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逸冉渐晚 » 第十三话 出征之生辰礼

第十三话 出征之生辰礼

    霍新休整三日后带着剩余士兵遣返回朝。大殿之内周皇坐在龙椅上若有所思。

    太傅丘伯达躬身上前道“启禀陛下,臣有奏。臣参蓝家之侄蓝晚贪功冒进,致使粮草短缺。后又杀伐狠戾引得周围部族人心惶惶。”

    周皇悠悠道“依太傅所言,这蓝都尉不得民心?”

    丘伯达躬身道“是,蓝都尉虽有本事,但行事手段令人发指,微臣听闻蒗桦城一将桦古爆体而亡,非但如此他死前还受到诸多凌虐。”

    协忠尉韦庆基躬身上前道“臣附议。”

    郎将苏全山见韦庆基上前随后躬身道“启禀陛下,臣有疑,太傅所言蓝都尉贪功冒进臣虽未与他谋面但臣下之子才良,在张钦麾下为校尉,前日他寄送书信回府,言辞之中皆是对蓝都尉的赞扬,且他于峡谷之内奋不顾身救下我儿。臣觉得,他并非嗜杀之人。”

    张钦手下提携的几位同僚纷纷上前启奏“臣等附议。我儿半月前也曾寄书信回府,言辞间满是对蓝都尉的钦佩。”

    周皇瞧着台下躬身的臣子反问道“太傅既是弹劾蓝晚,可有凭证?”

    丘伯达思量再三心中盘算,眼下证据不足,此时不宜过多攀扯蓝家。随后他踌躇片刻跪下身道“请陛下恕罪,此乃微臣体察百姓所感,暂无实证。”

    周皇闻言缓缓道“爱卿请起,太傅一心为朝操劳,不过是忧心之虑,朕岂会苛责太傅。眼下张家军出征在外诸位爱卿也应同仇敌忾,一鼓作气为朕平定眼下纷争为好。”

    百官闻言跪地异口同声道“陛下所言臣等铭记于心。”

    周皇揉了揉鼻翼缓缓道“若无事启奏便退朝吧。”散朝后内侍悄声知会蓝逸留下。御书房内蓝逸躬身站在桌前。周皇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将奏折扔给蓝逸缓缓道“依卿所看,今日这些弹劾蓝家的折子孰真孰假。”

    蓝逸躬身上前捡起地上的折子缓缓道“陛下觉得是真便是真。”

    周皇忽的起身,周围伺候的内侍见周皇怒意横生纷纷跪地,周皇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太监怒道“你们都给朕滚出去。”

    太监闻声立即关上屋门悄悄离去,周皇起身站在蓝晚面前斥责道“你莫要仗着朕同你往日的情分便如此不识抬举。不过是伴读一场,朕若想废了你,焉有蓝家当下之荣耀?”

    蓝逸撩起衣袍跪在地上他垂下眼眸缓缓道“是臣僭越,臣下知错。请陛下息怒。”

    周皇瞧着蓝逸跪在地上嘴角抽出一抹笑意冷冷道“蓝家如何,朕心中清楚,你方才不解释,看似聪颖。实则是在向朕退让。朕知你心中愤愤不平蓝晚随军出征一事,所以这一年以来你处事手段凌厉,朕从未斥责于你。但如今蓝晚已经随军出征你若不对她多加管教,一朝她行差踏错,牵连的可是蓝氏一族。”

    蓝逸微微松开攥着的指尖,磕头行礼缓缓道“多谢陛下提点,微臣这便去领罚以慰圣心。”

    影卫扶着蓝逸回府,烛光下红色的官袍外夹杂着血迹,蓝逸背后的棍伤黏连在里衣间,大雪纷飞月如趁着蓝逸神游,拽下衣衫。

    “斯……”一声闷哼令蓝逸蹙着眉,他发间的雪花化为水珠滴落在交错的伤口上。创口因得外力牵扯,肌理从皮肤分离血丝黏连在患处与白皙的脖颈形成鲜明的对比。

    月如挽起蓝逸乌黑的发丝将黏连的血丝根根挑下,端看这伤处便知是提刑司的手法。蓝逸额间沁着汗珠一手扶着茶案挤出一抹苦笑缓缓道“这手段还是弱了些,若是…要我上刑,该用那沾满水的…狸鞭,待伤口皮肉裂开,撒下金汁。而后用滚烫的烙铁顺着……肌理一寸一寸熨贴。如此这般伤口便会从内溃烂,不出三日…便会奇痒无比……”

    影卫听着蓝逸的话只觉周身泛着寒气心想,二爷对别人狠也就罢了,对自己也是这般狠辣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想着怎么折磨人。

    月如包扎好后缓缓道“二爷近几日伤口别沾水,饮食之间也需忌口。虽是皮肉伤,但眼下时节,烦请您注重保养,以免寒气入体。”

    蓝逸瞧着桌上粉色的晶石柔声道“下去吧。”

    铁匠铺内男子拿着捶打好的黑石片放在月下观赏。他若有所思道“若是刻着名字不知她喜不喜欢。”

    蓝晚自从知晓张荇心仪刘岩晴便日日跟在她身前。刘岩晴瞧着一旁疲惫不堪的蓝晚疑惑道“你日日跟着我,是想学医?”

    蓝晚叹气道“你可放了我吧,我有一个先生已经足够。我可不想往后自己日日哼着之乎者也。况且你那医书,那般厚实,我着实看不进去。”

    刘岩晴反问道“那你为何日日跟着我。”

    蓝晚趴在桌前缓缓道“为了看笑话。”

    刘岩晴起身将药箱收好反问“什么笑话?”

    张荇近几日瞧见蓝晚跟在刘岩晴身后胸中发闷,他站在训练场上踌躇再三,踱步走向军医处。蓝晚瞧见张荇过来故意拉着一旁的刘岩晴笑道“好戏来了。”

    张荇盯着蓝晚牵着的手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刘岩晴见状便缩回手低声问“小将军前来取药?“

    蓝晚拍了拍刘岩晴的胳膊缓缓道“依我看小将军是来找你的。”

    张荇闻言面色冷冷的攥着蓝晚的手臂朝外走去。刘岩晴瞧着张荇攥着的手臂只觉得心中发闷她喃喃道“小将军是喜欢晚晚么?”

    “蓝晚,你日日跟在刘小姐身后想做什么?”

    蓝晚被张荇甩在一侧抱着手臂笑道“我跟着她自是因为我喜欢她啊。”

    张荇诧异道“你说什么?”

    蓝晚笑着反问“我见小将军也日日去寻她,不是也喜欢小晴么?”

    张荇别过脸冷冷道“是又如何?”

    蓝晚回过眸捂着嘴角心想,秦天说的果然都是真的,这人真喜欢刘岩晴。

    张荇见蓝晚迟迟未曾言语心急道“我们比试一场若我赢了你日后不能在见她。”

    蓝晚挥挥手拒绝道“这算哪门子比试,小晴又不是货物。”

    蓝晚见张荇冷着脸迟迟不语缓缓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源站在不远处瞧着两人的谈话,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待张荇走后他朗朗笑出声,耳间萦绕着那句我喜欢她。半晌后秦源招来飞鸢吩咐道“明日是蓝都尉的生辰,主帅吩咐一切从简。”飞鸢走后秦源拿出袖间的发簪轻轻雕刻着。

    蒗桦城往前向北三千里是嘉兰陵。嘉兰城主嘉樾坐在桌前眼神焦灼看向屋外的鹅毛大雪。

    “报,禀城主,周朝有密信发来。”嘉樾接过信囊挥了挥手待士兵走后他将信封展开。

    片刻后他眼中闪过一抹讥笑方才面上的焦灼早已不复存在。

    蒗桦城内城主府张灯结彩来回巡防的士兵捧着百姓送来的礼品纷纷喜笑颜开堆放在院前。

    蓝晚拍了拍身上的落雪,走进屋内瞧着桌上堆放的礼品疑惑道“这是?”

    士兵闻声上前躬身道“回蓝都尉,这是从周朝内寄来的信函。桌上的礼品是随着信函一同送来的。”

    蓝晚接过信函缓缓道“这是二叔,大姐姐还有梓胥哥哥的信。”惊喜之余,蓝晚随手拆开方梓胥的那封信。

    晚晚親啟,見字如晤

    卿曾贈赤豆,寄托相思情。

    豆豉萌嫩芽,心系不歸人。

    卿覽繁華世,勿忘胥情意。

    待得佳人歸,不負唔相思。

    晚兮晚已,胥盼佳歸。

    “原本和梓胥哥哥约定一年之期,可现下却已过一年,他还是这般惦记我。”

    蓝晚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随手拆开蓝禾的信函。

    妹晚親啟,見字如唔

    晚晚生辰安樂,恭喜你升官了,前些時日我的生辰宴,二叔說張家軍會提前回朝。所以我就不多廢話了,晚晚你的生辰禮我備好了。我好想你,待初春荔枝樹開花了,我摘一朵最好看的送你。我有好多話想同你說。罷了,等你回來我們秉燭夜談。

    唔盼妹歸,藍禾字

    “大姐姐倒是比先前爽朗了许多。”蓝晚瞧着桌上蓝逸的那封信函踌躇片刻后她缓缓拆开。

    晚兒親啟,見字如唔。

    翰輝已尋,婉娘已安。

    辰禮已備,惟願晚安。

    蓝晚放下信函瞧着桌上四四方方的盒子喃喃道“这些胭脂和点心想来是大姐姐送的。这个小小的方形的盒子是什么?”

    蓝晚伸手打开木盒“红色的石榴石手链,中间还磨成一颗赤豆的模样。这背面还刻着晚晚,梓胥哥哥……”蓝晚将手链收好后走在桌前。长形的盒子外观令蓝晚觉得心中忐忑“不会的,应该不是剑匣。”她屏着呼吸,缓缓推开盒子。

    一柄通体银色的长剑横在匣中,剑长11,剑宽2分。剑身中间刻着蓝晚二字,剑柄顶端镶嵌着的粉色晶石十分璀璨夺目伴随着余晖熠熠发光。

    蓝晚伸手拿起剑柄带动着手臂轻轻一推,轻薄的剑身微微卷缩形成水纹模样随着薄刃微颤似是水滴声。她惊讶道“这是软剑。”

    秦天走上前去余光落在蓝晚手中的剑上他眼中闪过一丝颤动平静道“好一把佩剑。”

    蓝晚闻声将手中的剑放回匣内缓缓道“是吗,可我不会武剑。”

    秦天拆开桌前的点心咀嚼道“不会,可以学嘛。你要知道这样材质的剑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珍宝。都说蓝家在朝中可呼风唤雨,如今看来真是有钱有势。这粉色的该是珀斯进贡的顶级宝石,据说珀斯公主冠上也曾镶嵌过。托您的光,小人此生竟能有幸一览。”

    蓝晚将剑丢给秦天缓缓道“你这话都不拐着弯嘲讽,托您的光,我今儿也见识了什么叫当面打脸。不就是柄剑么,你若喜欢给你使去。”

    秦天笑着放下怀中的剑缓缓道“开个玩笑罢了,你瞧你,怎还急眼呢?大不了我日后教你练剑还不行么”

    蓝晚反问“你不是使刀么,还能教剑?”

    秦天掰了一块糕点递在蓝晚嘴边笑道“天下功法殊途同归嘛。”

    蓝晚咀嚼着点心走出屋外“你过来不就是叫我入席?怎的自己还慢吞吞的。”

    城主府庭前张钦落于上座缓缓起身“趁着蓝晚生辰,老夫敬诸位一杯,感念诸位随着张某出生入死多年。”

    桌前的将领纷纷起身异口同声道“多谢将军栽培,敬主帅。”

    经过一年多的磨合,张家军上下都把蓝晚当做其中一员纷纷上前敬酒。几轮过后,蓝晚不胜酒力趁着夜色溜出去散酒。

    “这天气,还挺冷的。”张荇见蓝晚畏冷,将手中的酒囊递了过去“给,这是百姓自己酿的烈酒,你尝尝可以御寒。”

    蓝晚接过酒囊闷头喝了一大口“这酒真辣,我感觉有一团火在我肚子里。”

    张荇闻言笑道“你这小子,相处下来还挺有意思。”

    刘岩晴见张荇同蓝晚坐在廊上闲聊便匆匆赶了过去。

    “张荇,不是早已叮嘱你,近几日别饮酒。你居然在这里偷喝。”

    张荇闻言丢下酒囊疾步朝着院后溜去他边走边说“遭了。”

    “飞鸢,那刘小姐为啥说小将军不能饮酒?”

    飞鸢打了一个酒嗝缓缓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前些日子……小将军为了经常探望刘小姐……谎称自己得了寒疾头痛欲裂。刘小姐不知……小将军在骗她……所以……”酒坛摔落在地飞鸢趴在桌上打着鼾沉沉睡去。

    秦源瞧着蓝晚身子歪斜倚靠在栏边,迈步走上前去。

    蓝晚瞧着走来的男子笑道“先生,怎么有二个先生晃来晃去。”

    秦源解释道,你喝醉了

    蓝晚恍惚道“是吗,哎,我抓住了,这个是真先生。”掌心传来的温热令秦源身体微微发颤。蓝晚见握着的人没有反应随即便松开了手。

    秦源见少女松开了手。他犹豫之际牵起她的手柔声说“对,你抓着的是真正的我。”

    秦天站在院中瞧着蓝晚缩在男子怀中眸间闪过一丝怒意随即他拦在屋前缓缓道“军师公务繁忙,未曾想还能劳驾您送小晚回去。”

    秦源闻声将蓝晚放下缓缓道“她是我的学生,理应照看一番。”

    秦天接过蓝晚的手臂扶着人疑惑道“可我怎觉得先生的照看似乎独特了些。”

    秦源闻声瞳孔微微一颤他随即别过眼冷冷道“阁下多虑了。”

    秦天扫了一眼男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人模人样的假把戏,瞧着还真叫人讨厌。

    男子将少女放在床前燃起烛火后,轻轻将少女右臂的衣袖卷起。他打开药膏均匀的涂抹。男子瞧着少女手臂上的泛着的红痕喃喃道“看来江湖传闻是真的,若要祛疤再生,只能用它将先前枯紫色的皮脂温化,而后渗入肌理,从内再生。”

    少女纤细的手臂在烛火的跳动下,映照出了涂抹着的黑色药膏,药膏随着臂闻逐渐干涸,熟睡的少女发出浅浅的呼吸声似是感知到了疼痛蹙着眉。男子见少女眉头紧锁柔声道“痛么?”

    轻柔的凉气从少女的手臂袭来,男子见少女面色恢复,停下了鼓气的动作。

    少女白皙的面容婉转胜雪,随着少女的呼吸螓首的眉峰衬出几分气宇轩昂。

    男子怔怔的瞧着熟睡的少女缓缓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刀。他回眸看向桌上的那柄软剑露出一抹苦笑将匣盖轻轻合上。半晌后男子轻轻剥开少女手臂间的干涸药膏,灭了烛火,缓缓走出屋外。

    暗夜之下男子纵身跃出墙外,另一人身着一袭灰色裘领站在院侧他攥着手中的簪子别开方才紧盯着的眼睛。

    院落中的槐树上覆着雪,秦源瞧着窗沿下干涸的槐花静静回想。枯黄的叶子耷拉在一旁干涸的枝丫因着窗外渗进的雪花逐渐酥软。

    秦源的耳畔回响起“先生的照看似乎独特了些。”他喃喃道“独特么…”

    片刻后他目光移至书本上的那枚玉簪,簪身通体浅蓝,夜下泛着微微的萤光像只休憩的萤火虫趴在封皮上,静静的等待着飞翔。

    秦源忽的起身将槐枝扔出窗外随即拿起那枚玉簪攥在手中一字一顿道“不过是师生之谊罢了,我岂会遐想。”

    随着一声清脆血滴自掌心缓缓流出,秦源丢下掰裂的玉簪走出屋外站在槐树下他伸出手掌紧紧攥着枝丫上的白雪,任由它侵入伤口。

    “属下拜见城主,不知城主夜间召唤所为何事?”

    嘉兰城主嘉樾瞧着陵培缓缓道“前日密信所言张家军粮草不足一半,若此时不拿下此人,待他回朝整顿之后焉有我们安稳之日。”

    陵培眼中闪过一计笑道“自是粮草短缺,那属下便送他们些粮草。”

    嘉樾起身拍了拍男子肩膀笑道“眼下便是你升迁之路。”

    陵培躬身道“属下,定不负城主栽培。”

    张钦近日身子好转坐在院中看向一旁神游的秦源缓缓道“我听李乾说荇儿日日追着蓝晚比武,你可知是何缘由。”

    秦源顿了顿身子缓缓道“好似是因刘小姐。”

    “她?一个弱不禁风丫头还能激起他们俩人大动干戈。”张钦摸着胡须在心中盘。

    秦源见张钦余光瞥来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点点头。张钦见状忽的起身“什么?荇儿,为了刘家那丫头?“

    张钦攥着拳朝着后院走去。他心想,这小子怎会瞧上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丫头,天降的缘分都送到眼前了,这小子没发现。他可是相当中意蓝晚这个儿媳。

    张荇瞧着老爹怒气冲冲的模样疑惑道“爹,您怎么来了?”

    张钦忍着怒意反问道“你喜欢刘家那丫头?”

    张荇闻言点点头道“是啊。”他心想,这事情不是传遍军营了么。

    张钦上前掐着张荇的耳朵训斥道“你怎么会瞧上那个柔软不能自理的小丫头片子,你看看那蓝晚,人家那身手那点比不上你?”

    张荇挣脱老爹的钳制揉着耳朵委屈道“我知道爹喜欢蓝晚,只要他不和我争晴儿我大可以同他结拜为兄弟,这样一来爹不仅能多个儿子,还得了一个儿媳妇。”

    “你胡说八道什么,结拜兄弟,人家一个姑娘怎么同你结拜,我就纳闷了你这个榆木脑袋这一年多就没发现,那蓝晚是个女的?”

    张荇躲闪过张钦踢来的一脚,他诧异道“什么?那小子是个女的?”

    张荇此刻只觉心中愁愧万分他委屈道“爹,你怎么不早说,我要知道她是女的早让着她了,何必日日同他比试。”

    张钦斥责道“现在你才知道要让着人家,先前你撺掇那些个将领排挤人家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怎么生了个你这样的榆木疙瘩。”

    张荇瞧着气急败坏的老爹匆匆离去,他喃喃道“天底下还有他这样的女子?那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比他还果决。收拾士兵的手段花样一个比一个多……,哪个士兵能从她手底下囫囵个出来。”想到此处张荇只觉头皮发麻,脊背上传来阵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