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必须找个地方
带着疑惑、不解和庆幸，居无何从矮门洞里面钻了出来。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把整个街面衬托得非常冷清，天上的月亮被飘来的云彩遮住了形体，只能衍射出惨淡的凛冽的光。
居无何拿出手机，给烟酒嗓打了电话。
“我该回去了吧？我的任务结束了啊！”
烟酒嗓说:“还要继续待在黑云城。过一阵我派人接你。”
“妈的，你们真官僚，我今晚在哪里睡？换你来你受的了嘛？”居无何还想继续骂，忽然手机提示没电了。
“干！一帮没有人性的官僚！——我今天在哪里休息呢？露宿街头吗？像个傻子一样拉不下脸皮找地方住，在大街上走一宿，最后把自己困得意识不清？”居无何生气地想着。他生完气，竟感到一阵慌张，一种无家可归、如丧家之犬的悲伤。
“他们这帮当官的，不操心睡觉问题，我要操心，我必须找个地方。”他顺着大楼向前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一个敞开的门洞，便转身走进去了。居无何带着期望和自己想象的厚脸皮，爬了五层楼，没找到一户愿意接纳自己。
“我难不成最后像《十字勋章》里面的人一样，在饥饿与狼狈中被自己人打死？”居无何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很害怕。
前几年不知道谁给居无何寄来一本小说集，居无何看了看作者，名叫“兹魏哥”，里面的内容全是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只有这篇《十字勋章》写了一个打仗的事，主角最后还被自己人打死了。
居无何除了担心，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五楼以上的楼道已经变得越来越杂乱，越来越窄。按照经验，这是快到楼顶的迹象，因为楼顶的住户最喜欢侵占公共空间。
居无何开始疑惑，进门之前，瞥见这栋破楼，它应当不会超过五层，而此时他已经吸着尘土跑了五层，为何还没法到达楼顶？
“人在倒霉时什么都不顺！但今天这个还能怎样？难道不爬了？”居无何苦笑着，又走了一个转角，终于看到了通往天台的入口。
楼道中的照明灯还算明亮，把整个楼梯间照得清晰可见。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粉刷着绿色的油漆。一张泛黄的告示破破烂烂地贴在上面：“严禁上锁，违者重罚！”
带着怒气的居无何没有用手推开，而是一脚踢开了木门。木门的身上沉淀了太多的灰土，他完全不想用手去触碰。居无何终于爬上了楼顶，他发现这栋楼是临江的，可以看见东去的江水，可以看见远处如兽脊一般的山群，还可以看见滨江道路上昏暗的灯光。在江水的掩映下，路灯形成一条灯带，与滨江路一起在水中抖动。相比之下，天空的底色是一层黑幕，月光、星光全都大失其色。
居无何在楼顶走了走，他赫然看见一行用白色油漆刷的字“禁止在此地大小便！”旁边还有一些歪歪扭扭的小字，如“违者死全家”“放你妈的屁”“就要在这里尿拉”。讽刺的是，这个标语下面，还有已经风干了的大便和小便风干了的渍迹。——真不知这些排泄之人是因为腹急，还是故意以实际行动与标语抗争。
居无何迎风望着远处，想起刚才的经历，不敢确认发生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就在居无何想探究一下这周围的环境时，空气中又刮起了一阵风，他本能地裹了裹外套，精神也随之变得敏锐起来，自己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
“我要回去！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居无何蜷缩着身子骂到。
“我还没过楚河，他竟然敢越汉界，真他妈的猖狂。”一个老头坐在暗处气呼呼地骂道。
“那人伪装成跳绳的男子，混在水房附近，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呢！”张工回答。
“怎么就发现不了，我们的人都登记在册，你们一个个捋啊！就放他们跑了？”一个愤怒的声音继续在暗处传了过来。
谁能天天在路上挨个查人？如果真要这么干，属下的人不干，塘湾市的老百姓更不干。张工只能在心里想着，不敢说这句。“我们想顺藤摸瓜，而且据刘小红她们讲，之前还看到一个女子被拴在了水房的上面！”张工继续讲着。
“谁拴的？”黑暗之中发出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现在还不清楚，所以没敢打草惊蛇。”
“那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们在他的衣服上植入了跟踪器。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看它的信号轨迹了。”
“好，有新消息马上上报。”黑暗之中的声音力气变得有些不足。
张工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办公室。他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公鸡，缩着身子走着，因为他担心信号轨迹消失。那件衣服上的跟踪器很容易被发现，一旦没了信号，老头子更会来这里乱骂一气。
张工的办公室是一件挺宽敞的房间，门口有一盆植物，在屋顶的灯光照射下泛着绿意。植物的背后是一台电脑，厚重的显示器在这座城市十分扎眼——这本应该被逃汰的、笨重的机器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立在张工的办公桌上。
张工点了点鼠标——这个古董件，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他进入了一个程序，上面显示着跟踪器绘出的痕迹。只不过地图显示得并不全面，只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亮线。张工从桌子上抽出一支笔，又从打印机的下面抽出一张纸来，开始起草起报告来。——只有十分机密的事情，张工才会手写报告，而不是打字，以免泄漏信息。
居无何拿出手机，给烟酒嗓打了电话。
“我该回去了吧？我的任务结束了啊！”
烟酒嗓说:“还要继续待在黑云城。过一阵我派人接你。”
“妈的，你们真官僚，我今晚在哪里睡？换你来你受的了嘛？”居无何还想继续骂，忽然手机提示没电了。
“干！一帮没有人性的官僚！——我今天在哪里休息呢？露宿街头吗？像个傻子一样拉不下脸皮找地方住，在大街上走一宿，最后把自己困得意识不清？”居无何生气地想着。他生完气，竟感到一阵慌张，一种无家可归、如丧家之犬的悲伤。
“他们这帮当官的，不操心睡觉问题，我要操心，我必须找个地方。”他顺着大楼向前走了几十米，终于看到一个敞开的门洞，便转身走进去了。居无何带着期望和自己想象的厚脸皮，爬了五层楼，没找到一户愿意接纳自己。
“我难不成最后像《十字勋章》里面的人一样，在饥饿与狼狈中被自己人打死？”居无何想到这里忽然觉得很害怕。
前几年不知道谁给居无何寄来一本小说集，居无何看了看作者，名叫“兹魏哥”，里面的内容全是些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只有这篇《十字勋章》写了一个打仗的事，主角最后还被自己人打死了。
居无何除了担心，别无选择，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五楼以上的楼道已经变得越来越杂乱，越来越窄。按照经验，这是快到楼顶的迹象，因为楼顶的住户最喜欢侵占公共空间。
居无何开始疑惑，进门之前，瞥见这栋破楼，它应当不会超过五层，而此时他已经吸着尘土跑了五层，为何还没法到达楼顶？
“人在倒霉时什么都不顺！但今天这个还能怎样？难道不爬了？”居无何苦笑着，又走了一个转角，终于看到了通往天台的入口。
楼道中的照明灯还算明亮，把整个楼梯间照得清晰可见。一扇破旧的木门，门上粉刷着绿色的油漆。一张泛黄的告示破破烂烂地贴在上面：“严禁上锁，违者重罚！”
带着怒气的居无何没有用手推开，而是一脚踢开了木门。木门的身上沉淀了太多的灰土，他完全不想用手去触碰。居无何终于爬上了楼顶，他发现这栋楼是临江的，可以看见东去的江水，可以看见远处如兽脊一般的山群，还可以看见滨江道路上昏暗的灯光。在江水的掩映下，路灯形成一条灯带，与滨江路一起在水中抖动。相比之下，天空的底色是一层黑幕，月光、星光全都大失其色。
居无何在楼顶走了走，他赫然看见一行用白色油漆刷的字“禁止在此地大小便！”旁边还有一些歪歪扭扭的小字，如“违者死全家”“放你妈的屁”“就要在这里尿拉”。讽刺的是，这个标语下面，还有已经风干了的大便和小便风干了的渍迹。——真不知这些排泄之人是因为腹急，还是故意以实际行动与标语抗争。
居无何迎风望着远处，想起刚才的经历，不敢确认发生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就在居无何想探究一下这周围的环境时，空气中又刮起了一阵风，他本能地裹了裹外套，精神也随之变得敏锐起来，自己找了个地方蹲了下来。
“我要回去！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居无何蜷缩着身子骂到。
“我还没过楚河，他竟然敢越汉界，真他妈的猖狂。”一个老头坐在暗处气呼呼地骂道。
“那人伪装成跳绳的男子，混在水房附近，一般人还真发现不了呢！”张工回答。
“怎么就发现不了，我们的人都登记在册，你们一个个捋啊！就放他们跑了？”一个愤怒的声音继续在暗处传了过来。
谁能天天在路上挨个查人？如果真要这么干，属下的人不干，塘湾市的老百姓更不干。张工只能在心里想着，不敢说这句。“我们想顺藤摸瓜，而且据刘小红她们讲，之前还看到一个女子被拴在了水房的上面！”张工继续讲着。
“谁拴的？”黑暗之中发出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现在还不清楚，所以没敢打草惊蛇。”
“那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们在他的衣服上植入了跟踪器。一会儿应该就有消息看它的信号轨迹了。”
“好，有新消息马上上报。”黑暗之中的声音力气变得有些不足。
张工点了点头，随即退出了办公室。他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公鸡，缩着身子走着，因为他担心信号轨迹消失。那件衣服上的跟踪器很容易被发现，一旦没了信号，老头子更会来这里乱骂一气。
张工的办公室是一件挺宽敞的房间，门口有一盆植物，在屋顶的灯光照射下泛着绿意。植物的背后是一台电脑，厚重的显示器在这座城市十分扎眼——这本应该被逃汰的、笨重的机器像一块巨石重重地立在张工的办公桌上。
张工点了点鼠标——这个古董件，电脑屏幕亮了起来，他进入了一个程序，上面显示着跟踪器绘出的痕迹。只不过地图显示得并不全面，只看到一条弯弯曲曲的亮线。张工从桌子上抽出一支笔，又从打印机的下面抽出一张纸来，开始起草起报告来。——只有十分机密的事情，张工才会手写报告，而不是打字，以免泄漏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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