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现在我觉得曾经的那些日子都是美好的。即使吵架、分手也是美好的。我们都不是完人，但是我们相爱。那六年里，我们彼此心里都或多或少涌动一股动荡不安的情感激流，但我觉得那是我真真切切感受到生命律动的好时光。（我希望，如果李莫尔在某个瞬间，想起我们曾经拥有的过往时，也能跟我有一样的体会。当然，我已经无从知道。我们从彼此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杳无音讯。）
比起分别再相见，分手再复合，自然要痛苦的多，艰难的，哪怕分手的时间持续的并不长，但对我而言也异常艰难。
我和李莫尔的那次分手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以一方赌气玩儿消失，一方适时妥协而结束（现在看来，那根本不算分手，顶多算是一对恋人在闹别扭而已）。赌气的人是我，妥协的人是他。看看吧，这两个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没长大。总要玩儿这种幼稚的把戏。分手好像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更加坚固似的。我的脚伤还没好，我们就又在一起了。这听起来有些讽刺。
那次“徒步追爱”失败之后，我心灰意冷地回到我原来的住处。我又变的非常脆弱。独处的时候，一想到他，我就会流泪。但我忍住不找他，也不看他的微信。一想到那天我所遭受的屈辱，我就感到气恼又难过。
在我消失的第六天，李莫尔给我发来微信。
“最近好吗？中午能否一起吃饭？”
虽然我还在赌气，但看到他的微信，我又惊又喜。尽管他总是刻意隐藏自己的情感，从来不让它完全展现在我面前。但我了解他，他只能用这样简洁含蓄的语言，向我传递他的情感与言外之意了。他向来如此，我不能奢望他说出更加柔情的话，来向我暗示他想要和我复合的意愿。
我用我的方式立刻回复了他。（对待爱情，我们两的表达方式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点也不好！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失眠、每天都在想你！”这就是我回复他的第一条微信。我希望他可以透过文字，感受到每句话的语气和情感。我想，他一定能够感受到。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看到这条微信时，脑海中还会出现我说话时的样子。想到这里，我的心头涌起一阵甜蜜的浪潮。我继续打字：“那你来接我，要不然我不去吃饭。”
我在打字的时候，看到他也在正在输入。我们同时，收到了对方的信息，说的是同一件事。他说：“我现在过来接你。”
我们一起吃晚饭，还喝了点酒。饭后我们相拥着去了他家。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这几天彼此的生活的。对于分手这件事，我们只字未提，就好像刚刚过去的五天，我们是因为出差而分开的似的。
到了家里，我们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互相亲吻着脱去身上的衣服。一阵阵幸福的眩晕感席卷了我，我闭上了眼睛。
我们睡了很长时间，下午五点多才起床。夏日里的白昼总是格外漫长，窗外阳光明晃晃的，我们躲在房间里舒适自在。我先是去我的书房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一切如昨。我关上门，走到客厅，在李莫尔身边坐了下来。
“这几天你还打扫书房了？”
“是啊，每天都打扫。”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还会回来。”
“你分手的决心呢？”
我故意用冷嘲热讽的口吻说。话音未落，我就将我的双腿搭在了他的腿上。我将自己身上那件宽宽大大的白衬衫的衣角，往大腿上拽了拽，好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那件衬衫是李莫尔特意拿出来给我当睡衣穿的。他说，他特别喜欢看我穿他的衣服。他说，我穿他的衣服很好看。
“那不是一时冲动吗？”他说，“还不是给你气的！”
“可是我们都吵完了，你却想起来要分手了。”
“我不要深思熟虑了一番嘛！”
“结果呢？怎么你深思熟虑的决定，又要反悔呢？”
“因为我控制不住想你！”他说，“静怡，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挪了挪身子，凑近他，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我们的面孔出现在彼此的瞳孔里。
“我们以后别吵架了，好吗？”他看着我说，他的眼中透出恳切的目光。
“嗯。”我点了点头，说，“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比你知道的更爱你！”
“我知道。”他说，“这也是你让我感到害怕的地方。”
“为什么？”我松开了手，看着他问。
“我怕我担不起这样的爱，我也许会让你失望的。”他说，“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只要你爱我，你就不会伤害到我。”我说。
“我们真是一对奇葩。”他说，“我们越是吵闹，就越是相爱。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反反复复过。”
“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遇到我。”我故作高傲地说。
“谁说不是呢！你快老实招来，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他看着我，笑着说。
“爱的魔法。”我说，“你不觉得，我们是因为一些无力改变的客观原因而吵架的吗？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是现实中客观存在的问题让我们痛苦。对我而言，完全无法掌控的现实，简直令人绝望。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当然。不过，我没深思过。”他说，“跟我在一起，你感到很委屈吧？”
“当然有很多委屈，所有的禁忌都是委屈。不过，我不在乎。”我说。
“你真傻！”他说。
“我愿意。”
我笑了，他也笑了。我又调整回先前的坐姿——身子靠在沙发侧面的靠垫上，双腿几乎蹬地笔直，搭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腿上，时而在静止不动，时而轻轻滑动。
“晚上想吃什么？”他说。
“随便。”我说着拿起了手机，准备玩儿会儿。
“你呀，就知道随便。”他说，“每次问你想吃什么，你都说随便。”
“我是真的随便啊。”我说，“我在乎的是跟谁一起吃饭，而不是吃什么。你不懂！”
“好吧，那我自己决定了。”他说，“你的脚怎么磨成这样了？”
“哎呀，别碰，疼！”他的手轻触了一下我脚上的伤口，我惊叫一声，抬起了头。他诧异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撅了撅嘴，故意瞅了他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回事？”他还在一脸诧异地盯着我。
“就是那天——你非要跟我分手那天，我追着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我的脚能不磨破吗？现在好多了，有两处地方都已经好了。”
“这还好多了？那你的脚，那天得磨成什么样儿啊？你是不是傻？你不会跟我说吗？”他拿起我的脚，检查着上面磨破的地方，嘴角浮现出隔应又疼惜的表情。
“还用我说，难道你没看见我穿的高跟鞋？”我故意用一种气呼呼的语气说。
“你穿的高跟鞋？”他说，“我那天压根儿就没留意你穿的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那可不受苦了吗？还受屈辱呢！”我说。
他摆弄着我的脚，好像在数磨破的地方。他说：“这么多呢！这两个大拇指的外侧各长了一个水泡，两个脚后跟上还有三个已经破了皮大水泡，脚踝这里的红印子也是鞋磨的？”
“那可不！还不止这些呢，指头上还磨破了呢，不过已经好了。”我说。
“你穿的什么鞋，能把脚磨成这样。”他说，“以后，你别再穿高跟鞋了。”
“才不怪高跟鞋，怪你！”我说。
“好好好，怪我，怪我。”他说着，把我的脚从手里放到了腿上。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各玩儿各的手机。接着，我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大约是从手机里看到的吧。我只记得，我们就这样复合了。
后来，我们还会因为诸如此类的矛盾和问题，而吵架或者短暂的分开一段时间。但我打心眼儿里，不认为那是分手。因为我越来越笃定地感觉到，我们再也没办法彻底分开了。
比起分别再相见，分手再复合，自然要痛苦的多，艰难的，哪怕分手的时间持续的并不长，但对我而言也异常艰难。
我和李莫尔的那次分手只持续了一个星期，就以一方赌气玩儿消失，一方适时妥协而结束（现在看来，那根本不算分手，顶多算是一对恋人在闹别扭而已）。赌气的人是我，妥协的人是他。看看吧，这两个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没长大。总要玩儿这种幼稚的把戏。分手好像就是为了让我们的爱情更加坚固似的。我的脚伤还没好，我们就又在一起了。这听起来有些讽刺。
那次“徒步追爱”失败之后，我心灰意冷地回到我原来的住处。我又变的非常脆弱。独处的时候，一想到他，我就会流泪。但我忍住不找他，也不看他的微信。一想到那天我所遭受的屈辱，我就感到气恼又难过。
在我消失的第六天，李莫尔给我发来微信。
“最近好吗？中午能否一起吃饭？”
虽然我还在赌气，但看到他的微信，我又惊又喜。尽管他总是刻意隐藏自己的情感，从来不让它完全展现在我面前。但我了解他，他只能用这样简洁含蓄的语言，向我传递他的情感与言外之意了。他向来如此，我不能奢望他说出更加柔情的话，来向我暗示他想要和我复合的意愿。
我用我的方式立刻回复了他。（对待爱情，我们两的表达方式简直是天壤之别。）
“一点也不好！这几天我每天都在失眠、每天都在想你！”这就是我回复他的第一条微信。我希望他可以透过文字，感受到每句话的语气和情感。我想，他一定能够感受到。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看到这条微信时，脑海中还会出现我说话时的样子。想到这里，我的心头涌起一阵甜蜜的浪潮。我继续打字：“那你来接我，要不然我不去吃饭。”
我在打字的时候，看到他也在正在输入。我们同时，收到了对方的信息，说的是同一件事。他说：“我现在过来接你。”
我们一起吃晚饭，还喝了点酒。饭后我们相拥着去了他家。路上，我们说了很多话，都是关于这几天彼此的生活的。对于分手这件事，我们只字未提，就好像刚刚过去的五天，我们是因为出差而分开的似的。
到了家里，我们迫不及待地抱在了一起，互相亲吻着脱去身上的衣服。一阵阵幸福的眩晕感席卷了我，我闭上了眼睛。
我们睡了很长时间，下午五点多才起床。夏日里的白昼总是格外漫长，窗外阳光明晃晃的，我们躲在房间里舒适自在。我先是去我的书房看了一眼，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一切如昨。我关上门，走到客厅，在李莫尔身边坐了下来。
“这几天你还打扫书房了？”
“是啊，每天都打扫。”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还会回来。”
“你分手的决心呢？”
我故意用冷嘲热讽的口吻说。话音未落，我就将我的双腿搭在了他的腿上。我将自己身上那件宽宽大大的白衬衫的衣角，往大腿上拽了拽，好让自己坐的舒服一点。那件衬衫是李莫尔特意拿出来给我当睡衣穿的。他说，他特别喜欢看我穿他的衣服。他说，我穿他的衣服很好看。
“那不是一时冲动吗？”他说，“还不是给你气的！”
“可是我们都吵完了，你却想起来要分手了。”
“我不要深思熟虑了一番嘛！”
“结果呢？怎么你深思熟虑的决定，又要反悔呢？”
“因为我控制不住想你！”他说，“静怡，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挪了挪身子，凑近他，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我们的面孔出现在彼此的瞳孔里。
“我们以后别吵架了，好吗？”他看着我说，他的眼中透出恳切的目光。
“嗯。”我点了点头，说，“我爱你，非常非常爱你，比你知道的更爱你！”
“我知道。”他说，“这也是你让我感到害怕的地方。”
“为什么？”我松开了手，看着他问。
“我怕我担不起这样的爱，我也许会让你失望的。”他说，“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只要你爱我，你就不会伤害到我。”我说。
“我们真是一对奇葩。”他说，“我们越是吵闹，就越是相爱。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反反复复过。”
“那是因为你以前没有遇到我。”我故作高傲地说。
“谁说不是呢！你快老实招来，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他看着我，笑着说。
“爱的魔法。”我说，“你不觉得，我们是因为一些无力改变的客观原因而吵架的吗？不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出了问题，是现实中客观存在的问题让我们痛苦。对我而言，完全无法掌控的现实，简直令人绝望。你懂我说的意思吧？”
“当然。不过，我没深思过。”他说，“跟我在一起，你感到很委屈吧？”
“当然有很多委屈，所有的禁忌都是委屈。不过，我不在乎。”我说。
“你真傻！”他说。
“我愿意。”
我笑了，他也笑了。我又调整回先前的坐姿——身子靠在沙发侧面的靠垫上，双腿几乎蹬地笔直，搭在他的腿上。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腿上，时而在静止不动，时而轻轻滑动。
“晚上想吃什么？”他说。
“随便。”我说着拿起了手机，准备玩儿会儿。
“你呀，就知道随便。”他说，“每次问你想吃什么，你都说随便。”
“我是真的随便啊。”我说，“我在乎的是跟谁一起吃饭，而不是吃什么。你不懂！”
“好吧，那我自己决定了。”他说，“你的脚怎么磨成这样了？”
“哎呀，别碰，疼！”他的手轻触了一下我脚上的伤口，我惊叫一声，抬起了头。他诧异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撅了撅嘴，故意瞅了他一眼，说：“还不是因为你！”
“怎么回事？”他还在一脸诧异地盯着我。
“就是那天——你非要跟我分手那天，我追着你走了那么远的路，我的脚能不磨破吗？现在好多了，有两处地方都已经好了。”
“这还好多了？那你的脚，那天得磨成什么样儿啊？你是不是傻？你不会跟我说吗？”他拿起我的脚，检查着上面磨破的地方，嘴角浮现出隔应又疼惜的表情。
“还用我说，难道你没看见我穿的高跟鞋？”我故意用一种气呼呼的语气说。
“你穿的高跟鞋？”他说，“我那天压根儿就没留意你穿的什么。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那可不受苦了吗？还受屈辱呢！”我说。
他摆弄着我的脚，好像在数磨破的地方。他说：“这么多呢！这两个大拇指的外侧各长了一个水泡，两个脚后跟上还有三个已经破了皮大水泡，脚踝这里的红印子也是鞋磨的？”
“那可不！还不止这些呢，指头上还磨破了呢，不过已经好了。”我说。
“你穿的什么鞋，能把脚磨成这样。”他说，“以后，你别再穿高跟鞋了。”
“才不怪高跟鞋，怪你！”我说。
“好好好，怪我，怪我。”他说着，把我的脚从手里放到了腿上。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各玩儿各的手机。接着，我们又聊了些别的，话题大约是从手机里看到的吧。我只记得，我们就这样复合了。
后来，我们还会因为诸如此类的矛盾和问题，而吵架或者短暂的分开一段时间。但我打心眼儿里，不认为那是分手。因为我越来越笃定地感觉到，我们再也没办法彻底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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