢的宝妈。”
“你就是太紧张了。”
“可能是。头一回结婚谁不紧张。”
“又乱说话。”我小心翼翼地把她后背的拉链拉上了。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太好了，婚纱没小，只是比我们买的时候，稍微紧了一点点。”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说。
我直起身子，将她拉到房门背后的镜子面前。我站在她身后，欣赏着镜子中的新娘。“你可真美啊！这婚纱太适合你了，简洁大方，还很优雅。”
“嘿嘿，这样看着还行哈？”她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说。
“太行了，简直完美！”我激动地说。
当我拉着装扮整齐的新娘子走出卧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新娘子太漂亮了，太好看了。”艾青抿嘴笑着，时不时回头看我。
婚礼是在中午十一点二十八分举行的。过程复杂而冗长。我只记得艾青轻纱拂面，脸上笑容烂漫。她身上的那件婚纱，在灯光的映衬下光洁耀眼。
婚礼上，一派热闹的景象，中间还有几处煽情感人的环节。我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场爱的盛宴，突然间莫名地伤感起来，感觉自己被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包围了。我非常警觉地告诉自己：这都是环境闹的，要冷静。
正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艾青在舞台上叫我。她说她不抛花球了，而是要把花球送给我。我紧张极了，心砰砰直跳，我一点也不愿意走上台去接过花球。但我还是上台去了，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她，接过她手中的手捧花。我很紧张，以至于我拿着手捧花走下台的时候，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我刚才在舞台上为她送上了什么样的祝福。
新娘这边的亲戚朋友可真多啊。除了她的一些老同学和她在BJ的旧友以外，更多的人都是我们的亲戚。我的姨妈们、表哥表嫂们、表姐表姐夫们都来了。她（他）们是陆陆续续到的，每到一组人，其他人就会从她（他）们的房间里出来，统统涌进新到这组人的房间里，然后开始热络聊起天来。那热闹的景象，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外婆家过节时，偶尔会出现这番场景。
大家聊天的热情高涨，你一言我一语地，似乎要把平日里因为距离原因没有及时沟通的话，全部聊一遍。艾青跟他（她）们每个人都很亲密，任何话题她都能马上融入。杨阳很腼腆，话不多。虽然他尽量表现的热情而自然，但我一眼就能识破他的别扭。我心想，他的表现跟他从事的职业一点也不相符。不过，其实我跟他一样，我也在努力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这些亲戚我都认识，有的亲近一些，有的疏远一些，但我就是没办法像艾青那样很快跟他（她）们打成一片。
我小时候就发现自己没这个天赋，那时候我总是静静地呆在一个角落，偷听姨妈们聊天。母亲总是在不经意间，用她略显惭愧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我，要是她看到我了，就会斜着眼睛瞅我一眼，示意我马上过去跟姨妈们亲近亲近。而我没有一次遵从她的暗示，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想，我小时候有太多次让我母亲在姨妈们面前觉得难堪，没面子了。她会跟她们难为情地说她的孩子太生分，格格不入，胆子小的惊人，简直没出息。
可我那时候能怎么办呢？艾青在姨妈们面前游刃有余的表现，我也曾模仿学习过，但我学的战战兢兢，心虚得很。虽然我小时候还不知道社交这个词，但我那时候就意识到一个事实：这件事是需要天赋的。我很羡慕表妹在这方面拥有的天赋。
如今，我已经三十多岁了，虽然依旧一点也不擅长社交，但我会努力让我母亲满意。而且，我母亲还会在亲戚们面前自豪地说：“静怡，现在在西安有房子了。她工作很好，工资也高，而且平时也很节俭，所以攒了几年钱就够买房了。”我父亲也补充道：“我们家静怡确实是个好孩子，她这些年也过的不容易。”我父母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很尴尬，便看着艾青苦涩地笑了笑。她很机敏地帮我解了围。我忘记她说的是什么了，但很快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她们的婚礼上。
事实上，婚礼前夕，这对新人忙的不亦乐乎。他们热情地招待着来自双方的客人，生怕因疏忽而怠慢了两个阵营中的任何一方。艾青私下里跟我抱怨说，“真累啊！我面对每个人都得笑脸相迎，而且还要安排住宿、安排吃饭、安排玩儿、安排休息，简直像个旅行社地接。“我时刻提醒她不要太累，毕竟还怀着孕呢。她依旧是那句“没事，我不是那类矫情的孕妇。”
不过，艾青确实很高兴。看得出来，她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她的抱怨只是疲惫产生的心理副作用。
婚礼当天，艾青让我早点去她家。她说化妆师会早早地去她家为她化妆，她希望我也在场。我答应了她。早上我父母还没有起床，我就先收拾好自己出门了。
一路上，我走得很快。说实话，一想到艾青结婚，我心里就有种无法抑制的激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之，我也很高兴。我按响了门铃，铃声响了两次以后，门就开了，开门的人是我舅妈。她一见到我就说，静怡快进去吧，艾青念叨你一会儿了。我问她化妆师来了没有，她说已经开始化妆了。我兴冲冲地走到卧室，看见表妹穿着睡衣的背影。一位化妆师正弓着身子，手里拿着粉扑在她脸上轻轻滑动着。
“这么早就开始化妆了？我还以为我来早了呢？”我说着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
“你不迟到就是好的了，晚上不睡早上不起的。”艾青闭着眼睛说。她的脸蛋儿现在由化妆师说了算。我看她还要说话，但被化妆师制止了，她不让她说话。
我看她不能说话，就起身来到客厅。我的舅舅舅妈都穿戴整齐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他们看上去有些无所适从。看到我，他们都很高兴。我从他们眼神里还能看到我小时候去外婆家时，出现在他们眼睛里的那种喜爱。我也很喜欢他们，现在我已经不计较小时候我母亲总是为他家默默付出的事情了。我明白那就是亲情的力量。他们和我父母一样，质朴又单纯，遇到城里人还有些自卑。他们会担心自己穿的不够体面，说的话不够恰当，总之，他们也很不自在。即使在自己女儿家里，也不例外。
舅妈问我吃早饭了没有，我说没有。她便连忙站起身来，去厨房帮我拿来两个鸡蛋，一杯豆浆，还有几片面包。她说：“静怡，赶紧吃吧，参加婚礼饿肚子是常事，你先吃点儿。”
我吃早餐的时候，她又坐回了沙发上。她和我舅舅都笑盈盈地看着我吃东西。我问他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他们说都准备好了，就是艾青为他们事先准备的那段祝福语，他们背了好几遍，还是记不住。我劝他们不用背了，到时候说点心里话就好。这时我舅舅用一种充满疑虑的口吻问我：“杨阳，我们才见面没多久，也不了解他人怎么样。你们平时接触的多，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人挺好的，比较腼腆，是个踏实可靠的人。”我说。其实，我是凭感觉说的，我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的女婿究竟是怎样的人。我们总共在一起吃过一次饭，还在他家打过几次照面。他每次都表现的客客气气的，但有些生疏。这就是我对他的全部印象了，其他的都是写从表妹口中得知的碎片化的信息，比如，他好像很有钱、很宠着艾青。还有就是他工作能力也很强。
“哦，那就好，那我们就放心了。”舅舅舅妈异口同声地说。
接着，我有些心不在焉地问了问我的表哥表嫂的情况。舅舅说，他们在我的姨妈们的支持下，在榆阳市开了个小饭馆，生活过的不错，年初还买了房子。
当我的父母和其他亲戚，陆陆续续来到艾青家的时候，客厅里几乎挤满了人。我躲到了卧室。这时，艾青基本上已经化好了妆，化妆师正在她的脸上做最后的定妆。她见我进来了，忙不迭地问：“你半天在客厅干嘛呢？也不知道进来看看我的妆画的怎么样了。”
我走到她跟前，打量着她的妆容。“真好看！还是化妆师化的妆更好看。”
“是新娘子本来就很漂亮。”化妆师说。
“那倒是。”我说。
“行了，赶紧帮我穿婚纱吧。”艾青说。
穿婚纱的时候，艾青不愿意让化妆师在场，卧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一边脱去身上的睡衣一边说：“静怡，我感觉我的肚子大了很多，穿婚纱一定不好看了。”
“才不会呢，你的肚子现在还不显怀呢，根本不影响穿婚纱。”
“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未婚先孕。”
“瞎说什么呢？你不应该有这样的怀疑。”
“我突然觉得我还没有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呢，就要当妈妈了。”
“一家三口的生活才更幸福呢。有个小宝宝，生活会多很多乐趣。”
“也会多很多麻烦。我觉得，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谁说的，你已经准备的很充分了。你看你买的那些胎教的书、育儿的书、还有宝宝的衣服、奶瓶、玩具，简直是应有尽有。别怀疑了，你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物质条件上，都做好准备了。毫无疑问，你会是一个既漂亮又优秀的辣妈的。”
我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慢条斯理地说。听完我的这番话，她好像轻松多了。
她笑着说：“也是，你说的对。我都准备好了。我要做个辣妈，我可不要在婚后变成那种邋里邋遢的宝妈。”
“你就是太紧张了。”
“可能是。头一回结婚谁不紧张。”
“又乱说话。”我小心翼翼地把她后背的拉链拉上了。
“嘿嘿，不说了，不说了。太好了，婚纱没小，只是比我们买的时候，稍微紧了一点点。”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说。
我直起身子，将她拉到房门背后的镜子面前。我站在她身后，欣赏着镜子中的新娘。“你可真美啊！这婚纱太适合你了，简洁大方，还很优雅。”
“嘿嘿，这样看着还行哈？”她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意地说。
“太行了，简直完美！”我激动地说。
当我拉着装扮整齐的新娘子走出卧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新娘子太漂亮了，太好看了。”艾青抿嘴笑着，时不时回头看我。
婚礼是在中午十一点二十八分举行的。过程复杂而冗长。我只记得艾青轻纱拂面，脸上笑容烂漫。她身上的那件婚纱，在灯光的映衬下光洁耀眼。
婚礼上，一派热闹的景象，中间还有几处煽情感人的环节。我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场爱的盛宴，突然间莫名地伤感起来，感觉自己被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包围了。我非常警觉地告诉自己：这都是环境闹的，要冷静。
正在我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时，艾青在舞台上叫我。她说她不抛花球了，而是要把花球送给我。我紧张极了，心砰砰直跳，我一点也不愿意走上台去接过花球。但我还是上台去了，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向她，接过她手中的手捧花。我很紧张，以至于我拿着手捧花走下台的时候，已经完全想不起来我刚才在舞台上为她送上了什么样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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