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批示的意义

    电话的另一头，卢卫邦看着杨端甫发过来的文件，沉思了一阵:“难道因为保卫系统没有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查清楚，所以世宗才划了一条线，暂时不再见我？”

    “老大，我们回来了，情况有眉目了。”赵一牛一脸兴奋，冲进卢卫邦的办公室，身上的衣服还带着风。

    “是的，确实有了较大的发现。”站在赵一牛旁边的严峻刚立住脚，眉眼还在上扬，也不喘第二口气就附和着赵一牛。

    此时的卢卫邦只是抬了一下眼皮，便又把目光投到手中的纸上了。刚才还在兴奋的赵一牛、严峻见到这样一种结果，情绪立即冷了下来，就像一瓢热水泼向了一大块冰冻的猪肉，没有捂热对方，自己先被冷了下来。赵一牛和严峻对视一眼，疑惑地站立在原地，继续说也不是，直接从办公室走出去似乎也不太合适。正当他们两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卢卫邦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让赵一牛敏感了。

    “老大，是有什么问题吗？”一向难以忍受冷场的赵一牛直接打破了沉默。一直以来，保卫系统开会陷入僵局、冷场的时候，赵一牛就用他的高嗓门点燃起一把火，或者把气氛重新引向正在讨论的轨道，或者直接转移到其他话题，好让主持会议的卢卫邦从尴尬之中摆脱出来。如果把卢卫邦比作宋江，那赵一牛就是李逵。

    “你们看一下这条信息，有什么想法？”卢卫邦不好再沉默，接了赵一牛的话头，但重启了一个话题。他说着，便把手中的打印纸递给了赵一牛。

    “嗨，我以为是个什么天大的难题！不就是一条信息，老头子没搭理嘛！”赵一牛一展往日风采，采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作不是事的讲话套路。

    站在旁边的严峻也凑到赵一牛的身边看着，但他没有赵一牛那么会打破沉默，只是凝重地盯着纸张，一言不发。

    “老严看到没有？我们系统报上去的这条简报，老头子觉得深度不够，特意在我们的系统名字下面划了条线，什么意思？就是让我们重视的意思。”赵一牛说得十分轻快，把卢卫邦刚才那凝重的气氛用一两句话就打散了。

    “这么简单？”卢卫邦右脸上的肌肉向上抽了一下，有点不太敢相信。

    “你想嘛，下划线的作用是什么？让人重点关注，让人记忆。保卫系统下面加下划线，给谁看？给我们看啊！自己重点关注自己是什么意思？加强调查嘛！你说是不是，老严？”赵一牛说得轻描淡写，像一位乡村医生，对一个着急忙慌来看病的人直接说了一句“能治好，根本不是事，两副药就好了”。

    “我同意老赵的看法。”严峻终于不再苦着一张脸，附和到。

    “那行，说说你们的发现。”卢卫邦被赵一牛这一顿“教导”，情绪好了许多。

    “外来势力捣乱！我们查了几个年轻人的背景和通讯记录，他们一直在跟一个陌生的号段在通讯。这个号段不是黑云城的！”严峻站在技术的角度开启了话头。

    “是的，这基本上已经明确了方向。不再像个傻子一样了。”赵一牛说话直接定了调子。

    “不要只给我提升信心，要继续查清楚。既然号段不是黑云城的，那就是说来自塘湾市？”卢卫邦看着赵一牛说得十分轻巧，知道赵一牛是在给自己提气，便故意将问题的重要性提了一档。

    “估计是，这个世界除了塘湾市，谁还能给我们的人撺掇信息？难不成还有人通过西风带把信息吹过来不成？再说了，有我们的技术大牛在，还有我这个行动派，没有破不了的案。虽说目前直接去不了塘湾市那边，我们可以先秘密调查一下。”赵一牛回答地很干脆，说完他便走向卢卫邦的办公桌，从上面捏起了一把花生豆，丢进自己的嘴里，嘎嘣地吃了起来。

    严峻也拿起一把花生吃了起来，只不过他拿的是带壳的，需要徒手剥开。

    “这花生好吃啊！”赵一牛用嚼着东西的嘴说。

    “是啊！老大这桌子的花生品种肯定好，比我们在小饭店里吃的花生米都不是一个味儿！”严峻说得有些调皮。

    “哈哈，你们拿出去吃！”卢卫邦笑着说。